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時衍幽幽的視線看過去:“要吃趕緊吃,不吃給他頭頂打個洞灌進去。”


    唐肆:“……”


    宋意:“有道理。”


    唐肆看向薄時衍:“那我拆了你的尾椎骨做錐子?”


    薄時衍:“有病。”


    ……


    最終是安安分分的吃完了飯,畢竟唐肆的身體原因,他的精神狀態確實不怎麽好。


    吃完飯過後他整理了一下案件細節以及走向就睡下去了。


    宋意收拾好自己,準備出去。


    薄時衍,也正要往外走。


    “你也要出去嗎?”


    “我去找一下t組織的醫生。”宋意看著薄時衍:“你要不就先在家裏麵看著。”


    薄時衍:“我還想著去弄點藥迴來再研究一下。”


    “那行。”他說:“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先去,迴來了我再去吧。”


    唐肆一個人在家裏麵還是很讓人放心不下的。


    雖然,他已經清醒。


    薄時衍也很清楚,就算唐肆沒有什麽戰鬥力了,以他的智商,也能讓自己活命,或者說是讓自己活得久一些。


    “不過你是怎麽認識t組織的醫生的,不要被騙了啊。”


    宋意:“不會。”


    “這件事情你要替我保密,如果他知道我去找他了,他不會接受的。”宋意看著他說:“以他的身份和職業,他不可能會接受一個地方組織的治療和幫助。”


    薄時衍笑了笑,推了推金邊眼鏡,溫淡開口:“這有什麽難的?”


    “你要是能說服那個t組的醫生,如果他治療好了一個警察,他可以將功補過的。”


    宋意抿唇,仔細的考慮了一下這個事情。但是覺得可能性不太大。


    傅驚盛是一個桀驁不馴的人,他向來不受人的管控,否則他也不會從t組織離開,他這一輩子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會試著去交流溝通的,但是這件事情你還是要幫我保密才行。”


    “放心吧。”薄時衍說:“能研製出來解藥是最好的。”


    “會有一件事情我需要提醒你,他是一個反派組織的人,他做的那一些事情都是在做犯法的事情。”


    “但是,唐肆是警察,他願意去救一個警察嗎?”薄時衍:“或者說換一個說法,如果我是他,那這一個強勁的警察死了才更好,那樣就少了一個對手。”


    “所以你能夠確定,他答應來治療就是真的治療,而不是變相的把唐肆推向絕路麽?”


    宋意垂眸:“這個事情我有考慮過,你放心吧,我會處理解決好的。”


    關於他的安全問題,她比誰都更在意。


    但是比他救助治療當中的安全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去救就會死。


    那麽,這中間應該去怎麽權衡?


    隻能是有一點希望都要去試一試。


    ……


    而宋意走後約莫兩小時,唐肆就醒了。


    要見宋意。


    薄時衍說:“我說你們兩個人能不能不要這麽膩歪,一起來就要找她,你怎麽不把她拴你褲腰帶上?”


    “她去哪兒了?”


    唐肆說著拿過自己的手機:“我自己問。”


    薄時衍:“惡臭情侶。”


    “她出去辦一點事情,一會兒就會迴來。”


    “嗯。”唐肆點頭,可手裏麵還是拿著手機要打電話。


    “我說兄弟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子,談個戀愛,怎麽跟個小女人一樣?”


    唐肆抬眼,視線緩緩地看向薄時衍:“我小女人著你了麽?”


    “……”行,你牛逼!


    ……


    宋意剛剛到達地點就接到了唐肆的電話。


    “怎麽了?”宋意詢問:“是想要我幫你帶什麽東西迴家嗎?”


    唐肆:“沒,去哪兒了?這麽冷的天。”


    “出來辦一點事,一會兒就迴來。”


    唐肆低低的:“醒來沒見到你,想你了。”


    宋意忍不住笑了起來:“一會兒就迴來。”


    “嗯,”唐肆:“明天不要亂跑。”


    “怎麽呢?”


    “我陪你去產檢。明天又到了產檢的時候了,你現在身子虛弱,需要好好的去檢查。”


    宋意:“別了,這一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明天出去還不知道誰照顧誰。”


    唐肆:“我明天要是出不去,那你也別出去,叫醫生上門來檢查。”


    他不想錯過產檢的任何時候,任何一次都不想。


    宋意抿唇想了想:“到了明天再看一下情況。”


    ……


    傅驚盛答應和宋意見麵時,正在別墅裏吃飯。


    時尋念就坐在他對麵,但不是吃飯,而是在給傅驚盛擦電腦零件。


    她低頭擦得認真,並說:“我已經跟老師請了很多天的假了,我要迴去考試了,不然我的期末沒有成績,我需要一份學曆。”


    “嗯。”傅驚盛點頭:“一會兒我開車送你迴去。”


    “什麽時候能再過來?”


    時尋念:“考完試我就過來。”


    她看著傅驚盛,舔了舔唇瓣詢問:“在我考試的時候,你不會去找其他的人過來頂替我的位置,然後等我考完試了你就不要我了吧?”


    傅驚盛手拿筷子,吃了兩口飯,邊吃邊說:“這個事情還真的說不定,萬一碰上了一個比你優秀比你力氣大的,那我肯定是擇優而選。”


    時尋念皺眉,沒說話了。


    一方麵不想失去這麽一份好工作,另外一方麵還是想要迴去考試的,畢竟她現在正是求知的階段,自己本身能夠有的東西還是太少了。


    看到她愁眉苦臉,傅驚盛哼笑一聲:“看你那什麽表情呢?”


    “安心迴去考試吧,考完試了給我打個電話,我過來接你。”


    時尋念瞬間喜笑顏開:“好!”


    這時候,宋意電話打了進來。


    時尋念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隻聽到傅驚盛說:“好,那待會兒約個地方一會兒見。”


    “你要去見你姐姐嗎?”


    “嗯。”


    時尋念:“可是你不是說現在正在風尖浪口上,有人正在追殺你,現在不能出去到處浪,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


    傅驚盛指尖摸索自己的耳釘,眯了眯眼:“我姐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何況,沈承鬱,現在也是我的敵人,他追殺我。”傅驚盛緩緩的:“用腦子想一想,現在能夠解決得了他的,那就隻有我姐夫了,我姐夫要是死了我怎麽辦?我被他追殺一輩子?”


    “這個世界上需要有很多東西互相牽製的。”


    以傅驚盛本身現在的能力與龐大的組織去對比,那基本上勝率很少。


    但是他能保證,離開那個地方,他能過得逍遙自在,也能夠掙很多錢。


    但現在,他也想t組織消失。


    畢竟,他還想好好待在這個世界。


    而t組織做的事情,已經在與世界生態相悖論了。


    “你難道就不怕我嗎?”傅驚盛看著她問。


    “怕你?”時尋念不懂:“為什麽要怕你?”


    傅驚盛緩緩一笑,搖了搖頭:“沒什麽。”


    “嗯。”時尋念沒有再說話了。


    但是心裏麵有一句話沒有問出來。


    她想問,那你還開車送我迴學校麽?


    還是說,就此去見宋意了?


    傅驚盛放下筷子,看到她情緒變得低落起來,他看著她:“愁眉苦臉給誰看?”


    時尋念:“那你就別看。”


    “給你工作也沒有規定,我要用什麽表情來給你工作吧?”


    傅驚盛:“……”


    隻覺得她這個脾氣來的莫名其妙的,毫無厘頭。


    他輕哼一聲,站起來:“你自己迴學校吧,考完試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就行。”


    時尋念迴答:“好。”


    誰讓這是給錢的,誰讓她又是缺錢的那一個?


    ……


    而,家裏這邊,有人過來敲門。


    薄時衍正在抱著電腦看數據,聽到敲門聲走過去開門,就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門口。


    這兩個人他並不陌生,溫牧的父母,也是唐肆的父母。


    他和唐肆已經是這麽多年的交情了,對於他父母與他家裏麵狀況這些事情多少是有一點了解的。


    他禮貌的笑了笑:“請問二位有什麽事兒?”


    “我過來看看我兒子。”溫和祥道:“聽說受傷了正在家裏麵,所以就過來看一下,他怎麽受傷了,連電話都不給我們打一個?”


    薄時衍眯了眯眼,判斷這兩個人的來意究竟是什麽,因為唐肆受傷,在哪兒,這個事情是少有人知道的,何況他們兩個。


    就算他們兩個有渠道打聽,偏偏挑在這個時候來,必有陰謀。


    “抱歉,需要靜養,現在不方便見人,您二位還是跟他聯係過後再來吧。”薄時衍每一個字都是禮貌又疏離的。


    溫母:“不要以為你是他的醫生,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可是他的父母,來看一看自己的兒子還犯法嗎?”


    好不容易才找到唐肆的住處,而且也好不容易找到了這樣一個好的機會,他們絕對不可能會輕易放過。


    他們等這個機會已經等了很久了,之前礙於宋家。


    宋意在,在商場上他們自然是不敢和宋家公然作對,我為什麽現在又敢了?


    那背後,必然是有了一個撐腰的靠山。


    薄時衍笑了笑:“這自然是不犯法的,但是也有權利拒絕你們現在的探視。”


    溫和祥沉眉:“你最好給我讓開,我們要進去看一看他,我們的一個兒子已經死了,現在她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你們老了還指著他養老,他已經成年那麽多年了,從來沒給家裏麵拿過一分錢的生活費,也從來不管我們兩個老的,這些就算了,他生病了我們來看看他,這還不應該了嗎?”


    “如果連我們見他的權利都拒絕的話,那我必然是要起訴他的。”


    溫和祥:“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這個道理的,兒子是有贍養父母的職責的。你去問問唐肆,他盡到自己的職責了嗎?給家裏拿錢了嗎?給我們拿了一分的生活費了嗎?”


    這時候,裏麵唐肆開口:“讓他們進來吧。”


    薄時衍冷嗬了聲,讓開了個道。


    剛剛差一點忍不住想要動手打人了。


    就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拿法律說事?


    他們對於唐肆某些做法,也是犯法的。


    ……


    溫和祥與溫母對視一眼,然後往裏麵走。


    唐肆坐在床上,看著他們兩個:“有事兒就說。”


    “如果說要撫養費,我可以給。”


    但,唐肆心裏麵很明白這兩個人過來不可能是為了撫養費這個事情,溫家根本就不缺錢。


    多半是為了溫牧尋仇來的。


    溫牧死了,他們兩個一直那麽溺愛溫牧,怎麽可能會就此放過他?


    不管是什麽時候,總是要來找他討個說法。


    他們也很精明的找了一個他身體虛弱的時候。


    而且,他在這裏,他受傷了,這一些消息他們又是從哪裏得知的?


    溫和祥:“我想你心裏麵很清楚,我們究竟是來要撫養費的還是來幹什麽?”


    溫母看到唐肆那刹那,渾身都在發抖,指著他大吼:“你還我兒子!”


    “他是你弟弟,你都能這麽對他,你這個人還有什麽人性?!”


    唐肆眉目淡淡,麵對於她激烈的情緒,他很淡然:“溫牧不是我殺的。”


    溫母氣得胸膛都在劇烈起伏:“但是是你抓了他,才導致了他的死亡,你就是一個間接性的殺人犯,你還有什麽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我要你給他償命!”


    唐肆抬眼,看著她怒不可遏,看著她字眼惡毒的往外吐露。


    他笑了笑,那樣淺淡自若:“他犯法了,我抓他是必然的,法不容情,何況我跟他有沒有情,我想你們比誰都清楚。”


    “至於你嘴裏麵說的間接性殺人犯,”唐肆輕笑:“在我手裏麵的人命可多了去了,何況溫牧還不是我動手的。”


    他冷眸掃向溫母,雖然語氣虛弱,可氣勢淩厲:“主要是對這個判決有任何的異議,可以上訴,可以翻案,和我來吵有什麽意義?”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償命。”唐肆很無所謂:“行,我人就在這兒,可以弄死我。”


    “反正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沒有辦法跟你們抗衡。你們挑在這個時候來找我,不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


    不然其餘時候那麽多空子,他們怎麽不來?


    唐肆這不鹹不淡的樣子,更是讓人生氣。


    溫和祥氣的發抖,雙眸猩紅:“你知道你現在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就是因為你遭報應了!”


    “你把你弟弟抓了,天道好輪迴,你現在就是個病秧子,就是遭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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