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營寨,已經是黃昏了。


    呂布等人早就率人在外相迎。


    將軍!


    看到李壞來了,呂布大踏步來到了他的麵前,愧疚道:“聽聞將軍山中遇襲。呂布心如刀割,無奈守營重任在身,不敢妄動。好在將軍福大命大,沒有什麽損失。否則呂布罪孽大了。”


    這廝裝模作樣。


    嗬嗬!


    看到呂布的嘴臉,李壞隻是淡淡一笑。


    如果呂布不來,他還會有所懷疑。


    如今這廝來獻殷勤,李壞可以篤定第二撥人就是他的手下。


    呂將軍不必自責!


    李壞伸手扶起了呂布,感歎道:“這次多虧了張遼高順二位將軍。否則李壞恐怕再就死在了那些刺客的手上。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呂將軍,若不是你把這二人給了本將軍,本將軍今日恐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他也是在給呂布上眼藥。


    呂布心中一陣抽搐,看向張遼高順的目光有些淩厲。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如果他知道李壞的命是這二人救的,打死他也不會把二人拱手讓出。


    那是必須的!


    呂布很快換上了一副笑臉,道:“這二人可是呂布的心腹,若非將軍愛才心切。呂布還真有些舍不得。”


    你們兩個是怎麽迴事?


    呂布提高了聲音,道:“李右軍身係全軍安危,定要小心行事才好,怎能讓人傷了他?若非你們歸屬了右軍大人,本將軍定斬不恕。”


    高順還好一點,畢竟性子沉悶,被呂布訓斥之後默不作聲。


    張遼則是又氣又急。


    他這才看清呂布的嘴臉。


    明明是這廝派曹性去做的,這會兒有恬不知恥的教訓別人。


    好人壞人都讓他做了。


    當真是豈有此理!


    原本張遼還對呂布還有些香火情的,但現在卻沒了這個念頭。


    將軍此言差矣!


    張遼毫不客氣道:“從迴來的時候,我等便是李右軍麾下的將領。要殺要罰也是由他說的算。呂將軍要懲處我們,恐怕是有些越權了。”


    主仆之情,從此一刀了斷。


    是嗎?


    呂布雙目殺機一閃,緊盯著張遼。


    張遼也毫不畏懼,氣勢上毫不相讓。


    文遠!


    高順一扯張遼的手臂,輕聲道:“主公累了,還是早些送他去安歇吧。”


    張遼不是呂布的對手,如今又受了傷,一旦衝突起來必會吃虧。


    他也是為張遼好。


    張遼也知道現在不宜跟呂布撕破臉,當下哼了一聲,對李壞抱拳道:“主公,裏麵請!”


    他二人一直沒認李壞為主,但在呂布的麵前不想墮了威風,當眾喊出了主公兩個字。


    李壞有些受寵若驚,當下點了點頭。


    他發現這次真的沒有白來,至少跟這兩員大將的關係拉近了。


    一行人消失在呂布麵前時,後者才哼了一聲,冷冷道:“兩個叛逆。老子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否則那容你們活著離開?”


    他忽然有些後悔放這二人給李壞了。


    將軍!


    一旁的魏續走上前來,有些不解的看著呂布。


    大家都是從並州軍走出來的,關係怎麽成了這樣?


    還營!


    呂布也懶得解釋,帶著眾人離開了。


    ……


    迴到營寨後,李壞略微收拾了一番,立即帶著手下來到了高順和張遼的營寨。


    二人今天受了箭傷,如果處理不好很容易死人的。


    李壞打算親自幫他們處理。


    主公!


    看到李壞進來了,光著膀子的張遼高順忍不住站了起來。


    幾名軍醫圍在他們的身邊,正在給他們處理傷口。


    坐下坐下!


    李壞擺了擺手。


    二人這才坐下。


    仔細看了看二人的傷口,李壞微微鬆了口氣。


    幸好二人都穿了甲胄,弓箭穿透力也不強,傷口並不是很深。


    隻不過黑羽箭是三棱頭,一旦射中了就是一個棱坑,這個時代很難處理,稍有不慎就會裂開。


    軍醫的處理方式也十分的簡答,清洗了傷口,用草藥敷上,包紮一下就完事了。


    眼見軍醫正要動手清洗傷口,李壞忽然攔住了他們。


    “你們去找些烈酒來,另外燒一鍋熱水!”


    烈酒?


    眾人不解的看著李壞。


    李壞也不說話,拿出了一個針盒,裏麵有各式各樣的針,還有小刀。


    這都是他命人打造的。


    “屬下這裏倒是有些烈酒!”


    張遼拿出一個酒葫蘆。


    他倒不是貪杯,而是天氣涼了,休息的時候喝幾口,可以暖暖身子。


    李壞打開葫蘆,嗅了幾口,緩緩的點了點頭。


    雖然濃度不高,但也比普通的釀酒好上一些。


    高順肩頭被黑羽箭貫穿,傷勢雖重,但卻不難處置。


    張遼的傷卻有些麻煩,傷口呈三菱狀,若不好好處理的話,恐怕會反複迸裂。


    李壞用烈酒淨了淨手,正要給張遼清洗傷口。


    “不敢有勞主公。”


    張遼急忙跪倒在地。


    這年頭哪有主公給手下治傷的?


    不必驚慌!


    李壞淡淡一笑,道:“我以前是醫療好手。治理這種傷,我最在行。”


    不敢!


    張遼還是跪倒在地,道:“勞主公治傷,屬下將無地自容。”


    讓你躺下就躺下!


    李壞一針刺在了張遼的腿上。


    張遼一條腿登時動彈不得。


    李壞又接二連三的出手。


    啊!


    張遼整個身子都麻了,想動都動不了。


    李壞一邊用烈酒給他清洗傷口,一邊道:“這種箭傷若是不好好處理,會引發大患。洛陽局勢一觸即發,本將軍可沒有時間讓你們養足傷勢。”


    這會兒熱水也燒好了。


    李壞把工具煮了煮,然後拿出小刀一點一點的割掉那些腐肉。


    精心處理一番之後,這才拿出銀針開始縫合。


    眾人見李壞拿針縫合傷口,麵上無不駭然。


    張遼痛得直冒冷汗,若非身子不能動彈,這會兒早就疼的跳起來了。


    縫合三棱傷口是一個技術活,就算是李壞也廢了不少時間。


    “先不要包紮,把繃帶煮一煮,晾幹後再包,否則很容易感染。”


    上藥後,李壞又叮囑了幾句。


    眾人自然不明白感染是什麽東西,不過還是照做了。


    李壞騰出手來,又幫高順處理。


    高順也有了經驗,任由李壞動手也一聲不吭。


    好在他的傷簡單,沒有動用陣線,很快就處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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