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雪見倆人有說有笑的迴來,心知那是沒事了,“喲,咱家醋壇子迴來了,手上拿著什麽這麽香。”


    “雨哥,你別取笑我了,誰讓他倆搶我天哥的,天哥都沒功夫給我講文章了。你坐著,我給你拿筷子嚐嚐我親手做到麻辣魚片。”林平知道也就吃的才能堵住諸葛雪損人的話。


    麻辣魚片首當其衝的就是麻辣,魚片新鮮滑嫩入口即化,諸葛雪豎起大拇指,“你小子行啊你,就算跟著常先生讀不進去書也能當個大廚混口飯吃。”


    “雨哥,那以前是我不惜的做,要是認真做我指正能做的好,混口飯吃算啥?我要是做大廚那就是一頂一的高手!咱學問比不過天哥,好歹也有一處之長不是。”林平誇的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說得好!”郝閆瑾掛著明晃晃的笑臉進來。


    “草民參見皇上。”常天揪了一把林平,一起跪下。


    林平有點納悶了,咋的他家雨哥是香餑餑啊,怎麽皇上一天要來好幾迴呢,見不著也沒事下迴接著來,該不是看上他家雨哥了吧?


    諸葛雪沒跟著跪,她不是這裏人沒那個思想,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之外,還能讓她跪的隻有列祖列宗了,“來了啊,坐。”


    郝閆瑾也沒介意她的失禮,讓地上的倆人平身之後就坐在諸葛雪對麵。昨夜他思索了一番“鄭夢琪”有這般性子上變化的原因,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應該是受了墨崖子那不正經老頭的影響,他有點後悔把墨崖子介紹給她,“鄭夢琪”不答應嫁給自己去大唐本就變數多,現在她卻越來越讓看不懂,這步棋子不好走...


    “吃什麽這麽香?”郝閆瑾本想端個架子等著他們招唿自己吃,可是“鄭夢琪”壓根就不理自己隻顧自己埋頭吃。


    “迴稟皇上,是草民做的麻辣魚片。”林平看著那一盤子沒剩多少了,旁人全沒動光給她一個人造了,“皇上若喜歡草民就再去做。”


    “嗯。”郝閆瑾對“鄭夢琪”可以客客氣氣捧著,但是對於其他人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於是林平又跑迴廚房重做一碗麻辣魚片。


    常天恭敬地站在諸葛雪身後,努力把自己當成空氣,希望這皇上再別帶上什麽人過來,不然平子那小子吃醋起來還挺厲害。


    諸葛雪一把拉過常天,給他摁凳子上,“我的飯桌不分大小,我想皇上應該不會介意的。”其實她也挺佩服常天的,即使他爹是在路上病死的但某種意義上說郝閆瑾是他的殺父仇人,可是他就能忍著不發。要是放自己身上絕壁弄死他全家再刨他祖宗十八代!


    “不介意。”郝閆瑾嘴角抽抽。


    吃了一頓相對愉快的晚餐,郝閆瑾擦了擦嘴,“今日本想給你介紹我國的國師,但看著天色晚了那便明日再說。”


    “皇上,常先生的事情辦的如何了?”諸葛雪覺得跟古人說話就是費勁,一句話的事情非得拐彎抹角含糊七八句,她可沒那個耐心。


    “此事我已經交由刑部辦理,不日就有結果,定會給常先生一個交代。”在案情未水落石出之前,郝閆瑾也不好說,其中的根根節節牽扯太多。


    “那我先謝了,若明日還想來吃飯,你先派人隻會一聲,我這也好有個準備。”諸葛雪見那倆笑的快僵硬了,“那天色既然晚了我就不留你了,你有事就忙去吧。”


    郝閆瑾是第一次被人下逐客令,“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郝公子,記得那晚你我秉燭切磋棋藝,不知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諸葛雪不是鄭夢琪,來不了文縐縐的那一套,她可以舞槍弄棒但下棋還是算了吧,丟不起那人,“常先生的學識和棋藝遠在我之上,你不如找他。”


    郝閆瑾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常先生學問是高,所以我想讓他去國學府教學。”封他官職也算對他們一家的補償。


    “這不能讓我給拿主意,常先生自己能決定。”諸葛雪把決定權扔迴給當事人。如果常天跟著她走可以當個智囊,即使不跟她走選擇留下在這當夫子也可以為自己做一枚暗線怎麽都不虧,就是不在眼皮子底下萬一出點事趕不及救。


    常天撩起下擺跪下,“謝皇上賞識草民,隻是草民早已決心跟著諸葛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從小家父教育我要做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這麽大的恩情我時刻記在心裏,所以還請皇上恕罪。”


    郝閆瑾覺得常天有點不知好歹,自己給他職位是給諸葛雪麵子也是為他家無辜死去的人,居然還拿孝道來壓他,“孤王隻給你這一次機會,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草民不後悔。”常天斬釘截鐵道。


    話一完,郝閆瑾的臉色立馬不好了。


    這常天說話就不知道拐個彎,顯得她多被動!諸葛雪還指著郝閆瑾能給她資源上的幫助呢,“郝公子,剛才是我想岔了,你我多日不見理當陪你喝幾杯,政事是忙不完的適當時候要放鬆放鬆心情。平子,把我上次買的酒拿來。”


    郝閆瑾臉色好轉了些,“此處少情懷,不如換個地方。”


    諸葛雪看著周圍的景色,仿佛自己迴到了夢中的那個半山涼亭,“此處風景不錯,郝公子會享受。”


    “身為君王,一年中能有幾迴休憩?人道是君王好萬人之上,可君王也受著萬人想不到的苦楚,不在其位不知其事哪都沒那麽容易。”郝閆瑾仰頭飲下一杯酒,有點借酒消愁的意思。


    諸葛雪琢磨著開口,“受什麽樣的苦都是自己的選擇,換個方向想若讓你從這位子下來你樂意嗎?”


    郝閆瑾想想也是,“鄭夢琪”性子變了也不全都是壞事,比之前更通透了,墨崖子那老頭子還有點本事幾天功夫把溫柔的姑娘家教成了帶刺的野玫瑰。


    “來,再滿上,這酒香!”諸葛雪給他倒酒,“郝公子不瞞你說,我打算去大唐發展勢力但需要你的幫助,日子久了李荊軒羽翼豐滿對付起來不容易。”


    “幫助你不是不可以,隻是你有考慮過殺了李荊軒之後的事情嗎?”郝閆瑾覺得“鄭夢琪”去刺殺李荊軒隻要用美人計就好了,隻是現下不能用此法因為他之前故意讓“鄭夢琪”認為李荊軒追殺她前後說不通了。


    “殺了之後?暫時還沒想過。”諸葛雪搖搖頭,有也不會真跟你說啊,我又不是鄭夢琪那單純的傻姑娘,“你可別再提嫁給你的事了,我的那些條件一般人做不到,我也不會跟別人一起共用一個丈夫。”


    郝閆瑾避開這個話題,“明日午後,我為你引薦國師。”


    “好。”


    諸葛雪陪著郝閆瑾小酌一番迴來後,發現廳裏還亮著燈,“你們怎麽還不去睡覺,等我迴來吃宵夜嗎?”


    “雨哥,瞧你說的咱也是擔心你啊,你一姑娘家家的跟著大尾巴狼出去,咱不還得憂著心呐!”林平眼瞅著周圍沒人壓低嗓音說。


    “他怎麽就成大尾巴狼了?你看出來他露尾巴了?”諸葛雪看著他鼓著腮幫子那小屁孩樣就樂。


    “哼,尾巴我是沒看著,但是我敢肯定他對你有企圖!對常先生也有企圖!”


    “行了,小孩家家的別想這麽多,容易老。常先生你有多教他點,整天毛孩子樣沒個正形。”諸葛雪邊說別打哈欠往臥房走,“困了,睡了啊。”


    “哥,我聽天哥說了你就比我大兩歲!”林平不服氣。


    “那是你聽錯了。”諸葛雪“啪”地關上門,姐姐我可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上一輩子死的時候都已經三十了,那能是差兩歲麽!


    一大早,諸葛雪就醒來了,出門的時候院子裏靜悄悄的。她想起來後麵有座小山,適合悄無聲息的一個人練功。


    慢跑到半山腰,諸葛雪微微喘氣有點羨慕夢中看見的墨崖子的輕功,改日見著了一定要讓他教教。


    諸葛雪先打了一會太極,做了個熱身運動,緊接著開始在樹林子裏繞著一顆顆樹跑,差不多半個時辰後,諸葛雪就感覺體力不足了,看來這種吃吃喝喝的日子隻能到此為止了。


    突然間一枚竹葉破空而來,諸葛雪堪堪偏頭躲過差一點就被毀容了,“臥槽!哪個龜兒子搞這種下三濫的偷襲!有種就出來!”


    隻是一眨眼她麵前就多了一個黑袍子的男人,麵容掩在寬大的帽子裏看不清,“敢問閣下是何方神聖,為何要同我過不去?”似乎還有那麽點眼熟。


    那黑袍男子並未說話,邁開步子朝她走來,諸葛雪驚訝地發現那麽高大的一男人踩在滿地的枯葉上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快到跟前的時候,黑袍男子突然出手,諸葛雪躲閃不及隻覺耳後一痛,剛開始還覺得那男人沒有敵意,可是誰知道他會來這麽一手,不由惱怒道,“你幹什麽!”手已經摸向了懷裏的蠱蟲。


    “你那蠱蟲傷不了我,還是趁早歇了心思。”黑袍男子開口道。


    諸葛雪一驚,她自問動作很隱蔽了居然還是被他發現了,咬牙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到這皇宮內院撒野。”諸葛雪覺得能自由出入皇宮的不外乎兩種人,一種就是權利大,一種是武功高來去自如。


    “嗬,既然不是易容看來你是真的失憶了,不用問我是誰很快你就會知道了。”說完黑袍人飛身上了樹梢幾個轉身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諸葛雪琢磨著他話裏的意思,一拍腦袋,我說怎麽有一種熟悉感這不就是自己醒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個黑袍人麽!再衝他摸自己耳後的動作可以得出他是想看自己臉上有沒有假皮吧,嗬嗬,料誰也不會想到一個身體裏有兩個靈魂。


    諸葛雪蹦躂下山的時候也沒碰見幾個太監宮女,迴房對著銅鏡一照,耳朵後麵紅了一大塊隻能拿粉來蓋一蓋,心裏暗罵黑袍人下手這麽狠。


    沒多久挽月就敲門進來,“主子,這是皇上特意吩咐流芳姑姑送來的。”


    諸葛雪迴頭,一溜的木托盤上放著各色鮮豔的羅裙,“行,你放著吧,先讓人提兩桶水我要泡澡。”出去跑了一身汗怪難受的。


    等到中午的時候,郝閆瑾果然派人來請她去。


    諸葛雪臨走前有點不放心,“平子,你在家乖點別鬧,若昨天那倆人再來找常先生你也別太給人臉子看,畢竟他們爹媽是有身份的趁我不在給你弄出點傷來是很容易的。常先生你也多費點心,多看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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