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很突然,但林平之當然不可能這麽簡單中暗算。


    他內力高強,四周稍有動靜即能察覺到,輕輕側身避開這劍,銀針迴刺持劍人的手腕。


    他已看出來人武功不高,猜想可能是華山派的尋常弟子,所以下手不重。


    但這個下手不重也隻是從他角度看。那人沒想到林平之不光躲開了自己全力一劍,還有餘暇反擊,大吃一驚。


    剛反應過來,手腕即被林平之銀針刺中。


    林平之實戰屢次用到銀針,已嫻熟許多,不說能東方不敗一較長短,平時戲耍武功比自己低的人倒遊刃有餘。


    這人被林平之一針刺中,隻覺手腕鑽心疼,手裏無力,長劍脫手掉在地上。


    他和人打架所賴全憑長劍,失了兵刃頓時有些泄氣,不再進招,甚至有些束手的意思。


    但這人口中兀自喊道:“小師妹,你快跑,由我來擋著這個人。”


    林平之啞然失笑,心想:“這人果然是華山派弟子,之所以偷襲我,是因為誤以為嶽靈珊是被我挾持了。不過他倒不怕死,明明一招被人打落兵刃,還敢出聲讓小師妹先走。”


    嶽靈珊也認出了這人是華山派英白羅,一起玩的熟的師兄弟裏,除了嶽靈珊就他年紀最小。


    乍和師兄重逢,她心裏百感交集,喊道:“八師哥,你誤會了,這位林公子是好人。”


    英白羅道:“是好人?小師妹你不是被他脅迫上山嗎?我還道他是和那些蒙麵人一夥的。”


    雖然被誤會,但林平之不和他計較,抱拳道:“原來英老哥,在下福威鏢局的林平之,無奈自保傷你,得罪了。”


    英白羅聽林平之自報家門,恍然道:“福威鏢局…你就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師傅說讓小師妹和兩位師兄去福州找你,說想破格讓你加入我華山派,看來你是答應了。”


    林平之微笑道:“我倒沒有說要加入華山派,隻是聽嶽姑娘說你們遇到些麻煩,所以一起過來略盡綿薄之力。不知可否勞煩你引我們去見嶽掌門他們?”


    英白羅聞言有些猶豫,畢竟他們此刻是危難關頭,這幾天不論白天晚上隻躲在樹林裏連大氣都不敢出,怕被人發現行蹤。他出來即是要摘些野果迴去,給眾人當食物。


    雖然福威鏢局林平之的名字他聽說過,可要說出華山派人的下落,此事還是太過重大,他不敢擅言。


    嶽靈珊看到英白羅欲言又止的樣子,嬌嗔道:“英師兄,你信不過林公子,連我也信不過嗎?”


    “剛才在山下林公子剛殺了兩名蒙麵人,我就在她旁邊。他又怎麽會對我們華山派不利?你趕緊帶我去見爹爹媽媽!”


    英白羅聽嶽靈珊這麽說,疑心去了幾分,雖然還是戒懼看著林平之,但想小師妹這麽說總不可能有假。


    他撿起被打落在地的長劍,說道:“你們跟我來…對了,小師妹,我們正好一起帶點野果清水迴去。”


    嶽靈珊應聲好,求助看向林平之。


    林平之苦笑一聲,沒想到在這山上還要被人剝削,當作免費勞動力。


    樹林某處一棵大樹旁,一儒生打扮的男子負手看著他們三人采摘果子,迴想林平之剛才閃避英白羅偷襲的身法。


    “辟邪劍法…”


    儒生打扮法男子閉目輕聲說道,表情有些向往,臉上紫氣數閃。


    片刻後,他施展輕功,離開了這裏。


    林平之和英白羅各用衣服裏的空間裝的滿滿當當的野果,嶽靈珊則提著一個布袋,把野果往布袋裏放。


    但兩位紳士並不好意思讓女士一直扛著布袋,所以英白羅隻能接過手來。


    林平之嘴裏不閑著,咬著一個果子,發現並不好吃,有些酸澀,但半天沒喝水了,果子裏的汁水潤了潤嘴,也就將就著吃下了肚。


    他們跟著英白羅在樹林裏繞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終於看見原來樹林後麵有一處山洞,華山派的人想是在山洞裏。


    離山洞還有很遠一段距離,即聽到一聲難聽的嘶鳴聲,似乎是有人用竹草這類的東西做出的簡易樂器發出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英白羅道:“是放哨的師兄看到咱們,在向裏麵傳訊——師父師娘知道小師妹來了,一定很開心!”


    話一說完,英白羅忽然想到:“我們被圍困在這,每一日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師父師娘絕不會想要小師妹一起來受苦的,又有什麽好開心了?”


    想到這,他又麵帶沮喪,垂頭歎氣。


    林平之有剛才被偷襲的經曆,知道華山派的人都成了驚弓之鳥,看到陌生人都十分戒懼。


    所以他故意收了身上銳氣,腳步也有意輕浮些,給人一種看起來像尋常公子哥的感覺。


    不一會,來到山洞外,果然有聽見信號的嶽夫人寧女俠迎出來,熱淚盈眶,喊道:“珊兒!”


    嶽靈珊聽見熟悉的聲音,大喜道:“娘!”舉目望去,果然看到娘親就在不遠處,頓時歡唿一聲,撲了過去,將頭埋在寧女俠懷裏,亦輕聲啜泣。


    反倒要寧女俠這被圍困山中多日的人拍著她肩膀道:“沒事的,娘在這裏。”


    見不得這種母女相逢的場麵,比偶像劇多了層身臨其境,林平之不禁也酸了鼻子。


    但這隻是恰好觸動了錨定好在大腦皮層某處的條件反射模式,未必是多麽感同身受。


    作為理性的直男,他將自己抽離出來,眼睛望向山洞裏麵。


    山洞裏麵空間大而封閉,沒有一絲外麵的光線透入,隻是靠幾堆火堆點亮避免漆黑一片。幸好這裏旁的不多就樹木多,撿些多油的枯枝續上,便一直有亮光。


    隻是火把終究照明度有限,山洞裏大部分空間還是黑而深邃,讓人有一種原始的恐懼感。隻林平之望過去的這片刻間,已看到幾隻蝙蝠撲騰著飛出,更生出一種詭異氛圍。


    想到華山派眾人這段時間都是住在這山洞裏,林平之不由得心裏有些發毛。


    要是換了他,便是寧願下山送死,也絕不會肯在這山洞裏住一晚的。


    ——當然僅限於現在,真到生死關頭,誰知道呢?


    “娘,這位就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林公子,這趟多虧了他,我才能安然到這來見到你。你別看他斯斯文文的,他武功可厲害呢!這一路上碰到好多壞人,全靠他保護我。”


    嶽靈珊和娘親抱完,向娘親介紹起林平之來,打斷了林少俠一邊看向山洞裏一邊生出的思緒。


    寧中則意味深長的看了林平之一眼,又看了看女兒,心裏微微歎息:“珊兒她…她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莫不是喜歡上了這位林公子?可是衝兒與她自小青梅竹馬,這又怎麽是好?”


    林平之沒想到嶽夫人這當口正在比較兩位“女婿”的優劣,隻是抱拳道:“在下見過嶽夫人了。在福州時,便聽過寧女俠事跡,十分敬仰,一直想見上一麵。這會見到寧女俠本人了,可說了卻了一樁心願。”


    雖是客套,但也是心裏真心話,寧中則心地善良又不屈堅韌,當得起女俠之名。


    所謂馬屁不穿,寧中則聽他這麽說,不禁十分開心,笑道:“林公子說的實在太客氣了。我無論武功還是聲名在江湖上都算不上一流,你見了其他大俠,說一句‘見之無憾’,那還說得過去,對我說這話,可真是折煞我了。”


    她一邊說著,突然想起什麽,指著山洞裏朝嶽靈珊道:“珊兒,你大師哥他前幾天一直重傷昏迷不起,這兩天總算醒了,今早精神也好了些,能吃些野果。你快去見見她吧,他看到你,心裏一高興,傷又能多好一大半。”


    聽說大師哥重傷剛醒,嶽靈珊麵露關注,從娘親懷裏掙脫,不顧一切朝山洞裏奔去。


    總算她不是太沒良心,跑一半不忘迴頭對林平之說道:“林公子,你先和我娘聊一會,我去看下大師哥傷的怎麽樣了。”


    林平之灑脫一笑,道:“好,可惜來的匆忙,沒有帶酒上山,不然由你給你大師兄喂一碗酒,保管他什麽傷都好了。”


    嶽靈珊沒帶酒,卻摘了幾個最熟的果子藏在衣袖裏,飛奔入裏,要給她大師兄嚐嚐。


    寧中則看著嶽靈珊微笑搖頭,又對林平之說道:“林公子之前認識衝兒?你剛說給他帶酒可真太符合他性子了,他這兩天醒來之後,第一件事是問有沒有珊兒下落,第二件事便是鬧著要喝酒。要真是珊兒給他帶酒喝,那他真是要樂壞了。”


    林平之道:“在下之前並未見過令狐少俠,隻是於江湖裏行走時聽過關於他的一些事情,所以知他生性灑脫,愛酒如命。”


    寧中則聽他說道“生性灑脫,愛酒如命”這八個字,那是令狐衝的最好寫照,不禁莞爾:“衝兒若知你這麽懂他,少不得要和林公子你一起大醉幾場。”


    林平之也微微笑笑,正想借口,卻有一個聲音傳來。


    “什麽大醉幾場,衝兒他喝酒誤了多少事了?前些日子因喝酒和青城派弟子打了一場架,板子至今還記著呢,還想貪杯?”


    聽到這話,林平之心裏一動:“嶽不群來了。”


    果然一人緩緩走近過來,身上穿著的白袍不算華貴但整齊幹淨一塵不染;眼角隱現皺紋暴露出歲月不容情,但麵目白皙清秀,總當得上風神如玉。


    林平之也不做作等寧中則介紹,自己先抱拳打招乎道:“晚輩福威鏢局林平之,拜見嶽掌門。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總聽嶽掌門大名,今日親眼見到了,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他口中說的客氣,但心裏還是不由得有些下意識的戒備。


    畢竟這人是笑傲裏boss級人物,雖然沒有寫成辟邪劍法,可也還當得上是一派劍道宗師。


    麵對這麽一位大人物,總歸心裏會有些觸動的。


    但嶽不群被稱為“君子劍”,對自己弟子要求嚴格,對外人卻溫潤如玉,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道:


    “林公子客氣了。你這話該我和你說才對——我先前聽說林公子你輕鬆打敗青城派餘觀主,總道你該是一臉煞氣的武夫。沒想到一見麵之下,才發現你是這麽位清秀少年。這才真叫聞名不如見麵呢!”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上帝視角知道嶽不群滿肚子的陰謀算計,隻第一次遇見他,林平之真會覺得這人是溫文爾雅的君子,難生出提防之心。


    但此刻林平之自然不會真情流露,隻不痛不癢的應道:“在下打跑餘觀主隻是一時僥幸,江湖上傳得有些邪乎了。我們福威鏢局卻還是被青城派攪得幾乎開不下去,各地分局大都關門了。”


    嶽不群歎口氣,道:“此事確實是餘觀主不是。想他青城派遠在四川,偏要親自到福州找你們鏢局生事,未免有些太過了。”


    “我兩個月前到衡山城參加劉正風劉師兄的金盆洗手儀式,聽說了這事,當時便想要不要親自到福州城走一趟,勸餘觀主收手。”


    “但後來聽說你們林家去了莆田,避入了南少林寺中,我知南少林寺必不會讓你們吃虧,所以就沒有去。隻是派珊兒找林公子,看你有沒有意願入我們華山派,這樣日後林家如需我們華山派援手,我們也有個由頭…”


    寧中則這時候插口道:“聽珊兒說,林公子你劍法高明之極,我們想讓你加入華山派,那是自不量力了。林公子你隻當我們是說笑,莫要掛懷。”


    對寧中則林平之有些敬佩,忙答道:“嶽夫人可千萬別這麽說,五嶽劍派在江湖裏誰人不知哪個不曉?我們林家區區走鏢的,我要是能拜入華山派中,那絕對是大大的高攀了。”


    “哎,不過福威鏢局畢竟是我們林家先祖遠圖公留下的,雖然到我這一代武功低微,家傳劍法也沒學到一成,但總歸不想讓祖上家業牌匾就這麽斷送了。”


    “所以隻能鬥膽推卻嶽掌門的盛情邀請了。”


    嶽不群聽林平之這麽說,滿是笑容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情,但馬上迴複如常,道:“林公子既然自己能料理與青城派的恩怨,那麽自然無需托庇於我華山派。我們那窮山僻壤,哪及得上你們開鏢局的這樣繁華風光?”


    “林公子,日後貴鏢局若是有生意到我們華山周邊一帶,隻需要和我打聲招唿,必當盡力幫你們。”


    林平之見他說的誠懇,雖然知道他是裝出來的,還是覺得受用。其實人與人之間,或許本來就是相互偽裝。


    寧中則這時候卻歎一口氣,道:“你還說什麽幫人家呢!咱們被十幾個惡人圍困在此山上,上天無門,下山無門,隻能在這潮濕黑暗的山洞屈就…”


    這話她這些日每天都要想一遍,隻是怕旁人聽見難受所以一直沒有說出口。


    這會話趕話說了出來,頓時濕了眼眶,但想到在林平之麵前抱怨終究不好,所以忍住沒說下去。


    饒是嶽不群城府極深,聽見妻子這般抱怨,也長歎一聲,道:“怪我學藝不精,帶派無方,讓華山派在我手上受此屈辱,實在是愧對祖師。”


    寧中則見丈夫自責,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緊緊握住了嶽不群的手。


    林平之看在眼裏,心想:“要是嶽不群真是謙謙君子,寧女俠、令狐衝和靈珊妹子好好在華山,倒不失為很好的結果。可惜嶽不群和左冷禪、任我行包括練葵花寶典前的東方不敗是一類人,要他們安心度日,那是不可能的。”


    林平之又忽然想起百花夫人來:“這位絕色美人呢?她是不是也是野心極大的人?得了百花穀主宗寧和尚的功力,身懷北冥神功和淩波微步這絕頂武學,又拿了林家的辟邪劍譜,她最終的目的是什麽?”


    想起百花夫人,林平之升出些異樣的情緒,雖然心裏一直提醒自己這女人是仇人,可偶爾走神想起她時,總會想,這個女人給自己淩波微步秘籍,究竟是什麽用意。


    想遠了想遠了。林平之強行揮開腦海裏閃現出的百花夫人影像,對嶽不群夫婦說道:“嶽掌門,嶽夫人,不瞞你們說,我此來是想助你們脫險。你們如果信得過我的話,可以現在就跟我一起下山。”


    不顧嶽不群夫婦露出的驚訝神情,繼續說道:“和令愛嶽姑娘上山時,殺了兩位蒙麵人——也可能是三人。他們現在還有十二三人,而且不一定會在一起。”


    “在下大概估了下他們的武功,想來六七人之數以內來夾攻我,我還能應付得來。剩下的便交由嶽掌門和嶽夫人你們對付…”


    林平之舉目看了他們一眼。


    “二位覺得能應付得過來嗎?”


    嶽不群夫婦沒想到林平之會突然這麽說。他們其實一直疑惑林平之送嶽靈珊過來的動機是什麽。


    江湖裏人物處事總有個緣由。


    五嶽劍派之所以緊緊排在少林武當之後,便是因為五嶽同氣連枝,隨時相互救援,雖然主要是防魔教,但其他事由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但武林裏的其他門派卻一般各掃門前雪不越雷池,除非某個門派或個人的作法實在是惹了眾怒,不然相互之間不會插手。


    畢竟一派如一國,其他門派間相鬥,若是沒有好的緣由,便不好管,譬如嶽不群想插手青城派和林家的恩怨,便要先收林平之為弟子,才名正言順。


    所以嶽不群夫婦很不解林平之為什麽要幫華山派。


    不過寧夫人畢竟城府沒那麽深,還是信了林平之或許真是年輕人路見不平見義勇為,說道:“林公子的提議,聽起來著實不差。我們夫妻二人,若是隻需對敵他們六七人,那麽贏麵甚大。”


    “隻是…林公子一人獨鬥他們六人,真的沒問題嗎?這些蒙麵人不以真麵目見人,可能便是不想讓人認出來。應當是江湖裏有些名氣的好手。當日我們和他們動過一次手,他們的武功當真了得…”


    她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林平之劍法再高,也絕不可能一人獨鬥六七人。


    林平之淡淡道:“嶽夫人,此刻情勢危急,已來不及多想了。對了,來前我曾碰見一夥人,似乎也是為你們而來的。”


    寧中則疑惑道:“還有一夥人是為我們而來的?”


    嶽不群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說道:“是不是嵩山派那些人?”


    林平之點點頭,道:“嶽掌門果然一猜就中。不光有嵩山派的人——我和他們照過麵,也聊了幾句,他們裏麵還有個人叫封不平,自稱是華山派劍宗的…”


    聽林平之說到封不平,嶽不群夫婦對視一眼,眼現憂色。


    林平之繼續道:“嵩山派是丁勉和陸柏兩位師兄,除他們外好像還有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幾位好手。”


    聽到這些人,寧中則怒道:“又是他們!師哥,左冷禪和嵩山派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上次上來華山找過我們一次,拿了一麵五月令旗,便說要你讓出華山派掌門的位置…沒想到他們還陰魂不散。”


    嶽不群搖頭看著天,沉吟不語。


    寧中則道:“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他嵩山派勢力再大,難道便不須講理嗎?我倒要瞧瞧,他們三派這許多前輩高手,是不是真的臉都不要了,想乘人之危,欺壓我華山派。”


    林平之知她說的是氣話。但還是想早點下去先將蒙麵人料理了才好,不然這些五嶽劍派高手雖然不至於明麵上和十幾個蒙麵人一起夾攻華山派,可隻要他們待雙方兩敗俱傷之後再打些歪主意,也不好應對。


    林平之腦筋一轉,又道:“嶽夫人這話說得沒錯,五嶽劍派奉守俠義道,這些人再怎麽下作,總也得講理…”


    “不過,我此行途徑襄陽,路過武當山時,碰到六個怪人,可好像不怎麽講理。”


    寧中則聽到六個怪人,大驚失色問道:“六個怪人,是怎麽樣的六個怪人?”


    林平之形容了桃穀六仙的樣貌和言行,道:“我約莫聽到他們說,好像也在找太乙山所在,說不定這會也快到了。”


    寧中則曾親眼看見桃穀六仙將華山劍宗高手成不憂撕成六段,實在是生平噩夢。她和嶽不群不知道桃穀六仙是不戒和尚叫來找令狐衝去見儀琳的,總以為桃穀六仙也是嵩山派找來覆滅華山派的,所以對這六人著實恐懼。


    寧中則看向嶽不群,道:“師哥…這,這可如何是好?我看咱們須要趁這六個醜八怪還沒到,趕緊下山去。”


    ———


    令狐衝躺在山洞裏師弟們用石塊幫他臨時堆成上麵墊著柔軟枝葉的“床”上,傻笑看著小師妹嶽靈珊,咬了一口她帶迴來的野果,隻覺得說不出的甜美。


    熟透的果子滋味甜美,小師妹樣子甜美,令狐衝心裏甜美。


    吾愛在旁,雖死何憾?


    然後就有一個師弟很急的跑了進來。


    大師兄,師父說,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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