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門安然這四個字這些時間在榕城等地可謂是如雷貫耳。


    好好的黃境天才莫名其妙自廢修為,然後被逐出宗門,這和自尋死路沒什麽區別。


    甚至已經有人將安然稱作第二個月無憂。


    現在安然出現在客棧的一樓,幾個茶客看著紅衣如血的安然,眼中閃過絲絲垂涎。


    “我等雖然隻是黃境的修為,但對付你,足夠了,雲門小姐。”


    茶客陰笑道。


    安然抬腳將茶客踹翻在地,然後一腳擦在茶客的胸前,邪肆的笑了。


    “是嗎?我看你們,還差得遠呢。”


    客棧中再次出現片刻的冷場,但茶客的夥伴很快就拔劍出鞘,朝安然襲來。


    安然可不是普通人,玄力凝於劍刃,安然的長劍劃過一道豔麗的電光,茶客的幾個夥伴在電光中被輕易的一分為二。


    “不堪一擊,無趣,當真是無趣,這等水平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真不知道你們是哪來的自信。”


    安然說罷慢悠悠的把腳從茶客身上移走,朝樓上走去。


    二樓有雅間,安然隨便挑了一個無人的雅間進去。


    樓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僥幸撿了一條性命的茶客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客棧。


    凝玄力於武器,這是地階高手的特有特征。


    天地玄黃四個大階級,其中黃境和玄境雖然也有玄力,但這兩個大境界的人卻無法將玄力運用自如。


    像安然這般一劍斬多人,明顯是步入地階久已。


    茶客跑出去後瘋了一樣的對所有人喊道:


    “你們知道嗎?雲門安然是地階高手啊!她是地階啊!”


    沒有人相信他。


    數日之後,這個茶客的話終於傳到了雲門山。


    此時安然也已經來到了菩提秘境之外。


    菩提秘境已經開啟了半個月了。


    隻有玄境以下的弟子能夠進入。


    安然已經不是雲門山的弟子,不過沒關係,安然在秘境外搶了一個秘境之匙後輕鬆的來到秘境之中。


    月無憂比安然早到很久。


    進入菩提秘境的落地點是隨機的,安然一進去就看見月無憂正悠然自得的橫躺在一張軟榻上,如烈火般的紅衣讓他顯得越發的嫵媚。


    “無憂,你吃葡萄。”一個男子殷勤的遞了一個剝好的葡萄過來,臉上滿是諂媚之色。


    安然臉上的笑容頓時冷了下來。


    月無憂,看來你這幾日過得很舒服啊!


    忍著心中的怒火,安然一步一步的走到軟榻跟前,還沒走進,就已經被兩三個弟子攔住。


    但這兩三個人怎麽可能是安然的對手。


    安然麵對他們連劍都懶得拔,指尖凝出幾縷電光打出,兩三個弟子便渾身抽搐著到地了。


    這動靜也驚動了軟榻上的兩人,一臉殷勤的月檀連忙撩開軟榻垂下的紅紗,氣急敗壞的喊道:


    “你是誰?”


    “雲門安然。”安然淡淡道,手中長劍揮舞,幾乎是眨眼間,劍就已經橫在了月檀的脖子上。


    “哎呀,我在菩提秘境的事情傳的有這麽快麽?”


    月無憂醉眼朦朧的說道:


    “小然兒,我也惦記你幾日了,快,快過來讓我好好嚐嚐。”


    安然的臉色越發的黑了。


    月檀的眼中頓時露出幾分了然之色,連忙道:


    “你是要他對吧,我讓給你,我還沒有碰過他,而且我能向你保證,我以後絕對離他遠遠的,你放開我好不好?”


    嗖!


    一片茶杯碎片從月檀的脖子上劃過,頓時割斷了月檀的喉管。


    “唉!”月無憂慢悠悠的起身,臉上的笑容分明滿是邪意。


    “月檀,說好的很愛我呢?怎麽能說讓就讓呢?”


    月無憂說著伸手將月檀的臉扶正,讓月檀不得不正對著他的眼睛。


    “隻是割斷喉管,沒傷動脈,以你的黃境修為,一時半會死不了,放心。”


    “嗬嗬!”月檀發出艱難的嗬哧。


    月無憂慢悠悠的說道:


    “你們月家人果然沒有心啊!若你們真心實意的對我,你們想要我的身體,我早就給了,可你們為什麽就不肯拿出那麽一丁點的的真心呢?我就這麽不堪嗎?”


    月無憂的眼中灌滿的憎恨的毒液。


    “作踐我,一直作踐我,我還以為你和月滎是特別的,至少你們愛我,但現在看來,你們隻不過是玩玩而已,沒膩就多寵寵,膩了就扔了,也好,現在月滎已經死了,你也死了,再殺別的月家人我也毫無壓力了,畢竟我吃了斷子絕孫的藥,我死之日,便是月家血脈斷盡之時,哈哈哈。”


    安然一記手刀落下,月無憂便軟軟的倒在了安然的懷中。


    地上的月檀以為自己能活了,眼睛都閃亮了幾分。


    但隻能看見安然冷若冰霜的臉,以及同樣冰冷的劍刃。


    “聽說,被碎屍萬段的人靈魂也是碎的,你就不用一路走好了,就在這裏,滋養這片大地吧!”


    啊——


    鮮血順著巨大的軟榻流瀉了一地,那飄搖的紅紗沾染了些許鮮血,仿佛越發鮮豔了。


    安然收拾完月檀,用電光清理了自己和月無憂身上的血腥味後,便扛著月無憂找了個僻靜的山穀停下。


    月無憂路上就已經醒了。


    雖然月無憂發現自己被安然扛著,心中還帶著些莫名的小激動,但隨著安然的步伐,月無憂隻覺得自己的胃被安然的肩膀頂的,想吐。


    “快放我下來”月無憂強忍下嘔吐的念頭,艱難的說道。


    安然那時心中正不爽著,聞言抬手正月無憂的身上拍了兩下,愣是道:


    “還想找月檀嗎?我告訴你月無憂,從今天起,你休想離開我半步。”


    “我知道,可是我……”


    “沒什麽好可是的,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心也該是我的,再敢偷跑,我打斷你的腿。”


    “可是……我。”


    “可是什麽可是,你以為我還會放下你不成?”


    “我……嘔……”


    稀裏嘩啦、劈裏啪啦。


    月無憂吐的暢快淋漓,安然的衣裙頓時變得濕濕黏黏。


    安然:“……”


    王八蛋,就不能直說你想吐嗎?


    月無憂:“……”


    我一直想說,可一直被打斷。


    事實證明,關鍵時刻,真的很有必要聽別人把話說完。


    此時此刻,山穀之中,安然在帳篷裏換衣服,月無憂在帳篷外聽著帳篷裏窸窸窣窣的聲音,腦子裏滿是不可描述的畫麵。


    好想,自己也在裏麵。


    但事實卻是安然將髒衣服塞給了他,並且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吐的,你自己洗。”


    “我剛才吐成這樣,我現在還是這麽虛弱,你忍心嗎?”


    月無憂故作柔弱。


    安然聞言支著下巴很好脾氣的問道:“今天幾次?”


    “一夜!”月無憂雙眼閃亮,興致勃勃。


    “去洗衣服!否則一次都沒有。”安然瞬間冷臉。


    月無憂:“……”


    套路,都是套路。


    這個小山穀有一條溪流經過,月無憂尋了個較為寬敞的地方,安靜的洗了起來。


    山穀外突然響起了蟈蟈的聲音,月無憂的動作驟然一停,輕悄悄的放下衣服就準備出去。


    走了兩步,月無憂警惕的看向帳篷,確定沒有動靜,才溜了出去。


    “咕咕!”月無憂鼓著腮幫子學鳥叫。


    不遠處的樹下再次響起來蟈蟈兒的聲音,月無憂連忙過去。


    隻見安然掐著自己屬下的衣領,而自己屬下正一臉慫樣的賠笑臉。


    “這麽晚了,出來做什麽?”安然溫柔的笑道。


    屬下立即盡職盡責的說道:“我家主子來尋菩提果,隻要有了菩提果,十年之內,我家主子就有滅掉無心宗的實力。”


    月無憂:“……”


    到底誰是你主子啊!


    月無憂隻能幹笑兩聲,半是心虛的想摟住安然。


    卻不想安然一伸手,也掐住了他的衣領。


    “說,接著說,他是你主子,但他是我的,你什麽話,隻管對我說就是了。”


    安然說著笑容越發的溫柔,月無憂忍不住想舔著臉往安然的臉上湊。


    那不要臉的模樣,讓屬下一陣無語。


    主子,矜持,記得矜持。


    你可是要幹大事的人啊!


    然而,月無憂完全聽不到自己屬下的心聲,月無憂被揪著衣領,臉湊不過去,手卻伸得過去。


    一雙不安分的手隻想往安然身上招唿。


    “老實點!”安然一腳踩在月無憂的鞋子上,兇神惡煞的吼道。


    月無憂瞬間蔫了,好半天才垂頭喪氣的說道:


    “你到底愛不愛我,你是不是隻把我當玩物,其實也是不愛我的。”


    安然:“……”


    這是想黑化的節奏嗎?


    果斷鬆開揪衣領的手,安然先是踢翻月無憂的手下,然後用腳踩著,然後便將月無憂抱進了懷裏。


    深情的說道:


    “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愛的人,你就像我的生命一樣,沒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用別的位麵男主告白女主的話真的好嗎?】


    77無力吐槽。


    安然直接屏蔽了77,接著對月無憂說道:


    “自從那天我遇到了你,我就明白了,我愛你,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從一開始,我的心中就已經隻剩下你了。”


    “靠!你踩著我說這話真的好嗎?”屬下氣惱的喊道。


    “閉嘴!”月無憂冷喝道,然後便柔情似水的依偎在安然的懷中,臉上寫滿了滿足。


    “你可要說話算話的哦,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騙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月無憂幽幽地說道,安然低頭,卻見月無憂一臉陶醉的閉著眼睛貼在她懷裏,仿佛這段話不是他說的。


    “我不會騙你的,因為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安然低笑著說道。


    從一開始我就愛著你,期待穿上婚紗,和你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隻是係統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才讓你我之間出了這麽多的變數。


    可是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就算懷疑過你,我愛你的心,也不會變。


    明月的光輝灑落在古樹下,樹下的兩人相擁在一起,臉上寫滿了甜蜜。


    如果她的腳下沒有那個想喊卻喊不出聲音的男子,那麽這個畫麵,就完美了。


    此時此刻,月無憂已經完全沉醉了。


    他渴望的愛,此時讓他無比的滿足。


    直到安然抱的胳膊都酸痛了,月無憂才恍然大悟的說道:


    “那個淩風呢?他應該是給我匯報消息的,他人呢?”


    安然聞言默默的移開了腳,淩風也委屈的說道:


    “我一直被踩著呢。”


    “快起來,快起來。”月無憂連忙把渾身僵硬的淩風扶了起來。


    終於能夠說話的淩風無比怨念的看了安然一眼,委屈巴巴的說道:


    “菩提果在菩提秘境的西北方,無心宗已經無人,其他宗門的四個弟子已經朝那邊過去了,三天之內,應該就會分出勝負。”


    “菩提果是什麽?”安然詫異的問道。


    這菩提秘境似乎也沒有什麽玄妙的地方。


    “菩提果是一種蘊含著天地大道的果子,吃了菩提果有一定幾率直接步入地階。”


    淩風解釋道。


    安然無語的從空間中拿出數枚大道果,淡淡道:


    “大道果,天地之初誕生的果子,是天地大道醞與而出的,每一顆都帶著不同的道。”


    月無憂:“……”


    淩風:“……”


    有這果子,還要菩提果有何用?


    “不行,這太貴重了,我不能……”


    月無憂話還沒說完就被安然直接塞了一枚大道果在口中。


    一枚拇指大小果皮粗糙的果子,安然捏著月無憂的下巴,直接讓他硬吞了下去。


    “嗬嗬!”月無憂嗓子生疼。


    但大道果入腹即消,讓月無憂不得不立即盤膝坐下感悟。


    淩風看的目瞪口呆。


    看著安然手中剩餘是大道果,默默的為自家主子點了根蠟。


    這果皮和樹皮一樣,硬吞下去,主子的喉嚨還好嗎?


    “你這是什麽眼神?大道果的果皮一旦破碎,裏麵蘊含的大道之力就會直接被天地吸收,隻能硬吞。”


    安然翻了個白眼,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然後拿出一個陣盤將月無憂團團圍住。


    “這?這是什麽?”淩風很好奇的問道。


    安然依舊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鎖天盤,可以在小範圍內鎖住大道果的力量的擴散,一定程度上阻止天地的吸收。”


    淩風:“……”


    既然你有鎖天盤,你又何必讓主子生吞,我可憐的主子啊!


    安然抬腳就把淩風踢翻在地,冷聲道:


    “不要老是一副我虐待你家主子的模樣,我對他好著呢,這大道果,我都舍不得吃呢。”


    淩風的表情越發古怪了,你真的是舍不得吃嗎?


    你是不想喉嚨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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