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平之喝茶的時候,店裏麵進來了兩個人。


    看到他們,林平之心裏微微奇怪,口中招唿道:“薛先生,方兄,來的正好,過來喝一杯茶罷。”


    來人是鎮裏首富王有財家中供著的高手,精通內功的薛峰和冷麵郎君方路。


    林平之對這個方路印象很深,這人總是冷著臉如僵屍一般,心裏肯定藏著什麽秘密。


    不過林平之自己身上就很多秘密,也沒有心思去打聽。


    二人似乎就是找林平之來的,不消林平之招唿,他們已經坐了過來。


    方路冷冷看一眼老馬。


    老馬是見多了人的,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點頭哈腰道:“林公子,那你陪你的客人先聊,我先去忙活事情了。”


    說著喝完自己茶杯裏的熱茶,起身離開,留林平之三人談話。


    林平之從桌上又拿出兩個茶杯,替他們倒了茶,淡淡道:“二位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那冷麵郎君方路不發一言,開口的自然是薛峰:“林公子,我們有那個小孩的下落了。”


    林平之臉上卻沒有喜色,不動聲色道:“哦,我找了幾天可都沒有找到他,你們打聽到他在哪裏?”


    薛峰道:“這個小孩的身份極為神秘,鎮上隻有少數人知道他的存在,林公子找人問很難問出來。”


    “我也是從府上消息靈通的神眼李通那才稍微聽到點消息,說這小孩前幾天出了清風鎮,現在又迴來了。”


    林平之問道:“他迴來了現在在哪?”


    薛峰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了,李通雖然號稱神眼,可也隻是說到這小孩現在在清風鎮裏,究竟在哪裏又說不上來。”


    林平之笑道:“這可難辦,難不成我又挨家挨戶搜一遍,看哪家有沒有這個小孩在不成。”


    薛峰也皺眉道:“便是真一家家找,說不定他早聞風先走了。”


    林平之道:“這個小孩究竟是什麽人物,你們鎮上這些奇人們為什麽提到他就變色?”


    想了想,又問道:“這個小鎮又是怎麽迴事,怎麽有這麽多深藏不露的奇人。”


    “我幾天前見過的那個徐肥豬,拉到江湖中去,起碼是不弱於青城派掌門餘滄海的存在。”


    他一連串問了兩個問題,薛峰隻能一個個迴答:“那個小孩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可是他無疑與清風鎮這些人有些關聯。”


    “他早先來王家找過王有財一次,王有財聽說他要來,似乎非常害怕,讓包括我在內的十餘名高手在附近暗暗保護。”


    “我遠遠看到過他的樣子,果然是如公子你所形容,看模樣隻是八歲幼童,眉目全是孩童稚氣。”


    “可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卻比我這種所謂的高手要強多了。”


    “他和王有財同坐一起,王有財像一隻綿羊一樣,溫馴的不得了。”


    “這麽一個小孩,實在是特異,甚至有人說他是宮裏出來的太子,我都不會懷疑。”


    林平之點頭,道:“如果一個小孩時這麽一個樣子,那麽他後麵的家世一定非同小可。”


    “我們鏢師失蹤,說不定就是他後麵代表的勢力所為。”


    薛峰又說道:“嘿,至於這小鎮上的人…林公子不瞞你說,上次你不是問,我和方兄弟來這不會是為了錢,是為什麽來王家的?”


    “我們來這,是因為我和方兄弟共同的仇人,可能就在這小鎮上。”


    林平之又喝完一口茶,淡然道:“不知道你們仇人是誰?”


    “就我這幾天碰到的人來說…”


    “這客棧的老馬夫婦,鎮裏首富王有財,養著惡犬的老張頭,以及那頭徐肥豬,包括你剛才說到的小孩,都是奇葩,但也都不一般。”


    薛峰說道:“林公子年紀尚輕,不一定知道昔年江湖裏有十二個人,各個懷有奇技,湊在一起,號稱十二煞。”


    “這十二煞作惡多端,終於惹了眾怒,武林正道聯合剿殺他們。”


    “但他們生性狡猾,十二人同進退,絕不給人合圍機會,所以正道人士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直至當年華山上有個叫風清揚的高手,以一人之力,追懾十二煞八百餘裏。”


    “並最終在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出而憑絕世劍法獨鬥這十二人。”


    林平之聽到風清揚的名字,心裏一動,接口道:“風老先生的劍術已通神,任他多少煞,一樣得給鏟平了。”


    薛峰點頭,說道:“這十二煞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說起來便似今天的嵩山派十三太保,各個人都有大派掌門級別的實力。”


    “但風老先生的劍術也當真如林公子你說的通了神了,以一劍敵十二人,竟是仍大占上風,瞬間殺了幾人。”


    林平之道:“殺了幾人…莫非十二人中還有人生還?”


    薛峰長歎一口氣,說道:“我也希望風老先生當年能把他們都殺了,可是這十二煞實在太過厲害,其中有幾人的武功更是高到不可想象。”


    “以風老先生的能耐,也不能一舉將他們盡數殺了。尤其十二人中的金牛沈應,以肉身擋風老先生十七劍,劍劍透體而入,仍是屹立不倒。”


    “其餘人見金牛挺身而出,舍命獨扛風老先生,忙四散而逃。”


    “待風老先生殺了金牛沈應要再追殺時,卻已經來不及一個個追擊殺他們了。”


    林平之念頭一轉,道:“莫非清風鎮裏的這些人,就是當年十二煞的餘孽?”


    薛峰點點頭,目光中已有些呆滯:“我也是查探了好多年,才在這裏找到了他們。”


    “這些人本是北方人,來這多年,已經都學會了當地方言,便是很多清風鎮當地的人,都以為他們幾人是本地土生土長的。”


    林平之心想難怪最近碰到的人個個好像不一般,原來本就是昔年的武林有名人物。


    又問道:“薛先生,然則你找這十二煞餘孽是為了什麽?”


    “剛聽你說是為了尋仇,你與他們結了什麽仇?”


    薛峰咬咬牙,正要說話,旁邊的冷麵郎君方路少有的開口說道:


    “我們與這些惡人的仇可謂不共戴天,這些畜生當年被風清揚老先生追殺,來不及帶多年攢下的家底,逃亡時已是身無分文。”


    “他們來到泉州郊外的清風鎮以後,為了繼續過好日子,便找泉州城裏的有錢人動手,又犯下了不少罪行。”


    “隻是他們來泉州會學乖了,並不隻是自己動手。”


    “隻是勾結一群江洋大盜,搶完之後,將這些江洋大盜殺了當替罪羊,所以江湖上沒人知道十二煞又來泉州作案。”


    說到這裏,冷麵郎君已是氣的全身發抖,似乎想起了什麽極為惱怒的事情。


    薛峰接口道:“十二煞餘孽也是被風老先生追殺怕了,有的做了一案後便收手,在鎮裏開個客棧什麽的,日子也算小康。”


    “有的雖然怕,但仍是管不住手,收羅了眾多高手,又打點好了泉州城裏黑白兩道,做起了幕後黑手。”


    “他們這些人放眼整個武林都是了不得的人物,在這泉州城裏簡直是龍遊江湖,雖在暗處,仍是把控著泉州諸多命脈,可謂當地的土皇帝。”


    林平之聽到這裏已經恍然,道:“安分的人自然是姓馬了,這馬沒什麽追求,就喜歡讓人給自己老婆戴綠帽子,所以開個客棧就滿足了。”


    “至於不安分的,是不是一條龍和一頭豬?他們一個為權勢錢財,另外一個純粹為惡報複惹自己的人。”


    薛峰點頭道:“林公子猜出來了。正是他們。十二煞以十二生肖為依,十二個人正好對應著十二個生肖。”


    “我這兩年在清風鎮裏查探出來,王有財原名王龍,是十二煞中的龍王。”


    “老馬客棧的老馬即是十二煞中的奔馬,他老婆是淫蛇。”


    “至於家裏養著惡犬的老張頭,則是野狗張山。”


    “那頭肥豬,是瘟豬朱帥。”


    “這些人在泉州作的惡罄竹難書,我們薛家以及方兄弟家裏,都曾被十二煞洗劫過,可謂家破人亡。”


    “我家老祖父和我父親當日在家,命喪當場,事後官府竟說殺他們的人是一群毛賊。”


    “我家事武學世家,雖然在江湖上算不上什麽人物,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幾個毛賊殺了全家。”


    “幸好當時我外出學藝,逃過一劫,但至親被殺,我活著其實還不如死了。”


    林平之聽完薛峰所說,道:“薛兄這麽信得過在下,連這種事關生死的大事也和我說了?”


    薛峰道:“林公子這般人才,絕不至於助紂為虐,和你說沒什麽打緊的。”


    “當然,我們也絕不是想要林公子幫我們出頭,這種家仇大恨,我們想自己解決。”


    “我們也是這幾天才確定,鎮裏的這些畜生就是當年作案的兇手,既然知道了,我們自然要盡力報仇。”


    “但如何報仇,實在也沒有什麽好的法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們把這事和公子說了,是怕日後我們有什麽不測,起碼世上還有人知道這些惡徒禽獸的真麵目。”


    林平之好似有些困了,打個嗬欠,說道:“二位,我雖然不是什麽濟世救人的大俠,但也好管些閑事。”


    “我既然聽說了這事,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等我睡一覺就去幫你們報仇…”


    說著林平之真的好像要睡覺了,趴在桌子上,口中喃喃道:“我以為我喝酒不行,原來我喝茶也不行的…”


    竟真的睡過去了。


    薛峰和方路對視一眼,都感覺非常奇怪。


    喝茶無論如何都喝不醉的。


    雖然總有人說,茶其實也能喝醉人的,茶喝太多的時候,會有類似喝酒喝醉的感覺。


    但林平之也沒喝幾杯茶,不至於醉過去。


    就在林平之醉過去的時候,旁邊在默默擦著桌子的老馬眼中突然露出了笑意。


    是一種很得意的笑。


    當一個人這麽笑的時候,說明他做了一件很得意的事情。


    老馬做了什麽很得意的事?


    薛峰和方路雖然不知道老馬做了什麽得意事,但等他們察覺到老馬的笑時,忽然心裏升起了寒意。


    薛峰說到老馬可能就是當年十二煞之一,聲音壓的極低,又是以家傳內力說出,除了桌上三人,絕沒有其他人能聽到。


    可他還是覺得似乎老馬知道了什麽。


    老馬笑著走過來,推了推林平之,就好像想喚醒自己一個極好的朋友。


    但林平之一動不動,顯然完全沒有可能被推醒的意思。


    然後老馬那個浪極的媳婦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媚笑,眼睛裏同樣有得意之情。


    她眼睛掃過薛峰,讓他額頭上多了些汗水,又看向冷麵郎君方路。


    冷麵郎君這種英俊年輕人顯然很合這“淫蛇”的胃口。


    她也不顧老公在場,坐在冷麵郎君腿上,淫笑道:“王有財家裏原來還藏著這麽帥氣的一位小夥,早知道我無論如何要多去他家做做客的。”


    方路與她有深仇大恨,簡直恨不得要生食其肉,怎麽容得她過來親近,一掌拍向這女人麵門。


    婦人浪笑一聲,道:“小夥子好大的脾氣,不過男人有脾氣些好點,我家這位就是太老實了,一點都不好玩。”


    “隻希望你在其他一些事情上,也能這麽有脾氣,千萬不要這麽讓我失望。”


    冷麵郎君方路的手掌舉起,卻停在半空落不下去。


    原來婦人在他掌力到前,已在他手肘上輕點了一下。


    他被這一點,半邊手酸麻,再發不出這一掌。


    隻能怒目瞪向婦人。


    但他目光餘角看到客棧門口,眼睛中的憤怒變得有些蒼白。


    甚至已全是恐懼。


    客棧門口,一頭肥豬一般的人像一個皮球一般滾入。


    這人看起來好像真的比老肥豬還要大一圈。


    幸好客棧的門很寬敞,不然這頭肥豬可能都進不了。


    這樣肥的一個人,無疑是滑稽的。


    無論誰在路上看到這麽一個人,一定都會忍不住停下來多看幾眼。


    就算是嘴上不取笑,心裏肯定也會忍不住笑幾聲。


    但店裏的所有人看到這頭肥豬進來,都一點笑的意思都沒有。


    尤其薛峰和方路看見這肥豬一般的人,不光沒有笑,簡直要哭出來了。


    因為他們知道,這頭肥豬一點都不好笑。


    如果有誰敢笑話這頭肥豬,那麽他很可能以後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頭肥豬好似每挪動一寸的距離都很費勁,氣喘籲籲,得停下來歇一歇。


    他走了很久很久,才從客棧門口走到林平之附近。


    看了林平之一眼,肥豬說道:“百藥門的迷魂茶?”


    他這話說的斷斷續續,中間還夾雜著沉重的喘息聲。


    老馬聽他詢問,忙說道:“是的,這公子的劍法實在是太高了,當的起這最好的貨色。”


    “嘿,二十兩銀子隻怕連這八兩茶葉裏的一點茶沫子都買不到。我花了二百兩的金子,才從百藥門的二長老那裏求來了這些。”


    肥豬點點頭,道:“百藥門的極品迷藥,別說賣二百兩,便是賣二千兩,也大把人搶破頭想買。”


    他看了坐在冷麵郎君懷裏的婦人一眼,淡淡道:“我這人好吃不好色,不太喜歡看這種香豔場景。”


    婦人聽他這麽說,忙脫了冷麵郎君懷抱,臉上的蕩意也收了幾分,道:“色這東西得嚐到好了,才知道是多麽美妙…”


    嘴上雖然迴應了一句,但她終究對這肥豬怕的緊,不敢再露骨挑逗男人。


    肥豬隨手拉起林平之旁邊的一張凳子,坐在上麵。


    這凳子隻是尋常木板拚湊而成,便是尋常人坐在上麵,都搖晃不穩,肥豬這般沉重的身軀坐在上麵,卻穩穩當當,絲毫沒有要坐跨了凳子的意思。


    肥豬坐在凳子上,並不在說什麽,隻是看著門口。


    他進來之後,儼然是客棧內的主宰,他既然不開口,其餘人也不敢說話。


    一齊看向門口。


    過了一會,客棧外麵傳來了幾聲犬吠聲,須臾一頭惡犬闖入客棧內。


    惡犬狂吠幾聲,惡狠狠的瞪著客棧裏的人,唯獨看到肥豬時,前爪伏低,作溫馴狀。


    畢竟是察言觀色的畜生,亦知道哪個人不好惹。


    惡犬既然到了,那外號【野狗】的十二煞之一張山當然也在。


    老張頭手裏拿著煙筒,抽兩口,咳嗽兩聲,亦拉起一張板凳,在肥豬旁邊坐下,朝客棧內幾個老熟人點點頭,算是打招唿。


    肥豬輕輕嗯了一聲,突然笑嗬嗬的朝外麵說道:“是不是人越有錢就越怕死,王龍你再不進來,我晚飯可要去你家吃了。”


    他話音剛落,外麵果然傳來腳步聲,一人緩緩走進客棧,果然是清風鎮裏的首富王有財。


    王有財進到客棧後,十餘名隨從亦步亦趨跟上,分站在客棧四周,門口留有四人把守。


    王有財坐定之後,焦急說道:“你可千萬別來,上次來我府上,將我家裏囤了三年我自己都不舍得吃的皇家米吃光不說,還將我酒窖裏的好酒全給喝了。”


    “我家裏養的波斯貓、東洋柴犬、長舌鸚這類寵物,全給你嚐鮮殺來吃了。”


    “我求求你了,再不要去我家了,你讓我怎麽樣我就怎麽樣還不成嗎?”


    肥豬笑道:“你別怕,你這樣的土財主,樣樣附庸風雅,吃食貴精不貴多,我去你家吃飯,每次都隻能吃三成飽,我還是自己每天大魚大肉吃比較開心。”


    “王大財主,你為什麽每次出來,都要帶這麽多的護衛,這些人便是再多一倍,也沒你自己的龍行拳管用。”


    王有財歎口氣,道:“不管怎麽說,多幾個人幫手,心裏有底氣一些。”


    肥豬道:“我們幾兄弟獨拉獨往,可從來不覺得沒有底氣啊。”


    王有財還想再說些什麽,肥豬表情卻已變得嚴肅。


    當這頭豬不再笑的時候,就說明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很緊要的話。


    所以其他人都不敢再說話,等這頭肥豬開口。


    徐肥豬道:“怎麽處置這幾個人?老馬,是你下的迷藥,你說了算。”


    老馬賠笑道:“迷藥雖然是我下的,可這主意卻是諸位兄弟們想出來的,當然聽你們的吩咐。”


    徐肥豬嗯了一聲,又說道:“大家覺得如何?”


    王有財說道:“我家裏這兩個奴才自然等會由我親自動手,我保證做得幹淨利索,不會有任何閃失的。”


    “至於這位林平之林公子…淫蛇,你一向好這一口,有沒有什麽想法?”


    婦人忙道:“王財主,我要男人上哪找不著,這些男人長得再好看,又怎麽有你這種有錢人有魅力?”


    “再說了,這公子也不是普通人,我可不敢因為憐惜這小白臉誤了大事。”


    徐肥豬點頭道:“嫂嫂說的好,果然是識大體的人。你們說,這少年千方百計要找到‘那個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隻是因為鏢師失蹤的事情?”


    老張頭這時候彈了彈煙灰,說道:“我聽他所述,倒沒有什麽可疑之處,傳話口吻,也確是‘那個人’的作風。”


    徐肥豬道:“這麽說這少年果真是為了鏢師失蹤的事來的,隻是湊巧來到了我們清風鎮,倒不是真要和我們幾個人作對。”


    老張頭點點頭,道:“我看多半如此。這少年劍法雖高,但行事透著一股子任性…不像是有預謀為了對付我們而來。”


    “江湖裏最近確實在傳,福威鏢局林家的少主林平之趕走了青城派掌門餘滄海,又重新做起了鏢局生意。”


    “雖然我們實在理解不了為什麽一個少年劍法如此之高卻幹起了走鏢的行當,但以這年輕人行事來說,確實有可能這麽做。”


    徐肥豬聽了老張頭說話,沉吟一會,又一一看向老馬夫婦和王有財,問道:“你們覺得呢?”


    老馬道:“老張頭說的有道理,這林公子在我們這住了幾天,確實是行事隨性的年輕公子哥,說他為了鏢師一事親自前來調查,我也是信的。”


    婦人也道:“我老公說的沒錯,我也同意這看法。”


    王有財冷笑一聲,說道:“嘿,這世上又哪有什麽真正隨性的人,無非每個人追求不一樣,這少年想做大鏢局,不也是為了名利嗎?”


    徐肥豬繼續看向他。


    王有財悶哼一聲,道:“不過,我也覺得這年輕人應該不是為了我們而來的,不然以他劍法,這幾天要殺我們,實在不能算是難事。”


    徐肥豬待眾人都表達了意見,點點頭,緩緩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麽想,那麽還要請各位哥哥、嫂嫂做個決斷。”


    “是裝作無事發生,任由這個公子繼續調查呢——反正鏢師失蹤也不是什麽大師,任他查便是…”


    “還是一劍把這公子哥殺了,一了百了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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