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過心理學,不用我說,顧總也知道你妹妹心理問題更大吧?如果不把心裏的問題解決了,她恐怕不會配合治療。”


    南星淡淡的說著,並沒因為顧一鶴剛才那句質疑的話,有任何的不高興。


    對於這樣的質疑,她這幾年見多了,畢竟她這張年輕的臉,有人懷疑也正常。


    所以,到最後她都會用實力,對那些人啪啪打臉!


    顧一鶴一聽,有些微微的驚訝,但是很快就立馬點頭。


    “原來如此,但我對她們兩人的關係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她們關係很好,我妹妹的好朋友家裏是個重男輕女的,父母對她沒多大感情,出了意外以後也隻是拿了錢就沒再出現。”


    “那她們是怎麽認識的,之間又經曆了什麽,你一點也不知道?”南星又問。


    “她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事情確實不知道。但她們認識,似乎是在街上認識的,我父母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所以並沒有不讓她們來往,從我妹妹口中知道那個女孩子過的不好,還經常給買衣服,讓我妹妹帶過去。


    隻是因為想著這是她們小姐妹之間的事情,沒有多加幹涉,所以知道的並不多。”


    南星若有所思。


    “那你們家有她們兩人的相冊嗎?要是有的話,麻煩拿來給我看看。”


    “有,我去給你拿。”


    顧一鶴很快就去把相冊拿了過來。


    南星一邊翻看一邊繼續和顧一鶴說話。


    “如果可以,麻煩顧總說一下你妹妹之前的喜好。”


    這些事情倒是沒什麽不能說的,顧一鶴很快就把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南星隻是一直聽著,並沒有多說話,眼神全都在手中這本相冊上。


    這本相冊都是兩個女孩子的照片,甚至還在一些照片旁邊寫下一些話。


    很厚的相冊,足以看出兩人感情有多好。


    這也讓她想到了自己和馮潔潔,都是屬於彼此陪伴的那種。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輕輕上揚了下嘴角。


    弧度很淺,也是轉眼即逝。


    但一直觀察著她的顧一鶴,卻是看到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有些不太高興,畢竟現在說的是他妹妹的小姐妹去世的事情,這不歸竟然還有心情在笑。


    但想到關於不歸的傳聞,以及剛才的對話,他也就把這些情緒給壓了下來。


    就在這時,他口袋的手機微微震動了下。


    他拿出手機看了下,發現果然是傅雲川。


    ‘不歸是不是還在你家?’


    顧一鶴發了個嗯過去。


    對麵很快很又發了一句話過來。


    ‘幫我留住她,或者帶她見個麵,有事情跟她說。’


    顧一鶴這時候已經猜到是什麽事了,但他並沒有馬上迴複。


    對於傅雲川對陸明珠的特殊,他們不是沒看在眼裏。


    按道理來說,身為兄弟,他們應該對陸明珠也友好一些。


    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幾人,對陸明珠都不太喜歡,都是淡淡的點頭之交。


    這還是因為看在傅雲川的麵子上,不然他們都不會看陸明珠一眼。


    他想了下,才發了一句話過去。


    ‘不歸的性格你也知道,我恐怕留不住,隻能是提一下。’


    對麵依舊是很快迴複。


    ‘嗯。’


    兄弟這麽多年,都知道大家是什麽性格。


    這提一下,就表明顧一鶴會盡力的。


    半個小時過去,顧一鶴父親才走了出來,神情看起來有幾分激動。


    因為在顧一鶴去給南星拿相冊時,就跟父母提了一下關於不歸的年齡,所以現在在看到南星年輕的麵容是沒多驚訝的。


    但心裏,多多少少又有幾分擔心。


    雖然不介意年輕,但是不是也太過於年輕了些?


    但是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現在這樣,他也隻能盡力一試。


    “你就是不歸神醫吧,我女兒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讓你等了這麽久,我們實在是過意不去,十分抱歉。”


    大家族的禮儀,這時候一點都沒落下。


    南星微微搖頭,應道,


    “不礙事,正好和顧總了解了一下顧小姐的事情,也算是對治病有幫助的。所以現在顧小姐願意讓我進去看看了嗎?”


    顧父連忙點頭,“可以可以,她現在願意了,現在她媽媽正在房間裏陪她,我帶神醫過去吧。”


    南星又是微微點頭。


    顧一鶴自然是陪著,隻是快要到門口的時候,他就低聲說了一句。


    “我妹妹等下要是說話不太好聽,麻煩你多多包涵,我提前替她給你賠個不是,她這些年的性格,有些…變動。”


    身為一個哥哥,他終究是舍不得說自己妹妹性格變的有些不好,最後也隻能是用變動來形容。


    南星理解的點頭。


    “當然,你們放心。如果她性格沒有變動,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身為一個醫生,要是連病人的小性格都接受不了,那還算是一個合格的醫生嗎?”


    顧一鶴和顧父都沒想到南星還會有這番言論,所以還有幾分驚訝。


    同時,在心裏也對南星多了幾分好感。


    不管這個人能不能治好,他們都感謝她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老婆,神醫過來了。”顧父敲了敲門。


    裏麵很快就走出來一個中年女人了,這就是顧母了。


    顧母一臉溫婉,就是眼睛有些微微紅,看樣子剛才也是哭過的。


    看到南星時,雖然知道很年輕,但看著南星俏麗的麵容,還是忍不住有幾分驚訝。


    不僅年輕,還如此俏麗貌美,確實是少見。


    “神醫,麻煩你了。”顧母的聲音就像她給人的感覺一樣,都是溫溫柔柔的。


    南星沒露出其他情緒,隻是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唿。


    “我既然接下這個病人,那就是我應該做的。”


    顧母讓開身體,南星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南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顧家對這個女兒的寵愛。


    粉白色的裝飾,處處透露著女兒家的喜歡,一些桌麵的邊邊角角都做了軟墊,不易傷到人。


    一個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麵最美的風景,日出日落。


    一米八的公主床邊,一個披散著黑色頭發的女孩坐在輪椅上。


    女孩一身白色的裙子,整個人顯得十分恬靜。


    隻是女孩也過分安靜,在聽到他們過來時,也並沒有迴頭,隻是一直看著落地窗外。


    南星走到女孩麵前。


    “你好,我叫不歸,從現在開始是你的醫生。”


    顧暖暖沒想到這一次給她找來的醫生竟然是一個這麽年輕高看的女孩,而且聲音還十分好聽。


    在顧暖暖觀察南星的時候,南星也在看著她。


    顧暖暖五官精致,眉眼間和顧一鶴有幾分相似。


    巴掌大的小臉,也許是因為不經常見陽光的原因,顯得有些病態的白。


    這並不是讓南星驚訝的點,讓南星疑惑又驚訝的是,她覺得這個顧暖暖,竟然和師父有那麽幾分相似。


    剛才看到顧一鶴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因為顧一鶴畢竟是個男人,五官要硬朗許多。


    但是現在看到顧暖暖,她就察覺了。


    想到師父讓她迴來救這個顧暖暖的舉動,她不免有些懷疑,師父是不是和顧家有什麽關係。


    不過她也隻是在心裏猜測,臉上還是沒有表露出來的。


    顧暖暖從南星好看的臉上收迴視線,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唿以後又把視線放在落地窗外麵,一副不願意多和南星交流的模樣。


    旁邊的顧父顧母看到這一幕,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而顧一鶴,也是抿緊嘴角。


    “暖暖,聽哥哥的好不好?讓不歸神醫給你看看,她是有名的神醫,許多人都能在她手上治好的。”顧一鶴走到顧暖暖麵前蹲下,溫柔的說著。


    顧暖暖還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反正也隻是看看,並不能治好的,這些年,這些話又不是沒聽到過。


    顧一鶴還想說話,但是一旁的南星就拍了拍顧一鶴的肩膀,說道,


    “顧總,你先到旁邊等一下吧。我先給顧小姐看看她雙腿的情況,這時候看雙腿比較重要,等我診斷完,比你說的任何話,都有力。”


    顧暖暖似乎是沒想到南星還會這樣說,所以還多看了她一眼。


    顧一鶴也起身讓開位置。


    “那就麻煩不歸神醫了。”


    南星微點了下頭,隨後就直接在顧暖暖雙腿麵前蹲下。


    “顧小姐,不好意思了。”南星說了這一句,也就掀起顧暖暖的長裙拉到膝蓋往上。


    在裙子被拉起來的那一瞬間,顧暖暖眼睛就紅了起來。


    “不要。”她聲音有些哽咽,也有些抗拒,甚至還伸手想去擋住南星接下來的舉動。


    她雙腿這三年因為不能行走的原因,其實一點也不好看,甚至因為上麵留下的傷疤,還有著醜陋和嚇人。


    這也是她為什麽一直穿長裙的原因。


    南星理解她,但這時候也不能讓她逃避。


    “顧小姐,這是治療必須要經曆的。而且你雙腿的情況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了,我治療過很多這樣的病人,你雙腿比他們也好看很多。


    因為你雙腿肌肉沒有萎縮,這也能看出來你家裏人對你很用心,一定是每天都有專人給你按摩放鬆,不讓肌肉萎縮,對嗎?”


    南星就這樣抬頭看著她,沒錯過顧暖暖眼裏的難過和心疼。


    南星猜測,也許這個給顧暖暖每天按摩放鬆的人,是顧母。


    顧父顧母也是在極力忍耐著不出聲,因為南星給顧一鶴說過,她在診斷過程中都不能出聲打擾,全部治療都必須聽她的。


    “這按摩的手法是比較特別的,如果不是專業人士,一開始要學的時候是很辛苦很困難的。而且在按摩的時候必須要用很大力氣才能起到作用,並且一天三次,一次不得少於四十分鍾的時間,我想這個給你按摩的人,肯定很愛很愛你。


    顧小姐,你或許不知道我,也覺得我這麽年輕可能不應該信任。但是我是小的時候就在學中醫,我師傅是中醫世家的傳人,她很厲害的。


    而我也因為祖訓其實是不能來京都的,可是你哥哥為了讓我過來給你治病,下了很多功夫,說實話,一開始我是拒絕的。


    但是後麵被你哥哥給感動了,我想他這麽心疼自己的妹妹,那就瞞著師父過來試試吧。所以顧小姐,我來都來了,你就讓我看看吧,也許我可以呢。”


    南星輕聲說著,顧暖暖臉上的掙紮緩緩消失,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後也沒說出口,隻是咬著下嘴唇閉上了眼睛。


    她雖然沒有多說,但這意思也算是默認了。


    南星緩緩勾了下嘴角,隨後就開始打開旁邊的背包,拿出她自己的針灸包。


    “你要是實在是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但不用擔心,不會有問題的,相信我。”


    南星柔聲說著,她聲音似乎有種特別的魔力,讓聽著的人忍不住放下戒心和防備。


    比如現在的顧暖暖。


    顧一鶴走到自己妹妹身後,溫熱的大手直接蓋上顧暖暖的雙眼。


    “別怕,爸媽和哥哥一直在這裏陪著你。”


    顧暖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說話,隻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感受到顧暖暖的平靜,南星就取出一根巴掌長的銀針,慢慢的往顧暖暖雙腿上紮入。


    顧父顧母包括顧一鶴,在看到南星拿著一根這麽長的銀針往下紮時,心裏立馬就緊了下。


    但想到自己女兒現在的情況,也隻能是咬牙忍著,不讓自己的心疼耽誤了治療。


    南星在腿上的一個穴位紮了下去,在紮下去的那一瞬間,南星就開口問了一句。


    “顧小姐,我現在準備給你腿上紮針,等下你雙腿要是有感覺,或者沒感覺的話,都告訴我一聲。”


    顧暖暖隻是淡淡的嗯一聲。


    關於這個,家裏請過的中醫也都說過。


    但很多時候問完都是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而顧暖暖現在也是這樣認為的。


    南星沒多說什麽,隻是按著自己的節奏在紮針,每次紮針都問一下顧暖暖的情況。


    而每一次,顧暖暖都說沒有知覺。


    顧父顧母兩人眼裏已經是有淚光在閃爍了,就連顧一鶴,也是抿緊了嘴唇。


    在最後一個位置的時候,南星紮下去時,顧暖暖的雙腿有輕微抖動。


    這點細微動作,其他人根本沒看到,隻有南星注意到了。


    而南星,嚴肅的神色,也在這一刻鬆了一些。


    她抬頭看向已經被捂著眼睛的顧暖暖,開口說道,


    “顧小姐,接下來也會針入一個特別重要的穴位,你好好感受著,等我紮進去時有什麽感覺你如實告訴我就行。”


    聽到南星這話,顧暖暖先是沉默了一下,隨後才輕輕嗯一聲。


    南星手上微微用力,把原本就在穴位上的針往下按了一些。


    幾乎是同一時間,南星就感覺到手下的皮膚有一瞬間的緊繃。


    南星臉上多了幾分淺淺的笑意,直接把銀針收迴來,起身看向顧一鶴。


    “顧總,可以把顧小姐放開了。”


    聞言,顧一鶴才收迴手。


    他當然也沒錯過南星臉上那淺淺的笑意,臉色也鬆了幾分。


    南星卻是沒再看他,隻是看向輪椅上的顧暖暖,問道,


    “顧小姐,你剛才有什麽感覺嗎?”


    也許是因為顧暖暖有那麽一些像師父,所以她聲音特別溫柔,臉上也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


    同樣,其實她也挺心疼這個小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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