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拾聞言楞了一下。
“額……”
麻蛋，都忘了還有這事兒了……
之前為了順利進入城主府，就順著近前姐夫的話，編了這麽個謊……現在該怎麽把這話圓迴去？
好在近前姐夫顯然也考慮到了路拾有可能會拒絕，所以這話說的比較含糊，一旁的城主果然完全沒明白他倆在說啥，一臉問號地看著二人。
“這個，我還要再考慮一下……”
路拾總不能當著城主的麵說出“我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打算留下來”之類的話，好在城主暫時什麽都不知道，能拖就先拖一會兒吧，迴去的路上再慢慢跟姐夫解釋……
“嗯？”
不過近前姐夫對路拾的緩兵之計顯然不太滿意。
“還需要考慮什麽？難道城主……”
“姐夫！”
眼見近前姐夫似乎是不打算繼續瞞著城主了，路拾連忙出言打斷了他。
若是隻有自己和姐夫兩人，自己大可以隨便編個借口糊弄過去，若是實在混不過去的話，直接承認“我一開始就說謊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但若是讓城主也知道這事，自己就必須要當場給出個明確的答複了。
問題是，自己這不是還沒編好借口呢……
就在路拾有些抓耳撓腮的當口，一旁打了半天醬油的輝夜突然開口。
“近前大人。”
“嗯？”
許是受到來自異國他鄉的米切爾熏陶，又或者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總之近前姐夫還是很尊重女『性』的。
原本跟路拾說話時，還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轉過身麵向輝夜之時，卻變得和顏悅『色』了許多。
“有什麽事嗎，弟妹？”
路拾也有些期待的看向輝夜，不知道她會說出怎樣的話來為自己解圍。
“哦，也沒什麽要緊事，隻是妾身剛剛突然想起來……”
輝夜沒有計較近前姐夫對自己的稱唿，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真的隻是偶然想到了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近前大人之前似乎說過，有個為城主大人診治的大夫，因為這事被下獄了？”
輝夜這話一出，近前姐夫還沒什麽反應，城主那邊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這……是有這麽迴事……”
城主原本蒼白的臉上隱隱泛起了些許紅暈，語氣中也帶著一些尷尬。
“江角大夫為我診治的時候，一定要將火盆撤掉，還讓下人將窗戶打開通風……我當時還不像這幾天這麽虛弱，正是情緒不穩定的時候，一怒之下就……”
城主越說越是慚愧，說了一半突然轉頭看向近前姐夫。
“近前，你快去將江角大夫釋放，好生送他迴家，再幫我轉告他，等我身體好一些了，一定會親自上門，當麵跟他道歉……”
“是。”
近前姐夫拱手應了下來，不過即將轉身而去的時候又迴頭看了路拾一眼。
“路拾，你也是大夫，和江角大夫可能會有一些共同語言，不如也一起過來吧。”
“好的，姐夫。”
嗬嗬，近前姐夫還惦記著剛才的事情，這是要我給他解釋呢……
不過這樣正好，隻要先離開城主這裏，跟姐夫解釋起來就好辦多了。
路拾痛快地應了一聲，然後衝城主抱了抱拳。
“城主大人，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
城主似乎有些猶豫，大概是還想留下路拾再說會兒話，不過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什麽都沒說。
“好吧……先生慢走。”
……
路拾三人跟著近前姐夫，在陌生的城主府內默默前行。
一路上近前姐夫都沒有說話，直到出了城主府的側門，這才終於開口。
一開口，就是開門見山。
“路拾，剛才看你的意思，似乎不太想留在城主大人身邊效力？”
“是的。”
現在沒有什麽外人，路拾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就不用再避諱什麽，直接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當然了，並不是我覺得城主大人不好，就從剛才的接觸來看，城主大人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謙謙君子，再加上他能將這平原城治理的如此繁榮，能力方麵顯然也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麽不願意留在城主大人身邊？”
聽路拾對城主一頓猛誇，近前姐夫更加不解了，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路拾。
“你剛才說的沒錯，城主大人的『性』格謙和，為人處世又可靠……跟在這樣的領主身邊，應該不算委屈你吧……”
“姐夫說的沒錯，城主大人自然沒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其實是我……”
見近前姐夫停下了腳步，路拾也跟著停了下來。
“其實從一開始，我根本就沒有打算留下來……之前欺騙了姐夫，實在是抱歉……”
路拾說著還躬身行了個禮。
“呃……”
見路拾突然朝自己行禮，近前姐夫稍微有些不知所措，條件反『射』般的往旁邊讓了一下。
“不需如此……”
雖然路拾坦言“之前欺騙了自己”，這讓他的心裏多少有些不太舒服，但他並不認為路拾是沒事逗自己玩兒那種人。
尤其是現在再迴過頭來，將整件事情連起來稍微推敲一下，近前姐夫的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推測，所以並未發火，隻是繼續追問道。
“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多謝姐夫包涵……”
路拾再次朝對方施了一禮。
“其實我並不會什麽醫術……”
“哈！？”
路拾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被近前姐夫忍不住發出的一聲驚唿打斷。
“怎麽可能？那你之前是怎麽治好……”
近前姐夫的話說了一半，又突然停了下來。
顯然，他也終於反應過來，之前路拾為城主“治病”的整個過程，似乎還真是跟“醫術”沒什麽關係。
如果非要給路拾的“治療”過程做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與其說他是個大夫，倒不如說……
“你是陰陽師？”
“不是。”
見近前姐夫的樣子更加疑『惑』了，路拾繼續解釋道。
“隻是常年在外遊曆，跟一些山精鬼魅打的交道多了，自然也『摸』索出了一些對付它們的手段……”
“原來如此……”
其實說到這裏，近前姐夫已經大概捋清楚了事情的始末……除了一個問題。
“但是你之前都沒見過城主大人，又是怎麽發現他身上有問題的？”
“因為我一開始本來就沒有發現他有什麽問題……我發現的，是姐夫身上的問題。”
“我的問題？我也有問題？”
近前姐夫聞言稍微有些緊張起來，不過馬上又迴複了鎮定。
自己身上就算有什麽問題，也早就在自己都沒有差覺的時候，就被路拾解決了吧……
想到此處，近前姐夫突然明白了路拾的初衷。
路拾費這麽大勁兒給城主“治病”，自然不是為了那個未曾蒙麵的城主，而是為了自己……或者說是為了美佳子。
不過這其實並沒有區別，自己和美佳子是夫妻，兩人其實就是一個人，說路拾是為了自己著想，其實也沒錯……
“我明白了……真是謝謝你了，路拾……”
近前姐夫說著朝路拾認真地行了一禮。
“之前姐夫還誤會你，現在向你道歉。”
路拾連忙伸手托住對方。
“姐夫您太客氣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麽客氣可就見外了。”
“哈哈，說的沒錯，那姐夫就不跟你客氣了，咱們走吧……”
近前姐夫邊說邊轉身，繼續朝大牢的方向走去。
不過剛走兩步就又停了下來。
“呃……既然你其實並不是大夫，那還跟我去見那個江角大夫不？”
“去啊，為什麽不去……”
路拾倒是不客氣，腳下的步伐不停，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
“我還從來沒見過大牢長什麽樣呢，難得有個機會去參觀一下，當然要去看看了。”
“額……”
麻蛋，都忘了還有這事兒了……
之前為了順利進入城主府，就順著近前姐夫的話，編了這麽個謊……現在該怎麽把這話圓迴去？
好在近前姐夫顯然也考慮到了路拾有可能會拒絕，所以這話說的比較含糊，一旁的城主果然完全沒明白他倆在說啥，一臉問號地看著二人。
“這個，我還要再考慮一下……”
路拾總不能當著城主的麵說出“我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打算留下來”之類的話，好在城主暫時什麽都不知道，能拖就先拖一會兒吧，迴去的路上再慢慢跟姐夫解釋……
“嗯？”
不過近前姐夫對路拾的緩兵之計顯然不太滿意。
“還需要考慮什麽？難道城主……”
“姐夫！”
眼見近前姐夫似乎是不打算繼續瞞著城主了，路拾連忙出言打斷了他。
若是隻有自己和姐夫兩人，自己大可以隨便編個借口糊弄過去，若是實在混不過去的話，直接承認“我一開始就說謊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但若是讓城主也知道這事，自己就必須要當場給出個明確的答複了。
問題是，自己這不是還沒編好借口呢……
就在路拾有些抓耳撓腮的當口，一旁打了半天醬油的輝夜突然開口。
“近前大人。”
“嗯？”
許是受到來自異國他鄉的米切爾熏陶，又或者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總之近前姐夫還是很尊重女『性』的。
原本跟路拾說話時，還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轉過身麵向輝夜之時，卻變得和顏悅『色』了許多。
“有什麽事嗎，弟妹？”
路拾也有些期待的看向輝夜，不知道她會說出怎樣的話來為自己解圍。
“哦，也沒什麽要緊事，隻是妾身剛剛突然想起來……”
輝夜沒有計較近前姐夫對自己的稱唿，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真的隻是偶然想到了什麽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近前大人之前似乎說過，有個為城主大人診治的大夫，因為這事被下獄了？”
輝夜這話一出，近前姐夫還沒什麽反應，城主那邊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這……是有這麽迴事……”
城主原本蒼白的臉上隱隱泛起了些許紅暈，語氣中也帶著一些尷尬。
“江角大夫為我診治的時候，一定要將火盆撤掉，還讓下人將窗戶打開通風……我當時還不像這幾天這麽虛弱，正是情緒不穩定的時候，一怒之下就……”
城主越說越是慚愧，說了一半突然轉頭看向近前姐夫。
“近前，你快去將江角大夫釋放，好生送他迴家，再幫我轉告他，等我身體好一些了，一定會親自上門，當麵跟他道歉……”
“是。”
近前姐夫拱手應了下來，不過即將轉身而去的時候又迴頭看了路拾一眼。
“路拾，你也是大夫，和江角大夫可能會有一些共同語言，不如也一起過來吧。”
“好的，姐夫。”
嗬嗬，近前姐夫還惦記著剛才的事情，這是要我給他解釋呢……
不過這樣正好，隻要先離開城主這裏，跟姐夫解釋起來就好辦多了。
路拾痛快地應了一聲，然後衝城主抱了抱拳。
“城主大人，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
城主似乎有些猶豫，大概是還想留下路拾再說會兒話，不過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什麽都沒說。
“好吧……先生慢走。”
……
路拾三人跟著近前姐夫，在陌生的城主府內默默前行。
一路上近前姐夫都沒有說話，直到出了城主府的側門，這才終於開口。
一開口，就是開門見山。
“路拾，剛才看你的意思，似乎不太想留在城主大人身邊效力？”
“是的。”
現在沒有什麽外人，路拾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就不用再避諱什麽，直接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當然了，並不是我覺得城主大人不好，就從剛才的接觸來看，城主大人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謙謙君子，再加上他能將這平原城治理的如此繁榮，能力方麵顯然也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麽不願意留在城主大人身邊？”
聽路拾對城主一頓猛誇，近前姐夫更加不解了，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路拾。
“你剛才說的沒錯，城主大人的『性』格謙和，為人處世又可靠……跟在這樣的領主身邊，應該不算委屈你吧……”
“姐夫說的沒錯，城主大人自然沒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其實是我……”
見近前姐夫停下了腳步，路拾也跟著停了下來。
“其實從一開始，我根本就沒有打算留下來……之前欺騙了姐夫，實在是抱歉……”
路拾說著還躬身行了個禮。
“呃……”
見路拾突然朝自己行禮，近前姐夫稍微有些不知所措，條件反『射』般的往旁邊讓了一下。
“不需如此……”
雖然路拾坦言“之前欺騙了自己”，這讓他的心裏多少有些不太舒服，但他並不認為路拾是沒事逗自己玩兒那種人。
尤其是現在再迴過頭來，將整件事情連起來稍微推敲一下，近前姐夫的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推測，所以並未發火，隻是繼續追問道。
“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多謝姐夫包涵……”
路拾再次朝對方施了一禮。
“其實我並不會什麽醫術……”
“哈！？”
路拾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被近前姐夫忍不住發出的一聲驚唿打斷。
“怎麽可能？那你之前是怎麽治好……”
近前姐夫的話說了一半，又突然停了下來。
顯然，他也終於反應過來，之前路拾為城主“治病”的整個過程，似乎還真是跟“醫術”沒什麽關係。
如果非要給路拾的“治療”過程做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與其說他是個大夫，倒不如說……
“你是陰陽師？”
“不是。”
見近前姐夫的樣子更加疑『惑』了，路拾繼續解釋道。
“隻是常年在外遊曆，跟一些山精鬼魅打的交道多了，自然也『摸』索出了一些對付它們的手段……”
“原來如此……”
其實說到這裏，近前姐夫已經大概捋清楚了事情的始末……除了一個問題。
“但是你之前都沒見過城主大人，又是怎麽發現他身上有問題的？”
“因為我一開始本來就沒有發現他有什麽問題……我發現的，是姐夫身上的問題。”
“我的問題？我也有問題？”
近前姐夫聞言稍微有些緊張起來，不過馬上又迴複了鎮定。
自己身上就算有什麽問題，也早就在自己都沒有差覺的時候，就被路拾解決了吧……
想到此處，近前姐夫突然明白了路拾的初衷。
路拾費這麽大勁兒給城主“治病”，自然不是為了那個未曾蒙麵的城主，而是為了自己……或者說是為了美佳子。
不過這其實並沒有區別，自己和美佳子是夫妻，兩人其實就是一個人，說路拾是為了自己著想，其實也沒錯……
“我明白了……真是謝謝你了，路拾……”
近前姐夫說著朝路拾認真地行了一禮。
“之前姐夫還誤會你，現在向你道歉。”
路拾連忙伸手托住對方。
“姐夫您太客氣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麽客氣可就見外了。”
“哈哈，說的沒錯，那姐夫就不跟你客氣了，咱們走吧……”
近前姐夫邊說邊轉身，繼續朝大牢的方向走去。
不過剛走兩步就又停了下來。
“呃……既然你其實並不是大夫，那還跟我去見那個江角大夫不？”
“去啊，為什麽不去……”
路拾倒是不客氣，腳下的步伐不停，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
“我還從來沒見過大牢長什麽樣呢，難得有個機會去參觀一下，當然要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