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身上並沒有疼痛感,但是當我手按在地上用力,準備起身的時候,一陣錐心的疼痛襲來,瞬間讓我重新倒在了地上。


    待得疼痛稍稍減弱,我也有閑工夫迴憶之前發生的事情,想著想著,不覺就頹然長歎起來,難道我胡凡就是這個命?


    “不過我好像還沒死,但是這雙手估計是廢了!”我自言自語。


    “沒錯,你這雙手確實廢了,但是人活著!”


    忽然有人跟我搭話,我躺著扭頭一看,側麵石頭上居然坐著一個人,這人是背對著我的,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頭的白發,垂到了後背。


    剛看到的一瞬間感覺有些激動,但是想想我雙手廢了,基本上整個人也就廢了,所以忽然對所有的所有都失去了興趣,縱是旁邊的老頭,我也懶得理會他是何人,為何在此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不說話,老頭覺的無聊,所以先開口說起話來。


    “數千丈的懸崖上摔下來還活著,你不好奇嗎?”


    我知道老頭是在問我,而且我也知道肯定是老頭救了我,不然的話我估計摔成肉餅了,但是我現在的樣子,我寧願他不救我,這樣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過了一會兒,老頭見我不說話,又是悠悠說道。


    “小小年紀,你就這樣等死,甘心嗎?”


    說到甘心這兩個字,我忽然想到對我好的那些人,還有對我不好的那些人,心裏就特別的難受,脫口而出。


    “如今已是廢人一個,不甘心又能如何!”


    老頭緩緩轉過了身,我看到了老頭的麵容,還有手中一根長長的竹竿,也隨之映入眼簾,原來是在釣魚!


    老頭隻有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隻有一個深深的眼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那麽盯著我,之前光聽聲音,我如何也猜不到,老頭的麵貌居然是這樣的。


    這個樣子,看起來倒是不像什麽好人,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我也懶得去想他是好人壞人了,是壞人又如何?殺了我?那還正合我意。


    “年輕人,你的過往,很複雜吧,我在你的眼睛裏看到了兩種東西,一種是希望,一種是絕望!”


    我心頭一驚,也不說話,想繼續聽聽,看著老頭還能扯出什麽犢子。


    “其實你此刻這個狀態,想活著,但是雙手已廢,想死,但又有所掛念,我沒有說錯吧!”


    我心中所想被完全猜中了,頓感不爽,便不去理會這老頭,豈料,老頭越說越起勁,講了一大堆的東西,大概意思就是他能夠幫我,但他也有事需要我幫忙,也就是有條件。


    我心裏一陣冷笑,就知道這老頭不是什麽好東西,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有本事給我來個痛快的。


    忽然,一聲清脆的響聲傳進耳朵,我心想這老頭又要搞什麽把戲,也不睜眼,隨它去,然而,就在這時,左胳膊忽然傳出一陣刺痛,我猛地睜開眼睛,左手沿著手腕已被齊齊砍去,心頭惱怒外加疼痛,我一張臉憋得通紅,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此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時,入眼一片漆黑,我是被手腕上的疼痛,給疼醒的,雖然此時流血已經停止,衣服上的血跡也早已幹枯,但是疼痛,卻越來越清晰。


    我迴想著老頭的麵容,在心裏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問了一個遍之後,安靜了下來。


    身體還是起不來,所以隻能靜靜躺著,唯獨脖子活動沒影響,四下什麽也看不見,唯有潺潺流水聲,和清風拂過樹梢、草叢的唿唿聲。


    我忽然發現,那老頭好像也不在,應該離開了吧,砍我一隻手,想讓我痛苦死去,真是歹毒啊!


    迴想著白天發生的事,頓時又是氣的牙癢癢,我不停的問自己,我就這麽好欺負嗎?怎麽不管到哪裏,都好像是被欺負的對象。


    “我不服,啊!我不服!!”


    想到某些地方,我忍不住咬牙悲吼起來,聲音遠遠傳開,被風帶走,也不知飄向了何處。


    睡意全無,睜著眼睛,望著根本什麽也看不見的黑夜,兩行淚水自我的眼角悄然滑落。


    兩個手疼的不敢抬起,所以任由眼淚嘩啦啦落下。


    我腦中此刻浮現的,是一個人,她是我的老師,我叫她花老師,我放心不下她,她作為一個老師,也是有苦的,就像被副會長欺負。


    想著,心頭頓時生出無比強烈的念頭,比之前的更加強烈,我要保護她,我一定要保護她!


    “白發老頭,獨眼老頭,出來,隻要你能幫我,我就答應你的條件!獨眼老頭.....”


    我發了瘋的唿喊著,喊了好久,直到天空的顏色不再黑暗,周圍的景色映入眼簾的時候,我精疲力盡的停止了喊叫,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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