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的軍隊一直在烏堡之外打造攻城器械。午時之後方才生火做飯,然後士卒皆找陰涼處休息。衛凱見張飛士卒懈怠,於是下令組織了五千人的隊伍,從東門衝了出去,欲打張飛一個措手不及,鼓舞己方的士氣。可惜了張飛士卒精銳,雖然在休息,但韁繩不離手,兵器不離身,時刻注意著烏堡的動靜。見有士卒衝了出來,迅速的翻身上馬,整好隊形,朝著衝過來的隊伍反殺了過去。


    衛凱沒想到張飛的軍隊反應如此之快,大驚失色。區區家仆對抗精銳騎兵,結果可想而知。五千人被張飛殺的落荒而逃,衛凱擔心張飛順勢衝入烏堡內,急忙下令關閉城門。三千多家仆痛哭流涕的祈求衛凱開門,衛凱不為所動。張飛冷冷的站在不遠處看著,身後的士卒大聲嘲弄衛氏家仆。衛氏家仆頓時人心惶惶,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衛氏的下一個棄子。張飛並沒有屠殺這三千多人,而是將他們收繳了兵器,關押起來。


    衛凱沒想到偷襲不成,內部反而民心不穩,急忙將親信調進內堡保護自己。又派人不斷喊話,許以重金,要求家仆們抵抗張飛。


    酉時,張飛集中了兩千人在東門處,其餘三門各一千人。趙雲和張飛並肩站立,兩人帶頭扛著雲梯,狠狠的盯著衛氏烏堡。張飛大喝:“弟兄們,我們浴血奮戰為了什麽?為了我們的子女!為了我們的親人!為了我們身後的土地!如今有人用卑鄙手段殘害我們的孩子、傷害我們的親人!我們該怎麽辦?”


    眾人大唿:“殺!殺!殺!”聲音響徹天地,烏堡內人人驚恐不已。


    張飛喝到:“攻城!”然後和趙雲齊力扛起雲梯,飛快的向衛氏烏堡衝過去。眾士卒跟在張飛身後,如一把把尖刀,衝殺過去。烏堡上的家仆那裏見過這種陣勢,早以嚇得拿不住武器,隻有零零散散的弓箭射下來。基本對‘疾風’軍沒造成什麽傷害。


    張飛踏上雲梯,飛快的向上爬去。上方落下的檑木、滾石等都被張飛輕易的撥到一邊。很快張飛就爬上了城牆,開始大殺四方,趙雲緊跟其後,也爬上了城牆。兄弟二人合力在城牆掃出一大片空間,越來越多的‘疾風’軍登上城牆。衛氏的家仆見抵擋不住,紛紛跑下城牆,想要逃命。張飛正要率隊追過去,突然城牆下響起一陣喊殺聲!


    張飛詫異的望去,隻見遠處奔來五千人左右的騎兵,身後塵煙滾滾,似是還有援軍。張飛沒想到衛氏還有援軍。但此時無論如何也不能半途而廢!於是張飛下令道:“子龍,你下城牆迎戰城外的敵軍,命南城門、西城門、北城門各派五百人前來支援。城下的士卒先擊潰城外的敵軍,在進城支援。”


    趙雲領命,跳下城牆,帶領尚未登上城牆的‘疾風’隊員,騎上戰馬,朝著遠處的敵軍衝殺過去。敵軍顯然不是正規軍,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武器也是五花八門,也沒有旗號。當前一人見趙雲殺過來,大喝道:“我乃楊奉是也,受衛氏求助前來支援。衛氏已在此地數百年,不是你們輕易就能拿下的,還不快快退去!否則等我大軍到達,悔之晚矣。”


    趙雲喝到:“烏合之眾,縱然在多數倍,我又有何懼之?”說著衝了上來。


    原來衛凱見張飛來勢洶洶,早就派人帶著十萬兩黃金,向附近最大的山賊頭子楊奉求助,並承諾,擊退張飛之後,還有二十萬兩黃金相贈。楊奉忍受不住金錢的誘惑,於是率軍來援。正好趕上張飛攻城。


    趙雲不管這些,隻想快些殺散了這些援軍,好去支援張飛。趙雲大喝一聲:“百鳥!”龍膽亮銀槍如同活了一般,宛如一隻隻憤怒的小鳥,四處尋找楊奉的破綻。楊奉大驚,連忙抬到阻擋,卻阻擋不及。隻一個迴合,就被趙雲刺傷了左臂,五六個傷口乎乎的冒著鮮血。楊奉嚇的驚魂失魄,就要逃走。趙雲追上去,就要將他斬於馬下。楊奉大唿:“公明救我!”


    這時斜地裏衝過來一員悍將,一柄開山斧朝趙雲奔去,趙雲隻好舍了楊奉,和這員悍將站起來。趙雲和他打了五十和迴合,見他武藝不俗,雖然被趙雲壓著打,但短時間內不至於落敗。於是趙雲喝到:“大好男兒,為何不思參軍入伍,保家衛國。卻甘心為賊?”


    徐晃徐公明說道:“楊公於我有恩,我不得不從。”趙雲喝到:“既然對你有恩,及更應該勸他迷途知返,而不應該助紂為虐。”


    徐晃說道:“楊公不聽我的勸告,而我決不會主動拋棄楊公。隻得如此。”


    趙雲說道:“迂腐!”手中攻勢更勝。這時楊奉已經遠遠的逃走,其餘騎兵見主帥逃走,也一哄而散。至於後麵的步兵,直接後軍變前軍,調頭就走。楊奉雖然貪財,但是也知道有錢還得有命花才行。見識到趙雲的‘疾風’軍的強悍,楊奉隻想有多遠就跑多遠。


    ‘疾風’軍將趙雲和徐晃包圍起來。趙雲下令任何人不得參戰,兩人在場中快速的打鬥,不一會就打了一百個迴合。趙雲抓住徐晃的一個破綻,龍膽亮銀槍刺中徐晃的手腕,然後順勢一挑,將徐晃的開山斧挑飛。徐晃見失去了武器,隻能歎息道:“技不如人,徐晃願任憑發落!”


    趙雲命士卒將他綁了,說道:“我大哥乃遼州刺史張飛張翼德,一向求賢若渴。你的楊公已經將你拋棄,如你肯投降,必會被我大哥重用。”


    徐晃悲哀的看了一眼楊奉逃走的方向,問道:“可是殺蠻夷、擴疆土、安邊境的遼州刺史張飛?”


    趙雲道:“正是。”徐晃大喜,說道:“我對刺史大人仰慕已久,一會定要拜見、謝罪。”


    趙雲命人好生對待徐晃,自己帶著其餘人前去支援張飛。


    再說張飛下了城牆,衛氏家仆紛紛跪地求饒。張飛命人收了他們的武器。將他們趕到一個院子裏,關押起來。然後率隊來到衛氏的內堡。衛凱已經知道烏堡被張飛攻破,隔著內堡的城牆,向張飛求饒,衛凱說:“刺史大人,關於你妻子和孩子的事情,完全是衛旋一人策劃實施的,與衛氏家族沒有關係。大人殺了衛旋即可,還請留我等一命。我願將衛氏家族一半的財產獻給大人。”


    張飛冷冷的說道:“衛氏縱容衛旋肆意妄為、欺壓百姓其罪一也;明知衛旋與我有隙,仍將其派到遼州,其罪二也;身為商人,前往遼州行商,居然帶著數十死士,顯然早有預謀,其罪三也;勾結山賊與朝廷大軍作對,其罪四也;山賊來勢迅速,顯然你們平時沒少勾結,其罪五也;驅逐家仆出城迎戰,敗後又見死不救,可見衛氏心狠手辣,其罪六也。你衛氏還要說自己沒有罪嗎?”說著站在內堡門前,聚集力氣,大喝“開!”丈八蛇矛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狠狠的砸在內堡的城門上,城門應聲四散裂開,門後的家仆們被震的飛了出去。張飛也‘疾風’軍迅速的衝進去。衛凱見求饒無用,也激起了血性,親手殺了自己的家人,大喊著朝張飛殺了過來。


    片刻之後,塵埃落定,此時天色才剛剛暗下來。張飛下令將衛氏的家仆全部遣散,發些路費,任憑他們自生自滅。‘疾風’軍則在衛氏烏堡裏休息一晚。趙雲帶來的徐晃,張飛聽到徐晃來降,欣喜不已。連忙上前為徐晃鬆綁。又設宴招待徐晃,徐晃見張飛如此重視自己,也覺得遇到了知音,於是當場拜張飛為主公。張飛哈哈大笑說:“我不喜滅了衛氏,喜得公明。”徐晃於是決定死心塌地的跟隨張飛。


    第二天,郭勝帶著手下小黃門來到烏堡,見張飛已經拿下了烏堡,而且一把火將衛氏烏堡燒個幹幹淨淨,頓時‘大驚失色’,朝著洛陽方向跪地痛哭,說自己有負聖恩,沒能及時傳達陛下的聖旨。半餉之後,才懷著悲痛的心情,讓張飛接旨。聖旨上說,讓張飛即可返迴遼州,不得擅自攻擊衛氏。張飛心裏好笑道“衛氏已經沒了,我想攻擊也攻擊不了。”於是領旨謝恩。然後又將衛氏勾結山賊告知了郭勝,郭勝大驚,欲馬上稟告皇上。於是張飛命手下將衛氏積累多年的書籍、兵甲等留下,其餘的財物、糧食等全部交給郭勝,從中撥了二十萬黃金給郭勝,其餘的獻給陛下。郭勝大喜,於是從附近找來民夫,準備將這些財物運至洛陽。


    朝廷大臣得知張飛拿下衛氏烏堡,郭勝沒能及時遇見張飛,待張飛攻下烏堡以後才傳達了聖旨。頓時整個朝堂議論紛紛,一些人趁機誣陷張飛目無皇權,要求靈帝嚴懲張飛,也有人說張飛攻打衛氏烏堡之前,並沒有接到聖旨,並不算抗旨;有人說張飛殘暴不仁、濫殺無辜,也有人說張飛在遼州施以仁政,遼州百姓安居樂業,正是仁義君子。雙方爭吵不停。靈帝見張飛開疆擴土,立功無數。每拿下一國,必會送來這個國家的奇珍異寶和美女等,認為張飛是大忠臣,更何況此時衛氏已經沒了,縱然懲罰了張飛也沒用。張飛一怒為紅顏正說明張飛年輕氣盛、有弱點,有弱點就容易被控製,有弱點又有能力的人正是靈帝喜愛的。張讓又在靈帝耳邊低聲述說張飛將衛氏所有收藏都獻了上來,更是讓靈帝心花怒放。於是拍板道:“張飛,身為大漢一州刺史,擅自率兵屠殺功臣之後,是為有罪。但念起素有功勞,又在接到聖旨之後,立馬轉迴遼州,並無抗旨一說。郭常侍未能及時遇到張愛卿,致使衛氏被滅,也隻能說天命如此。故此罰張飛三年俸祿,命其在遼州反省思過一個月。諸位無須在爭議。”說完就宣布退朝。


    靈帝雖然已經拍板,但是很多朝廷大臣私下裏仍然議論紛紛,對張飛的行為褒貶不一。大漢百姓特別是遼州的百姓也都知道了此事。見張飛衝冠一怒為紅顏,大多都稱讚其有情有義。張飛更是成了大漢數十萬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都盼望著自己能嫁給張飛這樣有情有義有擔當的男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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