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心啊!怎麽辦啊!”


    我和溫悅心平躺在青離院的廂房裏。


    地方很窄,所以手都伸不開。


    “哎,我哪裏知道。”溫悅心聲音透露著深深的悲傷。


    “我們是不是眼光有點問題?”從青離宴迴來之後,我就陷入自我懷疑。


    “也許吧!”


    溫悅心哀歎著,繼續說。


    “我明白允澤,他處境艱難,縱然是想幫我,也是無能為力的。但是,真正讓我傷心的是,他,誒……”


    “是不是他從來沒有為你豁出去一次?”


    “你果然很懂我啊,然然。多少次了,從來沒有。縱然我很愛他,但是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受,愛一個人為什麽這麽難啊!”


    溫悅心坐起身來,似乎這樣腦子就可以清醒一點。


    “一點迴饋都沒有,從來都是我在犧牲。”


    溫悅心耷拉著腦袋。


    “還有這次父親也是,明明都快成功了,硬是被他轉了事情發展的方向。”


    我從前以為活著很容易,想開一點,快樂就會多一點。


    可是現在,我發現,單單就是想活下去就很難了。


    還有一堆糟心事要疏解,有的還不方便說出來,隻能埋葬在心底。


    我不打算直接勸解溫悅心。畢竟無論人還是仙,都是有情緒的。


    在一個人有情緒的時候,告訴她不能這麽軟弱,隻引導她往樂觀的結果走,不顧走出來的過程,是一種非常不負責任的表現。


    “我明白你,小悅心。允澤確實沒有背後的勢力,而且做事情比較猶豫。可能是不太熟悉這裏的天宮吧,所以隻能步步小心謹慎。”


    “其實,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呢?我一直有算著允澤去凡間的時間,若要湊上三萬年整的話,其實,還差著幾個月。”


    我心裏震驚不小。


    我想起一個人,司命,掌管人間事的司命。


    不知道,這一次青離宴,司命有沒有參與進來。


    “若是有人故意這樣做,我也是相信的。”我說道。


    “問題就在這裏啊,然然,如果有背後之人,想讓允澤迴到天宮,卻什麽事情都沒有在允澤身上……”


    “確實很迷惑。”我的腦海裏,千萬根線亂成一團,根本無從理起。


    “然然,這次莊紹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溫悅心迴憶起青離院發生的一切。


    “莊紹?難道你懷疑莊落織和紅舞娘是受莊紹指使的?”


    “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對不對?如果沒有莊紹默許,怎麽會讓蘇禹受這種輿論?”


    “果然是旁觀者清啊!”


    溫悅心看事情還是比我透徹一些。


    “還有,香囊本該好好的在允澤手裏的,怎麽會跑到別的地方去?”溫悅心一個一個把腦海裏的疑問說出來。


    “你,我,蘇禹的三個香囊是一直都在身上的,紅舞娘的那個,來曆不明,當時我們隻是覺得有點像,好像沒有深究。現在想想可能是仿造的。”


    “對啊!”溫悅心狠狠地拍自己的大腿。


    “和允澤在一起過的,隻有那個長彥!”溫悅心抓到了重點。


    “長彥,法鬥會上說,長彥也是肅政院的人!”我配合著說道。


    溫悅心點點頭,繼續往下深究。


    “後來出現在青鬆身上,是不是意味著,芍藥仙子或者青鬆是莊紹一幫子的?”


    “也許青鬆不是,因為說到他的時候,臉上的莫名看起來並不假。”我排除掉一個可能。


    “這麽說,芍藥仙子是莊紹的人?那鳶尾花仙?難道也是?”


    越想越覺得毛骨聳立,莊紹究竟有多少權利,連花界都染指了?


    “莊紹不是一個小人物啊!”我揣摩得出這個結論。


    “然然,你還相信蘇禹嗎?”溫悅心突然說到信任這個問題上。


    “你覺得呢?莊落織用一張在蘭台留過記錄的紙,說蘇禹始亂終棄,不守諾言?”


    說起蘇禹我也是來氣的。


    “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但和他相處的感覺,每分每秒都是真實的。”我和誠實地迴答。


    生氣是因為,蘇禹沒有給我一句解釋。還有,不願我和他一同承擔。


    “而且這件事情太突然了,為什麽非要選擇在青離宴上?”我轉念一想,好像蘇禹的事情,和溫悅心的事情,有一個地方是相通的!


    是什麽?


    緊閉雙眼,迴憶青離宴發生的細節。


    “小悅心!”我突然喊道。


    “怎麽了怎麽了?”溫悅心被我一個大動靜嚇著了。


    我驚歎道:“是香囊,前前後後都有香囊的事情!”


    溫悅心細細理了一遍,也發現這個重疊的地方。


    “兩件事情背後推動的人,就是莊紹,你的父親溫棋是順著莊紹的情,才達到的目的!”


    溫悅心也說道:“還真是。蘇禹的事情是莊紹義女莊落織站出來的,我入青離院的事情,也是莊紹一句話,煽風點火起來的。”


    “他這麽做是什麽意思呢?”


    我揪著自己的頭發,苦思冥想。


    兩個小女孩,在廂房裏愁的一把一把掉頭發。


    “哎呀,算了算了。光靠我們想,一定沒有什麽結果。”我打算放棄。


    “也是。反正經曆了這件事,我明白一個道理,別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尤其是男人身上!”


    溫悅心信誓旦旦。


    “沒錯,英雄所見略同啊!我也打算,先自己闖出一片事業來,至於男女之情,還是往後靠靠吧!”


    “對,如果我們有權,有地位,就算出了今天這樣的事,起碼有反抗的資本了!然然,我們要加油!”


    “嗯!一定要加油!”


    從鬱鬱寡歡,到現在的情緒高漲,我也覺得很神奇。


    和溫悅心在一起的時候,所有的負能量,都會悄悄到一邊去。


    所以當廂房裏其他的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


    兩個小姑娘,在給對方和自己打氣,“加油,一定要加油!”


    還有什麽再遇到私人感情之前,要有自己的地位巴拉巴拉的,其實怪可愛的。


    至少,在她們的生活裏,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色彩了。


    “咳咳。”為首的紅衣女孩咳嗽兩聲。


    我們聽到聲音望去,一時間,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隻能是對望著,麵麵相覷。


    我說這麽會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紅橙黃綠青藍紫,是彩虹的顏色啊!


    怪不得紫衣姑娘,阿紫說她有六個姐姐。


    “你們好啊!”


    我招招手。


    溫悅心也反應過來。


    “你們好!”


    “別,別,別,緊張啊!”橙衣姑娘說道。


    “哎呀,你們幹嘛呢!”阿紫看不下去,站出來道。


    “我們來找你,是邀請你和我們一起吃飯的!今天是黃衣姐姐的生日,我們辦了一個小型的宴會,要不要來?”


    阿紫姑娘應該是她們幾個裏,最為活絡的一個。


    “那,走吧!”


    我和溫悅心爽快的答應。


    待我們坐定之後,她們一一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阿紅。負責青離院所有接待的事情。”


    “我是阿橙,負責整理青離院的文書卷。”


    “我,阿黃,負責青離院所有的花草樹木。”


    “我是阿綠,負責青離院所有的農活。”


    “我是阿青,負責青離院的一切衣物管理。”


    “我,阿藍,負責青離院所有的膳食,今天這些,可都是我的拿手菜。”


    “我,就是阿紫,剩下零零碎碎的事情,是由我負責的。”


    我和溫悅心,頭從左轉到右。


    有一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


    “真是奇妙啊!你們的名字對應你們衣服的顏色!”


    “對,說到這個,你們來到這裏,也要有自己的名字,改日讓阿青做幾身合適的衣服,給你們。”阿紅應該是七個姐妹中的長姐。


    “這樣啊!”


    “是啊,說說,喜歡什麽顏色,就用什麽顏色的字來命名好了!”阿黃在一旁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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