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關押了?”


    劉暮差點忘記這時候普通人還不能隨便持槍,何況那幾支槍還是那邊基地大兵標配的,“沒說清楚當時基地被變異生物圍攻?”


    “汪汪汪,我跑啦,不知道,那個變態看著我流口水,去就跑迴家啦!”牛波一想起刑天陽的模樣,頓時脖頸毛都豎了起來。


    “好吧,你沒事就行,明天我去看看,”劉暮抱著狗頭搓了又搓,還沒下到地下,徐小鳳和張小勇拿著食材上來了。


    “在二樓吃吧,樓上的浴室也弄好了,”徐小鳳抱著個大盆,裏麵是發酵好的麵粉,“你先吃兩個熱包子,咱們晚上做夾饃,肉餡兒的。”


    劉暮伸手想要拿張小勇得端著的包子,小家夥一躲,不讚同道,“二姐先去洗手,我剛才看到你摸牛波一了,快去,還是熱著呢,還有茶葉蛋。”


    “好吧,”劉暮吃了幾天的速食,是真想念這一口家裏的吃食,不過去洗手前還是在張小勇圓臉上捏了一下,引得小家夥很不滿,要盯著她洗幹淨手。


    吃了四個韭菜雞蛋餡兒的包子和三個茶葉蛋,劉暮上樓去舒舒服服洗了個澡。


    她一出門就沒有確定迴來的時間,徐小鳳就做了好些包子、饅頭、餃子這些凍在凍庫裏,老遠看到她的車,就拿出來弄,等她到家就正好。


    徐小鳳從前就知道劉暮的大飯量,每次也再弄些別的,免得她吃不飽。


    等劉暮出來的時候,二樓桌上已經放了一簍子煎餅,一個一個圓圓的鼓起來,看著就熱乎軟和。


    徐小鳳弄了一大碗紅燒肉,又弄了各種菜絲,最後還熬了一鍋黑米粥。


    “妹子你雖然不會做飯,但你買食材的眼光是真好哇,”徐小鳳幫劉暮包了一個厚實流油的肉夾饃,“快吃,看你這幾天都餓瘦了,天氣悶熱粥也多喝點,有什麽事休息好了再說。”


    劉暮接過紅燒肉版肉夾饃就是一大口,別的不說,徐小鳳不愧是開早餐店的,廚藝是真的沒的說,這一口,隻讓她靈魂都升華了,不管在外麵多累都值。


    “姐,你粥裏還放了藥材?”


    淡淡味道,劉暮一口就嚐出來了。


    “這,”徐小鳳怕劉暮說他們不聽話,自己出門了,有點猶豫,同樣吸溜粥的張小勇抬頭,“是店裏地窖埋的天麻,大姐說熱了一陣估計也發不了芽,吃了算了。”


    “我們沒走遠,”徐小鳳見弟弟已經說了,連忙解釋,“是牛波一迴來後一起去的,隻是想看看店裏還有什麽可以用的東西沒,沒想到居然挖出來些天麻和紅苕。”


    “有牛波一跟著沒事,”劉暮兩頰鼓起,吃得正香,連連點頭,“好吃,可惜我不懂中藥沒買,恩恩,還是留點看以後有沒有機會種。”


    徐小鳳已經又包了兩個,都一樣夾滿了料放在劉暮麵前,“我在地窖裏挖了些土,等下我用裝菜的筐子埋上些,要是能發芽以後就算有種了。就是這黑雨一下,外麵的地沒幾年怕是用不了。”


    “恩恩,你看著弄,要我幫忙說一聲,”劉暮吞了餅,擺手道,“你吃,你也吃。”


    “你慢點吃,慢點吃,別噎著,這麽多年吃個飯就是慢不下來,”徐小鳳說完,又去敲張小勇的腦袋,“你也吃慢點,再噎著我可不幫你拍背。”


    張小勇挨了打慢了幾分,可很快又恢複了速度,他將來可是要幫二姐做大事的男人,當然什麽都要跟二姐學,這種小事才不要聽大姐的。


    他們吃著,牛波一在下麵的大盆裏也裝滿了食物,徐小鳳之前想著它吃得多,就做了幾大桶子狗飯,都是大骨頭磨粉混了各種肉食和蛋類。每頓吃飯的時候先做一些當頓有的新鮮食材,同時又熱半盆子高熱量高蛋白的狗飯,免得食物太多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劉暮之前買那麽多蛋,即便有保鮮也放不了太久,徐小鳳算著食材,就要先把容易變質的用了。


    又想著以後不知道多久才能有蛋吃,她還跟張小勇弄黃泥生石灰再加草木灰做了兩百個包蛋,等放上幾十天又有黃澄澄、亮晶晶的包蛋吃了。還弄了幾百鹹鴨蛋,就是鵝蛋不好處理,隻能天天吃。


    邊吃飯徐小鳳就把這些事情跟劉暮說了,也不是匯報,就是想讓她知道他們在家都做了什麽,弄了哪些食物,將來劉暮想起來就能吃。


    “我想著再醃些泡菜,可惜天氣不好,不然還能弄些榨菜、鹹菜。你別說,早餐店裏醃菜的土陶壇子沒壞幾個,洗幹淨了都還能用。”


    劉暮見徐小鳳說這些的時候眼裏都有光,也覺得欣慰。姐弟兩個找到能做的事情,似乎比待在地下擔驚受怕來得好。


    放下筷子,劉暮說家裏的事情以後他們有想法都可以去做,有些設備不懂的再來問她就行。


    張小勇的年紀不大,野心不小,“二姐,我想跟你一起出去,才不要隻在家裏醃泡菜。”


    小孩子不能打擊,劉暮隻照例敷衍說方便的時候會帶上他,小男孩瞬間就高興了,主動收拾一桌子碗筷要去洗碗,還說不許他們幫忙。


    飯後徐小鳳讓劉暮去休息,後者點頭同意。


    即便是進化後的身體這麽熬了將近一周,劉暮也有些吃不消,主要還是心理上的,人熬夜沒什麽,可一想到自己沒有足夠的睡眠,就會覺得很不健康,分分鍾要猝死。


    她迴到恆溫室,躺在自己的床上,讓係統梳理了一遍這趟出門的收獲,同時盤算著要去楊朔的基地,也就是未來的海城壁壘賺一筆。


    因為連續的大雨,基地裏本來已經形成有序的外出找物資的活動也隻能暫停下來,食物一天天消耗,不僅楊朔擔憂,就連普通的幸存者都十分焦慮,總怕哪天睜眼救援隊伍說物資沒了。


    饑餓的滋味真是夠夠的了。


    頭兩天也有人冒雨出去,可迴來後不是發燒生病,就是皮膚潰爛,基地當即發布了沒有雨具不要出去的公告。


    幾萬人擠擠攘攘,摩擦不斷,但都被困住了,誰也沒辦法。


    也有些人想從軍方手裏弄雨具,可奈何軍方自己的配備都不夠,就連商場漏雨處的修補還是劉暮之前弄來的雨布。


    楊朔已經派過兩撥人去廢品站找劉暮,但帶迴來的消息都是她去其他基地換物資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就連來投靠這邊基地的劉富貴幾人也說她是去另外的基地收廢品換物資了。


    本來審問的人不太相信,可劉富貴說劉暮是要給別的基地送雨具,這樣一來楊朔倒是先信了。


    那可是劉暮啊,一個把自己好東西接近無償換給別人的傻孩子。才在市區基地逃過一波變異動物襲擊,就又想著去別的地方送雨具,除了她也沒有人會這麽大無畏了。


    所以楊朔聽到警衛員說劉暮開著卡車來了基地時,激動得從辦公桌後站起身,“走,帶我去見她。”


    警衛員愣了一瞬,心想這時候通常不是帶她來見首長嗎?這是不是弄反了?


    可首長已經大步離開,警衛員立刻跟上。


    商場外已經壘砌了一圈兩米高的圍牆,粘合劑用的是之前燒毀建築上的水泥,隻是因為高溫過後都沒有原本的好用。


    劉暮剛停下車,就看到楊朔站在警衛員撐的傘下朝她招手,當即跳下車迎了上去,“楊叔,好久不見啊,您好啊?”


    “好,你這丫頭又跑去哪裏了,幾天不見人影?”楊朔看她一身黑雨衣,到了近前臉上看著卻是比上次見瘦了些,“這次跑了幾個基地啊?”


    “沒,本來想去朝縣那邊,結果到一半車壞了,耽誤了時間,這不隻能來找您。”


    劉暮不想浪費時間,指著貨車說,“我還有些雨具,想著幹脆換給叔叔您,再由你們分到別的基地去更快。”


    楊朔看了眼明顯堆滿了的貨車,點了點頭,“先去我辦公室說。”


    雨具隻是其次,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問劉暮。


    進了辦公室,劉暮脫了雨衣掛在牆上,“叔叔,黑雨這麽下,肯定要降溫,您有準備什麽能源嗎?”


    才說雨具的事,馬上又說降溫和能源,楊朔立刻嚴肅起來,“目前可以確定北緯43.5°以下的地區植被損失接近百分之八十,其中咱們國家僅有西南部分原始森林,東南丘陵部分深山,以及青藏高原地區還有植被和冰川覆蓋。根據氣象、地質等領域的科學家預估,冰川融化速度還在加快,特別是北極,融化的水勢必會帶來大降溫。”


    劉暮在他示意下坐到接待區的木頭不鏽鋼沙發裏,警衛員立刻給她放了杯咖啡,“冰川大溶解,又沒有植被覆蓋,附近的電站和加油站基本都毀了,咱們還靠著海……楊叔,萬一大降溫,難呐。”


    被劉暮這麽一說,原本在辦公室忙碌的幾個機要員也紛紛搖頭。楊朔手裏的信息基本要通過他們整理匯總,所以這間屋子裏的人知道的比其他人都多。


    楊朔有些珍惜地喝了口咖啡,歎口氣,“事有輕重緩急,咱們還是先把眼前的解決了。你說的雨具一會兒我讓人卸車,這次你該是想要食物和水了吧?”


    黑雨這麽下,地下水的汙染已經擴散,他相信這兩樣是劉暮需要的。當然,在這時候,就算物資不多,他也願意拿出一部分給劉暮。


    誰知他的篤定換來的還是劉暮搖頭,“這些我都還有,我之前拉了幾車海水在家裏過濾了,食物也還有些。”


    “那你這一車雨具想換什麽?不能還是廢品吧?”楊朔突然覺得自己這麽大一基地首長,似乎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換給劉暮的,想了想,問,“要不我做主給你些武器,也能派人去給你那廢品站做些防禦工事,怎麽樣?”


    “一車雨具能換這麽些好事呢?”劉暮反而意外了,“我原本以為能換點貢獻值就不錯了。”


    貢獻值是基地初期用來給大家記工的,說起來其實有些像上世紀集體勞動用的記工分。


    楊朔當即問她要貢獻值還是武器和防禦工事。


    劉暮本來被咖啡苦得皺眉,卻突然扯出個笑臉,“三樣我都想要,楊叔您別嫌我貪心,我這麽說自然是因為我那還有好幾車雨具。”


    “啊?”幾個聽這邊說話的機要員沒忍住,並默默在心裏將劉暮劃到‘神人’一類,不免好奇這姑娘哪裏弄來這麽些東西?


    “你這丫頭,原來這幾天是又去碼頭了啊?”


    上次聽劉暮說了碼頭上的事情,楊朔當即就以為她又去搬運那裏的物資了。


    原本他也想派支隊伍去看看,可一個是怕跟那個組織遇到,另一個就是基地的事情實在太多,他的人實在不夠用。


    對於這個誤會,劉暮也沒否認,就說看東西就那麽放著壞了可惜,忍不住又去了。


    說到碼頭,楊朔想起那件要緊的事,當即讓一個機要員把譚子硯找來,讓他帶車隊去劉暮的廢品站運雨具。至於貢獻值算多少,要等東西都運來統計後再說。


    兩個機要員跟譚子硯的隊伍出發,楊朔招唿劉暮跟他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一路下到地下一層,就在劉暮好奇的時候,楊朔在一層的一排櫃子前停下。這裏空氣涼颼颼的,讓人有種進了凍庫的感覺,隻是劉暮覺得更像是停屍房。


    “丫頭,你怕屍體嗎?”楊朔這麽問,劉暮想了想搖頭,“一般的不怎麽怕,我已經跟變異動物打了幾次架,膽子大了。”


    “那就好,”楊朔說著拉開一個櫃子,裏麵是一個不大的黑色塑料袋,他伸手解開。


    看到袋子裏的東西,劉暮瞳孔收縮,大腦出現短暫的驚異——宋瑜林的腦袋怎麽會在這裏?那邊基地為了不擔責任給送過來了?


    她盯著那腦袋一時忘記移開視線,楊朔見她這樣倒是隻當她初次見到人頭有些怕,“這是……”


    “這是宋領導啊!?”劉暮一聽到他的聲音,馬上反應過來,十分震驚道,“她被變異動物襲擊了?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基地不是已經把那些東西打退了嗎?”


    宋瑜林怕劉暮迴這邊說她壞話,在日常匯報中並沒有主動提及劉暮在那邊做了什麽,隻簡單說來過一個叫劉暮的小販。不管劉暮跟楊朔是什麽關係,她作為一個領導能這麽提一句,已經顯示出足夠重視了,不必多說。


    “你去的時候正好遇到變異動物襲擊那邊基地?”


    不怪楊朔直接問,他既被隱瞞了太多信息,又本來相信劉暮為人,所以也沒有防備。


    可這在劉暮看來可就透露了許多信息,當即道,“是啊,說起來我還在襲擊裏救了幾個幸存者呢,他們應該被牛波一送來了吧?”


    “送來了,”楊朔沒讓幾個人影響話題中心,繼續道,“小宋不是被變異動物殺害的,經過檢查,是人為。”


    劉暮一驚,“你說他們基地的人,不對,也不一定,反正就是有人謀殺了她?”


    “那個人確實不是市區基地的,”楊朔麵色與語氣一樣凝重,眉間皺出深深的溝壑。


    就在劉暮以為這老小子真的發現了什麽,心裏有些緊張的時候,他又把宋瑜林腦袋一側的頭發拉起,“你看這個標誌,是不是見過?”


    劉暮聞言一看,心裏咯噔一下,“這……不是,楊叔我不太明白,她的死跟這個紋身有關係?不是像電影裏的那種邪惡教派吧?誰會在頭皮上紋個這個?”


    做出不敢繼續猜測的模樣,劉暮心裏卻是已經翻江倒海,那紋身一看就時間很長了,所以宋瑜林臨死時說的‘組織’其實並不是自己以為的,而是這個李剛讓她提都不要提起的天蝰蛇。


    劉暮摸著下巴,做出思考狀,似乎是第一次見到一樣。


    見她這樣,楊朔道,“別藏了,劉剛都跟我說了,你在碼頭見到有這個標誌的輪船了,對吧?”


    “沒有,絕對沒有,我什麽都沒看到,”劉暮連忙擺手,“李剛不讓我說,我可不敢惹他們。”


    “別緊張,我就是讓你看看是不是那個標誌,”楊朔將頭發拉高了些,青白的頭皮上黑色紋身不過拇指大小,卻十分清晰,三角形上甚至還有細微的紋路。


    應該是李剛跟人悄悄打聽的時候被楊朔聽到風聲,然後被叫去就什麽都招了,這小子,怎麽自己不守信用?


    劉暮拇指和食指在嘴巴上做出拉拉鏈的動作,然後點頭。


    她不說出來,但行動已經肯定。


    楊朔見她這樣無奈笑笑,然後將櫃子關了起來,“目前基地裏隻有幾個人知道天蝰蛇的事,至於你見過那艘船,不會有更多人知道。


    “那個組織我也有所耳聞,前幾年還開過專門針對它的清理會議。隻是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他們居然還在境內有勢力。”


    他大步走在前麵,劉暮識趣地跟了上去,可就是全程不迴答半個字,仿佛那個標誌是開關,關上了她說話的功能。


    她不肯多說,楊朔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覺得變異動物的問題有沒有可能擴展到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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