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伴著嘈雜的人聲如約而至,洋洋灑灑透過才消散的雲端,落在幹淨整潔的四麵街道上。


    無數遠山高中的男生女生,正穿著頗具古典風範的黑色製服,或是背著書包,或是懷裏揣著公文包,從四麵八方匯聚向氣勢非凡的學校大門。


    偶爾遇到相熟的同學或者老師,還會熱情地打聲招唿,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這個年紀的少年人總是缺乏足夠的睡眠,因此基本都會選擇踩著上課鈴進教室,眼下各自的時間都不算寬裕,很難有足夠的閑情雅致和餘裕去關心趕路以外的事情。


    “哦嗨呦(早上好)~”一如既往元氣滿滿的五十嵐鈴音興衝衝地拉開教室的門,朝著裏麵的同學熱情打著招唿。


    對於這位頗具親和力的學生會長兼同班同學,絕大多數人都很難生出什麽惡感,也是第一時間紛紛迴應道。一時間,原本還有些冷清的教室裏,很快就充斥著名為【青春】的熱鬧氛圍。


    “喂,你老是這麽不合群嗎?”眼看著似乎早就抵達教室的鳴海清隆,一隻手撐著側臉看向窗外,五十嵐鈴音嘟囔著靠近。


    但很快就在對方默不作聲伸出的一根手指的威懾下,舉起雙手向後退開。


    因為疑似強化身體的能力,鳴海清隆的腦瓜崩尤其痛,五十嵐鈴音短時間內是不想挨上第二下了。上次被對方一個腦瓜崩打昏過去的經曆已經足夠丟人了,簡直是她一輩子的黑曆史。


    “總感覺你這家夥,比平時心情要好耶?雖然還是那副假的要死的笑臉……”


    五十嵐鈴音敏銳地察覺到,今天的鳴海清隆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


    天然呆的直覺總是比普通人更敏銳一些嗎?


    鳴海清隆默默在心裏想到,卻也不準備迴應五十嵐鈴音的疑問。


    人類的好奇心是無窮盡的,一個問題的解答隻會招致新的問題的誕生,而鳴海清隆顯然不準備將難得清晨的休息時間浪費在和五十嵐鈴音的糾纏中。


    更何況他顯然不準備把瑪瑪卡的事情告訴對方,那也不想編造無意義的謊言,那麽當下最好的做法顯然就是不接這茬了。


    好在五十嵐鈴音的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就這麽冷處理一會兒的功夫,閑不住的她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別的事情上,眨眼間就和相熟的女生打打鬧鬧了起來。


    ……


    “鳴海同學,你最近進步的很快,保持這個勢頭的話,或許東大也有望。”


    臨近中午,最後一節課剛結束,收拾好教案的數學課老師便叫住了正準備跟隨大部隊去小賣部買午飯的鳴海清隆。


    那是一個神情嚴肅,穿著整潔西裝戴著老式眼鏡的中年男人。


    “葛木老師,您過獎了,我還差得很遠。”對於授業的老師,鳴海清隆還是很尊敬的,微笑著鞠了一躬。


    現年42歲的葛木十郎,在整個遠山高中的教師群體中都算得上是絕對的老資曆,為人一絲不苟且嚴謹古板,但教學手段確實高超,教出過不少名校的子弟。


    另外相傳他和東京大學的高層交往過密,手裏有不少引薦的名額。當然這種事情多半是校園傳說一般的謠傳,哪怕真的有這層關係也不可能讓一個成績不達標的學生混進東大,但這並不妨礙絕大多數學生對葛木十郎報以最崇高的敬意。


    “不,我對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從三個月前開始,你似乎就變得很不一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無論是智力、手段還是精神,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葛木十郎那宛如x光一般的探查目光,從鳴海清隆那張絲毫不為所動的笑臉上快速掃過,一字一句地說道。


    “遭遇了一些變故,有點開竅了。”


    “原來是這樣,你可真是幸運啊,鳴海同學。”不知道信了沒有,但總之葛木十郎還是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


    在離開前,他扭頭又看了站在講台邊,保持著穩定笑容的鳴海清隆一眼。


    “你會成為了不起的人物的,鳴海同學。”


    “承您吉言,我會盡可能迴應您的期待的。”


    鳴海清隆微微欠身,微笑著目送葛木十郎離去。


    ……


    “那個老師,總感覺好可怕的樣子。”


    四下無人的校園一角,鳴海清隆正有一口沒一口地咬著手裏的炒麵麵包,簡單迴味著炒麵上附著的濃烈辣醬味。相較於便利店寡淡無味的臨期飯團和簡餐,這東西的味道簡直算得上是難得的美味了。


    雨之惡魔瑪瑪卡略顯虛幻的身影從鳴海清隆的身邊緩緩顯現,啊嗚一口咽下了鳴海清隆撕下來的一小塊麵包,滿足地鼓起了腮幫子。


    和人類契約後,惡魔就能以一種近乎於背後靈的方式隱藏在人類契約者的身體裏,隻在需要的時候出現。對於戰鬥力幾乎等於零的瑪瑪卡而言,沒有比躲在身為靠山的鳴海清隆這裏更安全的躲藏方式了,所以眼下正安逸得很。


    “笨蛋都對嚴肅的老師抱有敬畏,這不奇怪。”


    “我才不是笨蛋呐!”


    “是是,我知道了。”敷衍了兩句,鳴海清隆幾口將炒麵麵包吃完,緩緩站起的同時抓起手中的塑料袋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中。


    好巧不巧,學生會的幾人就在不遠處的花園裏吃著午飯,神情不知為何都有些凝重。因為位置的問題,鳴海清隆的身體正好被一棵稀疏的灌木擋住,正好不會被他們看到。


    鳴海清隆敏銳地注意到,學會會的會計石原正雄身上莫名多出了很多傷痕,右手手臂還纏滿了大片繃帶,隱約還能看到血跡。


    傷得很重啊,是因為神選者遊戲嗎?


    不過真是奇怪,為什麽隻有他一個人受傷了?明明整個學生會四人平時參加的都是同進同退的團隊遊戲,理論上不該出現隻有他一個人受重傷,其他人一點事沒有的情況才對。


    和之前借自己的【荷魯斯之眼】有關聯嗎?


    他們是在找什麽東西,還是說……某個人?


    鳴海清隆暗自將這件略顯蹊蹺的事情記在心裏,低頭讓瑪瑪卡重新隱去身形,轉身離開了這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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