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醉魚被他這一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程徐源卻開口道:


    “程烈說的沒錯,我就是一直在騙你,你以為我真的會喜歡你嗎?你覺得你身上有哪一點值得我喜歡?


    本來在那種貧民住的地方租房子,就是想找找有沒有像你這樣的獵物,那種毫無閃光點,卻總是做著偶遇富家少爺美夢的女孩,是我最喜歡的獵物,看著她們滿心歡喜,以為自己遇到了多好的機緣,最後得知真相,失望得滿臉淚水的樣子真是令我心悅。


    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明明自卑又懦弱,自己都不喜歡自己,卻真的相信我這樣的人會喜歡你。嗬,真是太天真了,事到如今,你竟然連殺都舍不得殺我,看來你對我的謊言真是深信不疑啊……”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吳醉魚捂著耳朵,痛苦地撕喊道。


    程徐源卻把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抓住她握著匕首的手,就往自己心口上送,臉上還笑道:“刺啊、刺下去呀,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真可悲呀,像你這螻蟻一樣的女人,明明隻是得到了一些虛假的溫暖,也舍不得失去嗎?”


    “不要再說了!!!”吳醉魚想推開他,卻忘了那個匕首還抵在他的心口上,這一推就直接把匕首送進了程徐源的心髒。


    噗嗤!


    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兩個人都停了下來,整個房間頓時安靜得有些可怕。


    程徐源也不去捂那不停冒血的傷口,隻是淡淡地笑道:“這不是做到了嗎……”


    他這一笑極其的溫柔,就像吳醉魚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他正在胡同裏喂著幾隻流浪貓,看見吳醉魚,他便衝她笑了笑,那一刻好像全世界的陽光都撒在他的身上,溫暖得讓人忍不住想去觸碰。


    “你騙我……”吳醉魚慌忙地去捂住他的傷口,幾近哽咽的說。


    “對,我騙了你,我一直都在騙你……”程徐源虛弱的說。


    吳醉魚低著頭說,“你是故意騙我,想激怒我殺了你……你知道、你知道在這裏死亡現實中的腦電波也會消亡,你怕我舍不得殺你,才故意做這出戲讓我看是不是?”


    “不是,你想多了……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程徐源仍是嘴硬,但是他眼裏的溫柔與愛戀已經藏也藏不住了,或者是說,他已經瀕臨死亡,再也沒有精力去掩藏自己的情緒了。


    突然他感覺有什麽冰涼的東西滴在自己臉上,他以為是眼淚,伸手去摸時卻發現是一顆流光溢彩的珍珠。


    抬眼一看,吳醉魚正看他,淚水大滴大滴地流出來,那些淚水一與空氣接觸,就變成了珍珠。


    美人魚落淚成珠,但一生隻能流一次淚,且隻為自己的心愛之人而流。


    程徐源忍不住就伸手去撫她的臉,替她擦去眼淚,“別哭了……”


    還是沒能堅持住啊……本來想裝壞人裝到底,好讓她對自己沒有一點留戀的,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去安慰她。


    “你這麽好,何必為了我一個人渣流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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