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的百姓在官兵的阻攔下越顯激動,州牧張大鯨看著越發不可收拾的場麵,不得不出麵安撫一下激動的百姓,但場麵現場一片嘈雜,張大鯨抓起公案上的驚堂木。


    ‘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一旁的鼓手,立刻‘咚咚’的擂響了大鼓,伴隨著鼓聲,百姓們不由得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鄉親們,本官知道大家都很痛恨這些罪犯,但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他們即使犯了在大的罪,但他們既然被帶到了刑場,那就自有國法處置,定然不會讓他們逍遙法外。”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隨著第一個人喊出口號,百姓們都跟著喊了起來,現場的百姓群情激動,百姓們都想親眼看著,看著這些罪大惡極的罪犯人頭落地。


    張大鯨知道此刻百姓們血氣上湧,一時間怒不可遏,如果不順勢為之,恐怕會引起百姓們對他的不滿,何況他也並不想製止。


    ‘咚咚’的擂鼓聲響起,午時已至。


    張大鯨伸手抽出火簽,猩紅的劍形火簽,上麵沒有多餘的裝飾,隻有一個方正的‘令’字。


    令者:律也,法也,亦是告誡,此時此刻意為當麵受命,沒有絲毫轉折餘地執行的命令。


    隨著猩紅的火簽扔出,雖然刑場一片喧囂,但眾人卻都在心底聽到了火簽落地的聲響。


    “斬!”


    李剛大步踏出,血紅的馬褂,寒光閃爍而猙獰的鬼頭刀,此刻如此的醒目,以至於大家都忘記的李剛略為單薄的身軀。


    這一刻百姓們都忘記了血腥,或者大家都在期待,期待罪惡的血液,期待生啖其肉,以此來發泄心憤怒。


    李剛抽出罪犯身後的亡命簽,扔到了罪犯麵前,這時李剛才發現罪犯有些不對勁,對方一直一動不動,但李剛分明聽到了對方的沉重的唿吸深。


    李剛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跪在地上的罪犯,應該身負不俗的武功,為了避免出現什麽意外,他們早就被封住了穴道,李剛其實也會這樣的手法,不過他隻能借助銀針,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這是劊子手一脈相傳的封穴功夫,畢竟拚死掙紮的囚犯可不再少數,沒有一點手段,如何送上刑場,到時候官老爺失了麵子,他們這些劊子手也不好過。


    猙獰的鬼頭刀剛剛舉起,雪亮的刀光,在陽光的折射下,寒光奪目,跪在地上的罪犯,雙目赤紅,眼淚都流了下來,這是悔恨、恐懼的淚水。


    李剛屏息凝神,手中的鬼頭刀恨恨的斬落,伴隨著炫目的刀光,人頭飛舞,滿腔的熱血灑滿長空。


    人頭滾落刑台,滾進了人群,卻沒有任何人感到恐懼,大家爭先恐後的搶奪著人頭,很快人頭就四分五裂,就連骨頭都被砸碎,被人吐滿唾液和各種汙穢之物。


    沒有恐懼,沒有殘忍,隻有興奮,暢快淋漓的高興,這是樸素百姓對罪惡最直觀的表現。


    李剛接著連手起刀落,又斬下一人的頭顱,搶不到血肉的百姓,就連空中飄灑的鮮血也不放過,漫天的口水隨著飛舞。


    本來麵無表情的李剛,這一刻變色了,這也太不講究了,你們不知道唾液會傳播疾病,我知道啊,你們是嗨翻了,但我好特麽惡心害怕好麽。


    看著一片混亂,汙穢漫天的刑場,坐在上首的州牧等人,也不由皺起了眉頭,不過百姓們高興就好,誰叫自己是父母官,再髒也自己的孩子,打斷牙含著血,也要麵露欣慰。


    李剛問著刺鼻的口水味,臉上一陣陣的抽動,但此刻滿麵鮮血,外人眼中卻是一副咬牙切齒的猙獰。


    最後一個罪犯此時已經大小便失禁,他一生殺人無算,自問無懼死亡,但此時此刻,他卻恐懼了。


    從沒見過如此群情激奮的百姓,更沒見過這麽可怖,如此兇殘的劊子手,他隻恨第一個死的為什麽不是自己,為什麽要讓自己承受如此之多的恐懼。


    這一刻他突破了極限,他本被封住的穴道,竟被他生生的衝破了,甚至一直沒有的突破的武功,都在這一刻進入了新的境界。


    但他沒有心情喜悅,更沒時間喜悅,他隻有恐懼,他要逃離這裏,逃的越遠越好,哪怕像狗一樣活著。


    哪怕是死,他也不要死在這裏,他不要屍骨無存,不要被挫骨揚灰。


    他相信此刻,絕對沒有人能攔住自己,所有的高手都在看台之上,他們一定想不到自己已經衝破了穴道,他相信憑借自己的輕功,他能逃進人群,哪怕最後依然無法逃脫,被亂刀砍死,被萬箭穿心而死的命運,也絕對不在這裏被斬首。


    氣運丹田,太陽穴高高的鼓起,他相信這是他這一生,功力運轉的最快的一次。


    逃!


    他的腿猛的發力跳起,接著就感覺到頸部一絲清涼,接著他就翻滾著,他看見了天空,無私的太陽,看見了大地以及人群,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終於逃出來了,接著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天空中一具無頭殘軀高高的跌落,滿身的血汙,正是剛剛準備逃跑的死刑犯,而他的頭顱高高的飛起,飛躍了人群,滾落到了人群身後。


    刑場上忽然鴉雀無聲,所以人都被驚呆了,剛剛死刑犯準備逃跑,已經跳將了起來,頸部都已經離開了刀鋒,但空中的鬼頭刀忽然消失,下一刻突兀的出現在對方的頸部,一刀落下,幹淨利落的頭首分離。


    當然這隻是普通百姓所看到的,而在場的高手眼中,李剛的刀本已經斬落,但卻在空中硬生生的止住,快速的前移,對準了對方的後腦勺,一刀斬落。


    這手淩空改變刀勢的手段,在場的人自問能否做得到,眾人不由一陣歎息,自己在有準備的時候能做到,但出現這種大家都沒有預料的情況,那就隻能隨緣了。


    要知道在場的可都是江湖上的好手,不然如何能入得州牧府,而李剛隻是一個普通人,應該說是一個不入流的,會點皮毛的小嘍囉級別的人物。


    這一刻人群的熱情、激奮消失一空,隻有恐懼,眾人不由的感覺後頸一涼,都不自覺的摸了摸後頸,還好頭顱還在。


    好特麽兇殘的劊子手,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兇殘,我特麽以後都不敢去偷看隔壁寡婦洗澡了,就連隔壁家田裏的豬草,我都不敢再去拔了。


    “好,實在痛快,精彩絕倫!”


    李剛迴首望去,卻是白虎軍統領李長風。


    李剛躬身道:“大人謬讚,卑職不過是為國正法而已。”


    “好一句為國正法,本將帳前還差一個親兵,你可願帳前聽令。”


    李剛可不想當什麽兵,他家裏還有兩個未成年,還需要人照顧,他走了誰去照顧,何況他對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歸屬感,對武國更沒什麽感情,自然談不上什麽報效家國。


    雖然他返老還童,變小了幾歲,但他骨子裏還是一個炎黃子孫,他渴望迴到華夏,迴到父母膝下。


    正當李剛不知該怎麽拒絕的時候,州牧開口了。


    “李將軍這不合適吧,他可是官府的人,難道李將軍忘了我武國的最後一條律法麽。”


    “咳咳,張大人嚴重了,本將怎麽敢忘了律法,隻是一時間起了愛才之心,口誤口誤。”


    “玩笑而已,李將軍不必放在心上,今晚我包下了望江樓為李將軍接風洗塵,還望李將軍賞臉。”


    “好說,在軍營裏整日沒酒喝,嘴裏早淡出鳥來了,今天一定不醉不歸。”


    隨著兩位大人物離開,現場的人也都離開,此刻就連捕快們看向李剛的眼神,都是充滿恐懼的,他們整日和各種犯人匪徒打交道,他們更清楚斬首的難度。


    人在緊張的情況下,全身的肌肉緊繃,骨骼之間的間隙變得更小,李剛卻能一刀兩段,這究竟得殺了多少人,才能有此精湛的刀法。


    其實李剛也是懵逼的,他剛剛也隻是下意識的,看見對方向前衝,手中的刀,不自覺的就跟了上去,甚至預判好了落刀的時間速度,犯人移動的速度。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臨場突破吧,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這種豬腳待遇,不過他實在有點想罵娘,自己是不是加錯了技能點,人家都是武功突破,他的卻是突破砍頭技術,簡直刷新了他的三觀。


    不過李剛看著空無一人大街上,趙無量一個人站在大街中央,他忽然笑了起來,他滿麵的血汙,配上腳下三具無頭屍體,猙獰、血腥恐怖的味十足。


    看著李剛磕磣的笑容,趙無量差點嚇得叫娘,你特麽現在有多血腥恐怖,心裏沒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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