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新鮮的食材,稍微加了點紅酒和酸梅汁調味。”


    “你還是一樣擅長做菜呢,月山君。”


    對麵的長紫發女人,優雅地喝了一口麵前的紅酒。


    嘴角多出一抹鮮紅的血色。


    【暴食】惡魔·和修麗世。


    與月山鬆仁簽訂契約,賦予其【暴食】能力的源頭。


    目前早已是月山財團的座上賓。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待遇,都遠不是普通惡魔能比的。


    當然,一切的源頭還在於……她和現任家主的月山鬆仁,相性很好。


    “哈哈,瞧您說的。”


    “我做人也一樣擅長啊。”


    兩人相視一笑,用看似繁瑣實則效率極高的進餐方式。


    幾下就把盤子裏的心髒全部吃光。


    然後月山鬆仁拍了拍手,身後的大門走出一隊白裙黑衣的女仆,安靜地將餐盤和裝飾品撤了下去。


    一切都充滿了大家族的格調。


    “前陣子,公安部那邊似乎盯上你這邊了呢。”


    “或許,我們的晚宴最好暫時中斷一陣子。”


    和修麗世走到窗台邊,看著遠方濃鬱夜色中,依舊顯得璀璨耀眼的東京塔。


    意有所指地輕聲說道。


    “那可不行呢,麗世醬。”


    月山鬆仁搖了搖手指,緩緩站起身來。


    “假如失去了追求美食的心,褪色的人生又有何意義?”


    “不愧是月山君呢,我果然沒看錯你。”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


    【暴食】惡魔重新坐迴位子上。


    似乎有些不舒服,她伸手掏出自己的右眼,放在了桌子上。


    沒有帶起任何血跡。


    因為這隻眼睛本就是義眼。


    看著【暴食】惡魔空洞的右眼眼眶,月山鬆仁皺起眉頭。


    “半年前奪走你眼睛的人,我一直在派人追蹤,甚至請動了根源級惡魔親自下場。”


    “但是結果不太順利,就連出手的根源級惡魔也失去了聯係。”


    “意料之中。”


    對麵的【暴食】惡魔和修麗世搖了搖頭。


    並不顯得有多麽遺憾。


    即便肢體受損的人是她自己。


    “雖然沒看清那個人的本體,但那股力量……即便在根源中也算得上是極端強大的。”


    “我的【暴食】甚至沒完全展開,就被他輕鬆瓦解,甚至就連眼珠都是我主動掏出來的。”


    心有餘悸地摸了摸飽滿的胸脯。


    【暴食】惡魔和修麗世的手掌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否則這會兒……大概連在地獄重生的機會都沒有,當場就被肢解了。”


    惡魔一般不會輕易產生恐懼。


    那會讓自身的概念受損,甚至嚴重的出現降級的情況。


    但,一旦那份恐懼產生。


    那無論過去多久,死了多少次……這種恐懼都會深深植入自身的【概念】之中,永遠無法擺脫。


    “好了,不說那些掃興的事情了。”


    注意到【暴食】惡魔的狀態不佳,月山鬆仁連忙轉換話題。


    “最近,東京都好像突然冒出了各種奇怪的生物。會分裂成觸手的擬態寄生體,幽靈一般的鬼怪,疑似昆蟲改造人的智人,以及……”


    身後的投影儀亮起。


    出現了一張張血淋淋的,被啃食地七零八亂的人類屍體照片。


    “這是什麽野狗在進食嗎?”


    同為優雅的進食者,和修麗世顯然看不下去這種吃相。


    至於屍體的慘狀,那反倒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食屍鬼,或者說食人鬼……同樣是一種以人為食的怪物。平常狀態下看不出區別,但無法接受正常的食物,一旦攝入就會產生劇烈的嘔吐反應。”


    幻燈片來到下一張,一個麵目猙獰的男人正被綁在椅子上。


    被強行喂入麵包。


    之後就是他劇烈躊躇和嘔吐的照片。


    “它們的肉體很強壯,似乎還有能外部顯化的特殊器官,可以變形成武器進行戰鬥。”


    “這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嗎?”和修麗世有些不解,為什麽月山鬆仁要突然提到這件事。


    雖然身為英雄協會的一員,但月山鬆仁可不是什麽維護世界和平的正義使者。


    一切也隻是出於政治需要罷了。


    “我今天近距離接觸了一下被捕獲的食屍鬼。”


    月山鬆仁壓低聲音,表情有些難看。


    “他身上……有你的氣息。”


    !!!


    桌椅被撞開。


    【暴食】惡魔慌亂地站起身來。


    “這意味著……當初奪走你右眼的人。”


    “可能正在量產具備【暴食】能力的生物。”


    月山鬆仁將話題徹底挑明。


    畢竟事態已經刻不容緩了。


    “毫無疑問,假如這種事情繼續持續下去。”


    “你的【暴食】概念,將會被逐漸稀釋分離,直到……”


    “徹底被新的生命體所取代。”


    ……


    “惡魔恐懼的東西其實有很多。”


    客廳內,鳴海清隆吃著果盆裏切好的水果。


    和剛從家族會議中脫身的早阪愛,沒事閑聊著。


    “概念弱化,分離,肢解。”


    “任何會影響到【概念】穩定性的事情,都會對它們產生巨大的影響。”


    “相較於此,死亡反倒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了。”


    這陣子,鳴海清隆多少整合了一下腦子裏的殘缺記憶。


    多少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獲得了很多相關的惡魔知識。


    現在稱一聲“惡魔學者”也完全不是問題。


    “但很少有人知道,有種更糟的情況……所有惡魔都必須拚命的情況。”


    客廳裏,所有人看了過來。


    這可是最古之惡魔在講課。


    哪怕胡桃那種不愛學習的笨蛋,也立刻重視了起來。


    不是每個惡魔都能像那些古老強大的根源級惡魔一樣,擁有著無法被死亡磨滅的悠久記憶。


    絕大多數惡魔,在時間的長河中早就更換了不止一代。


    對於那些古老的秘聞或者惡魔法則,知之甚少。


    聽眾聽得入迷,鳴海清隆講的也更加起勁。


    將正打著電玩的瑪瑪卡和露露卡拎到跟前。


    好巧不巧,她們倆在玩拳皇,選的還是同一個角色。


    遊戲裏隻是衣服顏色有所不同。


    “因為某些巧合,同時出現了多個……擁有同樣概念能力的生命體。”


    雖然瑪瑪卡和露露卡不屬於這種情況,但不妨礙鳴海清隆用她們作為講課的道具。


    “這個時候,誰是第一個擁有能力,或者權柄更強的那個……已經無關緊要了。”


    電視屏幕上,露露卡操控的隆一發升龍拳,將瑪瑪卡控製的隆打翻在地。


    畫麵中同步跳出了“win”的獲勝提示。


    “活下來的那個,就是本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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