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李燁緊急召開會議
他在臨時會議室的牆上，掛起了一張手繪的簡易版地圖，其中有一條紅線，從牛首山直通工業園區。
那是被廢棄了十年之久的小路！
吳雨竹晚上跟張戈纏綿，白天就幫著尋找小路，這三天下來，眼睛都快看瞎了，終於在茫茫綠色山林中，慢慢拚湊出小路的線路圖。
經過反複技術比對，小路基本被確認。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雜草比人高，樹根比腿粗，荊棘密布，枝葉堆積，還有許多大樹的樹根，已經逐漸蔓延，並穿過了小路。
以目前小路的狀況，一般的車輛根本無法通行。
哪怕帶人一路砍伐，把道路清理出來之後，在沒有填上黃土夯實之前，兩個輪子的電動車都無法通過，有被樹根和竹節紮破輪胎的風險。
隻有越野超強，能應對各種地形的山貓車，才能以癲瘋的姿態穿行。
因為山貓車的特製輪胎，就是專門應對這種山地的。
車輛穿行不了，尤其是卡車和公交車無法通行，就必然無法遷移大量人口，更加沒辦法運輸大量的糧食和物資。
那麽，這條路的意義是什麽呢？
懂的人都懂，尤其是跟隨張戈的老一批人，參與過燒山會議的都明白一點：這條路是唯一一條，幾乎零風險通向馬家村的路。
這是可以快速，且安全到達糧食基地的路！
但是！
要完全清理出一條接近二十公裏的路，時間和精力都將是一筆不小的投入，而且最終隻能讓電動車通過，性價比低得令人發指……
不過，沒有人打算放棄這條路。
不為別的，隻因為它是避開縣城和小鎮兩大喪屍密布之地，最安全的道路！
或許這些人不知道洪災緩衝區的小路，看不明白張戈的最終目的地是糧食基地。
但一個馬家村，就足夠他們冒險了。
那裏是幾千人的行政大村，加上背靠工業園區，村民普遍富有，能搜刮的好東西，絕對不少！
光就是村裏的合作社和小賣鋪，以及各家各戶的糧食，就頂得上甘泉村的所有村子加起來的收獲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幹！
所有人都達成一個共識：哪怕隻能走人，也必須把路清理出來！
因為，甘泉湖一半以上都是縣城範圍，以牛首山為中心，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商圈和小區太多了。
另一部分則是密林為主，進去了就很難走出去，而且多半有大山或者河流阻隔。
沒有後勤保障，大冬天連小動物都找不到一隻燒烤的情況下，翻山越嶺，基本等於白給。
所以要麽從湖麵過，要麽公路上行走。
湖麵方向，除了沒人願意探路的牛首山商業區，隻能走這條小路。
至於公路出去，隻有兩個大方向。
縣城方向，就別想了。
常住人口十七萬的縣城，哪怕滅了上萬喪屍，也不是他們能染指的，在附近打遊擊，偷偷摸摸搞點東西，都要小心翼翼。
小鎮方向，死了接近三千隻喪屍，倒是解放了相當大一片區域。
但也隻是相對的，搞出動靜一樣要快速跑路。
最後就是公路兩邊的村子，經過這幾天的實戰，剿殺喪屍上千，又解救被困村民過百。
然而，這些村子裏的糧食，早就被難民吃得差不多了。
三天下來，糧食沒搞到，吃飯的嘴又添加了上百口，而且因為餓太久了，飯量還賊大。
看得狂炫米飯的難民，劉鎮長頭皮一麻。
他隻能笑眯眯的摸著被困小孩子的頭，“親切”的安撫：“慢點吃，別噎著了！”
慢點吃，是真心話。
別噎著，是假話，恨不得多噎著幾個，這樣這群人就不敢幾秒幹完一大碗飯了。
麵對張戈提出的，明天就派出民兵開路，先鋒入駐馬家村的提議。
劉鎮長居然一反常態的讚成，而且極力鼓吹糧食不多了。
聽得副鎮長和趙所長驚訝異常，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才拉迴來了十幾車，一百二十噸糧食嗎？
現在的糧食，都堆成山了！
李燁不著痕跡的笑了，這是劉鎮長向他示好。
然而，隻有劉鎮長不全是示好。
真正的原因是，他的小庫房被掏空了，要搞私貨！
從昨天開始，王梅雖然不再找劉鎮長的麻煩了，但他的一舉一動被盯得更死了，以往那樣從後勤直接拿東西的做法，風險急速攀升，隨時有可能被婦聯發現。
那幫買菜都能掐出水的大嬸，眼睛一掃就能知道每天的實際夥食，與賬目記錄，是否能對上，少半斤米都能發現不對。
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劉鎮長一點油水都刮不到。
冬天晚上時間長，跟女秘書澀澀完，肚子餓了，別說罐頭，連根火腿腸都找不到。
所以，劉鎮長當然著急。
他現在隻有在接手大批新物資的時候，才有機會撈好處，才能在半夜起來才不用餓肚子。
沒人出去搞事情，他拿什麽改善生活呢？
貪，也要有機會，有理由貪。
眼見劉鎮長讚成，副鎮長等人也不好反對。
於是，李燁說出了具體計劃。
王梅幾乎沒有思索，直接否決了：“不行！
工業園區，絕對不能動！
那裏麵情況太複雜了，恐怕不下八千的喪屍！
據我所知，光就一個大型鋼鐵廠，就有五千以上的員工！
我們現在連湖裏的喪屍屍體都沒處理完，附近公路上喪屍屍體，都堆在了路邊，等待焚燒。
第三道河溝已經開始向外挖掘，各種建材在陸續拖來，建設方麵……”
王梅把正在進行的工作，做了一個總結，說得所有人都是連連點頭。
基本上，就是現在哪裏都缺人，又要清理喪屍屍體，又要出去探索村子救人，又要拉材料搞建設……
不可能發動大規模戰鬥，更加不可能拋棄河溝的地形優勢，主動出去作戰。
更何況主動進攻的對象，居然還是工業園區？
這是最難啃的骨頭！
聽完李燁的計劃，連邱文傑和賀彪等人都不搖旗了，也開始了質疑，暗自吐槽：“搞一隊人馬，打完馬家村，猥瑣的偷渡去糧食基地，難道不香嗎？
居然發瘋要去跟工業園區死磕？
神經病！”
在場的人，包括郭偉傑為代表的技術兵，都有些沉默，無聲的反對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靠譜，實際上更不靠譜的計劃。
李燁的喪屍進化理論，在軍方看來不是什麽秘密。
工業園區可不是有老有小的村落，裏麵有的是大把的青壯勞動力！
沒有人能計算出，裏麵有多少進化型喪屍，進化的級別到了什麽程度，都是未知的。
無人機偵察的結果，也隻是看到了遊蕩在外的一小部分，就已經相當恐怖了。
楊濤的無人機，偵察到遊蕩在工廠廠房外，不到一千隻喪屍中，1級進化喪屍，已經超過了一半，2級進化喪屍超過了兩百隻！
這個概率是非常恐怖的，比小鎮和縣城裏麵高出了十倍不止！
就是因為進化喪屍占比太高，就連軍部也不願對大型工業園展開清剿，寧願選擇先救人口密集的小區，都不願去工業園區這種環境作死。
工業園區還有讓軍方更加頭疼的問題：裏麵包含各種不確定的因素，比如化學品，易燃易爆的工業原料！
尤其是甲醛，甲烷，天然氣，化肥……
很多工業品長時間沒人管理會逸散，在高濃度下開槍會爆炸，引發不必要的傷亡，更別說丟炸彈了。
如果發生連鎖爆炸，能直接把整個工業園區，從地圖上抹平，或者燒成廢墟。
要是把有毒有害的氣體釋放了，也會讓附近的安全區被波及。
現在的醫療環境，沒辦法大批量救人，一旦吸入過量的有毒氣體，隻能等死。
有些工業園區還有重要的戰略儲備，或者精密儀器，不能隨便毀壞，不然科技直接倒退到解放前。
顧慮太多了，軍方也很頭疼。
所以，李燁的計劃提出來，連張戈都在皺眉。
太操之過急了！
但是！
李燁需要著急，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從牛首山醫院弄到的血漿，還剩下一半。醫藥冷藏箱的保質期，已經到了零界點了。
這幾天再不用就會變質過期，到時候吸引不了喪屍就浪費了！”
血漿要過期了，你們急不急？
其他人看不出神態變化，過期就過期了唄，又不是糧食過期，要立即吃掉。
張戈是真急了。
他和李燁都清楚：這是很長時間內，唯一一次有勝算的主動出擊！
因為，看似是主動進攻，實際上主導權還是在他們手上。
所以張戈出言支持：“有大量血漿的吸引，我們依舊能把喪屍引到某個預設戰場。
這種預設戰場，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有完善的逃跑路線，占據絕對的主動權，進可攻退可守。
一旦沒了血漿，再想大規模的主動進攻，地點就不是我們說了算了。
到時候就要深入喪屍占領的地盤，發生什麽都有可能。
這可能是我們唯一一次，殺進工業園區的機會。
我覺得，我們需要搏一搏。
反正，力有不逮，可以從容退走！”
眼見王梅還想說什麽，李燁趕緊加大籌碼：“工業園區有完整的圍牆，有多處工廠，以及大量的設備。
一旦成功，就算無法恢複生產，也能獲得裏麵剩餘庫存。
尤其是鋼鐵！
聽說裏麵有一家全國五百強的鋼鐵公司，員工大幾千人？
如果我們能殺進去，對於年產幾百萬噸的一流鋼鐵廠，能夠獲得的鋼鐵，將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一說有收獲，劉鎮長眼睛都亮了。
有貨，那就好說嘛，反正不用他上去殺喪屍。
所以，劉鎮長有些羨慕和懷念的補充：“xxx鋼鐵集團，是沿海大城市搬過來的，是j縣這些年招商引資最大成就，一年給我們縣帶來二十億的稅收！
我們這些以農牧業為主的小鎮，都是靠工業園區在輸血，財政申請大多也是從這些企業的稅收裏麵，撥給我們的。
我曾在縣裏的表彰大會上麵了解過，那家鋼鐵公司，一年能產三四百萬噸鋼鐵，而且是以高硬度的螺紋鋼，高合成的混合鋼材為主。
如果能拿下鋼鐵廠，在找到其他材料，住房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當然，劉鎮長隻說了鋼鐵廠，絲毫沒提及其他的。
鋼鐵他又貪不了，不能吃，不用穿的。
所以，鋼鐵廠肯定不是他支持的理由，更何況從附近的黑工坊弄到好幾噸鋼材，足夠營地造房子了，不是急缺鋼鐵。
他真正關心的是食品廠和零食、飲料加工廠。
這些加工廠原本是做什麽的，劉鎮長也不關心，他一個管理接近兩千人的鎮長，也不會閑得無聊，去給小朋友們加工零食。
他關心的是原料！
零食的原料，主材料除了大豆，小麥還能有其他的嗎？
那些妥妥的都是糧食！
尤其是大豆，能部分替代肉類，提供大量的蛋白質！
在臘肉臘魚也已經吃完的當下，是急需的蛋白質來源。
再加上製作飲料的蔗糖，絕對是末日下，最必須的東西。
蔗糖的戰略意義，還要高過大豆。
因為蔗糖除了高能量，能讓人有飽腹感，還能提供滿足感，能讓人快速分泌多巴胺，讓人快樂愉悅。
所以，女生和小朋友們才會那麽喜歡甜食。
冷戰時期，漂亮國的大兵，隻用幾塊糖，就能換得棒子國的妹子羞羞。
現在，有一加工廠的糖，劉鎮長能不支持嗎？
他在臨時會議室的牆上，掛起了一張手繪的簡易版地圖，其中有一條紅線，從牛首山直通工業園區。
那是被廢棄了十年之久的小路！
吳雨竹晚上跟張戈纏綿，白天就幫著尋找小路，這三天下來，眼睛都快看瞎了，終於在茫茫綠色山林中，慢慢拚湊出小路的線路圖。
經過反複技術比對，小路基本被確認。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雜草比人高，樹根比腿粗，荊棘密布，枝葉堆積，還有許多大樹的樹根，已經逐漸蔓延，並穿過了小路。
以目前小路的狀況，一般的車輛根本無法通行。
哪怕帶人一路砍伐，把道路清理出來之後，在沒有填上黃土夯實之前，兩個輪子的電動車都無法通過，有被樹根和竹節紮破輪胎的風險。
隻有越野超強，能應對各種地形的山貓車，才能以癲瘋的姿態穿行。
因為山貓車的特製輪胎，就是專門應對這種山地的。
車輛穿行不了，尤其是卡車和公交車無法通行，就必然無法遷移大量人口，更加沒辦法運輸大量的糧食和物資。
那麽，這條路的意義是什麽呢？
懂的人都懂，尤其是跟隨張戈的老一批人，參與過燒山會議的都明白一點：這條路是唯一一條，幾乎零風險通向馬家村的路。
這是可以快速，且安全到達糧食基地的路！
但是！
要完全清理出一條接近二十公裏的路，時間和精力都將是一筆不小的投入，而且最終隻能讓電動車通過，性價比低得令人發指……
不過，沒有人打算放棄這條路。
不為別的，隻因為它是避開縣城和小鎮兩大喪屍密布之地，最安全的道路！
或許這些人不知道洪災緩衝區的小路，看不明白張戈的最終目的地是糧食基地。
但一個馬家村，就足夠他們冒險了。
那裏是幾千人的行政大村，加上背靠工業園區，村民普遍富有，能搜刮的好東西，絕對不少！
光就是村裏的合作社和小賣鋪，以及各家各戶的糧食，就頂得上甘泉村的所有村子加起來的收獲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幹！
所有人都達成一個共識：哪怕隻能走人，也必須把路清理出來！
因為，甘泉湖一半以上都是縣城範圍，以牛首山為中心，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商圈和小區太多了。
另一部分則是密林為主，進去了就很難走出去，而且多半有大山或者河流阻隔。
沒有後勤保障，大冬天連小動物都找不到一隻燒烤的情況下，翻山越嶺，基本等於白給。
所以要麽從湖麵過，要麽公路上行走。
湖麵方向，除了沒人願意探路的牛首山商業區，隻能走這條小路。
至於公路出去，隻有兩個大方向。
縣城方向，就別想了。
常住人口十七萬的縣城，哪怕滅了上萬喪屍，也不是他們能染指的，在附近打遊擊，偷偷摸摸搞點東西，都要小心翼翼。
小鎮方向，死了接近三千隻喪屍，倒是解放了相當大一片區域。
但也隻是相對的，搞出動靜一樣要快速跑路。
最後就是公路兩邊的村子，經過這幾天的實戰，剿殺喪屍上千，又解救被困村民過百。
然而，這些村子裏的糧食，早就被難民吃得差不多了。
三天下來，糧食沒搞到，吃飯的嘴又添加了上百口，而且因為餓太久了，飯量還賊大。
看得狂炫米飯的難民，劉鎮長頭皮一麻。
他隻能笑眯眯的摸著被困小孩子的頭，“親切”的安撫：“慢點吃，別噎著了！”
慢點吃，是真心話。
別噎著，是假話，恨不得多噎著幾個，這樣這群人就不敢幾秒幹完一大碗飯了。
麵對張戈提出的，明天就派出民兵開路，先鋒入駐馬家村的提議。
劉鎮長居然一反常態的讚成，而且極力鼓吹糧食不多了。
聽得副鎮長和趙所長驚訝異常，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是才拉迴來了十幾車，一百二十噸糧食嗎？
現在的糧食，都堆成山了！
李燁不著痕跡的笑了，這是劉鎮長向他示好。
然而，隻有劉鎮長不全是示好。
真正的原因是，他的小庫房被掏空了，要搞私貨！
從昨天開始，王梅雖然不再找劉鎮長的麻煩了，但他的一舉一動被盯得更死了，以往那樣從後勤直接拿東西的做法，風險急速攀升，隨時有可能被婦聯發現。
那幫買菜都能掐出水的大嬸，眼睛一掃就能知道每天的實際夥食，與賬目記錄，是否能對上，少半斤米都能發現不對。
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劉鎮長一點油水都刮不到。
冬天晚上時間長，跟女秘書澀澀完，肚子餓了，別說罐頭，連根火腿腸都找不到。
所以，劉鎮長當然著急。
他現在隻有在接手大批新物資的時候，才有機會撈好處，才能在半夜起來才不用餓肚子。
沒人出去搞事情，他拿什麽改善生活呢？
貪，也要有機會，有理由貪。
眼見劉鎮長讚成，副鎮長等人也不好反對。
於是，李燁說出了具體計劃。
王梅幾乎沒有思索，直接否決了：“不行！
工業園區，絕對不能動！
那裏麵情況太複雜了，恐怕不下八千的喪屍！
據我所知，光就一個大型鋼鐵廠，就有五千以上的員工！
我們現在連湖裏的喪屍屍體都沒處理完，附近公路上喪屍屍體，都堆在了路邊，等待焚燒。
第三道河溝已經開始向外挖掘，各種建材在陸續拖來，建設方麵……”
王梅把正在進行的工作，做了一個總結，說得所有人都是連連點頭。
基本上，就是現在哪裏都缺人，又要清理喪屍屍體，又要出去探索村子救人，又要拉材料搞建設……
不可能發動大規模戰鬥，更加不可能拋棄河溝的地形優勢，主動出去作戰。
更何況主動進攻的對象，居然還是工業園區？
這是最難啃的骨頭！
聽完李燁的計劃，連邱文傑和賀彪等人都不搖旗了，也開始了質疑，暗自吐槽：“搞一隊人馬，打完馬家村，猥瑣的偷渡去糧食基地，難道不香嗎？
居然發瘋要去跟工業園區死磕？
神經病！”
在場的人，包括郭偉傑為代表的技術兵，都有些沉默，無聲的反對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靠譜，實際上更不靠譜的計劃。
李燁的喪屍進化理論，在軍方看來不是什麽秘密。
工業園區可不是有老有小的村落，裏麵有的是大把的青壯勞動力！
沒有人能計算出，裏麵有多少進化型喪屍，進化的級別到了什麽程度，都是未知的。
無人機偵察的結果，也隻是看到了遊蕩在外的一小部分，就已經相當恐怖了。
楊濤的無人機，偵察到遊蕩在工廠廠房外，不到一千隻喪屍中，1級進化喪屍，已經超過了一半，2級進化喪屍超過了兩百隻！
這個概率是非常恐怖的，比小鎮和縣城裏麵高出了十倍不止！
就是因為進化喪屍占比太高，就連軍部也不願對大型工業園展開清剿，寧願選擇先救人口密集的小區，都不願去工業園區這種環境作死。
工業園區還有讓軍方更加頭疼的問題：裏麵包含各種不確定的因素，比如化學品，易燃易爆的工業原料！
尤其是甲醛，甲烷，天然氣，化肥……
很多工業品長時間沒人管理會逸散，在高濃度下開槍會爆炸，引發不必要的傷亡，更別說丟炸彈了。
如果發生連鎖爆炸，能直接把整個工業園區，從地圖上抹平，或者燒成廢墟。
要是把有毒有害的氣體釋放了，也會讓附近的安全區被波及。
現在的醫療環境，沒辦法大批量救人，一旦吸入過量的有毒氣體，隻能等死。
有些工業園區還有重要的戰略儲備，或者精密儀器，不能隨便毀壞，不然科技直接倒退到解放前。
顧慮太多了，軍方也很頭疼。
所以，李燁的計劃提出來，連張戈都在皺眉。
太操之過急了！
但是！
李燁需要著急，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從牛首山醫院弄到的血漿，還剩下一半。醫藥冷藏箱的保質期，已經到了零界點了。
這幾天再不用就會變質過期，到時候吸引不了喪屍就浪費了！”
血漿要過期了，你們急不急？
其他人看不出神態變化，過期就過期了唄，又不是糧食過期，要立即吃掉。
張戈是真急了。
他和李燁都清楚：這是很長時間內，唯一一次有勝算的主動出擊！
因為，看似是主動進攻，實際上主導權還是在他們手上。
所以張戈出言支持：“有大量血漿的吸引，我們依舊能把喪屍引到某個預設戰場。
這種預設戰場，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有完善的逃跑路線，占據絕對的主動權，進可攻退可守。
一旦沒了血漿，再想大規模的主動進攻，地點就不是我們說了算了。
到時候就要深入喪屍占領的地盤，發生什麽都有可能。
這可能是我們唯一一次，殺進工業園區的機會。
我覺得，我們需要搏一搏。
反正，力有不逮，可以從容退走！”
眼見王梅還想說什麽，李燁趕緊加大籌碼：“工業園區有完整的圍牆，有多處工廠，以及大量的設備。
一旦成功，就算無法恢複生產，也能獲得裏麵剩餘庫存。
尤其是鋼鐵！
聽說裏麵有一家全國五百強的鋼鐵公司，員工大幾千人？
如果我們能殺進去，對於年產幾百萬噸的一流鋼鐵廠，能夠獲得的鋼鐵，將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一說有收獲，劉鎮長眼睛都亮了。
有貨，那就好說嘛，反正不用他上去殺喪屍。
所以，劉鎮長有些羨慕和懷念的補充：“xxx鋼鐵集團，是沿海大城市搬過來的，是j縣這些年招商引資最大成就，一年給我們縣帶來二十億的稅收！
我們這些以農牧業為主的小鎮，都是靠工業園區在輸血，財政申請大多也是從這些企業的稅收裏麵，撥給我們的。
我曾在縣裏的表彰大會上麵了解過，那家鋼鐵公司，一年能產三四百萬噸鋼鐵，而且是以高硬度的螺紋鋼，高合成的混合鋼材為主。
如果能拿下鋼鐵廠，在找到其他材料，住房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當然，劉鎮長隻說了鋼鐵廠，絲毫沒提及其他的。
鋼鐵他又貪不了，不能吃，不用穿的。
所以，鋼鐵廠肯定不是他支持的理由，更何況從附近的黑工坊弄到好幾噸鋼材，足夠營地造房子了，不是急缺鋼鐵。
他真正關心的是食品廠和零食、飲料加工廠。
這些加工廠原本是做什麽的，劉鎮長也不關心，他一個管理接近兩千人的鎮長，也不會閑得無聊，去給小朋友們加工零食。
他關心的是原料！
零食的原料，主材料除了大豆，小麥還能有其他的嗎？
那些妥妥的都是糧食！
尤其是大豆，能部分替代肉類，提供大量的蛋白質！
在臘肉臘魚也已經吃完的當下，是急需的蛋白質來源。
再加上製作飲料的蔗糖，絕對是末日下，最必須的東西。
蔗糖的戰略意義，還要高過大豆。
因為蔗糖除了高能量，能讓人有飽腹感，還能提供滿足感，能讓人快速分泌多巴胺，讓人快樂愉悅。
所以，女生和小朋友們才會那麽喜歡甜食。
冷戰時期，漂亮國的大兵，隻用幾塊糖，就能換得棒子國的妹子羞羞。
現在，有一加工廠的糖，劉鎮長能不支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