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田說著,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倒不是真的覺得自己臉上有髒東西,隻不過是想借此讓自己表現得自然點。


    左沐宸看她的眼神很異樣,讓她很不自在。


    左沐宸仍然盯著她左看右看,聞言說道:“田田,你是從哪裏得來的這些知識?真是讓人猜不透啊。”


    秋田田幹笑一聲說:“我看書看的唄。”


    原來,他也因為她告訴秋苗苗的那些話而產生了好奇心啊。


    倒也是,那些概念超出了她和秋苗苗該有的認知範圍。


    左沐宸搖搖頭說:“不對,書上也不可能有那些知識的。別跟我說你看書看得多,那些書我沒看過。要是書上真有,怎麽從來沒有聽說誰采取你說的那些點子?一個都沒聽說。那些點子明明很好,要是有人在書上都記載過,肯定會有人用的。而那人也一定會做得很成功,會富甲一方的。”


    秋田田本來還想死死咬住,說自己就是在書上看到的。可轉念一想,這話怕是騙不了左沐宸。


    如今的左沐宸可不好騙啊。


    她隻好又再幹笑了一聲,說:“好吧,我承認,都是我自己瞎想出來的,好吧?我說是從書上看到的,隻是謙虛,不想顯得自己太聰明。怎麽樣,佩服我吧?”


    左沐宸眼中似是有些不相信,可是卻也想不到反駁的理由,隻得說:“嗯,你厲害,你真的好厲害。”


    參加完秋苗苗的婚禮,秋田田放下了心頭一件大事。而左沐宸與漠原的見麵,則無法再拖延下去了。


    通過秋田田的聯絡,這天,左沐宸與漠原終於見了麵。


    仍然在上次秋田田與漠原談心的那個幽靜的小院落裏麵。


    漠原一見到左沐宸,便向他行了個大禮。


    “左公子,很抱歉,讓你麵臨艱難的選擇。”漠原開門見山,說話很是直接。


    左沐宸淡淡一笑,說:“你不必跟我道歉,相反,我應該感謝你。否則,我未必能這麽快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得感謝你,通過田田傳我功法,讓我恢複正常。”


    漠原搖搖頭,不肯居功。


    “這功法是你父母留給你的,傳給你是應該的。”


    秋田田笑說:“你們倆別光站在這兒說話啊,都坐下來吧,站著怪累的。”


    她這樣一說,氣氛終於變得正常了些,輕鬆了一些。


    漠原跟左沐宸聊了許多左巍然夫婦的往事,這些往事,有些是他自己親身經曆的,有些是他從師父以及別的長輩口中聽說的。


    秋田田和左沐宸終於對左巍然夫婦有了更多的了解。


    那兩個人,跟左沐宸關係最親密的兩個人,終於不再是兩個名字,兩個代號,而成為了個性鮮明,有血有肉的人。


    據說,當年左巍然夫婦倆年輕時,都是那一代人中的佼佼者,頂尖的存在。


    兩人情投意合,結為夫婦後,更是開創了一套合擊法術。這世上,再無人能與他倆抗衡。


    他倆心情天下,行俠仗義,人品向來為人所稱頌。


    因此,左巍然當之無愧的被擁立成了聖主。


    事實上,人們擁立他為聖主,固然有他個人的因素,也有很大一部分因素在他夫人。


    自從成親以後,尤其是開創了合擊法術之後,兩人可說是形影不離,二者合一。


    左沐宸和秋田田聽著那些往事,均是心潮澎湃,心向往之。


    那樣的愛情,那樣的人生,別人都隻能望其項背啊。


    再之後的事,漠原就沒怎麽提起了,因為秋田田和左沐宸都已經知道了。


    他們生了左沐宸,正沉浸在有了兒子的喜悅中,卻隻得雙雙殉身於法陣,封印結界。


    漠原歎道:“左公子,我們想請你出山,確實有些強人所難。按理說,聖主夫婦已經為了天下而犧牲了自己,你是他們留下的唯一的後人,世上所有的人都應該保護你,不讓你涉險。但眼下實在是沒辦法了,封印在日漸鬆動,再拖延下去,恐怕在不久的將來,封印就會崩潰。左公子,大家的意思是,不會讓你涉險,隻是想請你試驗一下,看以你的力量來鞏固封印,效果是否更顯著一點。畢竟,你是他們的唯一的血脈。假如這個方法可行,那,以後就有希望了。”


    他說到這兒,不禁看了秋田田一眼。


    他說得很含蓄,秋田田和左沐宸卻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假如左沐宸能夠鞏固封印,那麽他的後人以後修習了功法,也可以鞏固封印。


    這就需在他多生幾個孩子了。


    漠原看秋田田,當然是因為秋田田是左沐宸的妻子。


    除了小銀,這世上再無其他人知道,這兩人其實並未做真正的夫妻。生孩子什麽的,短時間內就不要想了。


    除非,左沐宸現在愛上了哪個女子。


    這種情況下,秋田田是肯定會退位讓賢的。


    她早就說過,等哪一天左沐宸有了真正想娶的女人,她是一定會讓出這個位置的。


    即使沒有,她遲早也會讓出。


    隻不過,眼下左沐宸還處於不太穩固的情況下,她還得保護他,幫助他,所以才會以這種身份繼續留在他身邊。


    秋田田和左沐宸都明白漠原所指,不過都裝作沒聽懂。


    隻有小銀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明顯的跟他倆所想的不一樣。


    秋田田說:“那麽,我們就盡快趕去那邊看看吧。隻是,沐宸現在修為還很弱,怕是對封印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漠原道:“這一節我們都考慮過。以左公子的年齡,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有太高深的修為的。不過,左公子的情況比較特殊,去了那邊,也許,修為可以迅速提升一截。”


    秋田田和左沐宸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就是說,在封印那邊,有高人守護,到時候可以幫助左沐宸提升。


    左沐宸說:“如此說來,我更加義不容辭了。”


    漠原向左沐宸抱拳,行了一禮,說:“多謝左公子。左公子不愧是聖主夫婦的孩子,俠肝義膽,令人佩服。”


    秋田田想說,為了大家犧牲自己,這就是你們佩服的理由?


    不過,這話她卻說不出口。


    漠原等人並非沒有考慮過別的辦法,實在沒法子了,這才迫不得已找上左沐宸。


    找到了他,也並非想讓他涉險,而隻是讓他嚐試一下加固封印。


    還有,當情況不允許時,犧牲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吧。


    否則,外敵侵入,誰也無法置身事外,仍然可能無法生存。


    秋田田在心裏感慨了一會,問道:“漠大哥,封印是不是維持不了多久了?我們得趕快出發了嗎?”


    漠原臉上竟微微現出羞赧之色,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田田,你這樣叫我,其實我愧不敢當。以前,左公子的真正身份沒有揭穿,你這樣稱唿我,我也就受了。如今,我可受不起了。”


    秋田田說:“漠大哥,我這樣叫你,是因為你有一顆正義的心,我佩服你。你是個豪爽男兒,怎麽也變得扭扭捏捏了?”


    漠原哈哈一笑,說:“倒也是。在你還沒出嫁前,就這樣叫我了,我可不算是占了左公子的便宜。”


    左沐宸也微微一笑,說:“我和田田都很欽佩你。以後,我也跟田田一道叫你漠大哥吧,你也不必叫我左公子,太生份了,叫我沐宸就好。”


    漠原想了下,便不再跟他們客套。


    他正色說道:“封印的確薄弱的速度非常快,如今,有數十位各聖地的掌教長老守候在那兒,時刻加固。即使如此,也阻止不了封印變得薄弱。若非事態緊急,我們也不會現在就找到左公子,沐宸。”


    “那,我們趕緊出發吧。嗯,明天就走,怎麽樣?”


    秋田田說著,看了看左沐宸,又看了看漠原。


    左沐宸點點頭說:“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東西沒什麽可帶的,父親那邊,我已經跟他談過心了,該說的都說過了。苗苗也成過親了,秋大人夫婦如今轉變了性子,是真的對苗苗好。所以,田田你也可以放下心了。”


    秋田田說:“是啊,這邊沒有什麽牽掛了。”


    漠原見狀,笑說:“如此,我們明日便出發吧。對我來說,當然是越早出發越好。”


    “那,我們到時候一起走嗎?”秋田田問。


    她總覺得,漠原似乎在刻意跟他們保持著距離,恐怕未必會跟他們一起走。


    果然,漠原說:“恐怕,我們得分開行動。我的身份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假如有對方暗中潛藏之人,見我跟你們走在一起,很有可能會猜到沐宸的真實身份,恐怕會對你們不利。因此,你們同左府的人一道出發,明裏可由雪落聖地的人守護。雪落聖地跟左卿墨關係很好,由他們守護,不會令人起疑。至於我,我會在暗中保護你們。你們放心,我不會離你們太遠。若是遇到什麽緊急之事,隻要發消息給我,我馬上就能趕到。”


    一番話,非常合情合理,秋田田和左沐宸自然是要聽從的。


    兩人便起身告辭,說:“漠大哥,既是如此,我們也不便在此久留。我們這就迴去了,明日便出發,就不再跟漠大哥聯係了。”


    漠原拿出幾片玉符和幾張別的符紙,遞給他們,說:“玉符裏麵記載有秘術,有我的,也有另外幾位掌教的,遇到危險時,可以拿出來抵擋。不過,還是那個理由,盡量少用,沒有遇到生命危險時,最好別用,以免暴露沐宸的身份。另外,這是消息符,我們可以隨時互通消息。”


    “好,多謝漠大哥。”


    秋田田毫不客氣地接過了玉符與符紙,分了一半給左沐宸。


    保命的東西,當然不能隻放在一個人身上,不夠保險。


    漠原又遞給他們兩個空間裝備,讓他們把東西放進裏麵,方便攜帶,被兩人拒絕了。


    左卿墨已經給了左沐宸兩個空間裝備,讓他跟秋田田一人使用一個。


    實際上,那兩個空間裝備全部都給了左沐宸,因為秋田田不需要使用它。


    她有白色空間,大著呢,比什麽空間裝備都好用。


    左沐宸也知道她的空間裝備,因此沒跟她客氣。


    漠原送的這兩個,對他們來說,就沒必要了。


    空間裝備是很稀少的,可不是誰都用得起。他們有兩個足夠了,不必浪費。


    漠原聽說左卿墨已經為他倆裝備了空間裝備,倒也不覺得奇怪,沒有客氣,收迴了他的那兩個贈品。


    空間裝備確實很寶貴,沒必要浪費。


    第二天,左沐宸和秋田田便帶著一隊左府的保鏢,出發了。


    名義上是跟著左宵離去國都長長見識。


    左宵離經常在外麵奔波,國都他去過許多迴了,因此,左沐宸跟他一道去國都,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有許多人猜測,想必是因為左卿墨的身體不好,左宵離很快就要接管左府及整個雪落族了,將來沒有太多的時間到處奔波。因此,要把這些外務交給左沐宸。


    許多人都聽說了,左沐宸的病由雲道人治好了。


    他不再是傻子,當然就得接手一部分左府的事務了。


    於是,許多人都開始羨慕秋田田,尤其是女孩子。


    當初,沒有人肯嫁給左沐宸,是因為他是個傻子,嫁給他就等於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給搭進去了。


    如今,左沐宸變成了正常人,他的身價自然是非常高了,恐怕除了左宵離,沒有人能跟他相比。


    甚至,他比左宵離更加討女孩們喜歡。


    畢竟他比左宵離長得帥啊,據說脾氣還很好。


    許多人都羨慕秋田田的好命,羨慕她嫁了個好丈夫。


    至於左宵離,普通女孩子其實是有點不太敢打他的主意的。


    因為,左宵離是個修煉者。誰都知道,修煉者的壽命是很長的,容顏也不容易衰老。


    嫁給他的普通女孩子恐怕跟他相守不了多久,就無顏呆在他麵前了。


    因為,普通女孩子很容易就變老了,再怎麽保養,怎麽駐顏有術,到了四五十歲以後,也不可避免的會老。


    而到了那個時候,左宵離仍然是年輕帥哥一枚,看上去不搭啊。


    好好的夫妻搞得象母子,多難為情啊。


    當然,也有人想著,老就老唄,至少有十幾二十年的風光日子,夠了。


    正因為左宵離是修煉者,所以,他二十多歲的年紀還未定下親事,也沒人著急。


    秋田田坐在馬車上,望著前方騎馬的左宵離,卻是有些煩躁。


    她現在即使不去看人物麵板上的好感度,也能感覺到左宵離對她的好感。


    可是,她是不可能迴報他的。


    不論從她眼下的身份,還是從她真實的身份,她都是不可能跟左宵離扯上什麽關係的。


    這份情,隻得辜負了。


    當然,她並沒有愛上左宵離,就算沒有這些客觀原因,她也隻能辜負他。


    左宵離這次陪左沐宸一塊行動,主要是為了掩人耳目,同時,也真是打算交接一些工作給弟弟。


    隻是,那個弟弟並非左沐宸,而是左府的另外一位公子,比左沐宸稍小。


    如眾人猜測,左宵離在不久的將來,是一定會接管左府及雪落族的,這些外事,隻能交給弟弟們來處理。


    秋田田這是第一次走出雪落族,心情還是有些激動的。


    她有時坐在馬車上,透過車窗欣賞外麵的風景。


    到了人不多的地方,她有時也會下車騎騎馬,跟左沐宸一塊騎馬。


    騎馬奔馳的感覺,跟坐馬車完全是兩迴事,很有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這天,秋田田正坐在馬車上賞景,突然,眼前金光一閃,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了車窗上,擋住了她的視線。


    “小係?你怎麽了?怎麽看上去悶悶不樂的?”秋田田問。


    她看出來了,小係愁眉苦臉的,小眉頭皺得緊緊的,顯然是有什麽心事想跟她說。


    小係以前可是從來不會象這樣擋在她的前方的。


    秋田田其實經常可以看見小係,看見他在原野上奔跑,看見他跟飛鳥比賽飛翔,看見他戲弄那些過往的行人,等等。


    但是他從來都是自己玩自己的,不會幹涉到秋田田的生活。


    象今天這樣堂而皇之擋住她的,還是首次發生。


    小係聽見她的問話,唉聲歎氣說:“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們進去說吧。”秋田田說。


    她帶頭進了白色空間。


    在外麵現實世界中說話,她隻能在心裏說,完全不如象在這兒說這麽暢快。


    小係很快也進入了白色空間。


    在白色空間裏麵的他身體是實質的,就象個真正的小孩。


    “怎麽啦?”秋田田再問。


    小係一手托腮,說:“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總是有點不好的預感。越是往前麵走,這種感覺越強烈,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秋田田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了。


    小係是有一定的預知能力的,他能預見到許多事情的發生,隻是不會告訴她,隻偶爾以發布任務的方式,協助她去做一些事,以避開風險,促成好的結果。


    小係這還是頭一迴告訴她,感覺到不好的東西,卻看不明朗。


    她想了想說:“那些不好的東西是藏在迷霧裏麵,因此,你看不清楚嗎?”


    她以前不止一次聽小係說過,他的能力是有限的,有些東西在霧裏,他看不清。


    小係卻搖搖頭,說:“不是。我以前告訴你,有些東西在迷霧裏,那些東西我是隱約能感覺到一些,隻是感受不是太清晰。而且,我能感覺到,那些東西都是對我們有利的。而現在,我隻是有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讓我心神不定,卻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說呢,這隻是一種感覺,而非藏在迷霧裏麵的東西,你能明白嗎?”


    秋田田對於他的表述理解得不是太透徹,但大略能夠了解一些。


    “我想,我大概明白吧。就是一種感覺,象我們所說的第六感。隻是,你的感覺會更加準確,所以,你有這種感覺,那多半是真的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了。”


    秋田田的表情非常嚴肅。


    她跟左沐宸這迴要去的地方,以及所要承擔的重任,可是非同小可的。


    小係這樣說,難道,這次會發生什麽變故不成?


    秋田田又問:“小係,你能感覺到是哪方麵的不好的預感嗎?”


    小係歎氣道:“就是不知道啊。我總覺得,會有很大的大事要發生,那事情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我隻能感覺到,那事跟你和我有關,跟左沐宸無關。”


    秋田田這下子更加驚奇了。


    既然跟左沐宸無關,那就是說,這不好的事情並非跟封印有關?


    她好好想了想,分析說:“隻跟我們倆有關的話,那就不是結界和封印之事。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麽聯係呢?應該是穿越這事吧。我因為穿越過來,才能跟你聯係在一起。難道,我能迴去了?”


    秋田田心頭驀的一陣激動。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得再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迴去。


    因為,她若想迴去,一定得修煉到一定的境界才行。這修煉的境界可不是那麽容易提升的,是需要時間的。


    即使她有小係幫忙,比別人快了何止十倍百倍,但她仍然是需要很長時間的。


    好在,聽小係所說,她若是掌握了時空的規則,將來可以選擇迴去的時間點,可以選擇迴到她穿越過來的那一刻,那麽,她就不會令父母傷心了。


    因為這一點,她才能安心地等待,慢慢地修煉。


    但是,她雖然能夠定下心來了,心裏卻仍然是盼著能早點迴去的。


    隻是,迴去的心沉寂下來了而已。


    如今,突然想到有可能迴去了,她怎麽可能不激動?


    不過,秋田田仍然是個理智的女孩,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分析說:“不對,你說,那是不好的預感。難道,我有可能迴不去了?小係,不會吧?不會這樣的,我一定能夠迴去的,對不對?”


    小係苦惱地說:“聽你這麽一說,我的感受好象更清晰了一些。好象,真是跟你穿越的事情有關。可是,具體是哪方麵相關,我就不清楚了。我隻是感覺到,假如我們稍微處理得不慎,有可能,我們都會遭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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