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騙你...什麽了?”


    明瑤強忍著身子裏叫喧的壓迫,問道,一雙眼睛通紅,是真的委屈了。


    “以為後來我沒有自己試過?我找了無數的仙器名劍,讓各家名士來幫我劈斷那黑環,明明就差一點,可是無論如何都劈不開,你告訴我是為什麽?”


    “怎麽會?”


    明瑤隱忍地吼道,她知道鋒九在懷疑她動的手腳。


    鋒九冷眼旁觀明瑤在他的威壓下,卑微,殘喘,掙紮的模樣,冷聲道:“你問我?我該問你吧?說什麽幫我解封印,最後也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又為何隻有你一個人可以劈斷禁錮的黑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明瑤想解釋,可是她知道她現在無論說什麽鋒九是不會信了。


    “你是不是老早就和柳樂歌串通好了?逞著為我解封印要把我一網打盡?隻是沒料到你那殘破的身子根本支撐不了整個過程?”


    鋒九越說越離譜,竟然還提到柳樂歌,明瑤隻知道一個勁搖頭。


    “真是越來越廢物了你,還哭?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可是潑辣得很呢?”


    鋒九看著明瑤跪在地上,半身的鮮血,傷口處還不斷往外冒著血,一個勁地說著不知道,眼裏有愧疚,有迷茫,更多的是絕望。


    良久,鋒九都看夠了,明瑤也哭累了。


    “夠了,給我站起來,我不要你幫我解什麽封印,你就給我做個一個月奴隸,隨叫隨到就好。”


    鋒九命令道。


    明瑤點頭,立馬也不哭了,可是哭嗝止不住,無聲點頭。


    “好,那就從現在開始,第一件事,帶白葳寧奪迴白氏家主的位置。”


    “白葳寧?”


    明瑤驚唿,而鋒九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身影,帶著鬥篷,整個人隱在鬥篷裏,他緩緩掀開鬥篷,露出整張臉,明明是熟悉的人,可他一雙眼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真的是你,你失蹤了這麽多年,是跟在鋒九身邊?”


    明瑤問。


    白葳寧瞥了明瑤一眼,冷聲道:“你現在是主人的奴隸,理應和我一樣喊主人,不得無禮。”


    “你喊他主人?”


    明瑤驚得合不攏嘴,那個高冷自尊的白葳寧竟然這麽畢恭畢敬地跟在鋒九身邊,還喊什麽主人...這九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像很多事都和她預料的不一樣。


    “聽說你的小玩意蠻有用的,現在就到了你發揮它們作用的時候了,指不定你還能一戰成名,奴隸,我等著看你的成果。”


    鋒九大笑,然後揮袖離開。


    白葳寧沒走,對地上的明瑤伸出了手。


    “起來吧,你的傷再不處理,恐怕一年半載真的沒得好。”


    “你怎麽會跟在鋒九身邊?”


    明瑤並沒有喊鋒九主人,實在是難以啟齒,再說他也不在。


    “說來話長,倒是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要精彩複雜很多呢。”


    白葳寧話裏有自嘲。


    “對不起,對於我的身份,我可能對你隱瞞了很多,但也是事出有因,我的身份實在太尷尬了。”


    明瑤蒼白解釋,白葳寧隻是不介意地搖了搖頭,說:“既然你有你的苦衷,就不要再說太多了,眼下主人讓你與我一起拿迴白氏,還是多麻煩了。”


    “我一定竭盡所能。”


    明瑤答。


    “這裏有兩顆傷藥,很有效,你先服下,等我遇到秦嵐再幫你要點。”


    白葳寧有點著急地讓明瑤服下,實在是忠岩的殺傷力給白葳寧的震懾印象太深了,深怕明瑤有個什麽。


    “多謝。”


    明瑤不矯情地服下。


    “你別怪主人那麽對你,當年的事我聽秦嵐說了一些,不管有誤會還是什麽,他理應會恨你。”


    白葳寧看明瑤的臉色有所緩和,說道。


    “現在你知道他是誰了?”


    “九嬰族族長九嬰,四百年前被封兇水,曾是羽仙派都懼怕的兇獸之首。”


    “那我呢?我是誰你知道麽?”


    白葳寧搖了搖頭。


    明瑤艱難地走了幾步路,發現身體還能堅持行動,迴:“我就是三百多年前那個沒有計入羽仙派名冊的不得好死的妖類,可能你聽說過,也可能沒聽說過。”


    “三百多年前...怎麽可能?我是聽說過羽仙派之前出了一個妖類,還是聽我爺爺說故事時聽到的,說那妖差點曆了天選,隻是後來被柳樂歌上仙就地正法,灰飛煙滅了,當時轟動一時,後來卻被遺忘了,連名字都不曾留下。”


    “是你?”


    白葳寧雖不信,但他知道這個節骨眼,明瑤沒必要騙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活了下來,成了山鬼,三百多年恍恍惚惚,也是三年前才和九哥一起出世。”


    提到鋒九,明瑤又習慣性地喊了他九哥,也幸虧他不在。


    “所以說,你是妖?”


    “不是,你信麽?”


    明瑤說,但並沒有打算解釋的樣子。


    “我信不信的意義不大,三百多年可以改變很多事,你不是主人,記住你的人並不多。”


    “是麽?”


    明瑤一直擔驚受怕的事被白葳寧說的極其簡單。


    “記住我的人雖不多,但總有人記得,就怕到時候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明瑤並不樂觀,一直都是。


    “那就到時候再說,是福是禍總要麵對的不是?你在怕什麽?”


    白葳寧問,明瑤一怔,連肩膀處的疼痛都暫時忽視了,苦笑道:“對啊,我到底在怕什麽?也許人家早就把我忘了,或是把我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可真是庸人自擾了。”


    “也不是一定,但是自己在這裏左顧右盼是最沒有意義的,不是麽?”


    明瑤點頭,有點感激地望向白葳寧,說道:“我三年都沒太想清楚的事,被你這麽一說,倒是有了一點方向,謝了。”


    “接下來我們還要共同麵對一些困難,彼此扶持吧。”


    “你變了。”


    明瑤說。


    “嗯?”


    白葳寧有點反應不來,望向明瑤。


    “你以前可沒有這麽有人情味,也比之前會說話了點。”


    “這算是誇讚吧?”


    白葳寧失笑。


    “白氏的事我多少聽說了一點,白思呢?你怎麽是一個人?那小子怎麽也會跟著你的吧?”


    明瑤的問題讓白葳寧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迴去,一時冷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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