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月與赫連羨之好奇目光的注視下,季徊終於在儲物戒中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在他將東西拿出來的瞬間,七月與赫連羨之的表情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疑惑。


    遲疑了片刻,還是赫連羨之率先開口道:“你為什麽要隨身帶個壺?”


    季徊手上拿著的真是一個做工精致的水壺,看材質似乎還是黃金,上麵鑲嵌著顏色各異的寶石,看著就價格不菲。


    至於他的作用……


    “這可不是普通的壺,這是法器好嘛,你稍微有點眼力見兒成不成。”


    “成成成,那你這法器怎麽用。”


    敷衍的附和了季徊幾句,赫連羨之趕緊催促著讓他解釋解釋。


    與此同時,一直沒有說話的七月,也結束了對這個水壺的掃描,的確如季徊所說的那樣,這個水壺的確是個法器。


    但也隻有它的本身是個法器,上麵那些鑲嵌著的寶石,真的單純隻是一些可有可無的華麗裝飾而已。


    完全沒有注意到七月的視線,季徊一把摟過赫連羨之的脖頸,在這種時候還有閑情逸致顯擺的開口道:“來,我這就給你講……”


    “長話短說,你沒看那邊,都要開始搶人了嗎!?”


    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季徊還未說出口的話,赫連羨之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阿潯和木十七,發現他們已經從爭執轉為了拉扯。


    要不是有慕雙白和沈沂從中摻和,可能連帶著木十七本人,都要跟著木千凝一起被阿潯扔進水裏。


    “不就是水嘛,這法器裏有著取之不竭的水。”


    季徊說著,就朝著木千凝的方向走去,順勢把水壺裏的水往她身上倒。


    季徊的舉動驚擾了身旁的幾人,但是卻沒人出手阻攔,也不知道是全部都沒反應過的愣住了,還是覺得這個離譜的行為其實可行。


    總之在木十七想要伸手推開那個水壺的時候,木千凝那邊的狀態顯然好轉了不少,畢竟偶爾傳出的咳嗽聲總比一動不動的宛如死人要好。


    “這是……”


    “喏,”或許是一直舉著倒水實在累壞了季徊這位嬌生慣養的小世子,他直接將手裏的水壺塞給了木十七,並且好心的提醒道:“這壺裏的水倒不完,你要是不想她脫水而死就舉著。”


    “哦、哦,好。”


    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原理,但隻要能讓木千凝好受一些,木十七並不介意這麽做。


    阿潯見狀後倒也沒有繼續做些什麽,反倒是不冷不熱的看了一眼季徊,隨後留下了一句“你倒是好心”後,視線就轉向了慕雙白還在治療的那個溺水的女子。


    想來如果不是她掉入了潭水之中,阿潯現在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怪物模樣。


    隻是木千凝和這個女子的落水,到底是意外還是……主要他們之中還有一個男子下落不明,會不會是他為了自救做的這些呢。


    七月琢磨著這些有的沒的,倒也沒有打算和任何人提及,而這會兒把水壺交出去的季徊反倒是湊到了她的身邊,好奇的眨了眨眼詢問道:“小月牙又在想些什麽呢。”


    “我在想。”


    單手撐著下巴,將思考的視線轉向季徊,七月並不打算實話實說,而是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敷衍:“就是你那個金子做的壺,上麵的寶石能不能摳下來給——”


    「契合度:53%」


    “摳什麽寶石,你又手癢了是吧。”


    七月的話音還未落下,一旁的赫連羨之就有些聽不下去,立刻出言製止了她的胡說八道:“話說你這毛病到底什麽時候能改過來啊。”


    七月不悅的雙手叉腰反駁道:“為什麽要改,我可是神偷好吧。”


    “神偷?”


    或許是舉著壺倒水實在太無趣,所以木十七這會兒也有空聽其他人對話,身為俠盜的他聽到有人自稱神偷,立刻將視線轉了過去。


    為了七月那岌岌可危的名聲,赫連羨之和季徊立刻上前瞎謅起了胡話:


    “什麽神偷,難道你沒下水耳朵也不好了嗎?”


    “咋了,突然提這個,不會是你想偷什麽東西了吧。”


    “……”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赫連羨之和季徊突然說這些有的沒的,但是畢竟對方給了他這個壺,木十七倒也沒有沒事找事的故意迴懟個幾句,便不再多言的安靜倒水。


    看著木十七這副樣子,赫連羨之和季徊雙雙鬆了口氣,隨後轉頭開始小聲的數落起了七月:“你下次能不能小點聲,小偷小摸又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對啊對啊,”季徊立刻插嘴,“小月牙的秘密隻要我們知道就好了,而且你要寶石的話,迴頭我給你買。”


    “倒也不必特意給我買。”


    其實七月也不是為了錢偷東西,雖然她沒錢,但是隻要留在清風明月樓裏,玄銀河就會主動承包她的衣食住行,哪還需要自己賺錢。


    反正都是馬甲,他的錢不就是她的錢嘛。


    結束了這些無意義的討論,七月這會兒拉過身邊的兩人,示意他們看慕雙白那邊的方向,小聲補充了一句:“你們看那邊,氣氛也有點怪怪的。”


    順著七月示意的方向看去,隻見慕雙白跪坐在地上,正在為那女子治療,而阿潯和沈沂分別立於兩側,卻什麽話也沒說。


    赫連羨之這會兒注意到,阿潯身上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那藍色的血液浸染了之前包紮的繃帶,不由得皺著眉頭開口道:“阿潯的傷勢,經過剛剛下水那一趟,似乎嚴重了好多。”


    經過赫連羨之的提醒,七月這才意識到,就他們來棲雲澗的這幾天內,阿潯好像一直都在受傷。


    不論是被人類還是被怪物,她永遠都是被排擠的那一個,不屬於任何一邊,也沒有任何的容身之所。


    雖然從目前所知曉的情報來看,阿潯並非是千年前的魚之潯,但是她這樣七月中覺得有點可憐。


    或許女孩子之間更能感同身受?


    七月不知道,但她還是走上前去,拉過來阿潯的手腕:“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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