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像是想到什麽,她收了聲,她沒資格。


    時璟宣喝了酒,滿是悲傷,但是人卻十分清醒,在寂靜的陽台,她低喃的聲音他聽到了。


    “你說什麽?”


    沈澐寒輕扯著唇角,迴道:“我們的遭遇還真是慘。”


    時璟宣抿著唇,和她輕碰了下杯子。


    誰也不能料到未來,改變著發生的事。


    即便是今天也不能預料到明天的事。


    沈澐寒沒有避諱的躺在躺椅上,手臂擋著眼睛:“謝謝你今天幫我。”


    時璟宣輕哂:“今晚你的謝謝有點多,平時也是這樣?”


    時璟宣幫她在傅霆琛的眼裏算是助紂為虐,被傅霆琛發現,誰知他又會抽什麽瘋,時璟宣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她除了說聲謝謝,什麽都不能迴報給他。


    “大概吧,我除了真誠而廉價的謝謝,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迴報的。”


    “行,我接受了。”


    “你接下來怎麽辦,傅霆琛這舉動,說明他知道是你了。”


    沈澐寒手臂擋住,閉上的眼眸,邃然睜開,輕顫著。


    怎麽辦,她毫無辦法。


    她從出院,她就沒抱有僥幸,僥幸的想傅霆琛不會發現她。


    周南安幫她瞞不了多久。


    短暫的逃離他,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幸運。


    “我沒想逃過,無論逃到哪裏,終會被他找到。”


    “我現在出現在這裏,沒被他困住,是因為我讓他的朋友周南安暫時幫我瞞住他,我怕他,我找他報仇,但我怕他。”


    “哪怕瞬間的離開,我都覺得是種幸運。”


    沈澐寒想過找到傅霆琛,他會不喜歡她,不愛她,但唯獨沒想過會成為仇人。


    時璟宣能理解害怕傅霆琛,但也不解。


    傅霆琛很少有人不怕他,敬畏的怕,被壓製,卻又不得不奴顏婢膝的怕,忌憚的怕……別人對他來自多重,沈澐寒的怕又來自那種。


    “你怕他?”


    “愛過的人,會變成怕嗎?”


    沈澐寒深刻的明白,傅霆琛早已不是十二歲那個溫柔的小男孩。


    “因為不了解,盲目的愛了,後來懼了。”


    時間久了,沈澐寒也分不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懼怕他的,或許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


    後來對他的懼怕像是刻在骨子裏。


    “今晚,我可以在這裏休息嗎?”


    時璟宣頓了一下:“在這裏,你確定?”


    “你這裏雖然是陽台,但有控溫係統,不冷。”


    “這裏沒床,隻有躺椅,你確定你能睡?”


    不是時璟宣不讓,而是這裏設施有限。


    “嗯。”


    時璟宣見她認真,他就沒再說什麽。


    躺椅雖然本身就帶著暖墊,但總歸沒那麽舒服。


    “我等下給你拿毯子,一床墊在躺椅上,一床蓋著,這樣舒服點。”


    “謝謝。”


    時璟宣和她把燒烤吃完,去給她拿毯子,迴到房間,望著上麵的照片出神。


    沈澐寒整理好,躺在躺椅上,望著周圍亮著的小彩燈,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不喜歡一片黑,莫名的生出懼意。


    翌日,沈澐寒迴到住所,躺在床上,怔愣的望著陳舊的天花板。


    望著桌上的照片,在傅霆琛莊園的照片,她未能拿走,恐怕被他當做垃圾一樣扔了,這是她從櫃子裏翻出來,唯一一張可以看的照片。


    她指尖輕觸,眼睛有些酸,伸手擋住眼睛。


    夜晚,她手裏握著錢,滿身酒氣,意識還在清醒,隻是步伐卻控製不住的踉蹌。


    走得有些費力,她靠在牆上,輕微的閉了一下眼睛,繼續向前走。


    “啊……。”


    黑暗裏,她被捂住嘴,帶了進去,她使勁的掙紮著。


    傅霆琛聽著她唔唔聲音,還有使盡渾身解數的掙紮,他沒有出聲,眼眸黯然。


    看著冷宴調查的資料,他十分的憤怒。


    周南安竟然幫她瞞了二十天。


    這二十天,她竟然一直在酒吧工作。


    現在還沒滿身酒氣,連路都走不穩。


    為了錢,還真是不要命了。


    冷靜下來的沈澐寒,聞到熟悉的氣息。


    借著微弱的光,抬眸看向他,光被他擋住,很暗,連他的輪廓都不清晰。


    傅霆琛則是借助光,看到她停止掙紮反抗,眼睛還未平複的害怕,以及冷靜下來的大量。


    可他不喜。


    微微傾身,向她靠近,在她驚恐的目光中,微偏頭,靠近她耳邊,低聲道:“聯合周南安來騙我?”


    “這二十天,好玩嗎?”


    隨著他話落,沈澐寒渾身一顫。


    他想到他會找來,但沒想到那麽快。


    傅霆琛捂著她嘴的手鬆開。


    沈澐寒不想與他待在一起,傅霆琛一放開,她就猛然推他。


    傅霆琛根本就沒給她推開的機會,輕摸著她的臉頰,平靜詢問著:“你還沒迴答我,離開醫院的這二十天,好玩嗎?”


    知道,隻要傅霆琛不鬆手,她就白費力氣,索性她也難受,不想做無用功,壓著恐懼,淡然道:“你覺得呢?”


    “我應該好玩?還是不好玩?”


    “離開我,可真肆意,二十天,每天都紙醉金迷,縱情於酒吧,是挺瀟灑。”


    即便傅霆琛聲音與平常無異,但沈澐寒還是感受到了他潛藏著的怒意與陰戾。


    話說得很很漂亮,但總結為一句,無非是說她浪蕩。


    沈澐寒抬眸看向他,冷嘲道:“你第一天知道嗎?”


    “我骨子裏就是那麽賤,可不是什麽良家婦女。”


    “要是沒事,麻煩讓讓,我需要休息。”


    傅霆琛眸色幽邃,緊凝著她:“你再說一遍?”


    哪怕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他身上的氣息太過威脅,特別是他壓著的聲線,像索命的繩索,讓沈澐寒渾身發怵,但她並不想順他的意。


    比起傅霆琛給予的窒息和恐懼,她更想傅霆琛不暢快。


    “好話不說第二遍,更何況是自賤的話,你不至於還沒到三十歲,就已經出現耳背的狀況。”


    傅霆琛落在她臉龐的手,滑落在她下巴,鉗製著,強迫著她頭微仰,不辯情緒:“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巧嘴。”


    沈澐寒十分討厭被她控製的感覺。


    “別發瘋,鬆開我。”


    “我不鬆,你又能如何?”


    “滿身酒味,陪了那些男人喝了多長時間,嗯?”


    “與你有什麽關係,就算是睡了,你也沒資格質問我。”


    傅霆琛深邃的眼眸彌漫著戾氣,厲聲道:“沈澐寒,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傅霆琛知道,她隻是找他的不痛快,但十分不喜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自輕自賤。


    沈澐寒邃然訕笑:“什麽身份?坐牢的身份嗎?”


    “還是有著學曆,因你一句話,沒人錄取的身份?”


    “別給我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沈澐寒今天比任何一天都喝的多,腦袋不僅昏,還一陣一陣的疼,情緒十分煩躁。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懇請你高抬貴手,放我離開,我需要休息,能聽得懂嗎?”


    傅霆琛怎會聽不出她言語間的煩躁與不耐,但他就是不想放過她,尤其是聯合周南安欺騙他這件事。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不是喜歡陪別人喝嗎?陪我把桌上的酒喝完,我就放你離開。”


    黑暗裏,隨著啪嗒的聲音落下,黑暗的包廂裏霎時亮堂了起來,順著傅霆琛的視線望去,沈澐寒望著那一打酒,黛眉緊皺在一起。


    收迴視線,皺著的眉心,舒展開來,知道傅霆琛不會放開她離開,她隻能爭取利益。


    “可以喝,但錢怎麽算。”


    “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


    “傅總,那麽有錢,應該不會那麽小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致命毒寵,凜冬玫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沁雪一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沁雪一言並收藏致命毒寵,凜冬玫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