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玄星河把心魔幻境中所有的廟宇都摧毀了。


    也就是說,他們隻需要再解決掉留在現世的那些陣眼,就能找到被陣法藏起來的祭壇。


    或許也能找到失蹤不見得慎今宵和邵扶光。


    雖說現在已經是夜半三更,四月那邊早就跟隨著生物鍾進入了夢鄉,但玄星河與星疏並不打算休息,隻想著早點解決完這件事情早點離開,所以也沒人察覺到楚沉詩此刻已經很累了。


    直到三人接連找了兩三座廟宇,終於在其中一座中發現了陣眼,趁著星疏解除陣法的空檔,楚沉詩才得已坐在石階上,靠著柱子閉目養神一會兒。


    玄星河注意到了楚沉詩的異樣,摩挲的著下巴觀察了她一會兒,倒也沒有要打擾的意思。


    直到此處的陣眼,在星疏的手中被徹底解除,玄星河一邊用下巴示意,一邊若無其事的開口道:“喏,看樣子你帶來的那小丫頭似乎是累壞了。”


    星疏聞言,順著玄星河的視線望去,發現楚沉詩已經靠著柱子徹底睡著了。


    “之後怎麽辦,”玄星河再次開口,“要不把她叫醒了,繼續去下一座廟宇?”


    “嗯……”


    覺得這個辦法有些不妥,星疏思索著,直接側目看向了玄星河:“要不你留下來照顧她,剩下的廟宇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玄星河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的吐槽起來:“你覺得小爺我像是專程跑來替你看孩子的嗎?”


    “不像。”


    搖了搖頭,星疏實話實說。


    這讓玄星河一個沒忍住,直接照著他的腦袋上來了一下:“知道不像還讓我留下來照顧她,也不知道你的腦子到底怎麽想的。”


    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挨打,星疏隻是雙手捂著額頭,疑惑地開口道:“我怎麽想的你不都知道。”


    馬甲之間的確能互通想法和記憶沒錯。


    但玄星河顯然沒這個心情,一天到晚的去偷窺和監視其他馬甲的想法和記憶。


    或許是因為玄星河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星疏的困惑加深,他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覺得你在天衍宗,挺會看孩子的。”


    玄星河:……


    星疏這性格。


    說好聽點是不諳世事,說難聽點就是懵懂無知。


    特別是當他用那種天真爛漫的語氣,直言不諱的說出那些刺耳的話時,真的就在對方的雷點上反複踐踏。


    也不知道這六年來,林聽和他的心魔是怎麽忍受的了星疏的。


    思索了片刻,玄星河還是笑著把威脅的話說了出來:“之後你在小爺我麵前最好少說點話,不然我怕我真的忍不住會把你宰了。”


    聽玄星河這麽說,星疏也迴以一個笑容,咧嘴露出了小虎牙,語氣中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可你每次都這麽說,也不見得真得下手。”


    “怎麽,你是真想被小爺我撕卡了不成。”


    與星疏相反的是,玄星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同時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劍拔弩張了起來。


    楚沉詩就是這麽被驚醒的。


    她隻覺得莫名的身體打了個寒顫,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角,等徹底蘇醒時,就看到兩人已經在那裏針鋒相對了起來。


    立刻驚得從石階上猛然跳了起來。


    不是,她不過是眯了一會兒,這倆人又是怎麽了?!


    見楚沉詩醒了,嘴角掛著笑意的星疏,立刻側目詢問了起來:“休息的怎麽樣了,還要不要再多睡一會兒。”


    “……”


    楚沉詩就很無語。


    他覺得他們這樣,她還睡得著嘛?


    星疏你偶爾也看點氣氛好吧,你對麵那位的臉都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啊!


    “不、不用了,我剛剛眯了一會兒就差不多了,咱們還是趕緊去下一個廟宇吧。”


    星疏觀察著楚沉詩臉上的表情,發現她似乎有些緊張,不解的歪了歪腦袋,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既然你說沒事,那我們就走吧。”


    隨著星疏的話音落下,玄星河直接禦劍就走,根本沒有要等他們倆的意思。


    被星疏攬著腰追了上去,楚沉詩還是好奇的開口詢問起來:“你這是怎麽招惹他了?”


    “招惹?”


    琢磨著剛剛他們之間的對話,星疏覺得挺和睦、挺融洽的呀,哪來招惹這一說:“我不過是說出了事實而已。”


    算了。


    楚沉詩覺得不必繼續往下問,她多半已經能猜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所以你們倆有仇嗎?”


    其實楚沉詩對此一直很好奇,畢竟玄星河與星疏長得的確很像,不難排除是兄弟或是表親,但兩人相處起來的方法……


    怎麽說呢,的確是糟糕透頂。


    根本不像是親人之間會有的相處模式,也不知道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讓兩人之間的關係,發展成了現在的這個鬼樣子。


    緊跟著禦劍飛行的玄星河,手持著梅花骨傘的星疏聞言,直接轉頭看向了楚沉詩。


    白幡擦過黑發,隨著他們前進產生的氣流浮動,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時已經淡卻,那雙血眸在黑白相交之後若隱若現,顯得莊重又嚴肅:“怎麽可能,我們可是這世上最親密無間的關係。”


    雖然星疏說得極為認真,但是楚沉詩一個字都不信。


    他們這樣哪裏親密無間了啊!


    ……


    而後續的玄星河與星疏基本上一路無話。


    倒也不是說在故意置氣,隻是單純的覺得沒什麽可聊,畢竟情報基本上互通完畢,他們的契合度都達到了80%以上,也很難靠著對話和演繹來提升。


    所以幹脆都不說話了。


    但在楚沉詩看來,這兩人就是在鬧別扭。


    不過後續解除陣眼的行動,倒是顯得頗為順利,也沒有任何的人出麵阻止。


    原本以為隨著陣眼的數量越來越少,布陣的慎今宵和邵扶光,多少會火急火燎的出麵阻攔。


    結果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也就偶爾有些幾隻粘液怪物,打上了楚沉詩的主意企圖偷襲,被冷著臉的玄星河幾個劍意下去,就給當場斬殺了。


    為此楚沉詩還被嚇了一跳。


    直到他們找到了最後一個陣眼,伴隨著星疏開始著手破陣,玄星河才沒忍住的開口道:“真古怪,布陣的家夥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不是很好嘛。”


    楚沉詩眨了眨眼,不解的詢問道:“你難道還希望他們來阻攔嗎?”


    “阻攔才是正常的吧。”


    玄星河算是發現了,跟在星疏身邊的都沒什麽腦子,隻得好心的解釋起來:“不出麵阻攔的話,誰知道他們是被更厲害的家夥絆住了手腳,還是琢磨著到時候怎麽陰我們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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