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棉臉上的表情一僵。


    這天還怎麽聊下去?


    就在兩人相顧無言的時候,曲倩倩三人迴來了。


    經過一上午的折騰,他們終於在嬴歌的審核下結束了這場改頭換麵的折磨。


    三人頂著幹淨白皙的臉走到嬴歌麵前,老老實實地叫了聲:“老大。”


    嬴歌點點頭,伸手接過複南手裏的奶茶。


    她拿過一杯,順手把另一杯給了唐棉。


    唐棉還看著曲倩倩三人還沒反應過來。


    她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他們是誰。


    曲倩倩三人如今看著青春陽光,和之前相比就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人。


    嬴歌咬著吸管開始喝自己的辣椒汁。


    曲倩倩三人則各自捧著自己的奶茶,一邊喝一邊幽怨地看著嬴歌。


    這樣子感覺好奇怪。


    好像徹底地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一絲阻擋。


    別扭死了。


    三人繼續盯著嬴歌。


    “現在可愛多了。”嬴歌抬手挨個在他們腦袋上拍了一下,就像是拍小狗一樣。


    人生頭一次被誇可愛的三人差點把手裏的奶茶捏爆。


    他們哼哼嗤嗤半天也沒能憋出一個字來,最後隻能放棄地坐到了操場上。


    唐棉這才意識到他們是嬴歌的那三個小跟班。


    不自覺地喝了一口冰涼微甜的奶茶,周身的輕微燥熱瞬間被驅散。


    她甚至能感覺到旁邊有人頻頻投來怪異的眼神。


    和嬴歌坐在一起,她大概從來沒想過。


    但就這麽發生了。


    而這個被傳得極為恐怖的少女好像也沒那麽嚇人……吧?


    嬴歌喝著辣椒汁,撐著腦袋看向不遠處。


    “啊……又開始了。”唐棉也看了過去,然後不自覺地說了一句。


    操場的另一頭,有一群男生正圍著一個少年。


    人群中隱約能夠看到少年蒼白的肌膚,他給人的感覺好似七月再炙熱陽光都捂不熱。


    那群男生口中難聽的話語接連不斷。


    “你不常來學校可能不知道,聞歸,就是那個被圍在中間的男生是特招生,他聽力不……不太好,但成績非常優秀。”唐棉斟酌著用詞。


    其實大家都在傳聞歸不僅是聾子,還是個啞巴。


    因為沒人聽到他說過話。


    不遠處又傳來了幾聲惡滿滿的“聾子”,被逼到牆角的單薄少年還是垂著腦袋一聲不吭的。


    他好像就這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漠不關心。


    一旁有一些女生看不過去,於是拔高了嗓音朝著那邊說了幾句。


    然而這並不能起到什麽作用。


    曾經有人告訴過老師,但身為當事人的聞歸卻什麽都不願意說,甚至不願意多交流。


    事情也就這麽擱置了。


    嬴歌的目光穿過那些氣勢洶洶的男生們,最後落在聞歸身上。


    很熟悉。


    不久前原身還恐嚇過他。


    不過這件事很快就被原身忘記在腦後了。


    下一秒,嬴歌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


    兩人的視線跨過大半個操場相撞在一起。


    嬴歌的眼神瞬間一兇。


    不過沒幾秒她就率先移開了視線。


    少女的眉眼再次冷淡下來,好似剛剛突然變兇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唐棉有些奇怪,但沒多話。


    聞歸還是一如之前的模樣,波瀾不驚,就像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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