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是落胎呢!”


    剛才藥仙說得很清楚,芍藥仙子的孩子是落胎。


    落胎是什麽?那是一種人為的方式,想要孩子生不出來,或者胎死腹中。


    怎麽會這樣?


    天君也開始淩亂起來。


    “來人,查查是誰在照顧芍藥仙子的!”


    天君指使身邊的小廝。


    “是我,不必找別人了。”


    溫悅心看到雲然被帶迴蘭台之境,她壓下心中的悲憤,出現在天君一眾麵前。


    “天君,這段時間是我,執行司溫悅心,在照顧芍藥仙子,您要打要罰請隨意!”


    溫悅心跪在天君麵前,特意強調自己的名字。


    要找罪歸禍首嗎?把執行司少主的身份搬出來,天君不敢妄動。


    溫棋也是被溫悅心嚇了一跳。


    “天君,我知道溫悅心的品性,是絕對不敢做出違背的事情的,一定是另有隱情啊!”


    溫棋留著女兒溫悅心,本來是想撮合她的青鬆。


    現在的情況,還是抽身而出比較好。


    但是,哪裏是這麽容易的?


    “來人,給我把溫悅心拖下去,好好嚴刑拷打,一定要問出什麽!”


    天君氣到極點,眉頭緊皺能擰出水來一般。


    這個架勢把周圍的仙人都嚇到了。


    是不是,如果芍藥仙子的孩子有事,這個天宮可能都要跟著共覆滅……


    “天君啊,溫悅心好歹也是執行司的少主,您這是不是下手有點重?”


    “哈哈哈哈。”溫悅心肆意地笑著。


    一半是因為這個世道薄涼,一半是因為無奈苦澀。


    “天君啊,你是應該好好管一管自己的兒子了!”


    溫悅心不看天君震驚憤怒的雙眼,直接站起來,盡量以平靜的口吻說道。


    “出了這樣的事,你對青鬆就沒有一點失望?你不覺得,他才是那個應該受懲罰的人?”


    “青鬆的事情再說,但是孩子若是有事,本天君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哈哈哈哈,你怎麽不想想,青鬆是這樣的人,那他的孩子呢?畢竟是一脈相連啊!”


    溫悅心在變著法子罵當朝天君。


    是您教育疏忽,一次又一次違背天宮的正義,把什麽是正義,什麽是對的,交到青鬆手裏,一味的偏袒和包庇,才讓青鬆有今日的胡作非為,橫行霸道。


    歸根到底,天君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在場的仙人,都不是傻子,明白溫悅心話中的意思。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本天君廢了你執行司!”


    溫棋已經嚇倒在地上,不顧形象地抱著天君的大腿。


    分外可笑是不是?


    溫悅心也覺得很可笑。原來父親為了穩住地位,可以“犧牲”到如此地步。


    她的聲音哽咽起來。


    “好,廢了就廢了吧!也好徹底斷了父親的野心。”溫悅心知道說這話意味著什麽,但是她堅持要說。


    “父親啊,你要扶持,也應該找一個有賢德的人,隻因為天君的偏愛,就把整個執行司搭進去,想來真是好笑。”


    “你,閉嘴。你還是我溫家的女兒嗎!我命令你,立刻向天君下跪認錯!”


    溫棋急紅了眼,耍起父親的架子。


    “嗬嗬嗬,父親何必氣急敗壞。天君,你聽好了,現在莫雲帶著雲然迴蘭台之境了,之後不參與任何活動,也不會讓任何人進去。”


    溫悅心板板正正站在中間,指著天君的鼻子罵道,“好,如果你想執行司也這樣,那今後三司,就改為二司吧!”


    “還有,直到天君你下令懲治青鬆,不然執行司,蘭台之境,絕對不會再輔佐你。”


    “你瘋啦,誰才是執行司司主?”溫棋大喊道。


    “父親,你還真是疏忽啊!執行司的下人對您早有不滿,您怎麽能視而不見啊!”


    “反正您輔佐的是天君,可我們執行司從來都隻是維護天宮的秩序,您要跟著天君,我成全你。父親,您年紀也大了,是時候可以放手了。”


    溫悅心從腰間取下執行司司主的令牌。


    “從您打算把我送進青離院的時候,我就想好了對策。”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溫棋的權利很早就被架空了?


    “天君,你覺得怎麽樣?現在你身邊的,隻是一個從執行司出去的普通人。”


    天君看得清楚形勢,“你想怎麽樣?新的執行司司主?”


    “看天君您的誠意了。廢話不多說,我隻看結果。若是雲然有事,青鬆一命抵一命也不為過。”


    三司這個傳統一直延續了幾十萬年,未曾改變。


    如果從三司變為二司,且不說公文的流動有多麽不方便,這對天宮的平衡,會產生極大的動蕩。這個後果天君清楚。


    “好,溫悅心你可以!我會和莊紹一同徹查清楚,執行司既然在你手裏,我也必須告訴你,除了你們執行司,還有一個部門和執行司有基本持平的實力,就算走了一個執行司,會有其他出色的部門頂上來。”


    天君現在不能把溫悅心和執行司怎麽樣,隻能威脅一下。


    “好。”溫悅心聽明白之後,看向自己的父親,“父親,你要不要和我一同迴執行司?”


    “你,你這個不肖的女兒!”


    溫棋氣急敗壞,心裏也十分震驚,溫悅心的隱忍和反擊,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可是他還對天君抱有希望。


    “天君,我們溫家出了這個不肖子孫,請天君不必看在我的麵上,狠狠責罰她!”


    眾人聽著這一番話,笑這溫棋黔驢技窮,山窮水盡,沒有一丁點東山再起的可能,還在哀求天君。


    天君本就不爽快,現在被溫棋弄得更加不耐煩。


    “來人,把溫棋關到大牢裏,誰都不能探視。”


    溫悅心看到父親被抬走,她咬咬牙,不能開口,絕對不能開口。


    父親,您不能用父親這個稱謂,對自己的女兒“道德綁架”啊!


    我雖然感謝你賦予我生命,您近幾年的所作所為,把我們的父女情分消磨得一幹二淨。


    見你,已如陌生人。


    縱然是背負這個不肖的罪名,她不能看著天宮裏的蛀蟲這般胡鬧下去。


    沒有人願意站出來,那她來吧!


    就是因為沒有人去捅破那層紙,搞得整個天界烏煙瘴氣,雲然也淪為“犧牲品”,再不站出來反抗,溫悅心不知道,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子?


    外麵眾仙心機搏鬥得水生火熱,裏麵芍藥仙子的情況也極為堪憂。


    阿紫已經熬好了藥,把苦澀的藥,一口一口喂進芍藥仙子的口中。


    “一定要咽下去啊!”


    芍藥仙子疼到窒息,連大喊的力氣都沒有。


    “這樣不行啊!這個孩子隻能早產了!”


    “芍藥仙子,你聽著,留著體力,這藥一定要喝下去!”


    芍藥仙子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浸濕了繡花枕頭。


    “去問問外麵的天君吧,這保大還是,保小啊!”


    藥仙心裏很清楚,這種情況,能救出一個,已經是奇跡了。不知道天君怎樣選擇?


    阿紅簡單地擦拭了手中的鮮血,往殿外跑去。


    “天君,事態緊急,藥仙問您,若隻能救迴一個,你選誰?”


    天君想都沒有想,“保孩子,孩子。”


    “不。”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


    青鬆被控製住之後,一直沒有反抗。聽到這個問題,他突然開口。


    “兩個都不用保,都不用。”


    “青鬆在說什麽啊!”


    “那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啊!”


    眾仙心裏的震驚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她,根本不是芍藥,不是阿離。這孩子也不是阿離的孩子,何必救迴來?”


    青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任何的道德在裏麵。


    他隻認定阿離,凝花石。


    天君也被自己的兒子驚到了。


    如果青鬆之前的行為,可以用一時衝動來解釋,可是這番話,直接表明青鬆的思想道德有問題。


    “青鬆,你在說什麽?”


    天君不確定地繼續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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