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勇正和蘇辭這兩位曾經的文藝兵被魔鬼教練餘慶死死地盯上了。每天要折磨兩位棄藝從武的有執念的兵,至少是加兩個小時的小灶。


    沒什麽高難度,就是讓班勇正和蘇辭繞著還沒整修完的戰術訓練場扛著一根圓木猛跑。迴來的時候,還要進行五公裏的變速跑。


    這麽個搞法,兩人都快崩潰了。見天兒地這麽搞來搞去,一點兒新意也沒有。咱是為了拿槍打仗來來四連地,又不是練伐木工人,整天跟一根木頭較什麽勁。


    深夜11點,排裏的兵早都安安穩穩地睡過去了。葉紹洪卻沒睡,就在迴連的那條煤渣路上,看著兩位扛著木對的兵,被餘慶喊著口令,進行五公裏的變速折返跑。班勇正和蘇辭夠能忍地了,每天就用兩條腿量著迴連隊的路,直到把那根木頭放到炊事班後麵的那堵牆下,才算完成了一天的訓練任務。


    累到了極致啊,心勁兒卻仍然繃著,那什麽話來著,既然選擇了,就沒什麽後悔地。


    班勇正放好木頭,用早就濕透了的『毛』巾把臉上的汗擦了。一抬頭間,竟然看見了兩個人坐在炊事班後麵的那道牆上。一個是葉排長,另一個不認識,看樣子,不象是好人,他那眼神兒,看班勇正,就感覺象是看著一隻嘍蟻一樣,哦,是兩隻螻蟻,另一隻是稍慢了幾步的蘇辭。


    “他姓王,老王!王教官,很變態。”葉紹洪跟班勇正和蘇辭介紹了看著不象好人的這位。老王是隱娘,重量級的被發配的人,是他自己選地,來東峰這地兒。他不為了別人,隻是為了葉紹洪。


    “你們兩個,該怎麽著,就怎麽著吧,我和你們的葉黑炭葉排長,要好好敘敘舊。我到你們四連是充軍發配了,你們要訓練,還是那誰,那叫什麽,餘慶,他是你們的教官,我可幹不了這麽大差事。”隱娘少有地在兩個不相幹的人跟前,說了這麽多話,興許是見著葉紹洪了,內心裏某些柔軟的東西稍稍地泛濫了一下。


    隱娘其實是有名字地,姓沙名路,不是特別熟悉他的人,知不知道他的名字無所謂,人家幹的大活兒,跟不相幹的人,一點兒幹係也沒有。對於普通連隊的戰士來說,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軍人存在。


    很突然地,葉紹洪被沙路(王教官,也就是這麽叫著)一腳踹到了牆下。


    “這段時間,我是真有閑功夫了,來這兒渡假,順便消遣你一下。”沙路從牆上跳下,把躺在沙地上的葉紹洪拉起來,板著臉問:“我上次就問你,要不要跟著我混?”


    葉紹洪卻沒說什麽,拍了拍屁股,朝沙路嘿嘿地笑了笑。


    “說啊。”


    “嘿嘿。”


    “嘿嘿個屁。你小子花花腸子還不少,是不是真地想跟誰誰似地,要一將功成萬骨枯,靠堆人頭,往自己的肩上掛金豆子?”沙路是隨意一說,並沒有特指,是誰誰靠堆人頭堆出了肩上的金豆子。


    葉紹洪或許自己不清楚,沙路能看透。沙路並沒有告訴葉紹洪,他因為上次在雞鳴三省的那個地方執行任務,卻因為葉紹洪的突然發狠,讓自己背了一個警告處分,被發配到直屬四連反省三個月。不過,沙路來四連確實是當成了休假,順便,摟摟草打打兔子,提前給葉紹洪上上運動量,熬煉熬煉筋骨,然後,再把葉紹洪弄到tx8,熬那麽幾年。葉紹洪的條件,不幹特種兵,還真不行,要是在四連這樣的環境,不管怎麽『操』練,也成不了氣候。沙路所在的那個單位,是從tx8裏挑兵尖子,沒有什麽名額限定,千中選一,萬中選一,也是那個標準,隻選自己想選的人。


    葉紹洪從看了《戰爭論》開始,心裏藏了很多東西,他自己不敢往深裏想。如果隻是當個特種兵,比別人快一拍地混個一官半職,還真不是葉紹洪的終極目標。


    具體想混到什麽程度,葉紹洪心裏隻是有個模糊的念想。不敢想遠了,想遠了,就跟圖鬥破一樣,歡笑伴著淚水,要是失敗了,不知道還要等待幾多輪迴。


    有些東西,即使對自己再好的人,也不能說。


    “老沙,他們tx8這麽刻勁兒折騰四連,肯定有他們的想法,他們那兒都要什麽樣的兵,是不是力量要特別強,反應要特別快,還有,我這種特別抗揍的,應該也算是一個條件,你剛才踢我那一腳,有點兒狠了,我今晚上弄不好要爬著迴去睡覺了。”葉紹洪活動了一下腿,確實疼,沙路那一腳夠陰,踢在了某些非致命卻很要命的部位的接合部。


    “太嬌貴,來,再來一腳!”沙路又抬起了腿。


    “別!”葉紹洪慌不迭地瘸著腿,臉上的肌肉一擰一擰地迴了宿舍。沙路沒事人一樣,幾個閃身,到了牆外,歪七八裂地在街上晃著,象極了專跟夜行女子過不去的猥瑣人類。


    ……


    第二天,沙路跟冒米來冒連長、孫指導、文副連長、劉副連長和餘慶正式見了麵。也沒怎麽客氣,很直接地討論了四中隊的訓練。很快地做了一個簡單分工。冒米來負責整個中隊的訓練進度,餘慶負責戰術和體能訓練。沙路負責格鬥訓練和『射』擊。被排在三人組外主抓政工的孫指導員和文副連長負責後勤補給。特訓三人組有特權,連裏的其他軍官成了打醬油地。


    沙路不象餘慶那麽教條,領著四中隊的兵直接成散兵隊形去了戰術訓練場。第一個課目,撿石頭。葉紹洪被沙路派到了訓練場外,那兒有一群跟他有過一段交際的火線藝術團的蔡紳那幫女兵,女兵們的活兒是篩沙子,那葉紹洪也就有模有樣地篩沙子了,貴族範兒的篩沙子,因為接下來要搞出來的馬場有貴族氣息。火線藝術團的女兵們在鬆樹影裏,你一下我一下地樂在其中,那動作簡直美侖美奐。


    陶毅的四小『奶』『奶』租下了戰術場外的那一大片地,花錢買德國草皮的正是她。四小『奶』『奶』有匹馬,賜名白馬王子,很貴族,血統很正宗。以前一直在維港養著,現在,也要把他弄到東峰來,給東峰市的某類人群增加一點兒主流圈子的談資。


    東峰市拜各種因素的烘托,要大變樣子了,連異星人都強入了,要是仍然是老樣子,沒點兒驚人的變化,老天爺都會看不過眼。


    葉紹洪拿了一篩蘿,給蔡紳飛了一眼。兩個人走到兩棵環抱著的鬆樹下聊天兒。


    蔡紳笑著看了看葉紹洪。


    “聽人說,你們四中隊被人整慘了,要解散了,真的嗎?”蔡紳湊到葉紹洪跟前甜麽聲地問。


    “他們瞎傳,沒影兒的事。”


    “那你們要怎麽辦?要不要怒發衝冠,破釜沉舟,以雪前恥。”


    “也許吧。”


    “你心裏不是這麽想地,我姐說,你心裏有猛虎。”


    “你姐?”


    葉紹洪被蔡紳提了這麽一嘴,一下子想起了那個抱著銀灰『色』小箱子的女大學生了。搞半天,那姑娘就是蔡紳的姐姐。


    “怎麽樣?被我姐說中了吧。”蔡紳彎腰伸手抓了一把沙子,慢慢地從手指縫裏流下去,“時間會證明一切地,心裏有猛虎的人,一定會,就那話聲震高崗,氣吞萬裏如虎。”


    “你嚇著我了,財神,我心裏沒有猛虎,我心裏就想著,將來在城裏娶個稱心如意的姑娘,生個孩子,和城裏人一樣,下了班,可以悠閑地在街上散步……我小時候,經常會這麽想,你不知道,我從小在村子裏,真就是一個井底之蛙,外麵的世界發生了什麽,我一點兒也不知道,我住的那個村子,就象是另一個世界,我老爹常年累月地就在地裏忙活,去城裏給人送貨,城裏人就象看怪物一樣地看他,我家的那個小門市部,在村裏就是最高級的地方了,村裏人如果不上學念書,一輩子都出不了村子。”


    葉紹洪在蔡紳跟前,不由得就想起了老家馬鞭山的光景。


    “喂,喂,怎麽眼裏還有憂傷了,你們隊長來了,快撿石頭去。”蔡紳哪想到一個心有猛虎的猛男,怎麽突然就柔軟了。她看到兩個臉上古銅『色』的男人朝這邊來,估『摸』著就是特勤中隊的那兩位了。


    一個少尉排長和一個女兵這麽近距離地湊在一起,身後還有兩棵纏綿在一起的鬆樹,這樣子很容易惹起非議。要是這非議,影響了猛虎男人的前程,這罪可就大了。蔡紳在京城的大院裏長大,當然知道葉紹洪要走的路比自己要艱難千倍萬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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