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墨眸洇染著水光,唇瓣輕顫,扯出一抹笑:“沈澐寒,你怎麽會死呢。”


    “怎麽舍得死了,”他的心髒被一雙手緊緊的拽住,扯的生疼,他違背著心,違背一切不受控的情緒,煙燃盡,灼燒著的燙到手,他宛如感覺不到。


    傅霆琛不知等了多久,茫然孤寂的站在窗前,滿城繁花,萬家燈火,也掩飾不了的愴然和悲戚。


    “暫時脫離危險。”


    這聲音猶如漆黑的暗夜裏破曉的天光,黑夜裏有了光。


    傅霆琛腳步僵硬,煙頭扔進垃圾桶,望著被燙得發黑的指尖,輕撚著傷口。


    這是第幾次了,他彷佛控製不住他們的關係,模糊的界限,隱隱綽綽的感情……一切的不可控,都往脫離的方向發展。


    裴少卿聽到這個消息,鬆了口氣。


    沈澐寒脫離危險就好,這樣他才能交差,讓葉淮芷安心。


    司徒淵望向在床邊站了幾個小時的傅霆琛,朝著他走去。


    在司徒淵將要走過去的時候,他走到樓梯口,他連轉身都沒有的離開。


    傅霆琛剛走到停車庫,被猝不及防的揍了一拳,他歪著頭,擦掉唇上的血跡,陰狠乍現。


    他轉過頭,看到男人,嗤道:“冷言梟,盜我的藥,我本打算放你一命,你竟然來送死。”


    傅霆琛像找到一個發泄口,招式狠厲詭譎,很快和冷言梟打在一起,朝著他胸口砸去。


    冷言梟冰冷的望著他,兩人眼神冷厲,滿是恨意,出手狠辣,不留餘地,招招直擊命門。


    傅霆琛壓製住冷言梟,手壓製住冷言梟的脖頸:“冷言梟,別告訴我你覬覦被我玩過的女人。”


    冷言梟眼神一凝,頭朝著傅霆琛撞去,沒說話,出手更加淩厲。


    傅霆琛也迴揍過去,兩人不相上下的打在一起,掛了不少彩。


    “傅霆琛,你還是和過去一樣自傲,自以為是。”


    “嗬,是嗎?”


    “我是爛人,那你又是什麽?”


    “小三,以前不挑,如今更是不挑。”


    冷言梟一拳朝著他的臉打去,沒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而是反問道:“傅霆琛,妻子二字在你眼裏隻是一組詞,既然如此為何要白白浪費一個女孩子的青春。”


    傅霆琛舌尖抵著腮幫,陰鷙的望著冷言梟,陰雲密布,冷酷譏誚:“我喜歡糟踐她。”


    “誰讓她送上門。”


    “美好的毀了的過程,可是讓人很振奮。”


    “曾經的沈澐寒有多清傲,如今的沈澐寒就有多卑微,這可是我親手毀了的。”


    冷言梟無法把如今的沈澐寒與從前的她相提並論,那時的沈澐寒精靈古怪,青春洋溢,現在的沈澐寒淡漠疏離,憂鬱愁悶,始終覺得她像是沙礫,沒準哪天就消散了。


    “你就是個瘋子。”


    傅霆琛壓製他,邪肆的挑了挑眉:“瘋子?”


    隨而漫不經心道:“可是她就喜歡我這瘋子。”


    “還是倒貼的。”


    “這是她自己應得的。”


    傅霆琛臉色陰沉,銳利的眸子緊凝著他,凜冽低沉:“冷言梟你以什麽身份,什麽資格來替他打抱不平。”


    冷言梟也毫不留情的迴還給他,冷聲道:“憑我看你不爽,夠嗎?”


    “行呀,那就看看進團誰能活著走出地下車庫。”


    “可以。”


    *


    祁墨找來的時候,看到倒在地上,滿臉傷痕的冷言梟,著急的朝著他跑了過去。


    “言梟,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見點血而已。”


    他眼睫微顫,暗啞的問道:“她脫離危險了嗎?”


    祁墨望著他臉上的傷,沉重道:“在重症監護室,要看她自己願不願意醒過來。”


    “言梟,迴去吧。”


    “你的恩情已經還完了。”


    冷言梟嗓音很輕,繾綣著眷戀,滿是柔意:“祁墨,當初她已經有喜歡的人,我才離開的。”


    “我的恩情是以身相許。”


    “但我不想強取豪奪,看她傷心。”


    滿是悔意的沉啞:“如今我後悔了,如果知道她過得那麽不好,被她恨又如何。”


    “她那樣的女孩,很少不會有人不愛。”


    祁墨難以置信的望著好友,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他竟然把愛意藏得如此深。


    他以為他不近女色,原來是心有所屬,心裏藏了人。


    “傅霆琛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不會給她帶來負擔,我隻是守著她。”


    “守著她就夠了。”


    傅霆琛走到男人麵前,望著滿臉血汙,匍匐在地男人,陰鷙嗜血的踩在男人的臉上,刀差進男人的手心,幽邃的眼眸,涼薄冷血:“很有膽量,我的人也敢動。”


    望著鞋上的血,他嫌棄的踢開腳下的男人,嫌惡道:“沒用了,扔下去。”


    “鯊魚應該很喜歡。”


    待到他的人離開,傅霆琛迎風而立,擦著手上肮髒的血液,扔在一旁,摸出煙,點燃,曲著腿,靠在車前。


    望著波濤洶湧的海麵,深邃的墨眸幽暗莫測。


    “今晚的天還真是格外的冷。”


    深夜,重症監護室外,男人矗立在外,望著周圍擺著各種儀器,躺在床上的女人。


    隻有機器的起伏的線,證明她還活著。


    男人的手放在窗上,指尖微曲,嗓音沉啞:“沈澐寒,你一定會堅持下去的吧。”


    “你恨的人還活著。”


    “你怎麽能不為你奶奶報仇呢。”


    男人薄唇翕動,眼眸猩紅,滴答,淚水在地板上洇染開來。


    他骨節分明的手掌繾綣成拳,抵著酸澀的鼻尖,澀然低笑:“怎麽會為了哭。”


    ”她都還沒死呢。”


    “他隻是睡著了。”


    他自顧言說的安慰著浮躁不安,恐懼惶惶的內心。


    男人站在原地,靠在牆,仰著頭,憋著控製不住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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