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此刻也無法安慰您什麽。”半醉的靳玉馨終於開口,她知道就算現在對締紫藍的那複雜的情緒沒有過去,但是締紫藍本身並未做錯什麽,她的處理合情合理,隻是剛好被鄢鳳君利用了這件事,從而延伸出誰都想不到的結局。生無法同床,死卻能夠同穴。締紫藍當著全天下之人,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以及鄢鳳君留給自己的那封信,讓靳玉馨無法產生任何的謀逆之心。


    「鄢鳳君留下的書信真正的隻有締紫藍親自拆開的那一封,而靳玉馨後來收到的那封信,不難猜,其緣由也很簡單。」


    締紫藍她隻是喝了那一小杯酒後,沒有再繼續第二杯,她看著自顧自灌醉起來的靳玉馨。她隻能沉默,靳玉馨對鄢鳳君的感情,隻會越來越深。在靳玉馨的心中,鄢鳳君就是與兒時迴憶無差,縱然能夠保持理智,成為了鳳君的鄢鳳君一定有著巨大的改變,但情感是不同的。就好比白月光,朱砂淚。


    經過鄢鳳君的自殺,她也看錯了這位隻知道寵著締連姬的父親,她更小看了宮鬥。鄢鳳君其實早就尋死。他心裏萬般想要與自己暗戀多年的靳玉馨在一起,卻止步於人心揣測。與其最後要消耗於他們的感情,不如用這樣的方式讓靳玉馨永遠的銘記他。


    靳玉馨喝得多,加上心醉,很快就趴在她旁邊。締紫藍捂著腦袋晃了晃,喊來豆豆,後者一直不安的等在門口,聽見聲響,連忙跑進去。撲鼻的是一陣濃鬱的酒氣。視線裏一下子出現了坐在那裏撐著頭的締紫藍,之後看見了趴在那裏的靳玉馨。


    “將靳相扶到偏殿去歇息吧!讓小廚房溫著醒酒湯,她醒了給她送過去。朕一個人去禦花園裏走走。”締紫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時沒站穩,若非豆豆眼疾手快,締紫藍肯定要跌倒。而豆豆在扶住締紫藍後,整個人後嚇出一身冷汗來。顧不得先去管靳玉馨,她連忙揮手讓門口站崗的女官們速速進來,豆豆指揮著她們去扶靳玉馨。


    締紫藍就著豆豆的攙扶走了緩慢的走了幾步,適應這種半醉的感覺後,掙脫了豆豆的手,讓她先去管靳玉馨,她一個人就隨便去走走。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這個宮中,終究還是成了困住她的牢籠,黃金屋的意思麽。


    締紫藍一步一步搖搖擺擺地走在禦花園的石子路上,冰冷的月光帶給她的隻有無盡的冷清,這個時候,締紫藍忍不住,慢下了腳步,靠在亭子柱子旁,仰著頭,癡癡地笑著。那泛著微弱光點的眼神,是那樣的無助。


    姬樹棠收到消息連夜起身趕到的之後,看到的便是這樣令人痛心的模樣。他披著薄衫,不太合適地匆忙出現。姬樹棠停在亭子的台階下,看著那個似看著月亮,似不像的締紫藍。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最後三個字被締紫藍含糊的吞下。她想要深吸氣,奈何深夜的寒氣一時撲入鼻腔,咽喉,她一時沒忍住,嗆咳起來。


    姬樹棠見狀,忍不住上前一步跨上台階,扶住締紫藍,手放在她的後背輕拍著順氣。他其實有些不安,尤其是看見締紫藍的這樣的反應。他擔心締紫藍會將這件事情推到他的頭上,而且他無話可說。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如果締紫藍真的這麽做,他就……


    締紫藍沒有推開姬樹棠,順著他的手臂站起來。這麽近的距離,她竟然看見姬樹棠的眼底有些淡黑,愣了愣。這個男人難道也會?!


    “畢竟也是你的父親,雖是無意,但還是抄寫了一些經文。”姬樹棠被締紫藍那眼神給弄得不開心。姬樹棠不確定締紫藍的意思,就那麽撕開自己的不安。鄢鳳君如何,其實對於他來說,還真的,沒有啥特別的,可他就那麽給自己下了一個套,而且那男人還是小姑娘的父親,他能咋辦。


    締紫藍聞到了他身上不淺的煙味,知道他沒有說謊。她對上那雙睿智的雙眸,卻突然後退了一步,靠在柱子上:“收起你這種無聊的試探。”她雖然有些醉了,但是還沒忘記自己與姬樹棠相遇的情況。這個男人,他不是一個柔情的人。從哪那個鬼鎮來看,能夠想出這麽陰損招來做自己家族的入口。


    如果說姬樹棠曾欣賞締紫藍的意誌堅定,如今他極其討厭她這一點。姬樹棠看見了,締紫藍剛才神情中劃過的是警惕。她防著自己。姬樹棠這一刻,產生了怨怒,自己都做了這麽多,竟然為了這個沒良心的小姑娘,她竟然還在防備自己。姬樹棠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他真的很想大聲質問締紫藍,她究竟是什麽品種的石頭製作的。


    氣氛很冷。兩個都是驕傲的人,不同地方的天之驕子。按理說,年長不少的姬樹棠能夠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奈何締紫藍的防備刺痛了他的真誠,為此,他冷靜不了。卻又不放心有心人趁著他與締紫藍這個時刻突入。這種為他人作嫁衣裳蠢事,他絕對是不允許發生的。


    締紫藍見姬樹棠沉著臉不知道想什麽,她難得的有了小脾氣,這麽晚了,她難得想要獨處,偏偏還要看他的冷臉,真當她是那個人人搓扁的麵團。而且,她暫時不想見到這個家夥。


    締紫藍這般想著於是往旁邊側身繞開他,走下台階,那一步一步的樣子,姬樹棠再有悶氣,這個時候看著半小酒鬼締紫藍也沒什麽情緒。姬樹棠歎了一口氣,兩步追上那鬥雞似的小丫頭,不客氣地伸手扛起她,大步朝著清寧宮走去。


    “混蛋,你這是大不敬,朕要治你死罪。”締紫藍怒喝姬樹棠。


    姬樹棠無視這個酒鬼的瘋言瘋語,就那麽堂堂正正地扛著締紫藍牌的包袱進入自己的宮殿,喊來自己的貼身男官,讓他去小廚房弄點醒酒湯和備些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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