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討厭這樣的改變。


    雖然他願意無條件地寵著她,她很高興,但是這種寵不應該太沒原則了。


    接受了幾個世界以來的洗禮,鹿靈已經不再之前那個一點感情都不懂的她了,她雖然不能斷定一段健康的感情是什麽樣的,但她能知道她和他的感情是不太健康的。


    他對她實在是過寵溺,寵溺到讓她覺得他總是不自覺地在害怕她離開,在自卑他配不上他。


    但她自認為沒有做出什麽讓他懷疑和不安的事,這些怪異每次也就隻能不了了之。


    現在的他讓她看到了改變,他在慢慢變得不再那麽沒有原則,知道她做出錯誤的、甚至會傷害到自身安全的行為時,不是第一時間責備自己的能力不夠強,而是訓斥她她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


    兩個人之間所謂無條件的寵愛其實正是一種不安的表現,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並不僅僅是體現在包容上,更體現在其他各種方麵。


    盡管簽合約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但能讓她看到他在慢慢改變,不可謂不是一件好事,鹿靈沒出聲,把這件事直接攬了下來。


    反正她要再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顧淮也是一時氣極,理智被怒氣衝破,才會加重語氣忍不住訓斥她。


    她簽訂這種合同,分明就是將自己賣給了南垣娛樂,賣給了周夢秋,她這是把自己置於無力的被動境界,這種行為怎麽能讓他不生氣!


    但他見她不說話,心裏不由得一慌,以為她生氣了,鹿靈也沒再迴答他問題。


    沉默就這樣縈繞在兩人之間,讓顧淮憋得慌。


    從來都是他讓人感受到這種感覺的,他竟然在麵前這個小女孩身上感受到了,可能她真的是他的克星。


    鹿靈其實也就思考了一小會兒,顧淮會覺得時間長是他自己的心在作怪。


    她看到顧淮的變化不知道有多高興,生氣什麽的全是他自己腦補出來的。


    “沒生氣,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的金主大人。”鹿靈眼睛笑眯眯的,加上她那不俗的容貌,那一笑的殺傷力成功讓顧淮慌了神。


    一向以理智自居的男人破了功,耳根後泛起淡淡的粉紅。


    “沒、沒生氣就好。”顧淮結巴了一下,瞬間便知道自己現在不適合說太多,否則隻會讓他顯得更窘迫。


    鹿靈隻覺得他可愛,但也沒打算現在就戳穿他,他可是她的金主大人呢,不可以得罪的。


    兩人在辦公室談了一下午,誰也不知道談了些什麽,但整個公司的人都有一種預感,他們的總裁可能要戀愛了。


    不是他們不想認為總裁是在包、養小明星,但是根據他們進公司以來的了解,他們的顧總絕對不是那種拈花惹草,做那種髒了自身的行為。


    再說了,就算他們不知道顧總裁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隻要瞧見剛剛他送人離開的那一幕,就知道他這迴可能栽在了那個小明星的身上。


    帶人在辦公室秘密談了一個下午的事情,完了他還親自送人下來,人家不要他送他還不放心,磨磨蹭蹭地不想讓她走。


    要是旁人一定看不出來一臉冷淡的顧總裁在想什麽,但是對於他們這些整日在他手裏討生活的人來說,他們還是大致能看明白他大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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