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時紫藍感覺到些許的涼意,哆嗦了一下後,緩緩地睜開眼,入目的是發絲垂下來正噙著淡笑凝望著她的吉爾伽美什,但是為什麽覺得有些奇怪呢。時紫藍的反應顯然很遲鈍,微微皺了皺眉頭。


    “archer?”


    “你總算是醒了。沒想到黑泥也沒把你給吞了。”吉爾伽美什看著顯然還沒有注意到什麽的女人,看著她蜷縮在自己懷裏,小小個,更重要的是,這樣的她倒是多了一些人氣。這個時候一陣風吹過。時紫藍又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到自己似乎靠著的地方有些奇怪,低下頭。


    “你這家夥!怎麽不給我找個東西遮一遮。”時紫藍嘩啦漲紅了臉,從吉爾伽美什的懷裏跳出來,然後背對著他,用發絲微微遮掩。隨後光著腳跳下瓦礫。抬起手發現魔法空間還能夠使用,為此從中取出一件長裙,直接穿上。想到什麽,從裏麵拿出一件沒有拆封過的黑色的襯衫和長褲,看向吉爾伽美什。


    “你要麽?”


    “算你還有些優點。”吉爾伽美什伸手接過時紫藍撕掉包裝後的衣服,難得的不計較細節,伸手穿上,出乎意料的,還算是合身,吉爾伽美什有些好奇,“不過,女人,你怎麽會準備男人的衣服?還是說你早就傾心本王許久?若是如此的話,那本王不妨可以考慮讓你當我的第二王妃呢。”


    時紫藍抽了抽嘴角,她是為什麽要手賤救下這麽個糟心的家夥。攏了攏自己身上的長裙,想到什麽,取出一雙拖鞋,遞給他一雙男士拖鞋:“這隻是偶然。你的王妃還是留給saber吧。”時紫藍抬腳準備離開。


    “女人,你要去哪裏?”


    “我需要找一家酒店好好休息一番。你繼續等言峰綺禮醒來吧。我醒來後,會再找你們的。”時紫藍側過臉,有些疲憊地開口。


    “綺禮現在的魔力對你來說不夠吧。”吉爾伽美什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那稀薄的魔力,她能夠行動都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而照著言峰綺禮現在這種狀態的供魔,她就算是不吃不喝1年都恢複不好。時紫藍什麽都沒有迴答,轉身便離開了這片可笑的戰場。


    ……


    言峰綺禮和吉爾伽美什沿著與時紫藍那微弱的契約的痕跡來到了一家距離新都不遠的五星級酒店,而後乘坐電梯來到了某一層樓的豪華套房,言峰綺禮直接抬腳用力的踢飛麵前的這扇門,怎料這個房門用魔術封閉。吉爾伽美什不耐煩地用寶具簡單粗暴地摧毀了這扇門。


    巨大的聲響都沒能喚醒此房間的主人,言峰綺禮轉身來到了主臥,推開並未上鎖的門,看見整個房間畫滿了複雜的魔法陣,而時紫藍躺在中央的大床上,那樣的安靜,胸口微弱的起伏著。言峰綺禮側過頭看向旁邊的吉爾伽美什。


    “她能輸出自然能夠吸收。方式我已經告訴你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麽會突然提出要幫助她,但這是你們的事情,我也就不過問了。接下來我要去準備時臣老師的後續事情。”言峰綺禮冷冷地看向靠在門邊的吉爾伽美什。


    “我知道了。”吉爾伽美什將手從口袋裏抽出,掃了一眼言峰綺禮。後者點點頭,轉身便離去了,臨走前,還不忘用魔法將那扇被損壞的門恢複原狀。


    吉爾伽美什看著床上失去意識,甚至是感覺不到外界絲毫的女人,冷哼一聲:“算是看在你那樣出手的份上,本王就為你破一次例。”


    ……


    第四次的聖杯之戰,留下了2位servant,分別為archer英雄王吉爾伽美什,caster大魔法師shizer。而他們的master言峰綺禮。他們在第五次聖杯之戰中,又將會留下怎樣的痕跡呢。


    十年的歲月飛逝。


    “嘭”門從外麵被踢開,身著現代裝的吉爾伽美什看著還蜷著身子唿唿在哪裏睡覺的女人,後者聽見他的腳步聲,隻是眉頭蹙了蹙,然後翻了一個身繼續睡。那烏黑濃密的長卷發微微淩亂的鋪在潔白的枕頭上。


    “本王可從來沒見過比你還要能睡的女人了。本王出門時你在睡,迴來,你還在睡。”吉爾伽美什走到床邊,俯視著那個比樹袋熊還要懶的家夥,美其名曰是補充魔力,但是一天24小時,幾乎有20小時的時間在睡覺,這個女人,怎麽說也是十年同床共枕的,竟然就這麽冷淡,他可是擁有世界上最多的財寶的王,這個女人竟然就這麽冷漠。


    “archer,你身上有股惡心的味道,是去見間桐家的小姑娘了麽。”時紫藍實在是被吵得不行,緩緩地睜開眼,打著嗬欠從床上坐起來,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頭。


    “我隻是讓那個惡心的雜種趕緊去死吧。”吉爾伽美什看著昨晚留在她身上的痕跡已經不在了,紅色的眼瞳深邃了幾分,隻是看著她那疲憊的表情,明白自己說多了,這個女人肯定也是聽不進去的,轉身走進浴室,“別睡了,等下陪本王用餐。”習慣性地沒有聽見迴答。


    吉爾伽美什一個人靠在五人躺著綽綽有餘的大浴缸裏,手裏捧著一個酒杯,品著從言峰綺禮那裏搜刮來的紅酒,想到這十年的生活,那個女人越發的沉默,自從那一天之後3天偶然醒來後,看見自己與她躺在同一張床上,她沒有任何的哭鬧,重新閉眼繼續睡眠。這十年,她幾乎沒有走出這棟別墅過。等到泡完澡之後,係著浴巾走出來,看著再一次陷入沉睡了的女人,走到整張豪華大床的另外一邊,坐下,看著那個女人額頭總算是恢複了的金蓮。


    翌日晨,吉爾伽美什睜開眼,看著難得這麽早就已經醒過來的女人,看了看房間裏的時鍾,6點整,有些意外地靠在床頭。


    “真難得,你竟然會這麽早,是要做什麽有趣的事兒麽?”吉爾伽美什撐著腦袋,看著那個很快洗漱完坐在梳妝台前的女人。吉爾伽美什注意到她的頭發比之前似乎又長了一些。


    也許是注意到了自己的頭發的問題,時紫藍垂眸,從抽屜裏抽出一把剪刀,非常淡定地剪去了那頭美麗的秀發。


    “除了saber,其他的六位階級的servant已經被召喚出來了。第五次聖杯之戰即將開始,我前段日子申請穗群原學院的老師一職,我已經同言峰綺禮知會過了,我會以魔法私人導師的身份與遠阪凜以及她的servantarcher暫時住在一起。”時紫藍緩緩地開口。


    “該死的綺禮,竟然沒有通知我。”吉爾伽美什莫名的來火。


    “本來偵查的工作就是我擅長的。”時紫藍看著鏡中的自己,拿出許久未曾用過的化妝品,開始在臉上塗抹起來。


    “如果被發現了呢,那你可不是危險了麽~”吉爾伽美什起身,走到時紫藍的身後,看著她那出神入化的化妝技術,微調些許的容貌,氣質大變,“綺禮還真舍得呢~當初可是花了那麽大功夫的呢。”


    時紫藍輕笑出聲,對上鏡中的吉爾伽美什:“你在說笑麽,我這種相當於累贅的servant,縱然是廢物,也是要充分利用完價值丟棄了才不會不舍。”沒有任何的不滿,就好像當時saber想要救迴被藥物重創的她,她沒有任何猶豫,調動魔力去保護saber以求她最大的生機。她從一開始就非常清楚自己的價值。


    吉爾伽美什看著這樣的她,有些上火,他伸出手,突然抓著時紫藍的手,將她拽起來,翻轉她,看著她:“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拒絕了,就算是綺禮都不能把你怎麽樣。”這十年,她沒有流露出一次的真心,掩藏她的所有的喜好,除了那不變的一杯水加一勺糖。如果他沒有透過契約時的記憶窺視過她與saber的相處方式,他很難想象,這個女人……


    “算是他為我提供魔力的一些迴報吧。雖然我不喜歡言峰綺禮,但是他至少還算是一個合格的供魔者。”時紫藍眼神平靜,這一次的聖杯之戰後,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吧,思緒收迴,“我再怎麽樣也是一位caster,再不濟,還可以使用魔法。”


    “你隻要知道自己是個雜碎就夠了。那種逞能愚蠢的行為,可不像是你。”吉爾伽美什微抬下巴,知道時紫藍已經做了決定,不爽地盯著她。


    時紫藍看著archer,歪了歪腦袋,用那隻沒有被握住的手,輕輕地,慢慢地靠近吉爾伽美什,落在他的臉上,那樣專注著凝望著他。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呢。”時紫藍放下手,同樣收迴了自己被他握著的那隻手,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明亮的笑容,也是她至今,唯一的一次稱唿他的名字,“你可不要忘記,早就預定的準王妃saber騎士王喲。”


    那一刻,吉爾伽美什竟然感覺到了胸口傳來的悶痛感覺,他瞪著那個女人離去的背影,真的很想將她千刀萬剮,隻是,隻是,為何他不發動能力。那個無情的女人,他不是早就知道了麽。不,那個女人若無情,那麽當初就不會在黑泥出現時,將力量全部輸送給他,而後哪怕有他作為“第二供魔者”她也整整花了近4年才慢慢的複原,而她的神力,卻用了10年的時間。


    時紫藍拿著早已準備好的極其簡單的行李離開了這十年居住的別墅。一頭遮耳自然小卷濃密的黑發,酒紅色的女士西裝,眉形用眉筆進行些許的改變,佩戴金絲邊框眼鏡,額頭的金蓮隱去,畫著淡妝,提著行李出現在遠阪凜的麵前。


    遠阪凜瞪大了眼睛,看著言峰綺禮為她高薪聘請過來的魔法老師,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竟然會是一位這麽年輕的女人,而且看著根本就不強嘛。但是卻不知為何,有一種隱隱被壓製住了的感覺。就在遠阪凜正欲給這個女人一些難堪的時候,一直靈體化的archer衛宮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凜,這個女人很厲害呢,深不可測的魔力。”


    archer的話令遠阪凜眼中劃過錯愕,顯然連英靈都查探不到的這種實力,遠阪凜看向麵前散發著友好氣息的女人,不管如何,她都不會承認她的。


    “這個空間,應該還有第三方的存在吧。”時紫藍溫柔地開口,卻令遠阪凜張大了嘴,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麵前的女人竟然察覺到了archer的存在,明明servant是靈體不是麽。時紫藍注意到她的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縱然是英靈,隻要擁有魔力,一定級別的魔法師就能夠感應到其存在。”


    “你……”遠阪凜指著時紫藍,手指不斷的抖啊抖的,顯然被時紫藍的話給嚇到了,“難道你也是……”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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