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超跟真事兒地一樣,拿了公用勺子給葉紹洪弄了兩塊幹扁牛肉,“師傅你多吃點兒,你這『操』心勞碌地,多補補營養。”


    就這一手,陸超把氣氛調弄得特別火熱。要是沒有陸超,組幹處的幹事說話都很謹慎,都沒有高聲,害得衛營長給他們敬酒的時候,都得把聲音壓著,盡量柔和。


    衛營長本來不想參加這個酒場,是魏教導跟他通了個電話,說,東峰這邊,挺複雜,要想幹成點兒事兒,硬橋硬馬弄不了,得柔著點兒,老領導說,到了東峰,多練練水磨石的功夫,


    磨就磨吧,內勤部隊東扯西連的關係,還真就不好擺弄,那就入鄉隨俗,保持好一個鍋裏『摸』勺子的姿態。


    衛營長跟葉紹洪喝了一個酒,非要讓葉紹洪寫一筆字,葉紹洪哪敢隨意顯擺,按說,應該是組幹處的林處長寫墨寶。兩桌子人,就屬葉紹洪身份最低,怎麽掄也掄不到葉紹出頭得瑟。


    魏教導說,寫就寫個吧,


    陸超讓服務生去找『毛』筆、墨、宣紙,服務生隻找到一杆挺粗糙的『毛』筆,宣紙沒找到,找到三張大版紙,墨也沒有,隻有一瓶炭素墨水。


    葉紹洪挺能將就,找了一根半截的筷子,試著寫了一句,縱然身處風雷雨,敢信朝陽必再遇。


    齊副處長跟陸超和魏教導喝了酒,等魏教導給他把酒倒滿了,就端著酒看葉紹洪剛寫出來的字,“小葉這字,有根,有味道。”


    陸超湊熱鬧,又拿了一張大版紙,“師傅,你寫那個,千軍掃過一篇文章。”


    盛情難卻。本來,不好拿別人讚自己的話寫出來炫耀,就象弄老幹部的自傳所謂的斧正,也不太合適,年輕人,得謙虛,知分寸。


    “寫吧,師傅,今天喝酒的都沒外人,你寫出來,讓兩位處長和宋大姐斧正一下。”陸超也會來幾句文雅的,他還真就雅上了,把那大版紙用兩手托著。


    葉紹洪勉為其難,就著還算說得過去的碳素墨水,寫,千軍掃過沒人能出頭,一篇文章方知有將才。


    就這幅算不上正規書法,用半截筷子寫出來的字,陸超沒撈著拿,讓宋大姐要過去,找人裱好了,加了框子,讓魏教導帶著,掛到了東峰警備區蕭司令的辦公室。


    葉紹洪怕貽笑大方,第二天是加了印鈐地,勉勉強強也算得上完整的作品了。


    這頓飯吃完,孫明和衛營長就正式去東峰警備區報到了。陸超沒走,他要跟葉紹洪好好地練幾動。


    陶處長那邊總算把糾察隊的封禁解了,糾察隊暫時由曲班長負責,隻在三號院設一個班。


    曲班長和鄭群解糾察隊大門上的封條,還放了兩掛鞭炮。


    不管怎麽地,糾察隊又恢複正常了。那位圖處長好象沒什麽興致,連頓開灶飯都沒跟曲班長他們一起吃,倒是陸超大方,從酒店訂了十幾個菜,在二樓會議室擺置開了,大吃。


    陸超給鄭群找了個門路,去汽車連學開車。葉紹洪隱約地聽方幹事說,鄭群學了開車,要給齊副處長當司機。


    組幹處現任的司機提幹,跟葉紹洪是一批地,馬上要去陸軍學院集訓了。葉紹洪心裏有些不痛快,卻一點兒沒表現出來,一下午的時間,水都沒喝幾口,忙著給那些去新單位報到的幹部簽信發信。


    這都是大事兒,九個海警團的幹部,不是內勤幹部那悠勁兒閑慢的習慣,是野戰係部隊那種雷厲風行的作風,走路都帶風。


    葉紹洪給最後那位古登要塞區的副參謀長簽完信,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


    五點半下班的時候,宋大姐還問葉紹洪要不要先打點兒飯吃,葉紹洪說,我徒弟有錢,買了十幾個大菜,在糾察隊擺闊呢,你下班就先去吃著,我忙完就過去。


    在宋大姐跟前,葉紹洪已經可以不拘束地開開玩笑了。


    收拾好桌上的東西,葉紹洪換了一件便裝。這個,是跟組幹處的幹事們學地,下了班,都不穿軍裝,出去吃飯,方便,隨意。


    自己方便,別人也方便。


    剛要鎖門走,桌上的電話響了,呂峰隊長打來地,說是要請葉幹事隨便吃點兒便飯,葉紹洪笑著迴話:“你什麽時候成特務了,部隊這麽機密的事兒都知道。”


    呂峰隊長哈哈大笑,“我現在是剛剛晉升的副局級特務,你不好好祝賀一下?”


    葉紹洪又跟呂峰隊長繼續吹:“那就祝賀一下,我徒弟好顯擺,你得給他麵子,我借花獻佛。”


    呂峰隊長其實已經接了陸超電話,他的警車就在二號院門口等著葉紹洪呢,他是拿著剛配發的那種新式的大哥大手機試效果呢。


    兩萬多的玩意兒,太奢侈了,要是按照後世的工資遞漲幣值換算,呂峰隊長手裏拿的可是一套工薪族的房子。


    呂峰隊長也成了時代的弄『潮』兒。


    葉紹洪坐進呂峰隊長的警車,手裏就拈量著那大哥大,“你們副局級的,人手一個?”


    “沒,重案組一共三台,怕泄密,弄案子時,還是老一套。”呂峰隊長的車也是換了新地,進口地越野車,發動機的聲音很悍,肯定費油。


    呂峰隊長開著車,先去了四連,把都季誠和陶毅接了。


    要不是陸超擺闊,呂峰隊長還真想和葉紹洪、都季誠、陶毅,好好地在北槐山大酒店狠嘬一頓。陶毅跟他吹地,那什麽,北槐山那一夜大雪,就跟林教頭風雪山神廟的情節一樣了,洪哥那一夜在雪地裏站著,那什麽,最要緊的是那一個大字,天大,地大,也有洪哥大氣昂揚,唯有洪哥鄙強權,敢叫日月換新天!


    陶毅這一吹,就沒邊兒了,稍有遺憾的是,忘了拍照片了。那一夜,太緊張了,都顧不上跟蘇東坡一樣,來幾句,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再哢哢地拍照留念。


    陶毅坐到副駕駛位上,拿著呂峰隊長的大哥大,跟陶處長吹:“哥,你什麽時候給咱糾察隊也弄幾塊大哥大?”


    陶處長隻迴了三個字:“滾你地。”


    陶毅摁斷電話,迴頭跟葉紹洪說:“洪哥,我哥說,那位,好象要出院了,不過,狀態不太好,老是犯神經,我估『摸』著,那位,被老爹的神鞭給徹底廢了。”


    什麽事兒到了陶毅的嘴裏,那是十幾倍的長行市,陶毅給葉老爹的鞭子,加了大料,成神鞭了。


    就跟叢叢的哨棒一樣,一鞭子下去,管你是什麽玩意兒,灰飛煙滅。


    陶毅也不光是瞎吹,還弄了一本書,就那馮大作家寫的《神鞭》,書是次要地,那《神鞭》電影有說道,更有說道的是那個演傻二的,據說是國家拳擊隊首任隊長,武警出身,立了8次二等功。


    說來說去,陶毅的意思,此處不留爺,隻有留爺處,葉紹洪在五槐警備區提不了幹,幹脆去武警部隊,也拿幾個二等功,提幹還不跟喝涼水一樣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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