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看這個堂哥不順眼,但也就是從沒想過傷害她,結果謝淮竟然一出口就威脅要殺了她?!


    謝淮冷笑:“你當還是在家裏呢?我告訴你,出了家族,廢物就是該死的命!”


    謝思語眼神沉了下去:“你說誰是廢物?”


    她這個堂哥謝淮是她們家族中天資最高的一個,被眾星拱月地養大,一直享受著家族裏最好的資源。


    謝思語從小就活在這個堂哥的陰影下。


    她雖然優秀,但每每和謝淮一起被提起,都成了襯托的那一個。


    其實認真說起來,她的天份上和堂哥差的並不多,最多隻是八十分和八十五分的差別,但她從小到大獲得的資源,比起堂哥差了可不止一兩個等級。


    她要是能獲得和自己天分匹配的資源,恐怕如今也不會被謝淮拉這麽遠。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出身不過謝家旁支,堂哥謝淮卻是現在謝家家主的獨生子。


    謝家的規定原本是不管嫡係還是旁支,都統一按能力決定待遇,但真實行起來到底親疏有別,謝淮的親爹是組長,不知不覺就在資源分配上領先了別人誇張的一大截。


    那些平時對謝思語不苟言笑的長老們,一個個對上謝淮就變得寵愛有加。


    謝思語雖然對此不太開心,但也沒太過糾結。


    她總覺得,歸根到底還是自己不夠強,才會受資源拖累,古籍記載中的先天靈體,不需要任何資源,也能修至大成飛升成仙。


    這麽久以來,她都盡量平衡心態,不去怨恨任何人,隻自己勤勤懇懇地接任務修煉。


    是,她確實不算玄門年輕一代的頂尖人物,別人說她廢物,她或許也不至於生氣。


    但謝淮這個既得利益者,是拿什麽立場來嘲諷她?!


    就算是條狗,這麽多年被這麽多資源供養著,也能被養出修為!


    謝淮心裏卻毫無逼數,高傲地抬著下巴看她,眼中充滿不屑:“說的是誰,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嗎?”


    謝思語咬牙:“你——”


    她剛想說些什麽,思語光卻猛然看到身旁的沐言,剛吐出一個字就戛然而止。


    是了,她可以不計後果的和謝淮撕破臉,但沐言怎麽辦?


    沐言隻是個普通人,在這遍地機遇也遍地危險的小秘境中,沒人保護,丟命可不是說著玩的。


    她冷靜了下,最終還是選擇忍下這口氣:“……謝淮,我不欠你的,這次我不和你計較,以後我們最好也別遇上。”


    她拉著沐言的袖口,轉身就想離開。


    謝淮見她這樣,噗嗤一聲笑了:“哈,謝思語,你說的好聽,有本事別慫啊,你就這點兒出息嗎?”


    他身後的幾個跟班也紛紛笑起來。


    謝思語拉著沐言袖口的力道倏然收緊,不過還是強忍著沒吭聲,滿臉冷色地徑直拉著沐言離開。


    沐言皺了皺眉,最終也沒說話。


    算了……她想,現在形勢不明,等她摸清到底什麽情況,再來收拾這幾個人也不遲。


    當麵和人起衝突,並不是明智之舉。


    然而她們兩個人想息事寧人,卻有人堅持不懈地要找事。


    “等等——那個穿黑衣服的!”


    謝淮的眼睛忽然眯起,她看著沐言的背包,眼中忽然劃過一抹驚詫和喜悅:“你包裏那是什麽?”


    謝思語眼中一凜,離開的腳步更快了些。


    謝淮卻掏出一張符,直接攔住了她們的路,直直看向沐言的包:“把你包裏的東西掏出來!”


    沐言神色一冷,看謝淮的目光跟看死人一樣。


    她雖然不想養這肥鳥,但最過分也就是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它放生,隨手送給別人這種事,她還做不出來。


    況且,她也並不喜歡被人脅迫。


    沐言懶懶的掀起眼皮,心平氣和地問道:“你真的很想要我包裏的東西麽?”


    對上少女像是淬了冰雪一樣的黑眸,謝淮不知道為何心髒忽然亂了一拍,有些說不出的心慌。


    但對靈獸的渴望到底還是占了上分,他脖子一梗,也不接沐言的話,直接伸手去自己拿。


    結果他手還沒夠到,背包裏就伸出來一團小小的黑山竹爪子,爪爪張開露出透明的尖利指甲,迅速在她手背上一抓。


    “嗷——”謝淮慘叫一聲,當即就握著手背倒退幾步,整個人麵白如紙。


    他驚駭地看向從背包裏露出個頭的小黑貓,也不知道這靈獸到底是什麽屬性,他被撓傷的地方居然像是被火繚過一樣,鑽心地疼,甚至連神魂都有些動蕩。


    謝淮慌忙吞下一顆高級療傷丹藥,惱怒地看向撓傷自己的黑色靈獸,正對上一雙燦金的獸眸。


    這隻靈獸的眼眸是再純正不過的金色,正冷冷地看著他,比太陽還要明亮懾人。


    雖然有些氣惱這隻靈獸性格過於兇悍,但謝淮心中更多的是止不住的興奮。


    還是一隻幼崽殺傷力就這麽可怕,等這隻靈獸再大一些,那能力會是何等的可怕。


    要是他能將這隻靈獸收為己用——


    謝淮的瞳孔因為興奮而放大起來。


    他雖然前不久分到了一隻屬於家族的靈獸,但那隻靈獸品階不高不說,還一點兒不知道親近討好她,是以在他手裏隻能發揮兩三成的作用。


    要不是顧忌著裁決所,謝淮早就強行取了那隻靈獸的精血,讓它成為自己的奴隸。


    而在小秘境他就不怕這些了。


    小秘境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是裁決所的勢力唯一伸不到的地方,他在這裏取走靈獸精血並不會被裁決所察覺,隻要事後確認沒人說出去,就輕易不會被裁決所發現。


    這簡直是個為他量身打造的機會!


    然而被覬覦的小黑貓卻完全沒理會謝淮閃爍的眼神,隻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爪爪,圓溜溜的金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滿。


    到底隻是一抹分魂,而且這小秘境對靈獸的限製頗多,它的能力簡直降低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撓人一下居然隻傷到了一點神魂!


    這樣要怎麽保護黑發人類?


    謝淮眼中的貪婪之色已經忍不住了,他對沐言笑了一下,仿佛很善良地說:“你這隻貓把我撓傷了,我這人大方好說話,也不和你計較,把這貓留下,我就不傷你性命。”


    沐言還沒到來得及說話,謝思語已經先一步罵出了聲:“我擦,謝淮,你還要不要臉?”


    她簡直要氣笑了,把打劫說的這麽冠冕堂皇,謝淮的臉皮是比那邊的山還厚吧?


    連別人的靈獸都要搶,難道是家族給他的資源不夠多嗎?


    謝淮冷笑一聲,直接掏出一張雷擊符,朝沐言的方向扔了過去,手上結印啟動。


    謝思語臉都綠了,謝淮扔出來的那張雷擊符一看就是高級貨色,沐言這種普通人沾上一點兒,估計整個人都能被劈成灰燼!


    她顧不得多想,用最快的速度掏出一張防禦符,也朝著沐言投了過去。


    防禦符的啟動的更快,在雷擊降落的前一秒,就在沐言身前籠罩了一層堅實的護罩。


    不過謝淮沒看到這些,他隻看到雷擊符拋出去後,數道粗壯的雷光從天而降,直奔沐言落了下去。


    謝淮麵露不屑:“別白費功夫了,我這可是法印大師親手製作的高級符籙,你扔再多符也擋不住的。”


    轟隆隆的雷光散去後,謝淮滿懷自信地用思語光掃向沐言,自然地以為會看到一具焦黑的屍體。


    然而令他難以置信地是,沐言竟然還好端端站在那裏。


    原來,沐言身前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層透明的防禦罩,那上麵還閃爍著蛇形的雷電思語威,看起來頗有幾分可怖。


    然而仔細觀察一下就能發現,那些雷點思語威不過虛張聲勢,這個防禦罩連個窟窿都沒破。


    沐言身上,自然也毫發無傷,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撩著。


    甚至還嘲諷地對著他勾起嘴角。


    謝淮:“……”


    謝淮:“…………”


    謝淮心態崩了:“你這是賄賂了哪個長老得到的符籙?你怎麽可能得到這種品級的符籙!”


    謝思語衝他翻白眼:“這不是家族給我的符籙,不勞你操心了。”


    現在輪到她挑釁謝淮了:“你還想繼續嗎,我符籙多得很,一點兒都不介意和你扔著玩。”


    謝淮鐵青著臉站在原地,不說話了。


    他雖然手裏有幾張高級符籙,但這玩意兒也不是大白菜,謝淮用起來也是心疼的不得了。


    謝思語見他心虛地不敢吭聲,也不趁勝追擊,趁著防禦符還起效,帶著沐言走了。


    沐言不想拂了她的好意,順從地被她拉走。


    謝淮死死地盯著她們的背影,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


    ……


    直到徹底看不見謝淮的身影,謝思語才終於鬆一口氣,帶沐言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休息。


    她不好意思地說:“剛剛你看到了吧,我其實是玄門中人,剛剛那個是我堂哥,一直都那個惹人煩的德行。這事兒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隻是宣揚出來沒什麽意思,還總惹麻煩。”


    沐言淡定點頭:“有所耳聞。”


    謝思語見她接受的毫無障礙,忍不住感歎道:“你心理素質可真好,我好像就沒見你失態過。”


    沐言謙虛道:“還可以吧。”


    她雜七雜八地和沐言科普了一些玄門的知識,忽然拉著沐言美滋滋地說:“剛剛我那符籙厲害吧?我跟你說,這些都是我之前撿漏撿來的,當時有個大佬開了個新手號賣符籙,沒人敢試水就便宜了我,我一口氣囤了好多呢!那些人知道都要氣死了!”


    她說著又忍不住唉聲歎氣起來:“不過後來那位大佬符籙的名氣打出去了,她們家符籙就再也不好搶了,每次上架都是一秒沒,這位大佬上架的時間又飄忽不定的,我現在也是用一張少一張。”


    沐言越聽越覺得這情形……似乎有些過於熟悉。


    謝思語見她神色有異,連忙道:“哎,你別誤會,我就是和你分享一下撿漏的喜悅,沒有要讓你賠我符籙的意思,我跟謝淮早晚要打起來的,這和你沒關係。”


    沐言不知道該說什麽,最終隻好禮貌道:“謝謝。”


    她說剛剛原來那個符籙怎麽那麽眼熟,原來是她自己畫的。


    想不到,謝思語還是她半個金主。


    謝思語仍舊百思不得其解:“小秘境入口明明開在南方,我們究竟為什麽會忽然到這裏?”


    沐言心想這個你要去問劇情。


    不過表麵上,她還是捧場地順著猜測:“或許不止一個入口?”


    謝思語抓了抓頭發,眼裏還是迷茫:“……誰知道呢?”


    她伸手摸了摸懷裏的十幾張符籙,才稍微安心了些,幸好這些東西她因為不放心隨時帶著。


    她看看身邊手無縛雞之力的沐言,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責任感,情不自禁挺起胸脯:“總之你別怕,我這裏還有好多大佬的符籙,可以——”


    說著說著又默默垮了下去:“……應該可以撐到秘境結束。”


    小秘境雖然是不可多得的福地,這裏靈氣是外麵的十幾倍,並且充滿在人世間已經無處可尋的各種靈獸與靈植。


    但與機遇一同出現的還有巨大的風險。


    聽名字就知道,梵天小秘境絕不是什麽和風細雨的地方。


    據傳這裏是上古時期神獸戰場遺跡,脫離世界後變成碎片隱匿在無盡空間裏,自成一體,隻有在某些特殊的時候,才會出現一條窄細的和人類世界相連的通道,這就是人類眼中的小秘境開啟了。


    在封閉的億萬年中,梵天小秘境早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規則,能在這裏存活下來的靈獸都兇悍無比,不是外麵的靈獸可以比得上的。


    謝思語哀歎:“……還好這個秘境開放的時間隻有半個月。”


    兩人在這裏休息了一會兒,謝思語說:“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吧。”


    靈氣越低的地方寶物就越少,出現危險的幾率也越小。


    要是正常來小秘境,謝思語肯定要試一試能不能獲得什麽機緣,但她們意外到了這裏,除了隨身的一些法器和符籙什麽都沒有,更別說還有個普通人,她隻好選擇保命為上。


    她說著掏出羅盤,按照羅盤的指示,尋找靈氣濃度最低的方向。


    這地方靈氣濃到已經超出了她能感知的上限,還好她習慣性帶了一些小巧的法器,不然真的隻能兩眼一抓瞎了。


    沐言沒有意見,安靜地跟著她走。


    雖然之前沒有來這個小秘境的打算,但既然來了,也不介意順手薅點羊毛出來。


    不過倒也不急於這一兩天,先觀察一下情況會更穩妥一些。


    走到一半的時候,小黑貓像是不甘寂寞,在包咪咪叫了兩聲,又伸著爪子從裏麵爬出來,哼哧哼哧地挪到沐言肩頭,歪著腦袋想用臉頰蹭沐言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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