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高度、曠遠,『迷』茫、瞬間,永恆,天地悠悠,諸念紛擾,茫無頭緒,剪不斷理還『亂』,葉紹洪甚至象是在母胎裏,或者是那個剛學會吃『奶』的孩子一樣,好想偎在某種溫暖裏,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葉紹洪想起了那位先鋒詩人的成名作,我必須是你身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一棵樹。你如果是一棵到處是觸須的樹,那我不妨也就成一棵有觸須有感覺的樹,站著,走著,觸『摸』著。


    葉紹洪成了一棵會哲學思辯的感觸滿滿的樹,心頭千念萬念,就跟米國的那些宇航員第一次飛離地球,看到外麵的星外世界一樣,想把所有的觸覺都打開,體驗一下非地球思維感知是什麽樣子。他就那麽一棵樹一樣地站著,一直到方洛然走出教導隊的大門,才醒過神兒來。


    出了一頭的汗,臉都憋紅了。感覺象是躺在牛郎和織女每年會一次地那橋下的河裏,洗了一次澡,渾身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給洗刷了。


    還好,衣服還是原來的衣服,黑炭頭依然是黑炭頭,沒變成都季誠那樣的白麵小生。


    唉,山裏的孩子,長了大見識了,有人能用非語言的語言跟你交流,這不會是方唯教授的測試吧,反正,在大陸,象方唯教授這樣的被視為非學院派的怪誕派研究者,所用的辦法都不會按部就班。方唯教授的理論,人體係統跟星球係統隻是大和小的關係,星球的軌道運轉,可以視為象軍人的例行出『操』,每天按照規定的路線來那麽一圈,然後可以幹點兒別地。人體的循環係統,也是同樣地靠自身的能量供養,幹著自己該幹的事兒,人體內的一場疾病,就象一場戰爭一樣,微生命係統會淘汰掉很多垃圾和病毒。


    ……


    5點半,教導隊的那個黑膠鐳『射』唱片放出了起床號,集訓隊的那些班排長們,跟新兵們一樣,穿上夏常服,紮了腰帶,開始了半個小時的隊列式出『操』。這半小時不是五公裏越野式地猛跑,是要按照跑步走的動作要領,跑出閱兵式的感覺。野戰部隊,如果是整個團裏出『操』,各營各連喊地提高警惕保衛祖國,和一二三四的口號,一聽就能聽出來,士兵的士氣是不是高昂。


    練氣勢,出士氣。衛處長當年在五槐教導隊,要地就是要給新兵們練出黑炭頭他們伯九班那種硬杠杠的氣勢。


    軍人不能娘娘們們兒地,喊口號要震天響。


    演出隊的女兵和男兵們,也紮著腰帶下樓了,集合時間比集訓隊的班排長們晚了二十秒。


    都季誠帶隊,喊口號,跟在了集訓隊的後麵,繞八百米的外圈兒,跑五圈兒。


    葉紹洪繼續跟樹一樣地站在『操』場外。


    演出隊這幫兵,偷懶耍滑慣了,不用說跑五圈兒,跑兩圈兒的話,二十四個,能剩十個就不錯了。


    理由充足,早晨,要練專業,那小號,長號,薩克斯管,每天都要練著。


    還有,女兵們經常會拿大姨媽擋著,跑幾步,就歪歪扭扭地跟病西施一樣,做出婀娜的病姿態,聲若遊絲地說,,那個地方不舒服,跑不動了,再說了,連條令都規定了,大姨媽來的時個,可以休息。


    果不其然,隻跑了一圈半兒,就有女兵脫隊,扭啊扭地到了葉黑炭跟前,軟語溫存地說,葉教員,能不能麻煩你去外麵的商店買點兒女人用的東西。


    沒想到,葉紹洪同意了,還頗有同情心地說,你們要是來了情況,都站一邊兒,坐著也行,看他們跑,給他們指指哪些動作不對,你們要買什麽東西,我保質保量地給你們買迴來。


    女文藝兵傻眼了,啥呀這是,你一個大男人,去買那樣的東西,這是借口好不好?


    就知道你們是借口,葉紹洪伸手,拿錢來,誰買姨媽巾,一定要買好的,一線大牌子地,要講究,身體要緊。


    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麽不爽的幾天,這東峰文藝宣傳隊的女兵,碰上黑炭頭了,這不爽的幾天裏,是雪上加霜,錢,你這不敲竹杠嗎?俺家裏的錢又不是天上掉下來地,哪用得了花那麽多錢,買那麽好的姨媽巾。


    這是個陷阱。


    葉黑炭太黑了。


    不止是早『操』是這樣。上午8點到11點的隊列訓練,按著葉紹洪和都季誠蹉商了半夜的路數,演出隊的兩個班可以互相嘲諷,指『毛』病,不服氣的可以比,比輸了的就要拿點阿賭物出來當彩頭。


    這還連環上了,一環套一環,一環比一環狠。要嬌氣不要緊,要節歪不要緊,那就刺刀見紅,把所有『毛』病都暴出來。


    演出隊宿舍樓前的小『操』場上,就跟鬥雞一樣,互相揭短,都幾乎要動手了。搞舞蹈的那些男兵的誇張的藝術隊列,被貶得一無是處。


    “又不是要你給希圖勒那***表演,那胳膊擺那麽高,你這是撩『騷』?還是表忠心,一片紅心向太陽?你咋不拿個語錄本兒,喊萬歲喊萬壽無疆呢!”


    “你那腿,你那胯,跨大了就扯著蛋了,你們還年輕,小心生育問題。”


    “腰,風擺柳嗎,太特麽婀娜多姿了,又沒人給你錢,那麽浪幹什麽,唱堂會時,偷著給某某某浪就行了……”


    “什麽眼神兒,你搞隊列,又不是讓你去勾引富婆,跟誰脈脈含情呢?”


    演出隊的兵,嘴都特別毒,損起人來,往死裏損。


    嘴裏帶毒,心裏更是各種不服,他們的身上有一種氣質,俗稱,文藝特質,都覺著能唱能跳,稍稍地賣個『騷』,就有人替他們買單。


    可,葉黑炭這麽一搞,互相下狠挑『毛』病,挑出來了,輸了地,要往外掏錢。


    你有『毛』病,要麽改,要麽花錢買消停,要不,那就幹一場,嘴上比完了,那就動拳腳,誰特麽輸了,誰閉嘴。


    真跟鬥雞一樣,鬥出仇恨來了。


    葉紹洪倒不擔心文藝兵約架,打吧,打完了,還要訓練場上見真章。杭思思跟中了邪一樣地,很想看看東峰演出隊這幫男兵和女兵打架,能打出什麽結果來。


    就跟當初,叢叢她們相信葉紹洪以新兵帶新兵,鐵定鐵穩拿會『操』第一一樣,杭思思跟葉黑炭有了西『操』場那晚上的第一次以後,也相當鐵定地相信,葉紹洪給演出隊這幫不著調的兵開出來的『藥』方子,肯定管用。


    帶兵練兵,要對症下『藥』,要講科學,象方唯教授一樣,帶著質疑,帶著永不放棄的信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將軍從新兵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槍在手跟哥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槍在手跟哥走並收藏將軍從新兵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