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隊集合,罕見地,唱了飯前一支歌,唱地不是軍歌,是特抒情地,曾經對你說這是個無言的結局,隨著那歲月淡淡而去……分手時說分手,請不要說難忘記。


    鐵板腰那硬杠杠的指揮動作,不太搭調,卻跟現下的教導隊的異樣氣氛吻合。


    這歌唱得夠寸地。東峰市首席二『奶』貝鵬,受到重挫,一蹶不振,自此,跟某某某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


    一戰可成名,一戰亦可敗名。


    巴興國酒激能人膽,謀求一戰,事到臨頭了,可具體跟誰戰?


    最應該戰地是黑炭頭。可黑炭頭,跟陶毅,和演出隊的一幫男兵女兵隊列整齊地往食堂走著,人家軍威赫赫,你總不能跟屁股後頭,跟個掉尾雞似地,喊,老子看你不順眼。


    魯提轄弄鎮關西,還要找個買臊子肉地由頭,這要是論身份地話,肩上都是戴了牌子了,不能跟街頭混混一樣,拿起磚頭,不分五六地就拍人腦袋。


    可,不打又不行。


    巴興國看到大白條都季誠了,都季誠在隊伍的最後頭,拿著程芮那把用舊床單包著的半米長的刀,興之所至地比劃了兩下。


    “你,搞什麽?”


    “搞什麽?”都季誠當然不明白巴興國要搞什麽。


    “你搞什麽你!”巴興國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要搞什麽。


    “麻麻匹地,你娃兒神經了。”都季誠把巴興國當成了二百五。


    “你特麽找殘廢!”


    總算是找到了理由,都季誠的川話聽起來象罵人。


    練!


    巴興國蹦起來,照著都季誠就上橫勾拳。


    都季誠跳開,巴興國下勾拳,又下勾拳,都季誠再跳開。


    巴興國追著都季誠,組合拳狂砸,都季誠不耐煩了,一個正蹬腿,踢在了巴謀國的胸口,“龜兒子,有完沒完了你,喝你麻麻匹地酒,喝大了,找刺激!”


    都季誠的一腳並沒用多少力,隻是對喝多了酒的巴興國一個警告,可巴興國重心沒立穩,後仰倒地,這貨竟然想跟平時一樣來個鯉裏打挺,卻沒想,酒後,沒那利索勁兒,挺是挺了,沒挺起來,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就這,仍然是不倒架子,手指著都季誠,“老子要弄死你!”


    起來,又照著都季誠來了一通組合拳。


    都季誠不耐煩,兩腳,把巴興國放倒了。這一次,巴興國爽了,臉上還印了個清晰的軍用皮鞋的印記。


    陶毅迴頭鄙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巴興國,“你當是談情說愛比武招親呢,這麽顯擺你那高超絕b的武藝,你就長點兒心吧。”


    演出隊的男兵女兵都恍無所見,那齊步走的步伐都特別帶勁。就跟排了一台節目,給那些肩上帶金豆子的首長表演一樣,那精神飽滿地勁兒。


    鐵板腰以女兵班長的感覺給鍾軍鍾隊長打了個敬禮,“隊長,演出隊是否開飯?”


    “開飯,吃!”鍾軍豪情下令。


    兩桌菜,滿滿當當地,模樣兒很好看,滾刀肉蔡紳可用心了,買菜時沒貪一分錢,淨挑好地,挑最愛吃地。


    她是一個吃貨,就算那屁股越來越圓潤,也仍然擋不住她吃的豪情。


    要不是輪著值廚,她都願意天天跟食堂這兒練著。小品說唱演員,需要的就是實打實地生活。


    今天,這日子,真是個好日子,演出隊從搬到教導隊這兒來,就沒這麽爽過。最爽的就是,貝鵬認慫。


    要多爽就有多爽。


    話說,貝『奶』『奶』你以前的威風呢,話說,你不是要把演出隊的門拆了,在這兒辦窯子嗎?你的能耐呢。


    蔡紳看著黑炭頭,再看著被黑炭頭鼓動的程芮,怎麽看著兩個真是有過什麽,要不然,憑啥就能那麽心有靈犀,一點就透呢。


    “我要跟黑炭頭好好喝喝,要喝出點兒什麽來。”蔡紳沒吃幾口菜,就端著酒杯子,到了黑炭頭跟前邀酒了。


    黑炭頭還沒等說什麽,蔡紳杯子裏的酒就幹了。


    這什麽禮數。


    “就想跟你喝醉。”蔡紳說了一句有點兒麻糊的話,一扭屁股就迴女兵那桌坐那兒有點神經暢想去了。


    想,四十年後,要是身邊有孫子,孫女什麽地,就念叨,『奶』『奶』我,當年可真是浪漫過地。她這思維就是來地這麽快,一晃就是四十年。


    想到四十年後要真地有說道,蔡紳就開始琢磨酒後的節目了。


    這個節目一定不能落俗套。


    鐵板腰和程芮卻都沒喝多少酒,吃倒是吃了不少,吃著,喝著,想心事,想未來。


    葉教員有句話,男人要你是一時,你卻要混一世。


    這裏麵有個道道:演出隊不是久留之地。


    其實,一起初到演出隊,就沒想混長久,隻當是個跳板,可想不好怎麽跳。鐵板腰業務上沒有什麽可圈可點的地方,就隻能這麽耗著。要想混得久一點兒,那就要朝著提幹的方向走著,具體要怎麽走,卻沒法兒走,又不象程芮那樣,那一首掌聲響起來,那確實,就有人嘩嘩地鼓掌。


    難,想靠著演出隊這塊跳板,混出一世的前程,太難了。鐵板腰想著想著,就愁上了。


    程芮也愁,今晚上一過,就真地是要跟那個維港的老板來一個無言的結局。


    這一次,把貝鵬揍慫了,也等於是把演出隊這塊跳板扔了。


    就是別人讓她在演出隊繼續混著,程芮也覺著沒什麽意思了,該離開了,再厚著臉皮整天被滾刀肉編俏皮話,那就傷自尊了。


    還有,該怎麽報答葉教員。


    葉教員沒說跟她要什麽,他想要什麽呢?他,聽說他還是純童男,那自己,已經是那個曾經滄海了,對他,要用什麽?


    程芮想到這個,都有點兒自慚形穢了。


    這時候,才知道,姑娘這兩個字,那意思,不用說出來的意思,有多珍貴。尤其,要是從葉教員嘴裏說出來,你是一個好姑娘,那評價可是相當高了。


    好象,演出隊裏,能配上好姑娘這三個字地,隻有杭思思了。


    唉,隻有好姑娘才能配得上葉教員。


    演出隊的會餐,差不多是酒過三巡了。講規矩的班勇正,給鍾軍和杭思思意思完了,就豪爽地用吃飯碗給自己倒了一大碗啤酒,走到葉紹洪跟前,說了三個字:“敬一個。”


    跟喝涼水一樣,那一大碗啤酒就喝下去了。


    第二碗,詞兒改了,“以後就跟著洪哥混了。”


    班勇正這是跟陶毅那兒學來地,陶毅的詞兒很多,跟男兵們喝著酒,那話絕對跟得上,“你不跟洪哥混,你傻啊。”


    陶毅這話還真給不少想混出名堂的男兵提了個醒。有幾個,跟巴興國走得挺近,沒事兒還跟著練幾動,就那下勾拳橫擺拳地,舞砸砸地,學了不少花架子。


    等看到大白條都季誠出手了,這才知道啥是真才實料,不玩兒虛地。


    班勇正第三碗的酒,仍是實打實,葉紹洪提醒班勇正:“再喝的話,自己能迴宿舍?”


    “能,葉教員你放心,咱保證不惹事兒,特麽,要是有人敢惹事兒,老子就廢了他。”班勇正還真有了老兵班長的味道。


    “那就喝,要是喝大了,讓陶毅背你迴去。”葉紹洪哈哈一笑,也喝了一碗啤酒。


    “啥,洪哥,那誰,班勇正,你就那麽點兒酒量,來,再跟我喝三個。”陶毅也用碗倒了啤酒到了葉紹洪這兒。


    “喝。”班勇正真豁上了,又倒了滿滿一碗,一口氣喝了。


    葉紹洪陪著喝了一口。


    都季誠沒喝多少,男男女女地在一塊兒,少喝為好,別整出什麽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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