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殺了蔣晉桓?”


    吳醉魚站在牢房前,對麵是溫雅,她脅迫皇帝自殺,又涉嫌毒殺蔣晉桓,被關了進來。


    “嗯。”溫雅淡淡地應了一聲,她的眼神始終沒有看吳醉魚,而是直直地盯著天花板。


    “怎麽做到的?”


    “以感謝他把我救出去為由,送他一瓶鮮血報答,雖然我老了,血液的質量不比你這小年輕,但到底還是至鮮的人族公主之血,那老家夥高興壞了,連我在裏麵下了毒都沒發現。


    不過就算他懷疑,也發現不了,那是我年輕時和夜淩一起研製的,無色無味專對付血族的藥,這藥在他的奪嫡之路上,可是幫了不少忙。”


    說著溫雅笑了笑,看向吳醉魚,“還是你厲害啊,洞悉人心,讓早有反叛之心夜軒把我從拍賣場裏救出來、引誘信任你的夜雪帶你去地下室、就連夜淩的得力幹將莫婉婷,也被你攛掇得叛變,替你做證。”


    “我沒你說的那麽厲害,莫婉婷是自己來找我的,她跟珠娘是好朋友,也是夜淩的愛慕者,‘得不到的不如毀掉’——她是這麽跟我說的。”


    吳醉魚蹲了下來,跟溫雅平視。


    “你呢?為什麽要殺了蔣晉桓,不多次一舉的話,你還有迴人族的可能。”


    “他欺辱過我,在我還是夜淩的妃子時……”溫雅冷冷地說,然後突然又一笑,“也算是幫你的一個小忙吧,沒有這個老家夥,你的小丈夫的皇位能坐得穩些。”


    “謝謝,我幫不了你出去了,你還有什麽心願嗎?”


    溫雅沉默了一會,取下一隻紅瑪瑙耳釘,放到吳醉魚手裏。


    “讓它替我迴人族看看吧。”


    “嗯。”


    吳醉魚握緊了拳頭,走出了牢房,然後她去見了程徐源。


    “對不起,我還是記不起來你說的事情,但是我對你確實有種熟悉的感覺,也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那麽據你所說的,你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嗎?”


    “不,我要留下來,幫夜雪坐穩皇位。”


    “好,我幫你。”


    ……


    夜雪昏迷了一周,在這一周裏,吳醉魚和程徐源連手壓下了逼宮的夜軒,這得感謝血族的血統至上製度,即使夜雪還是個孩子,但他的血統擺在那兒,將士們還是願意為了他出生入死。


    吳醉魚就這麽留了下來。


    可惜人族的壽命還是太短,在夜雪十八歲成年時,吳醉魚已經六十多歲了,她病倒在床上,感覺自己大限將至。


    夜風和夜熙想要來看她,被夜雪趕走了,他要獨自守在吳醉魚身邊。


    吳醉魚的視線已經變得很模糊,手臂也沒力氣了,但還是伸出手去撫摸夜雪的頭發,她的小指上還有當年夜雪留下來的牙印。


    夜雪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下來,這些年,他一直把吳醉魚當成媽媽來對待,在他心中,吳醉魚就是他的母親。


    “別哭了,我的小殿下,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小王子的故事嗎?”


    “嗯……”夜雪哽咽著應了一聲。


    “小王子沒有死,隻是迴自己的星球去了,我也是……”


    吳醉魚說著,手臂就無力地垂了下去,一股無法反抗困意將她包圍,原來死亡是這樣的感覺,如此寧靜,如此安詳……


    新元五十年,皇後駕崩,皇帝大哀,舉國哀喪三日。


    日後,在皇帝的帶領下,人血兩族簽訂了永久和平協議,並大量種植碧血果樹滿足血族飲食需求,從根本上杜絕了人血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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