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們來得快,去的更快,太田次郎臨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給帶上。


    包間內再次迴複了平靜。


    “島田船長……”


    “大人您說。”


    “你說……咱們今天是不是不應該來?”


    路拾迴到座位上,端起麵前的酒碟,拿在手中輕輕搖晃著。


    “大人您這麽說,就是在責備下官了……”


    島田船長也屁顛屁顛的迴到了座位上,陪著笑臉說道。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來!”


    路拾將手中的酒碟輕抬示意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我隻是有點惱火罷了,今天跟島田船長出來玩,本來是件開心的事情,結果總是被各種各樣的人來攪局……弄得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


    島田船長也舉起自己的酒碟一飲而盡,同時在心中努力思考如何哄路拾開心。


    “大人你說的是,不過依下官看來……這倒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哦?此話怎講?”


    路拾對島田船長這話產生了興趣,放下酒碟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嗬嗬,大人您不在海上跑生活,平時自然不會關注這些……”


    島田船長見成功的轉移了路拾的注意力,心中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這海部港雖然地方不大,但是物產卻極其豐富,實在是所有船隊航行必經的站點……因為隻要將這裏的貨物轉手賣到其他地方,肯定能夠大賺一筆!”


    島田船長不緊不慢的說著,看他那架勢,路拾都想去找一把羽『毛』扇子送給他拿去裝【嗶】了……


    “但是,這海部港令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進港交易的稅收,比其他城市要高出很……非常多,雖然這樣我們依然能賺不少,但是總感覺大頭還是讓這海部港拿去了,讓人心裏著實有些不痛快。”


    路拾聽到這裏,對於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麽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不過他還是決定聽對方說完,並且適當的捧哏了一下。


    “哦……那麽這跟今天的事情又有什麽關係呢?”


    “哈哈,本來是沒關係的,不過既然大人您在,這就有關係了……”


    島田船長笑了笑,得意的表情中又多了一些諂媚的味道。


    “下官的官職低微,根本不被那海部港令放在眼裏,平時來這海部港,自然是要交全稅的……但是大人您就不同了,您本身的品級就比這海部港令高了,更別提還有藤原大人這塊金字招牌……”


    島田船長說到這裏收起了裝【嗶】的表情,語速也變快了不少。


    因為他已經注意到路拾的表情有些不悅了。


    而且他也知道路拾是為什麽不高興,所以連忙加快語速,搶在路拾說什麽之前,先將自己的話說完。


    “大人放心,下官的意思不是讓大人打著藤原大人的旗號仗勢欺人……下官的意思是,今天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海部港令不可能沒有表示……”


    島田船長猜得沒錯,路拾就是不想他仗勢欺人。


    直到聽見他的解釋,這才收起了不快的神『色』,繼續做出傾聽的樣子。


    島田船長一直關注著路拾的表情變化,見狀放下心來,繼續說道。


    “這樣可不能算我們欺負他了吧……”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看著對方漸漸變得猥瑣的表情,路拾有些無語。


    好吧,不是仗勢欺人,是訛人。


    雖然感覺比欺負人好了許多,不過總歸還是不怎麽光明正大。


    “至於這次的收入,我和大人五五……”


    “島田船長……”


    路拾知道對方是要提分贓的事了,不過他不太想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下去,出言打斷了滔滔不絕的島田船長。


    “我對經商方麵一竅不通,這方麵的事情你來做主就好,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咱們難得出來一趟,就別談論這些麻煩的事了,還是喝酒吧。”


    路拾說著舉起了麵前的酒碟,向對方示意了一下。


    島田船長明白了路拾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同樣舉起了麵前的酒碟。


    ……


    夜裏。


    路拾站在小院中,抬頭看向天上的明月。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青樓行業還是很發達的,酒樓後麵竟然有許多單門獨院供客人休息。


    路拾和島田船長酒足飯飽後,在店內下人的引領下,分別來到了各自的院落休息。


    “感覺有點兒無聊啊……”


    平日裏這個時間,路拾一般都是在練琴。


    不過現在不是在荒無人煙的大海上,而是在市區……


    為了不擾民,路拾並沒有讓島田船長迴船上把自己的小提琴取來。


    “左右也沒什麽其他的事情可做,幹脆練會兒刀法好了……”


    想到就做,路拾抽出了腰間的寶刀,在空曠的小院中揮砍了起來。


    自京城一行之日起,路拾的身體素質突飛猛進,連內功心法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且這變化至今依然在持續中,現在他甚至已經可以將內勁化形,隔空傷人了。


    全力運轉心法的時候,甚至能夠憑空引起颶風……


    這要是放到金古兩位大俠的小說裏,應該可以橫著走了吧?


    不過要是在黃大俠的小說裏,可能就要差一些,大概能當個小boss?


    若是在港漫裏……麻蛋,港漫太扯了,自己在那裏麵也就能當個雜兵……


    收起了腦中的胡思『亂』想,路拾開始專心演練起刀法。


    無論身體素質變的多強大,招式的練習同樣很重要,不然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遇見一些剛好能克製自己的敵人。


    路拾沉下心來,太極心法慢慢運轉,刀鋒上立刻蒙上了一層白光。


    隨著心法的運轉速度慢慢變快,刀鋒上的白光順著刀尖向前延伸了出去,在達到半個刀身的長度的時候停了下來,不再增長。


    當然路拾的極限遠不止於此,他現在甚至可以將刀罡遠遠揮出,隻不過在這小院中,不適合這麽練習罷了。


    揮砍、直刺、上挑……


    一招一式的練習中規中矩,帶著一種粗獷的美感,並不像真正搏殺時那樣,快到讓人的眼睛都捕捉不到。


    再配合上靈活多變的步法,若是有觀眾在場的話,甚至可能會分不清,這到底是在練武還是在練舞。


    說觀眾,觀眾就到。


    “大人……”


    衣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半倚著門框看向正在練武的路拾。


    “您還不休息嗎?”


    沒錯,既然是青樓提供的房間,又怎麽可能隻有路拾一個人。


    不過衣織今天受了不少驚嚇,再加上多少也喝了些酒,來到小院後路拾就早早讓她睡下了。


    這也是為什麽路拾大半夜的不在屋裏呆著,非要出來找點事幹的原因。


    “你怎麽起來了?”


    路拾在衣織開口前就停下了練習,轉頭看向對方。


    月下看美人,更比平日美三分。


    衣織的相貌本就標致,此時半倚著門框,瘦弱的身軀看起來更有種西子捧心的柔弱美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嗬護。


    不過路拾並沒有上去嗬護,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對方。


    “大人,這麽晚了,您也迴屋休息吧……”


    正如路拾沒有迴答衣織的話一樣,她也沒有迴答路拾的話,而是將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路拾沒有去看對方慢慢變紅的小臉,而是狠下心來轉過身去。


    “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再練會兒……”


    “……”


    “這些天在海上沒有怎麽練習,刀法都有些生疏……”


    “……”


    “……”


    “大人,您這麽討厭衣織嗎……”


    少女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腔。


    “不討厭……你別多想,快去睡吧。”


    路拾依然沒有轉過身來,背對著對方淡淡的迴道。


    誰知少女不但沒有放棄,反而像是受到了什麽鼓勵般,走過來抱住了路拾的胳膊。


    這種速度路拾自然是可以躲開的,不過那樣未免也太過絕情,所以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選擇站在原地沒有躲閃。


    “大人……為什麽?”


    衣織的話並沒有說完,不過路拾明白她的意思。


    若是有人拿刀來砍他,那他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但是他最怕的就是這種難以拒絕的好意了……難以拒絕,卻一定要拒絕。


    “因為,我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


    既然不知道怎麽拒絕,索『性』把話挑明吧,路拾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並不想跟對方產生太多的交集。


    “已經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了。”


    衣織並沒有注意到路拾這句話裏麵一瞬間的停頓,事實上,連路拾自己也不知道這裏為什麽要停頓一下。


    不過她關注的重點也不在這裏。


    “奴家不奢求能被大人裝在心裏,隻希望……”


    “別說了,衣織。”


    路拾在少女把話說完之前出言打斷了她。


    “我不想讓她失望。”


    “可是她什麽也不會知道啊……”


    少女似乎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是我剛才那句話沒說清楚……”


    路拾假裝不經意地掙開少女抱著自己的雙臂,轉過身來看向對方。


    “是我,不想讓她失望,與她知道不知道沒有關係。”


    “……”


    “快去睡吧,你今天也累了,好好的休息休息。”


    “大人您說的她……”


    衣織沒有迴應,而是低頭沉『吟』了許久,最後才輕聲說道。


    “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


    “嗬嗬,當然不是。”


    路拾被少女的話逗笑了,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頂。


    “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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