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練槍和剝洋蔥戰術，收獲頗豐。
擊殺了的潛伏喪屍四五千，夾在0號陣地和11號陣地之間的喪屍先鋒，被打死上萬。
規模上無法撼動，但清理出更大的區域。
這個戰場，每一寸地方，都要經過一番廝殺！
現在多清理一百米，多布置一些障礙物，迴頭喪屍想前進這一百米，就要丟下數萬，十數萬的屍體！
這三天，獨立團更是下了重兵，在旅部充足的彈藥供給下，越打越準，頻頻得手。
這無疑讓一號喪屍王更加確信，0號陣地上，有軍部的主力旅。
它調集了一百萬喪屍主力，從安全區加快進度的趕赴牌鎮！
並且，所有喪屍都在調動。
原本輕鬆的獨立團，今天的氣氛顯得十分凝重。
旅部已經發出警告，喪屍的主力大軍已經來了，將於淩晨後陸續趕到，讓張戈等人做好惡戰的準備。
會議室所有人都明白：暴風雨來了，獨立團的好日子到頭了！
這一次喪屍來了一百多萬大軍！
兩天內就會出現在陣地外圍，後續可能還有三百萬左右，也在往這個方向集結！
軍部已經盡力派出大型無人機轟炸，武裝直升機沿途掃射，遲滯喪屍大軍的速度了。
但是！
規模實在太大，並且隊形較為分散，效果一般般。
喪屍行軍也不是完全依靠省道，並行在密林和田野的喪屍，也不在少數！
沿途的變異野獸，順手就被吸成了標本。
一號喪屍王把軍部的手段，逐漸摸透了，變得越發老練了。
喪屍大軍晝伏夜出，白天匍匐爬行，晚上加速進軍，動作整齊，行動一致。
整體比軍隊還軍隊，簡直跟機器人一樣。
喪屍沒有體溫，隻要貼近地麵，夜晚無人偵察機上的紅外夜視儀中，圖像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極難分辨，給轟炸造成了很大難度。
很快，獨立團收到命令：0號陣地地方極為關鍵，務必堅守！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轟，在張戈等人的頭頂上。
張戈有點懵，這一迴連守到什麽時間都不給了！
一天，三天，還是要等軍部說搞定了才行？
這是打算讓獨立團真的跟百萬喪屍死磕，等軍部完成防禦工事？
麵對一百多萬喪屍就算站著不動，獨立團把所有槍支的膛線打平了，也殺不完！
獨立團詢問過，具體撤退時間。
旅長的答案是等待命令！
張戈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隻想減少傷亡，耍點小聰明，才來0號陣地的。
現在怎麽被定死在這裏了？
那可是百萬喪屍！
就這防守地形，匆匆布置的工事，還不如當初小鎮，就算換主力旅來都扛不住！
他心裏一直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越發感覺不安了。
張戈的感覺沒有錯。
因為喪屍來的，比預計的還要快。
不用到淩晨，天黑沒多久，喪屍主力就到了。
被叫醒的張戈來不及穿衣，看著遠方的喪屍大部隊，人都傻了。
喪屍主力怎麽可能頂著炮火，這麽快就到了？
更加讓他想罵人的是：喪屍大軍直奔0號陣地而來，鳥都不鳥11號和12號等其他陣地！
與此同時，一直龜縮的，被打殘的喪屍先鋒部隊，分出了一半將獨立團的後路堵死了，另一半對11號陣地，發起了不算強烈的攻擊。
這個意圖，其實很明顯了。
這是一見麵，就想要拿下0號陣地！
一號喪屍王經過這段時間的反思，已經察覺了0號陣地的重要性。
它要拿下這裏，先拔出卡在喉嚨的刺！
旅部第一時間就分析出了喪屍大軍的意圖。
但是，沒有撤退命令。
他們需要0號陣地吸引火力，需要獨立團堅持更長的時間！
現在就算想撤，旅部也不可能讓他們撤了。
一號喪屍王出手很快，迅速展開進攻，並且殘留的喪屍先鋒，也繼續衝擊其他陣地，阻止他們過來救援。
獨立團僅僅與這一波喪屍交手一個照麵，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喪屍主力，質量高的離譜！
這些喪屍中，高級喪屍的占比很高，比喪屍先鋒平均高了一個等級，其中5級以上的力量型喪屍，比例大幅度提升！
還好旅部也下了老本，早有應對，調集了一個連的高射炮，以及上百名高射炮射手，將一公裏的空中防線，防得很到位，沒有被大規模喪屍以投擲的形式，從空中突破。
否則，見麵就先被對麵打懵b了。
與張戈感覺完全一致，這一波喪屍的實力，直接從戰損上麵體現了出來。
同樣的招數，僅僅晚上的交手，獨立團損失慘重。
張戈默默的聽著剩餘的數字，內心冰涼。
已經不需要計算了，到天亮這幾個小時下來，又有上百條鮮活的生命消失了。
現在活著的人，是不是當初的老班底，不重要了。
誰死了，誰活著，也不重要了。
現在隻要還能堅持在陣地上的，就都是張戈認可的親信，都是獨立團絕對的主力！
張戈從陣地上走了一圈，越走步伐越沉重。
那幾個逃兵，隻剩下兩個人了。
一營他能認出的熟悉麵孔，少了三分之一。
偵察營，偷哥已經斃了好幾個想逃跑的，雙眼血紅的瞪著各連。
誰敢跑，他殺誰！
當初的火力營，軍校那十二個新兵，現在的獨立團火力營連長，也死了兩個。
許傑也是一臉疲倦，雙眼滿是血絲的盯著喪屍最密集的地方，不停的指揮迫擊炮朝他指出的位置，打出一發發炮彈。
聶順眼裏也很沉痛，一聲不吭，不停的瞄準，開槍，機械式的重複。
他的手下，已經開始出現大量傷亡了，都是被丟過來的靈活型喪屍抓的！
張戈沒什麽能說的，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他隻是一次次的走到各班各排身邊，給大夥兒保證：“團部一直都在你們身邊，上級讓我們打多久，團部陪你們打多久！”
對於什麽時候能撤，張戈一直沒說話。
……
從陣地上巡視一圈，迴到會議室
張戈眉頭都皺成了川字，聲音沙啞，有些艱難的與旅部聯係：“強度有點高，喪屍主力比先鋒強太多了，這樣打下去，獨立團會傷亡慘重！
現在，獨立團已經戰損三成以上了！
這還隻是第一波，不到八個小時！
獨立團，請求支援，或者撤出0號陣地！”
這是張戈第n次向旅部請求支援或者撤退。
但是，答案一直很機械。
隻有四個字：務必堅守！
沒有時間，也沒有期限。
隻有一個核心迴複，堅守！
雖然，旅部答應抽兩個連過來支援，但那是杯水車薪。
繼續堅守的命令，讓會議一片死寂。
一眾營連長聽完命令，渾身冰冷的離開。
這意味著，死亡還要繼續！
會議室隻剩下張戈和李燁，相顧無言。
良久，張戈再次提到了傷亡太大，想問問李燁，有沒有解決方法。
會議中，李燁從頭到尾沒關心過陣亡數字。
他隻是拿著望遠鏡，隔著旅店的玻璃往下看，關注著窗外喪屍的動向，答非所問的指著防線兩端。
並且淡定的給張戈講了一個恐怖故事：“喪屍開始填湖了！”
有時候，張戈是真的佩服李燁的冷漠。
他做不到李燁這樣，能無視傷亡，去練出所謂的精銳。
張戈一把奪過李燁的望遠鏡，扔在了一邊，有些惱怒的問道：“你提出攻占0號陣地，就有方法解決。
快說，怎麽辦？”
李燁是聰明的，比他詭計多，不說算無遺策，至少不會愚蠢的把自己填進來喂喪屍。
現在旅部不允許撤，後路被幾十萬喪屍先鋒堵截了，困守在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張戈隻能指望李燁了。
誰知道李燁推了推眼鏡，很淡漠的告訴張戈：“沒有辦法，隻有等，等旅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會安排人來接應！”
這個答案，讓張戈熱血上湧。
同時，二人陷入沉默。
沒有撤退的希望，反而讓他冷靜下來了。
良久，張戈才開口：“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如果，這個時候張戈還看不出，李燁是故意讓獨立團陷入現在尷尬的位置。
那麽，他就白認識李燁一場了。
李燁拿起望遠鏡，用淡漠而低沉的聲音，告訴張戈：“保……住……獨……立……團！”
僅僅幾個字，讓張戈如遭雷擊。
這幾個想表達什麽意思，迴應證實了他的試探。
一切都是李燁有預謀的，真的故意的！
很合理，明明知道的答案，被證實之後，又無法接受。
隨即，李燁已經不說話了，拿起望遠鏡，又繼續看向陣地兩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張戈悟了。
李燁說的保住獨立團，並不是說在喪屍進攻中保住獨立團。
而是在軍部的整編中，在反動派麵前，保住獨立團！
經過星火計劃派遣上千名老兵下放各地，又在安全區與喪屍死磕了幾個月，還派遣了教導員到各地獨立營，以及各地的區域指揮部。
軍部累計失去數千有戰鬥力的戰士，已經兵力嚴重匱乏，正是虛弱期。
這個時候，調獨立團來，還會讓獨立團迴去嗎？
答案是不會！
接下來獨立團隻有兩個選項！
要麽被打散整編，分別進入三個主力旅，彌補各旅戰損之後的兵員不足；
要麽直接收編成一個主力團，可能會有番號。
但是！
人員架構上，肯定不能再是張戈想怎麽任命，就怎麽任命了。
上到團長，下到營連長，都可能被重新選任。
無論哪一種情況，對於張戈，李燁，孫嘉陵，以及很多人來說，都不能接受。
因為，他們心中那個j縣獨立團，等於沒有了。
所以，李燁一開始就將所有的主力，全部帶了出來。
收到調令的時候，絕對不能藏私！
否則，就給反對派攻擊的理由，說不定剛到牌鎮，就麵臨整編！
緊接著就是拚命，要打狠仗，打硬仗，打出獨立團的戰鬥力，打出上到團長張戈，下到班排長，還有基層士兵的血勇！
這樣的獨立團才會被尊重，才能拿到番號，不被拆分。
最後就是自殘的一仗，孤軍守陣地，血戰不退！
這樣的指揮官，搭配這樣的士兵，才能是一支強悍的部隊！
仗打得越慘烈越好，活下來的人越少，底層戰士對團部指揮的依賴度越高，更容易凝聚。
那些心向獨立團，親近張團長的人，自然越不會走，上級也攆不走。
這個時候，哪怕是軍部的反對派，也不可能太過分。
那麽，獨立團就保住了！
這一戰打完，獨立團哪怕戰損再大，對李燁來說，反而更值得。
因為，他心中的獨立團保住了！
張戈聽懂了李燁的意思，很快從驚駭中恢複。
張戈自認為也不是什麽好人，與李燁一樣，也想保住他們心中的獨立團。
但是，他做不到李燁這樣，連到死都追隨自己的戰士都能大量放棄，親手將他們送到絕地，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衝入屍群，一個個消失！
“有必要嗎？
獨立團沒了，可以再建。
人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張戈沒有讚同李燁，但也沒有立刻反對。
拋開任務，拋開各種大義，局勢不談。
他們的目的並不衝突，隻是兩人選擇的方式不一樣，能接受的戰損不一樣。
張團長可以對暴徒下殺手，也能對雇傭軍和二鬼子下殺手。
但是他不能接受，親手將一群把命交給自己的戰士，推向死亡！
張戈還有底線，身為獨立團最高指揮的底線！
然而，李燁沒有。
他可以推一推眼鏡，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任何人都推向絕地！
李燁說過，他殺人，不需要用槍！
擊殺了的潛伏喪屍四五千，夾在0號陣地和11號陣地之間的喪屍先鋒，被打死上萬。
規模上無法撼動，但清理出更大的區域。
這個戰場，每一寸地方，都要經過一番廝殺！
現在多清理一百米，多布置一些障礙物，迴頭喪屍想前進這一百米，就要丟下數萬，十數萬的屍體！
這三天，獨立團更是下了重兵，在旅部充足的彈藥供給下，越打越準，頻頻得手。
這無疑讓一號喪屍王更加確信，0號陣地上，有軍部的主力旅。
它調集了一百萬喪屍主力，從安全區加快進度的趕赴牌鎮！
並且，所有喪屍都在調動。
原本輕鬆的獨立團，今天的氣氛顯得十分凝重。
旅部已經發出警告，喪屍的主力大軍已經來了，將於淩晨後陸續趕到，讓張戈等人做好惡戰的準備。
會議室所有人都明白：暴風雨來了，獨立團的好日子到頭了！
這一次喪屍來了一百多萬大軍！
兩天內就會出現在陣地外圍，後續可能還有三百萬左右，也在往這個方向集結！
軍部已經盡力派出大型無人機轟炸，武裝直升機沿途掃射，遲滯喪屍大軍的速度了。
但是！
規模實在太大，並且隊形較為分散，效果一般般。
喪屍行軍也不是完全依靠省道，並行在密林和田野的喪屍，也不在少數！
沿途的變異野獸，順手就被吸成了標本。
一號喪屍王把軍部的手段，逐漸摸透了，變得越發老練了。
喪屍大軍晝伏夜出，白天匍匐爬行，晚上加速進軍，動作整齊，行動一致。
整體比軍隊還軍隊，簡直跟機器人一樣。
喪屍沒有體溫，隻要貼近地麵，夜晚無人偵察機上的紅外夜視儀中，圖像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極難分辨，給轟炸造成了很大難度。
很快，獨立團收到命令：0號陣地地方極為關鍵，務必堅守！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轟，在張戈等人的頭頂上。
張戈有點懵，這一迴連守到什麽時間都不給了！
一天，三天，還是要等軍部說搞定了才行？
這是打算讓獨立團真的跟百萬喪屍死磕，等軍部完成防禦工事？
麵對一百多萬喪屍就算站著不動，獨立團把所有槍支的膛線打平了，也殺不完！
獨立團詢問過，具體撤退時間。
旅長的答案是等待命令！
張戈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隻想減少傷亡，耍點小聰明，才來0號陣地的。
現在怎麽被定死在這裏了？
那可是百萬喪屍！
就這防守地形，匆匆布置的工事，還不如當初小鎮，就算換主力旅來都扛不住！
他心裏一直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越發感覺不安了。
張戈的感覺沒有錯。
因為喪屍來的，比預計的還要快。
不用到淩晨，天黑沒多久，喪屍主力就到了。
被叫醒的張戈來不及穿衣，看著遠方的喪屍大部隊，人都傻了。
喪屍主力怎麽可能頂著炮火，這麽快就到了？
更加讓他想罵人的是：喪屍大軍直奔0號陣地而來，鳥都不鳥11號和12號等其他陣地！
與此同時，一直龜縮的，被打殘的喪屍先鋒部隊，分出了一半將獨立團的後路堵死了，另一半對11號陣地，發起了不算強烈的攻擊。
這個意圖，其實很明顯了。
這是一見麵，就想要拿下0號陣地！
一號喪屍王經過這段時間的反思，已經察覺了0號陣地的重要性。
它要拿下這裏，先拔出卡在喉嚨的刺！
旅部第一時間就分析出了喪屍大軍的意圖。
但是，沒有撤退命令。
他們需要0號陣地吸引火力，需要獨立團堅持更長的時間！
現在就算想撤，旅部也不可能讓他們撤了。
一號喪屍王出手很快，迅速展開進攻，並且殘留的喪屍先鋒，也繼續衝擊其他陣地，阻止他們過來救援。
獨立團僅僅與這一波喪屍交手一個照麵，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喪屍主力，質量高的離譜！
這些喪屍中，高級喪屍的占比很高，比喪屍先鋒平均高了一個等級，其中5級以上的力量型喪屍，比例大幅度提升！
還好旅部也下了老本，早有應對，調集了一個連的高射炮，以及上百名高射炮射手，將一公裏的空中防線，防得很到位，沒有被大規模喪屍以投擲的形式，從空中突破。
否則，見麵就先被對麵打懵b了。
與張戈感覺完全一致，這一波喪屍的實力，直接從戰損上麵體現了出來。
同樣的招數，僅僅晚上的交手，獨立團損失慘重。
張戈默默的聽著剩餘的數字，內心冰涼。
已經不需要計算了，到天亮這幾個小時下來，又有上百條鮮活的生命消失了。
現在活著的人，是不是當初的老班底，不重要了。
誰死了，誰活著，也不重要了。
現在隻要還能堅持在陣地上的，就都是張戈認可的親信，都是獨立團絕對的主力！
張戈從陣地上走了一圈，越走步伐越沉重。
那幾個逃兵，隻剩下兩個人了。
一營他能認出的熟悉麵孔，少了三分之一。
偵察營，偷哥已經斃了好幾個想逃跑的，雙眼血紅的瞪著各連。
誰敢跑，他殺誰！
當初的火力營，軍校那十二個新兵，現在的獨立團火力營連長，也死了兩個。
許傑也是一臉疲倦，雙眼滿是血絲的盯著喪屍最密集的地方，不停的指揮迫擊炮朝他指出的位置，打出一發發炮彈。
聶順眼裏也很沉痛，一聲不吭，不停的瞄準，開槍，機械式的重複。
他的手下，已經開始出現大量傷亡了，都是被丟過來的靈活型喪屍抓的！
張戈沒什麽能說的，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他隻是一次次的走到各班各排身邊，給大夥兒保證：“團部一直都在你們身邊，上級讓我們打多久，團部陪你們打多久！”
對於什麽時候能撤，張戈一直沒說話。
……
從陣地上巡視一圈，迴到會議室
張戈眉頭都皺成了川字，聲音沙啞，有些艱難的與旅部聯係：“強度有點高，喪屍主力比先鋒強太多了，這樣打下去，獨立團會傷亡慘重！
現在，獨立團已經戰損三成以上了！
這還隻是第一波，不到八個小時！
獨立團，請求支援，或者撤出0號陣地！”
這是張戈第n次向旅部請求支援或者撤退。
但是，答案一直很機械。
隻有四個字：務必堅守！
沒有時間，也沒有期限。
隻有一個核心迴複，堅守！
雖然，旅部答應抽兩個連過來支援，但那是杯水車薪。
繼續堅守的命令，讓會議一片死寂。
一眾營連長聽完命令，渾身冰冷的離開。
這意味著，死亡還要繼續！
會議室隻剩下張戈和李燁，相顧無言。
良久，張戈再次提到了傷亡太大，想問問李燁，有沒有解決方法。
會議中，李燁從頭到尾沒關心過陣亡數字。
他隻是拿著望遠鏡，隔著旅店的玻璃往下看，關注著窗外喪屍的動向，答非所問的指著防線兩端。
並且淡定的給張戈講了一個恐怖故事：“喪屍開始填湖了！”
有時候，張戈是真的佩服李燁的冷漠。
他做不到李燁這樣，能無視傷亡，去練出所謂的精銳。
張戈一把奪過李燁的望遠鏡，扔在了一邊，有些惱怒的問道：“你提出攻占0號陣地，就有方法解決。
快說，怎麽辦？”
李燁是聰明的，比他詭計多，不說算無遺策，至少不會愚蠢的把自己填進來喂喪屍。
現在旅部不允許撤，後路被幾十萬喪屍先鋒堵截了，困守在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張戈隻能指望李燁了。
誰知道李燁推了推眼鏡，很淡漠的告訴張戈：“沒有辦法，隻有等，等旅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會安排人來接應！”
這個答案，讓張戈熱血上湧。
同時，二人陷入沉默。
沒有撤退的希望，反而讓他冷靜下來了。
良久，張戈才開口：“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如果，這個時候張戈還看不出，李燁是故意讓獨立團陷入現在尷尬的位置。
那麽，他就白認識李燁一場了。
李燁拿起望遠鏡，用淡漠而低沉的聲音，告訴張戈：“保……住……獨……立……團！”
僅僅幾個字，讓張戈如遭雷擊。
這幾個想表達什麽意思，迴應證實了他的試探。
一切都是李燁有預謀的，真的故意的！
很合理，明明知道的答案，被證實之後，又無法接受。
隨即，李燁已經不說話了，拿起望遠鏡，又繼續看向陣地兩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張戈悟了。
李燁說的保住獨立團，並不是說在喪屍進攻中保住獨立團。
而是在軍部的整編中，在反動派麵前，保住獨立團！
經過星火計劃派遣上千名老兵下放各地，又在安全區與喪屍死磕了幾個月，還派遣了教導員到各地獨立營，以及各地的區域指揮部。
軍部累計失去數千有戰鬥力的戰士，已經兵力嚴重匱乏，正是虛弱期。
這個時候，調獨立團來，還會讓獨立團迴去嗎？
答案是不會！
接下來獨立團隻有兩個選項！
要麽被打散整編，分別進入三個主力旅，彌補各旅戰損之後的兵員不足；
要麽直接收編成一個主力團，可能會有番號。
但是！
人員架構上，肯定不能再是張戈想怎麽任命，就怎麽任命了。
上到團長，下到營連長，都可能被重新選任。
無論哪一種情況，對於張戈，李燁，孫嘉陵，以及很多人來說，都不能接受。
因為，他們心中那個j縣獨立團，等於沒有了。
所以，李燁一開始就將所有的主力，全部帶了出來。
收到調令的時候，絕對不能藏私！
否則，就給反對派攻擊的理由，說不定剛到牌鎮，就麵臨整編！
緊接著就是拚命，要打狠仗，打硬仗，打出獨立團的戰鬥力，打出上到團長張戈，下到班排長，還有基層士兵的血勇！
這樣的獨立團才會被尊重，才能拿到番號，不被拆分。
最後就是自殘的一仗，孤軍守陣地，血戰不退！
這樣的指揮官，搭配這樣的士兵，才能是一支強悍的部隊！
仗打得越慘烈越好，活下來的人越少，底層戰士對團部指揮的依賴度越高，更容易凝聚。
那些心向獨立團，親近張團長的人，自然越不會走，上級也攆不走。
這個時候，哪怕是軍部的反對派，也不可能太過分。
那麽，獨立團就保住了！
這一戰打完，獨立團哪怕戰損再大，對李燁來說，反而更值得。
因為，他心中的獨立團保住了！
張戈聽懂了李燁的意思，很快從驚駭中恢複。
張戈自認為也不是什麽好人，與李燁一樣，也想保住他們心中的獨立團。
但是，他做不到李燁這樣，連到死都追隨自己的戰士都能大量放棄，親手將他們送到絕地，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衝入屍群，一個個消失！
“有必要嗎？
獨立團沒了，可以再建。
人沒了，可就真的沒了！”
張戈沒有讚同李燁，但也沒有立刻反對。
拋開任務，拋開各種大義，局勢不談。
他們的目的並不衝突，隻是兩人選擇的方式不一樣，能接受的戰損不一樣。
張團長可以對暴徒下殺手，也能對雇傭軍和二鬼子下殺手。
但是他不能接受，親手將一群把命交給自己的戰士，推向死亡！
張戈還有底線，身為獨立團最高指揮的底線！
然而，李燁沒有。
他可以推一推眼鏡，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將任何人都推向絕地！
李燁說過，他殺人，不需要用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