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靜跟葉紹洪說了一句很重要的話:小心機關裏的小人。譚靜也知道了葉紹洪提幹沒通過的事兒,譚靜的二叔在戰區動員部,提早就知道了消息。葉紹洪提不了幹,譚靜就跟自己的某些重要東西丟了一樣,整天胡思『亂』想地,甚至,還角『色』代入,要是萬一,葉紹洪考軍校也被人打了黑槍,那葉紹洪要怎麽辦?迴山裏背石頭?一想起葉紹洪在山裏背石頭,譚靜的心就一揪一揪地疼。


    聽說葉紹洪到組幹處幫忙整理檔案了,譚靜揪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挺神經地拉著冼瑩去商場買衣服,最高檔的衣服,要是葉紹洪知道譚靜花了那麽大價錢買條裙子,說不定真能來一句:敗家娘們兒。


    穿上裙子的譚靜,心如撞鹿的在快下班的時候,特意在政冶部的那棟大樓外麵走了幾圈兒,卻沒見到那個讓她撞鹿的男人。


    葉紹洪沒趕飯點兒吃飯,都是等機關幹部打完飯了,才去食堂買個便宜的迴鍋肉什麽地,三五分鍾吃完一頓飯。


    穿了價值不菲連衣裙的譚靜總算是苦心人天不負,在經常吃早飯的地方,遇上了想遇上的人。


    偶然裏有必然,老天可能是也是想給小年輕人製造驚喜。


    譚靜這頓早飯吃得心花怒放,非得讓葉紹洪再喝一碗甜沫,外加兩個茶蛋。


    吃了一個小時,還嫌時間太短,好象有說不完的話。


    葉紹洪聽了好多通信營和機關門診部女兵們的八卦,連冼瑩和方磊躲在儲藏室山盟海誓的那種話都說了,要不是冼瑩硬拉著走了,譚靜恐怕還能說上幾個小時。


    最重要的八卦是關於宋營長的。


    演出隊之所以解散,是因為有個女文藝兵『自殺』,要不是宋營長發現得早,女兵的命就沒了。


    能把女兵弄到『自殺』,肯定是機關裏某位幹部的下半身又惹禍了。


    宋營長等那女兵沒什麽事兒了,問了半個晚上,終於知道是誰幹的缺德事兒,宋營長也沒張揚,就一個人,去了那位缺德男人的家,當著那位缺德男人的老婆,抽了那缺德男人兩個耳括子,扔下一句話:你幹的缺德事兒你自己收拾,收拾不好的話,小心你官帽子!


    就因為這個事兒,通信營裏一連串的過激反應,好幾位女文藝兵跟警備區的某些領導的閨房秘史都公開了,政委一怒之下,也沒開正式會議,就把演出隊解散了。


    組幹處於處長和齊副處長那天參加的常委會,有一項議題是宋營長的工作調動問題,政治部主任提議,暫時借調到組幹處幫助工作。


    齊副處長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認真記錄著常委們的同意或者不同意的話。記的是原話,有些地方方言沒有合適的詞匯,就用同音字或者幹脆用拚音標一下。


    開完會後,兩位處長還研究了一下,決定讓宋營長暫時負責計生工作,主要幫助喬幹事做好今年的軍校招生。


    官方詞匯說出來的話,好多很明白的事兒,都能給繞得糊裏糊塗地,其實,幹脆直接點兒說,宋營長到組幹處是避難地,免得那個被宋營長打了耳光的缺德男人在通信營和直工處興風作浪。


    ……


    早晨上班以後,方幹事受命,叫了司機,又讓司機叫了葉紹洪,三個人去通信營接宋營長。


    葉紹洪不多說話,也不多問,坐在車裏不聲不響地,方幹事也沒什麽多餘的話,就是簡單問了問葉紹洪的基本情況。


    葉紹洪到組幹處,最先說順溜的四個字就是“基本情況”,誰誰誰的檔案,基本情況是這樣的,這句話,就跟寫總結報告的頭三句的黃金句子一樣,葉紹洪說得越來越溜。


    車到了通信營,方幹事不帶任何主觀情緒地卻又很平和地跟通信營的兩位主官說了一下。


    通信營的兩位主官給方幹事打敬禮,方幹事擺了擺手,“都是一家人,那麽客氣幹什麽。”


    宋營長沒打敬禮,卻說了句客氣話:“哪敢驚動方幹事的大駕,我自己打個背包去就行了。”


    葉紹洪知道自己該幹什麽,把宋營長收拾好的一些辦公用品和私人物品,搬到了車上。


    方幹事沒急著走,象是例行公事,又象是隨便問問,跟通信營兩位主官聊了有半個小時。


    兩位主官挺拘謹,說話都是琢磨好了再說。這就看出基層幹部跟手握別人前程實權的機關幹部的差異了。


    上尉對著少校說話,卻好象是領導對著部下說話。軍銜上的高低沒什麽大用,實權這個東西跟杆秤的秤鉈一樣,往那兒一放,就差出高低來了。


    宋營長趁著這個空兒,和葉紹洪出了營部,走到沒人的地方,說了一句沒邊兒的話:“葉紹洪,是不是該祝賀一下你高升了。”


    “我的天,宋大姐,你嚇死我了。”葉紹洪沒跟宋營長外道,直接稱唿宋大姐。


    “你不問問我為什麽離開通信營?”宋營長興致挺高,還跟小姑娘一樣,掐了幾根幹喇喇的『毛』『毛』草,拿在手裏撚著,“跟你說,我犯大錯誤了,還當著直屬隊全體幹部做檢查了。”


    “這麽嚴重?”葉紹洪明知故問。


    “當然了,少校煽上校的耳括子,這不是反天了,直工處那邊要給我處分,記過處分。”宋營長說出來的話,跟說別人似地,還稍帶著有點兒自豪的意思。


    葉紹洪繼續裝糊塗,反正,宋營長家的背景,五槐警備區裏就沒幾個人能惹得起,不說煽幾個耳括子,就是把那位上校弄個下半身不能自理,撐死了,也就調離工作崗位好好反省之類的處理結果。


    被宋營長煽了耳括子的那位上校是直工處穀處長。


    穀處長不是第一次犯那樣的事兒了,是老手,慣犯,以往,通信營是啞巴吃黃連,使大勁捂著,弄個名額,讓被糟塌的女兵考上軍校,勉強能把事兒擺平。


    老話說,姑息養『奸』,一次兩次的放縱,某些人就越來越不要臉了,甚至,還有提起褲子不認帳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宋營長不得不用強硬手段,刹刹歪風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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