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慵懶的倦意消散,眉宇間滿是陰婺,冷戾暴躁:“查不出來,怎麽會查不出來。”


    “我養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無端發病,現在讓你們檢測血液,你們給我這個結果。”


    “廢物。”


    “寒琛,把血液送過去基地,讓他們檢測,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給我檢測出來。”


    蒲寒琛還沒見他失控過,即便發怒也是淵持自重,不顯於色,不由試問道:“這是誰的血。”


    對於蒲寒琛傅霆琛沒任何隱瞞,即便所有人都背叛他,蒲寒琛不會,他沉重的迴道:“沈澐寒,我需要盡快知道結果。”


    “我知道了。”


    傅寒琛掛完電話,雙腿敞開,撐著額頭,頭痛欲裂,捏著眉心,顫著手,去拿煙,煙早已經空了,他拉開抽屜,又拿了一包,抽出一根,點了半天才點燃,煙霧繚繞,才緩解心髒躁鬱不受控的壅滯抽痛。


    眼眸酸澀,脹疼,閉上眼睛,卻無半點發困之意,她發病,魔障的模樣盤旋在腦海裏。


    這種症狀讓他寢食難安,夜不能寐,不受控,讓他憑空的厭惡,想要驅散,他討厭不受控的東西,特別是情緒和思想。


    他又打開一瓶酒,酒精刺激下,辛辣的刺激著喉嚨,他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他了了一眼,拿起來想要把它扔出去,突然想起什麽,撥通電話。


    沒等那邊開口,就直接說道:“把你的女人給我帶走,不管用什麽辦法。”


    那邊的男人深深的歎息,滿是無奈:“她不理我,剛剛才臭罵我一頓,我沒辦法。”


    傅霆琛十分嫌棄,滿是奚落嘲笑:“你怎麽那麽沒用,連自己未婚妻都管不住。”


    因為醉意,傅霆琛六親不認的懟。


    男人被氣笑了,反唇相譏:“你能耐,那你怎麽做膽小鬼。”


    “要是讓她知道,我動了她的手機,幫了你,她能活剮了我。”


    酒精上頭,傅霆琛不留情麵譏諷:“你真沒用,被推了一下還閃了腰,難怪葉淮芷嫌棄你。”


    “腰不好,滿足不了她,她要你才怪。”


    裴少卿在手機那邊猛咳,什麽玩意,傅霆琛怎麽把如此露骨的話,擺在嘴邊。


    “傅霆琛,你這是喝了多少假酒,在這發瘋呢?”


    傅霆琛轉著被喝完的酒瓶,認真的說道:“不多,不多,也就十多瓶。”


    裴少卿被他氣的不輕,咬牙切齒:“你還真喝了,怎麽不喝死你。”


    傅霆琛揉著耳朵:“你趕緊把葉淮芷弄走,我還要給她上藥,還要睡覺,還要生寶寶。”


    和沈澐寒生孩子,簡直異想天開,兩人水火不容,裴少卿嗤笑道:“你做夢呢?”


    傅霆琛忽略他的嘲諷,不耐的催促:“你快點,苦肉計,不會?”


    “不用苦肉計,那你受傷幹嘛。”


    “用來看,顯示你腎虛嗎?”


    裴少卿穩重,內斂的風度,被他激的失控:“傅霆琛,你tm的。”


    雖然被傅霆琛這狗玩意氣得七竅生煙,但是還是采納他建議,確實不失為一個靠近她,博取疼同情的好機會。


    葉淮芷看到手機消息,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徘徊猶豫下,還是放不下:“澐寒,我出去一下,那家夥被我推了閃撞到腰,他助理還沒來,我去給他送下飯。”


    沈澐寒猜到了,當局者迷而已,以裴少卿那樣的身份,怎麽可能單獨一個人過來。


    “嗯,你去照顧他吧。”


    “多和他聊聊,也許他值得你原諒呢。”


    “我和他不可能,頂多是看在父母情義上。”


    “少口是心非,快去吧。”


    “不用擔心我,我能照顧自己。”


    “那我先走了,排骨湯在溫著,你記得喝。”


    門被帶上,沈澐寒才收迴視線,揉著腦袋,迴想著發病前的那些事。


    那些事就像刀片劃過,那麽深刻,一點都不像一場夢。


    像是真實發生般,可是傅霆琛會隱忍的捉弄自己嗎?


    傅霆琛會看著她自由,而不產生恨意。


    她總感覺缺失一段記憶,但是總是想不起來。


    傅霆琛把酒瓶一扔,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出了房門,站在電梯裏,望著眼底的無情,他抹了一把臉,真是瘋了。


    他腳步有些虛浮的推開她的房間門,望著床上的沈澐寒,他慢慢地靠近,把她攏在懷裏。


    沈澐寒猛然睜開眼睛,刀抵在他的脖頸:“你是怎麽進來的。”


    傅霆琛沒有被脖頸上的冰涼嚇到,絲毫不畏懼,反而轉了轉手上的房卡:“嘖,當然是用房卡進來的。”


    “你到底哪來的。”


    她氣急敗壞,傅霆琛雲淡風輕,唇角微勾,壞笑的挑起她的下巴:“你猜。”


    他沒有被發現的驚惶,而是堂而皇之反問。


    沈澐寒看著他沒有被抓包的驚懼,反而是一派你奈我何的作風,氣血上湧,怒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割斷你的喉嚨。”


    傅霆琛推開她手中的刀,篤定道:“我相信你沒那麽笨。”


    “隻是我沒想到你那麽快,就知道了,還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傅霆琛拿掉她手中的刀,扔在地毯上,手握住她的脖頸,勾向自己,傾身在她耳邊,輕吹了一口氣,戲謔道:“但是放心,今天的事,明天你就隻記得歡愉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沈澐寒聽到他的話,勃然變色,咬牙切齒:“你做夢。”


    “相信我,現在是不是感覺到頭暈,眼睛都在打架,渾身燥熱。”


    “沈澐寒,我會讓你主動,明天醒來,你會當做一場夢來迴憶,而且都是你主動招惹我,勾我的。”


    傅霆琛捏著她的下巴,邪笑道“想自殘?”


    “別想,有我在,怎麽可能讓你死,我還沒玩夠呢?”


    沈澐寒慢慢地失去力氣,眼神渙散,怒罵道:“你這個瘋子。”


    被罵的傅霆琛不怒反笑,望著昏睡在懷裏沈澐寒:“你這樣子,倒像是欲拒還迎的嬌羞。”


    她掀開她的被子,避開她手上的傷,抱著她到他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打開燈,把她手上的紗布拆掉,給她清理著傷口,又重新包紮好。


    望著手腕那裏的傷口,不放心,叫來醫生,給她重新重新清洗,看看要不要去醫院縫針才安心,送走醫生,他簡單的洗了個澡,吹幹頭發,在她身邊躺下,把她擁抱在懷裏,才有了睡衣。


    他俯身望了她一眼,低喃:“沈澐寒,你真的像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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