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四人還打算繼續往前深入,七月思索著以她那並不算多的良心,考慮到底要不要上前勸阻一下他們。


    畢竟再怎麽說如果前方真的是祭壇的話,那木千凝和木十七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但思索了半天,七月最後做的決定還是悄悄的跟上去,可能前方並沒有什麽祭壇也說不定呢,她的舉動不就是多此一舉了麽。


    ……


    就這麽敲定了主意,七月緊跟著前方四人的步伐,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在被對方察覺到邊緣反複試探。


    主要她真的不擅長跟蹤。


    而且也不知道是彼此之間沒話說的緣故,還是他們已經察覺到了正在被七月跟蹤,總之走了一路,四個人愣是一句話也沒說。


    在這種漆黑的環境中,過分的安靜著實讓人有些害怕,七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隨著四前一後不斷的朝著上遊靠近,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並非是山穀的出口,反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溶洞,伴隨著河水不斷的從中流出。


    “這算什麽,地下河的入口嗎?”


    “嘶,早知道就往下遊走了。”


    “這還不是你說的嘛,往上遊跑不容易被抓。”


    “沒辦法,沒了那個家夥的帶路,我們根本繞不出這個山穀。”


    ……


    原本還因為他們太過安靜而感到不適,現在他們開始吵了起來,七月又覺得他們真的好鬧騰。


    不過他們爭論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走進去,看看有沒有別的出路。


    七月見狀也跟著走了進去。


    *


    同一時間,在赫連羨之和季徊的掩護下,全然沒有察覺到七月不見的慕雙白和季徊,此刻還在進行著表麵風平浪靜,私下暗流湧動的談話。


    “所以你和我說了這麽多,是希望我們怎麽做,假裝什麽都不曾知曉的離開棲雲澗,讓這裏繼續保持原狀嗎?”


    “原本的確是這麽打算的。”


    對於慕雙白那如同質問,但卻並不鋒利的話語,沈沂並沒有矢口否認,反倒是繼續補充著那些容易令人不悅的話:“當然我原本也想過毀屍滅跡什麽的。”


    聽到沈沂的說辭,赫連羨之和季徊立刻警惕的將視線轉到了他的身上,原本懸垂在兩側的手也朝著武器和法器摸去。


    慕雙白稍微上前了半步,像是想將其他人護在身後一樣,沈沂見狀垂眸輕笑了一聲,語氣倒是柔和了幾分:“不過那隻是原本的計劃罷了。”


    “哦?”


    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冷靜,慕雙白眯了眯雙眸,警惕著麵前的沈沂,深怕他會突然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那你現在的計劃又是如何呢。”


    “哼,”保持著垂頭的姿態,沈沂抬眸直視著慕雙白,一字一句的開口,“如你們所願,結束棲雲澗的一切。”


    “……”


    迴應沈沂的是一段突如其來的沉默。


    直到季徊抿了抿唇,滿臉不信的開口道:“明明之前在城主府的時候,你還打算把姓木的那倆獻祭了,怎麽才過一會兒就改變了主意。”


    對於季徊的口不擇言,赫連羨之根本來不及出手阻攔,在沈沂朝著他們的方向投來目光後,隻得無語的扶額假裝沒有看見。


    “因為,複活錯了。”


    隨意的瞥了一眼赫連羨之和季徊,沈沂繼續與慕雙白對視。


    雖然赫連羨之和季徊被這句話搞得雲裏霧裏,但慕雙白大概已經知道了沈沂為何要這麽做。


    因為複活錯了,他原本要複活的是魚之潯。


    隻有複活了魚之潯,鮫人的詛咒才有機會解除。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沈沂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他反利用了想要利用他,在棲雲澗設下逆五行陣眼的天玄機,並且利用這個祭壇的特性,獻祭了擁有妖族或是靈族血統的人類。


    徹底讓棲雲澗淪落為了魚人怪物的棲息之所,為的不過就是想讓魚之潯複活而已。


    但是他從一開始就錯了,阿潯並不是魚之潯,就算最後真的複活了阿潯,也無法解除鮫人的詛咒,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多此一舉。


    既然複活錯了,那就毀掉好了,毀掉整個棲雲澗。


    雖然不知道棲雲澗的後果會如何,也不知道他的後果又會如何,但他也不想遂了天玄機的願。


    “既然如此,”雖然和他設想的有些不同,但結果倒是隨了他的意,慕雙白立刻伸手擺拍了個“請”的姿勢,“那就麻煩沈道友在前方帶路,帶我們去祭壇所在的位置吧。”


    沒有迴應慕雙白,沈沂直接轉身,繼續往前走去,想來應該是默認了給他們帶路。


    迴頭看了一眼赫連羨之和季徊,慕雙白正想要催促一句跟上,這會兒才發現七月不見了身影,到嘴邊的話立刻改了個說辭:“七姑娘人呢。”


    “剛剛在你們兩個對峙的時候,小月牙她……”


    還沒等赫連羨之迴答慕雙白的問題,阿潯突然竄了出來,朝著他們的方向飛速趕來,嘴裏還不斷的發出嘶吼聲:“沈沂!你到底對祭壇做了什麽!”


    “媽呀,什麽怪物!”


    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赫連羨之和季徊頓時嚇了一跳,話都沒說完就朝著慕雙白的方向撲去。


    這動靜讓走在最前麵的沈沂也忍不住轉頭看了過來,見到阿潯的姿態後厭惡的皺眉說道:“你這是怎麽迴事,抑製珠又丟了嗎?”


    “你少在這裏假惺惺!”


    麵對沈沂的厭惡,阿潯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裏去的質問道:“除了你以外誰還知道祭壇的下落,肯定是你對祭壇做了什麽!”


    “拜托,你搞清楚狀況,我現在根本還沒去祭壇那兒,”對於阿潯的質問,沈沂也有些生氣,”而且一開始就是你先欺騙的我吧,你根本不是魚之潯,你為什麽要假裝成她。”


    “說的可真好聽,張口閉口魚之潯的,倘若不是鮫人的詛咒,你根本不會因為殺了她而反省吧。”


    ……


    眼看著沈沂和阿潯又吵了起來,赫連羨之和季徊趕緊湊到慕雙白的身邊,將剛剛還未說完的話說完:“祭壇那邊的話,很有可能是小月牙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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