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他一聲對不起,讓沈澐寒如遇驚雷,驚愣住。


    傅霆琛抱她,抱的很緊,生怕她真的走了,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傅霆琛猩紅的眼眸裏氤氳著濕意,克製,隱忍著顫聲:“對不起,讓你……如此,你受不住了,我陪你。”


    傅霆琛的話,讓沈澐寒摸頭不著腦,他是在說什麽。


    腰上的手緊收著,沈澐寒感到十分難受,扳又扳不開,慍怒道::“你放開我,你勒疼我了。”


    她話剛落,傅霆琛手上的力道就鬆了,但也隻是鬆了,並未放開她,沈澐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那股湧上頭的怒意,在她怒然抬眸看到傅霆琛眼睛時,她的話堵在喉嚨,怎麽都沒辦法說出來。


    他竟然……竟然會哭?


    這是沈澐寒沒想過的,也不會去想的事,哭這輩子她都沒想過能和傅霆琛掛鉤。


    可現在傅霆琛眼眶泛紅,眼睛被淚水浸染。


    沈澐寒連掙紮動作都因為他猩紅的眼眸頓住,話全部哽住,她嚐試幾次都沒辦法說出來。


    在m國那樣殘忍的貧民窟,他護著她,被打的半死,都沒有流淚,可現在的他……讓她無言,再也說不出狠話。


    傅霆琛發現她掙紮的手垂落,握住了她垂落的手,緊緊地與她相扣,眸色莫測地望著她無名指。


    曾經總戴著,那麽的顯眼,此刻卻什麽都沒有,傅霆琛想到被她扔掉的戒指,心驟然一滯。


    假若她騙了他地方,那她所買的戒指,就再也找不到了。


    兩人之間的氛圍,陷入一種死寂的僵滯中,唯有兩人淺淺的唿吸聲。


    傅霆琛沒有看到她扔戒指時的神情,但也能想象到她扔時的毫不猶豫。


    她恨,他能理解,但卻又想要她不恨。


    傅霆琛抬手攬著她的脖頸,望著她依舊好看,卻十分冰冷淡漠的星眸,痛意與酸澀瞬間像塊巨石,壓得他窒息。


    殊不知他這一動作,讓沈澐寒出現了應應激反應,條件反射,大力的推在他的胸膛。


    猝不及防的動作,傅霆琛根本沒有防備,額頭沁出陣陣冷汗。


    聽到他的痛唿聲,沈澐寒本能的朝著她推過的胸膛看去,因為還沒出去,沈傅霆琛穿了一件淺咖色的毛衣,傷口裂開,很快就通過衣服滲了出來。


    突然的血跡,沈澐寒顫著手,死死地咬著唇,望著他胸膛上染上的血,啞聲輕顫著,她可以輕而易舉的掙脫他,但她卻沒了思考能力。


    但在遲鈍以後,她慢慢地反應過來,她還需要傅霆琛,傅霆琛暫時還不能死,她迅速站起身來,撲過去拿過電話,給周南安打了電話。


    “麻煩你過來給他處理下傷口,好像是傷口又裂開了。”


    那邊沉默著,沈澐寒以為是信號不好,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看手機界麵,確認不是信號問題,又喂了幾聲,那邊周南安簡單的了:“我一會兒過來。”


    聽著嘟嘟的掛斷聲,沈澐寒蹙著眉,為什麽周南安說我一會兒過來這幾個字時,她從他的言語中感覺到了咬牙切齒還有生氣。


    沈澐寒蹲在地毯上,迴眸看向傅霆琛,四目相對時,沈澐寒淡然的收迴目光,但他皺著的眉頭,還是讓她的心滯了一下,她微微的攥緊拳,掐著指尖。


    傅霆琛捂著胸口,看著兩人的距離,以及她閃躲的目光,讓傅霆琛比受傷的地方還要疼,傅霆琛不喜兩人之間的距離,知道喚她,她也不會迴理他,他傾身,輕握住她的手腕,將人帶了起來,坐在他身邊。


    “你不用如此避著我,我們之間的關係,你避也沒用。”


    沈澐寒逃躲的動作因為傅霆琛的話,霎時滯住,眸色黯然,怒然的看著他。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那不容置喙,霸道的語氣,讓人無故的生出怒火。


    見她隱忍著怒火,傅霆琛難掩的酸澀。


    那時沈澐寒在他麵前時,雖然也小心翼翼,但她眼裏有著明亮的光芒和偶爾的霸道,不會將怒火隱忍著,她就像驕陽一樣熾熱明媚。


    “你為什麽不……。”


    傅霆琛話還未說完,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你還真當你是樹了,有自我愈合功能。”


    沈澐寒轉頭看向周南安,傅霆琛也抬眸看了過去,擰著眉看著他,對他突然出現很是不滿。


    傅霆琛不滿的目光太明顯,周南安忽視不了,直接道:“你不想看到我,我還不想看到你呢。”


    傅霆琛就是他手中最不聽話的病人,要不是是朋友,他早就趕人了,真當他閑,給他找事做。


    周南安本著醫生的職責,走到他身邊坐下,看了一眼毛衣上的血,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住沒口吐芬芳。


    衣服撩上去的瞬間,傅霆琛還是疼得皺了皺眉頭。


    傅霆琛的抽氣聲,被周南安抓住,拿來嘲諷他:“喲,我還以為那麽作,應該不會疼才對。”


    看了眼福傅霆琛血淋淋的胸膛,沈澐寒覺得心虛的同時,又在心裏暗道自己沒關係,都是傅霆琛自找的,他沒有強迫她,她也就不會碰到他的傷口。


    她現在在這裏確實不合時宜,這樣想著,沈澐寒徑直站起身來。


    一直在看她的傅霆琛,見她站了起來,以為她要出去,帶了幾分急切,下意識道:“你要去哪?”


    沈澐寒隻是頓了下,就走了。


    周南安沒好氣道:“她是嫁給你,又不是賣給你,你管她去哪。”


    傅霆琛冷睨著他,沒說話,就去看著沈澐寒了。


    周南安也不在乎,繼續給他處理著傷口。


    沈澐寒到了廚房,靠在一旁的櫃子上,緩緩地鬆了口氣,和傅霆琛待在一起,她總是很悶。


    沈澐寒看著廚房裏的東西,又看了眼手,她也弄不了什麽東西,隻能給林姨發消息,她倒了兩杯水,端了出去。


    要起身的傅霆琛,看到她端水出來,放在周南安的麵前,又坐了迴去,隻是盯著周南安麵前的水,若有所思。


    周南安不是機器,傅霆琛那赤裸裸打量的眼神,他能感受到,他在傅霆琛威壓的視線下,端起麵前的水喝了起來,無視他,和沈澐寒說著話。


    還故意的說道:“這水真好喝。”


    傅霆琛知道他是故意的,忍著脾氣:“白癡,水不都是無味的。”


    說罷,他俯身把沈澐寒麵前那杯端了起來,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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