花了兩個時辰,才將三人送進嵩明書院,著實不容易。


    文山長要留秦炳銳用午膳,秦炳銳再三推辭,最後隻是帶走一壺酒說路上喝。


    邊趕著馬車邊喝酒。


    這酒水,怎麽跟喝酒釀雞蛋一個度數,要裝醉總覺得有些勉強。


    不管了,反正他是醉醺醺了,待會還得去林子裏找處地假裝蹲坑。


    剩下便隻看夏涼和狗腿子的機靈勁。


    話說皇城司的嚴軒帶著何遠,一路追隨到梁州城。


    從沐州城外打聽到,當時驅走野獸的人是個年輕姑娘,好像是一家農婦的表妹,他再去找那名農婦,結果農婦說不相識,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


    若不是熱情的村民許家人將發生的事情轉述給他,嚴軒還得蒙在鼓裏,聽說那姑娘走的時候,有位公子駕著兩輛馬車來接她。


    嚴軒恍然大悟,原來當時在山林遇到出事的白家人,是真的和白虎有關聯?


    簡直氣煞人,害得他重新跑一趟。


    跑了好幾日,終於打聽到白家人來到梁州城,嚴軒正準備進城,偏偏大清晨看到一輛眼熟的馬車晃悠晃悠進了一家書院。


    嵩明書院,嚴軒眉頭蹙得更深,當年他家老爺子是準備將他送入這家書院,還好嚴軒除了上有能武的兄長,下麵還有能文的弟弟,家裏也便不怎麽管他這個排在中間的老二。


    聽三弟說,這家書院不是一般的人才根本進不去,怎麽這位秦姑娘晃悠晃悠便將人輕易送了進去?


    他和何遠在門口等了兩個時辰,順便還見了三弟嚴屈,嚴屈將打聽的事與嚴軒一說,嚴軒腦子根本轉不過來。


    白家方家的人來上書院,讓一個外人秦姑娘親自來送?聽三弟說她們沒有錢,也不讓山長考核,秦姑娘以一敵眾,和書院的學生較量才學,隻為送三個學子入學?


    稀奇古怪的很。


    這一路,嚴軒見多稀奇的事,比如在沐州城外,野獸傷人,卻被一名小女子輕鬆製服,這聽起來是不是天方夜譚?偏偏在沐州城傳播的有鼻子有眼的,若不是何遠真被白虎所救,嚴軒根本半個字也不信。


    現在,他開始懷疑,白家姑娘還有秦姑娘,可能和白虎就是一夥的,隻是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莫非真是在沐州城外相識?


    他還未理清半點頭緒,便看到秦姑娘被山長親自送到門口,傳聞中倔強的文老爺子,此刻熱情不舍的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秦姑娘的外祖父。


    他和何遠藏起身,原本光明正大的追蹤,現在變成偷偷摸摸的,就連午餐都不得不從三弟手中奪過學堂的晝食。


    湊合吃吧,總比饑一頓飽一頓強。


    秦姑娘果真是做了男子裝扮,為人也豪爽,甚至有些偭規越矩。


    喝酒居然是用嘴對著壺嘴灌,哪有女子這樣喝酒?不對,一般女子會喝酒嗎?


    馬車行了一路,她喝一路。


    何遠這小子話不多的人都忍不住吐槽:“駕車不喝酒,喝酒不駕車,這位姑娘太隨心所欲。”


    “你覺得,她能是一般人嗎?”嚴軒認為現在不能常理思考問題。


    果真,秦姑娘停下馬車,居然不拴住馬車便一溜煙溜進周邊的林子,看起來挺急的樣子。


    這是去如廁了。


    嚴軒歎了口氣,和何遠隔著一段路程靜靜等候。


    這種姑娘家家,不知京城的那些大家閨秀見到會作何感想,白家的姑娘怎麽會和她成為朋友?


    驀地,時間靜止。


    嚴軒和何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所謂目瞪口呆,也無法形容他倆現在的吃驚程度。


    隻見那熟悉的白虎和狗子,竟不知從何處,悠哉悠哉,又像是偷偷摸摸的,輕巧地鑽進秦姑娘的馬車車廂內。


    車廂內是空的,所以靜悄悄的,像是什麽也沒發生。


    這兩匹馬居然也無動於衷,是沒感覺到什麽不對勁嗎?


    嚴軒明顯感覺自己騎得大馬開始發怵,它也怕白虎,怎麽那輛馬車的馬兒就跟傻了一樣,莫非是隨主人心大?


    即便秦姑娘真的與白虎相識,那馬不可能也認識吧?


    何遠此刻的心情,比當時落下山穀時還要驚險刺激。


    他看著嚴軒一臉便秘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臉色也好不了多少。


    一會,秦姑娘才從林子裏慢悠悠出來。


    瀟灑坐上馬車,連後麵的簾子也不掀開看看,重新舉著方才喝的那壺酒,像喝水一樣,咕嚕咕嚕下肚。


    喝完後,將酒壺收好,頭也不迴地塞入車廂內,再手持韁繩,趕著馬兒迴城去。


    這一路雖荒無人煙,但這姑娘的操作,實在令人看不懂。


    嚴軒和何遠倆人沉默不語,一路遠遠跟著她進城。


    她不知掏出哪位大人物的令牌給守門的衙役瞧了眼,那些人便啥也沒檢查放她進了城。


    這,白虎莫非就是這樣蒙混進城的?


    昨日的那個領頭的衙役不知為何,一下子銷聲匿跡,看來知州大人辦事挺利索。


    秦炳銳搖頭晃腦,這嚴軒和何遠偷偷跟了一路,肯定是吃驚吃到下巴也快掉了吧?


    夏涼說他們不像真正歹毒之人,再說被跟上了,早晚會發現白虎同他們一夥的,到時再耍賴說是白虎趁機勾搭上她們的馬車,她們一介弱女子不得不配合這頭通人性的神獸。


    哈哈哈,越來越扯淡了。


    躲不過,那就扯淡點,讓他們根本思考不到下一步。


    何遠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進到城,他問嚴軒:“軒哥,這位秦姑娘是當真不知道白虎在馬車車廂內嗎?”


    “你信嗎?”


    何遠沮喪著臉,他說不信,那便證明白虎狗子能與秦姑娘配合默契。


    若是這樣,他覺得更難以置信呀!


    他寧可相信白虎通人性,甚至能利用人幫它做好一切。


    直到,秦姑娘進了方宅。


    若不是因為白虎通人性不傷及無辜之人,嚴軒此刻肯定會衝進去阻止白虎入大宅子。


    方家宅子的人都被方氏和洛珘想辦法帶出,秦炳銳輕鬆拿出鑰匙開了旁邊馬廄的門,好在馬廄夠大,能放不少馬和馬車。


    秦炳銳在夏涼耳邊嘀咕了下路線,他隨即自己通過馬廄的側門進入方家大院。


    嚴軒和何遠兩個小子有武功,肯定會偷溜進來,若是發現他和白虎像熟人,那豈不是白費了一頓操作。


    所以他幹脆當作什麽也不知道,去到堂屋假裝找人。


    沒一會,白虎偷溜出去,帶著狗子一頓操作,很快找到秦炳銳入住的大院子,正好方家人少院子大,甚得她心。


    秦炳銳坐在堂屋,一手給自己倒茶,一頭嘀咕:“太悲催了,也沒個下人伺候,住豪宅居然得自己幹活,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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