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楊家軍班師迴朝,太子瓊林設宴款待楊歐陽等人。


    一眼千年,周宙在看到楊歐陽的第一眼還是如前世一般,仿若逃不開的宿命一樣陷了進去。以往的男色在周宙的眼裏全部失了顏色,天地間隻餘下一個濃妝重墨的楊歐陽。


    大軍得勝歸來的楊歐陽帶著朝氣蓬勃的向往天下太平祈望君主聖明的意氣風發,帶著經曆戰場百餘戰爭的特有的軍人鋼鐵氣質,帶著少年得誌的蓬勃英氣,帶著身後的數十萬雄師覲見他,雖然無道卻是楊家一直為之盡忠的君主。


    周宙在楊歐陽的身上感受到了與後宮男子全然不同的朝氣,感受到了來自英氣鐵血軍人的男兒魅力,那一刻,周宙眼中隻剩下一個楊歐陽,心中搏起一個堅定的勢在必得的念頭:她要這個男人!


    十七歲的楊歐陽的確是不同的,他傳承於百年軍人世家,少年便跟著父親抵禦薑國,是戰場上的英雄,是周國人民的守護神,且與其他征戰的男兒相比,楊歐陽銀色的鎧甲在陽光下閃著冷冽的色澤,將楊歐陽本就不凡的樣貌襯得更有男人的吸引力。


    周宙一身隆重的太子裝,身後帶著她的臣子,為楊家軍開宴,顯示帝王對楊家的重視。而老皇帝,依舊在後宮之中醉生夢死,朝堂上的一切大事早在六年前便已都移交給了太子。至於老皇帝,也隻是掛一個名頭罷了,索性周宙沒有弑父的心。


    歌舞起,雖然皇帝荒淫,太子弑殺,外還有著薑國的虎視眈眈,但對於周國的百姓與大臣來說,太子心情好的時候儼然一副太平盛世。宮裏的樂師舞妓是周國的技藝之集大成者,奏出尋常百姓家絕然欣賞不到的高人一等的華麗樂章。


    周宙端著酒杯,一舉一動盡是一國太子應有的尊容,“來,楊將軍,本宮敬你一杯。”說著,周宙一飲而盡,全然是男人的灑脫。


    楊歐陽對眼前的太子有點疑惑,今天是他第一次見太子,以往關於太子的種種他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所以,他對如此正常的太子感到疑惑,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覺得以往太子的種種不好都是有人汙蔑太子,但!


    太子殺人屠城是事實!他就算沒有親身經曆,但那麽多屍體總是事實!官府單單是處理那幾十萬屍體就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那些可還有若幹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百姓!他親眼目睹,就因為那座城出了一個謾罵皇家太子的文人,就被太子給屠了城!那可都是周國的百姓啊。


    楊歐陽迴過神,看向他們楊家一直效忠的皇族,周宙端著又重新被倒滿的酒杯笑容滿麵的看著他,他低下頭,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君主再無道又如何?作為臣子的他也隻能祈望太子可以慢慢變好,如他國王室一樣勵精圖治,他相信,若如此,總有一天,他們能夠將薑國韃子徹底的趕出周國的疆域!


    周宙仰首一笑,眼睛裏帶著對楊歐陽全然的欣賞,眼尖捕捉到一滴酒水順著楊歐陽的喉結流入衣衫。周宙眼光熱烈了幾分,恨不得立即將楊歐陽壓在身下把玩,看看這位年輕將軍的身子是不是如想象中一樣銷魂。


    但一向不知克製為何物的周宙卻沒有那麽做,她本能的覺得不能如尋常男子那般對待楊歐陽,否則他會不開心。而她,不想讓他不開心。周宙壓下身上漫上來的火氣,迴到太子椅上,一杯杯的喝著杯中物。


    待酒酣過後,周宙早就迴到後宮尋了幾名男子來解身上的火氣,至於說楊歐陽,周宙的眼中帶著皇族的霸道和對自己武功的絕然自信,那個將軍絕不會逃出自己的掌心!


    周宙發泄完後,從身下的男子身上爬起來,陰森森的笑著提上褲子,順手將剛剛還在與之歡好的男子掐死。


    斐公公瞬間帶著人閃進來,利落的讓人將地上男子的屍體處理掉,免得汙了太子的眼睛。


    太子殿的宮人也都沒有驚慌失措,而是井然有序的將地麵言理幹淨,太子殿這種事經常發生,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周宙坦露著上半身,下半身也隻是鬆鬆散散的圍了一個布料罷了。她不在意,或者說,她不懂。周宙就算是與人歡好,以女人的身份,她在男人身上雖然有時會得到快樂,但更多的是發泄。而那些男人,又有哪個敢不怕死的探究周宙的秘密?更何況,周宙對待男人下手極狠,那些侍過寢的男人,就算不死,也得在床上修養好幾天。


    而男女這些事,斐公公作為一個老太監沒辦法跟周宙說,而沐言也不認為有跟周宙探討這些的必要,所以,周宙雖然從小混跡男女之事,卻對這種女兒心態知之甚少。當然,她也不在意。隻要她想,隻要她樂意,這天下的男男女女一律都得臣服於她。不懂又如何?她也能夠笑傲天下群雄。


    新婚的日子對沐言來說沒什麽不同,在七七沉默的態度裏麵,沐言覺得這次任務進行非常容易,和往常相比,簡直是小菜一碟,仿佛是臨近最後一次一般。沐言不是那種可以為博得美人一笑而烽火戲諸侯的人,但既然她選擇了辛彥,她也就會盡她的限度,能讓辛彥過得舒服一點。比如,辛彥曾苦尋不得的武功珍本;辛尚書的官場得意;辛彥母親的現在辛府隱形女主人地位。


    所以,最近最為春風得意的便是辛尚書,他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就從一個核心大臣的邊緣地帶進入到了最最核心的要臣地位。雖然他的官職沒變,但明眼人都能感覺到,辛棱金在朝上說話的分量明顯加重了。


    十天一次的散朝以後,沐學英轉身快步走出大殿,一點也不想看到辛棱金春風得意的臉。誰知道,辛家那個狐媚子竟然那麽大本事。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嫁給了一個女人竟然不吵不鬧。就那麽認了?


    沐學英甩袖,就算沐言從不上朝,但她對辛彥的態度也足以讓很多人靠向辛棱金那一邊。就連上個月辛棱金辦錯了一件差事,以太子的性格,竟然沒有讓辛家滿門抄斬?哼。老匹夫。我就不信沐言還能喜歡你兒子一輩子?要知道,最近私下給沐言送男人的可比起以前隻增不減。


    辛棱金從殿中慢慢踱出來,最近的官場得意讓他本就豐滿的身材更是又圓潤了不少,他當初把彥兒送給沐言的時候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管用。


    當初隻是希望能夠在關鍵時刻保自己一命,誰知道竟然自己已經久久不動的官職又有了上升的希望。就連太子最近對自己也都和顏悅色了不少。雖然太子沒有什麽表示,但自己上個月的錯誤隻是換了來五十大板,沒有被抄家滅族就是體現。


    直到現在,他還有點不能迴神的喜悅。辛棱金點點頭,滿是對自己兒子爭氣的欣慰,就連自家九姨娘最近頻頻出入府這一不和禮節的行為也完全可以忽略,甚至想著等下次九姨娘再去的時候多給彥兒帶點補身子的食材,雖然府肯定不缺,但總歸是自己這“娘家”的一片心意啊。


    要是彥兒再爭爭氣,盡快讓沐言誕下一兒半女就好了。雖然沐言長得略顯英氣,沒有大多女子那般嬌媚,但自家兒子長得好看啊。就算孩子長得不好看就怎麽樣,隻要她娘有本事就好。她沐言還不是娶了自家容貌絕倫的兒子嗎?到時候,他可是名正言順的姥爺。


    辛棱金想到這,忍不住一笑,但又瞬間沉下臉,自家彥兒剛嫁過去幾個月,就有人明裏暗裏的給沐言送男人,這是當他們辛家都是死人嗎?但他也知道,因為沐言給自己帶來的好處讓那些人眼紅了,他攔也攔不住。隻盼著彥兒能夠爭氣點,不要那麽快失了沐言的寵愛。


    至於說盼著沐言從一而終,辛棱金不敢那麽想,就算有時候會希望如此,但他也不認為像沐言那種女人會是守著一個男人過日子的人。彥兒的娘長得可不比彥兒差,可他除了嫡妻、美妾以外,還有十幾房其他小妾呢。他可不認為沐言會經得住各種男色的誘惑。


    想到這,辛棱金火急火燎的往家趕,打算讓九姨娘去府再多教幾招閨房之術給彥兒,恨不得讓沐言眼中隻有自家兒子。至於說楊歐陽和太子的事,他真不想管,再說他也管不了,他可不認為真惹惱了太子他這顆腦袋還保得住。再說,太子後宮又不是沒有男人,楊將軍就算入宮又怎麽樣。至於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嗎?。


    但這句話,辛棱金也就敢在心裏想想,楊家的功勞確實是不可磨滅的,可以說,最近幾十年來,要不是楊家在邊境抵死奮戰,可能周國早就被薑國給滅了。


    不怪一幫大臣局算是麵對太子的黑臉也不敢去勸楊將軍入宮,雖然現在朝堂上的大臣大多貪生怕死,但也是經過了數十年聖賢教育的,不敢太過昧著良心說話。


    林世羽跟在林太傅身後從殿中走出來,早已看不見辛棱金的影子,“爹。”


    林世羽看向林太傅,眼中帶著憂慮。幾個月前,自從太子見過歐陽以後,就想讓歐陽入宮,就連以前的每月一次的朝會也因此改成了每十天一次,所幸歐陽不從太子也沒有因此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


    “唉,”林太傅搖搖頭,歎口氣,臉上的皺紋又加深了很多。


    他本就已經不再年輕,更甚至最近幾年因為太子的行事與打壓隱隱早已產生了退隱的念頭,隻是因為放心不下兒子獨身一人麵對那喜怒無常的太子,而始終堅持著。


    林太傅看著辛棱金早已看不見影子的台階,望望兒子俊秀依舊的容顏,“迴家說吧。”他們本來是想找辛棱金讓辛尚書通過沐言探探太子的意思的,可人家竟然早就走了,估計也是在躲著這件事吧。


    他也不想沾惹這件事,雖然他絕不是佞臣,但也不想莫名丟掉性命,更何況,他真的放心不下周國,也放心不下兒子。


    但是。歐陽入宮這件事,確實是不行。歐陽那孩子,他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先不提歐陽與沐家那孩子有著青梅竹馬的情誼,兩家的婚禮隻差一個程序就要提上行程,就單單楊家為周國征戰幾十年,為君者也斷不能讓臣子寒了心。


    林太傅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向自家兒子,“世羽,胡家的姑娘……”胡家的嫡小姐胡梅煙,亦是京都數一數二的女子,更有著一手好琴藝,師從天音師傅,是天音師傅的唯一傳人。比起同樣與世羽青梅竹馬的沐紫瀾,書香世家的林太傅更喜歡這位安安靜靜的小姑娘。更重要的是,胡家也有意和林家結親,據說這位胡小姐十分心慕世羽。


    “……”林世羽低下頭,用無言來傳遞著他的抗拒。


    林太傅一看兒子這樣,瞬間生氣,“胡家的姑娘有什麽不好?。你馬上就要十八了。就算是尋常人家這個年紀也應該娶妻了。”


    “……”林世羽不做聲,胡家的小姐他也有聽說過,沒什麽不好,但他就是不想娶親,至少現在不想。


    林太傅見兒子這樣,也不再做聲,但也氣得不去看兒子。兒子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人家都娶親了。難不成你還想趕著上去做小不成?


    三年前的事,他也感謝沐言,若不然隻怕兒子入了那深宮大院,他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兒子。但是,當時誰也沒想到,他也以為兒子喜歡的是沐家的二小姐。


    誰知道,這頭兒子剛剛氣惱的迴來以後,那頭沒過幾個月就傳來了和辛家定親的消息。可是,他能說什麽?是兒子先看不清自己的心。先拒絕了人家。還不允人家移情別戀不成?


    要是別人家的女兒的話,那也就罷了,以他林家的家世,怎麽也不會讓兒子在這場感情中失利,就算一時不和,搶他也能幫兒子搶迴來,可竟然是沐言。


    林太傅感覺自己的頭上白發又多添了許多,罷了,隨他去吧,他相信兒子就算一時走不出來,等過一段時間自然就能夠麵對了。他也不是沒有過年輕的時候。當初失去的時候,以為天崩地裂,可現在呢,還不是活著好好的?這人啊,沒有說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更何況,又沒有在一起海枯石爛過。忘起來就更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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