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祚帝慢慢地走了過去,麵對著他這一生中最恨的人,和他最愛的人。真是百感交集,他走到了蕭伯娜的麵前。剛開始冰冷的目光,被耶律大石的書信融化了,剩下的怨恨變成了情感方麵的宣泄,所以顯然有點蒼白無力。


    蕭伯娜不看著他,而是把腦袋偏向了一邊。天祚帝嘿嘿冷笑著,“蕭伯娜!你明知道來這裏是送死為什麽還要來?而且!你和秦王一樣犯了謀反之罪。來到這裏就是死路一條。今天我要把你的心挖出來,看是紅的還是黑的。”蕭伯娜冷冷的看了一眼天祚帝。


    嘴角輕輕地上揚,露出了一絲冷笑。她冷笑的麵容是那麽的完美。看得天祚帝春心蕩漾,他本來就是一個酒色之徒,對蕭伯娜的美貌早已經垂涎三尺。一個尤物來到了自己身邊,他怎麽可能會殺掉呢?蕭伯娜早已經知道他的死穴,所以一點都不怕他。


    她看了看天祚帝,“陛下!你說我叛國!剛剛大石將軍的協議上麵寫的非常清楚,這是萬不得已才把秦王推上了皇帝的寶座。可是,在這個危機的時候誰還想當皇帝。但是,為了保住太祖耶律阿保機打下來的江山,就是死也要這麽做。


    秦王一心撲在朝廷上,鞠躬盡瘁,心裏憔悴,使他的身體逐漸垮了下來。他這樣做,為的不是我們的大遼江山嗎!陛下!請問我們錯在哪裏?我們拚了性命保護大遼囯土難道還有罪嗎?我們聽到了您在夾山,就拚命的趕過來,難道也錯了嗎?”蕭伯娜一連串的問話,使天祚帝一時答不上來,站在那裏目瞪口呆。


    眾臣一聽,都低下了頭,有的在默默的流淚,誰都清楚大遼到了今天的這種田地,都是天祚帝一手造成的。秦王的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然的話,大金早就找到了天祚帝的下落。麵對伶牙俐齒的蕭伯娜,天祚帝心裏非常的複雜。


    如果要赦免她的話,肯定有一些群臣不服。如果不赦免的話,又會引起群臣的議論。他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丞相蘇多哈走了過來,他看著麵帶愁容的天祚帝說道。


    “法不殺重臣,刑不上大夫!陛下!蕭伯娜雖然伶牙俐齒表示自己有功。然而,公然為帝仍是不爭的事實。在大遼來說,這屬於犯上作亂,屬於謀反之罪,應該滅九族。但是,在特定的環境下他們這樣做,實屬無奈,情有可原。


    可是,犯罪了就是犯罪了,法不容情。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打下一次誰都可以稱帝,那豈不是天下大亂。”天祚帝聽完點了點頭,他看著蘇多哈,陰沉的臉說道。


    “丞相!你說了半天,到底想說什麽!直接奔主題,說一些廢話幹什麽。”蘇多哈微微一笑,他走到了蕭伯娜的跟前。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們契丹崇尚薩滿,敬重太陽神!剛剛陛下對這件事情拿捏不定。我看得出來陛下的心情是複雜的。所以我提出一個辦法,大家看一看好不好。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薩滿解決!”他的話一出口,群臣都點頭表示同意,都說這個辦法好。不管如何解決了這個問題,誰都無怨言,因為這是天意。


    天祚帝點了點頭,他心裏非常清楚。蘇多哈給了蕭伯娜一條活路。任何事情包括這些薩滿,都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他們有時候作弊,誰都發現不了,因為他們有神的護衛。


    接著傳來了銅鼓之聲,十幾個小薩滿和一個老薩滿來到了天祚帝的麵前。他們領了聖旨以後,把蕭伯納帶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他們用牛皮水壺裝滿清水灑在那蕭伯娜的身上,然後開始翩翩起舞。


    他們放歌一曲,唱著那古老的歌謠。歌謠中把大家領到了一個遠古的山脈之中,傾聽著自然界美麗的聲音。忽然,那些鑼鼓聲又開始激烈起來,老薩滿用塊白布蓋在頭上,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向蕭伯娜,嘴裏喊著誰也聽不懂的咒語。


    他圍著蕭伯娜轉了兩圈,然後慢慢地問道:“麵前的女子請迴答!你是否對你的主人不敬,你是否對你的君王不忠!你要想一想在迴答。因為我們的太陽神他高高在上,他現在正在注視著你,如果你撒謊的話,你的靈魂將被海東青叼走。


    你的屍體將被狼群撕爛,你將萬劫不複墮入地獄。麵前的女子!你要好好的想一下,不要很快地給出答案。”老薩滿說到這裏,又圍著蕭伯娜轉了兩圈。他想讓蕭伯娜好好的想一下,不要唐突地說出答案,以免遭到天譴。


    這古老的儀式蕭伯娜再熟悉不過了,曾經她用這種方法對付過李處溫,也用這個方法平定群臣的憤怒與不安,讓秦王登上了皇帝的寶座。現在她心裏非常清楚。麵前天祚帝根本不會殺死她。那雙貪婪的眼睛,時刻要吞噬蕭伯娜的身體。


    所以她並沒有思考太久,麵向老薩滿說道:“我向偉大的太陽神發誓!將要說出的話是我內心發出來的,也是正確的。我從來沒背叛我的主人,我時刻對我的君王,保持一顆勇敢和忠心的心。偉大的太陽神,請你相信我,我願接受你的考驗和懲罰。”蕭伯娜說完雙臂交叉在胸前,閉上眼睛,等待著考驗。


    老薩滿圍著她,又開始歌唱,“我偉大的太陽神啊!你聽到了你子民的迴答嗎?如果你允許我考驗他,請你聽完我唱完三首歌謠。”老薩滿圍著蕭伯娜又跳又唱起來,水中的清水不斷地澆在了她身上。


    蕭伯娜緊緊的閉上眼睛,心裏雖然明白接下來幹什麽,也知道結果,但是多少還是有點害怕。因為人心難測。老薩滿唱完古老的歌謠,慢慢地走了出去,他走到了後麵。


    這是用白布擋著的帳篷,這個帳篷神聖得很,除了薩滿誰都不能進去,包刮天祚帝,因為它是與太陽神通話的地方。小薩滿在那裏唱著歌謠,一曲歌謠結束。隻見老薩滿端著一個方盆,上麵蓋著黃色的綢緞,他慢慢地朝著蕭伯娜走過來。


    蕭伯娜知道考驗的時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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