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的右手輕輕摁在了對方的肩膀上,看著這個麵容和內在都已經枯朽至極的中年人,看到對方喜悅和疑惑混合堆積在臉上的表情,塞拉斯疑惑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說出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說出來之後,這個男人能夠扛得住大喜大悲之間的迅速轉換麽?


    但是,就算是真不說的話,一條毛巾的遮擋而已,能瞞多久?


    塞拉斯的沉默或許是讓這個中年男人意識到了什麽,這個雙手布滿了老繭和裂痕的男人顫抖著用自己的雙手輕輕揭開了毛巾的一角......


    男人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後迅速地蓋上了毛巾,一臉警惕地看著後麵塞拉斯等人,根本就不希望自己女兒那一麵出現在其他人的麵前。


    出於人道主義或者說自身的受教育素養等方麵的原因,其它人隻是單純地低下了頭。


    哪怕地上的這個女孩子被折磨成什麽樣子了,但是對於他的父母來說,她還是他們最珍貴的寶物。


    這種苦難的事情,就不要去打擾別人了。


    “別擔心,這個女孩的身上有治療法術的氣息,這應該是我的同伴已經給他進行了初期的治療,隻要待會兒帶出去之後接受治療,一般來說肯定就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謝,謝謝。”


    男人聲音顫抖著抓住了塞拉斯的右手:“他們怎麽敢,他們怎麽能這樣!”


    “這就是搜魔人,這也是這麽多年以來他們越來越肆無忌憚的成果之一。”


    “不,我的女兒不是成果!她隻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都是因為我的愚蠢,我為什麽會相信這些人渣!”


    男人無助地哭泣起來,想要再一次見到女兒的心願是他願意一直在雄都城受苦的動力,但是今天的轉折實在是太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了。


    這麽多人進來之後,自己居然是第一個見到親屬的,這如何讓他不激動,但是找到了自己的女兒之後,他這才發現其實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當中那麽簡單。


    就像搜魔人在外界宣傳的那樣,他們針對這些擁有魔法資質的人,隻是單純地進行心理教育,訓練他們的體能,甚至是矯正他們的力量等等。


    但是實際上呢,看看自己的女兒吧,如果不是自己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一直要過來守著的話,按照自己現在看到的東西來分析,可能再過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或許自己的女兒就......


    “魔法師,塞拉斯大人,我求求你,請你救我的女兒......”


    塞拉斯歎了一口氣:“我說過了,我的同伴已經為她做了初步的治療,而且很抱歉,我現在不能停下腳步。”


    “或許你已經看到了自身悲慘的真相,但是對我來說,我所追求的並不是這種簡單的真相,我要揭發的,是搜魔人這個勢力如此多年以來所造下的罪孽。”


    “一個女孩子,還不足以說明一切,我要繼續前進!”


    “您說,您要揭發這一切?”


    這位父親輕聲問道:“您真的可以揭發這一切,讓這罪惡的東西成為曆史麽?”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這樣麽,那拜托塞拉斯大人了。”


    男人背起了自己的女兒:“我要去給我的女兒找一個醫生,接下來的路就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下去了,祝願你們成功,希望你們能揭開這厚重的黑暗!”


    看到男人走了之後,塞拉斯看了一眼自己旁邊一位氣勢明顯與民眾格格不入的家夥,看到後者輕微地點了個頭之後,塞拉斯這才放心了下來。


    對方這個意思很明顯,其實不光是跟自己進來的這一群人當中混進了士兵,外麵依然還有嘉文還有菲奧娜派出來的士兵們。


    而且還有一點,這人將自己的女兒背出去之後,其實你硬是要說得殘忍一點的話,其實這就是一個可能會帶來巨大幫助的“廣告”。


    就算是這個男人出去之後什麽都不說,但是外麵那些躊躇不前的人肯定也不是傻子,它們隻是缺乏了一點膽量的普通人罷了。


    看到這一幕之後,出於對家人的關切,或者說各種不可明說的目的,肯定會有更多的人想要進入搜魔人的營地當中尋找真相,到時候事情越鬧越大就非常符合塞拉斯他們的目的了。


    而另一邊,就在塞拉斯他們沿著陳逸沙留下的“痕跡”向前進發的時候,這位藝術的始作俑者也正在麵臨一個讓他覺得有些惡心的問題。


    “喂,我說你們要不要這麽閘總啊,請問你們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和我剛正麵麽?”


    陳逸沙身後是一扇足足有三四十厘米厚的金屬大門,自己一路殺過來是選擇無雙騎臉的方式,就算搜魔人的營地裏麵那些人是幾頭豬,這麽長的時間也足夠他們反應過來了。


    剛剛那一扇金屬大門是處於關閉狀態的,而且最讓人覺得好笑的是,堂堂搜魔人的營地,這大門上有著一圈在符文大陸上算是高水準的防禦型魔法陣。


    這點厚度的金屬大門自然不可能擋得住陳逸沙,毫不猶豫將它一拳轟開之後,他就看見了大門內部有幾個家夥身前都有幾個麵色呆滯的人擋著,至於作用是什麽那肯定就是一目了然了。


    人質,如果說撕破臉了的時候,這些家夥也能夠當作人體盾牌。


    “皇室的人?”


    陳逸沙搖了搖頭:“如果我說我是朝堂上的一位正義之人,隻是單純地想來你們這裏執行正義,這種屁話你們會信麽?”


    “你自己都說是屁話了,那我們怎麽可能相信!”


    一個人似乎是忍受不了陳逸沙這種說話的方式,從人質身後露出了半個腦袋就對著他吼了起來。


    “砰”!


    那個人的腦袋成功地從一個完整的西瓜變成了碎瓜,而陳逸沙則是非常無所謂地吹了一下槍口。


    “是啊,既然你們也是覺得我迴答的是屁話,那你們一開始為什麽要問出這麽腦殘的問題,難不成真的是腦子有問題?”


    陳逸沙雙眼當中目光一閃:“啊對了,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有什麽你殺我一人我殺一個人質的想法,以我的反應速度,你們這幫白癡伸出手來的一瞬間,我都能夠讓你斷一隻手。”


    “當然啦,如果說你想要將讓武器貼近你的身體開槍的話,高熱的槍管讓人質出現什麽異常的話,你猜我會不會直接抓住機會給你一槍?”


    ......


    死一樣的寂靜,雖然說陳逸沙已經非常貼心地將他們能夠做到的事情給說了一遍,但就算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對方這麽說出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潛台詞就是你們這幫傻逼別想著搞什麽騷操作,想要讓人質和你們陪葬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個地方如果真要有人出事了的話,那隻能是你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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