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見過?發生了什麽?”


    萳鳶逼近明瑤,明瑤伸手推開他。


    “你冷靜點,沒發生什麽,就是他救了我,可是看到我的臉,就態度大變,以為又是你找的人去誆騙他,說什麽那個人已經灰飛煙滅,不可能迴來什麽的。”


    明瑤撇去了當時的心驚膽戰,平淡地說。


    “這樣啊。”


    萳鳶語氣裏徒然悲傷。


    “你可知柳樂歌與那你所說的畫中女子的關係?”


    萳鳶搖頭,說:“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說那是柳樂歌唯一的軟肋,與那鎮妖令也是淵源頗深。”


    明瑤不禁好笑。


    “什麽?你都不清楚?那你還一直尋找相似女子去送死?”


    萳鳶搖頭,好笑道:“你說的什麽話?什麽送死?雖然每次那些女子過去會被柳樂歌為難,可還是會被完好無損地送迴來。”


    “啊?”


    這下明瑤心裏不平了。


    “你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萳鳶察覺,明瑤隻是閉口不再談,說起其他,“再則,我聽柳樂歌自己說,鎮妖令已毀,你可知?”


    萳鳶聽明瑤的一番話,也有些喪氣。


    “自我爺爺輩就開始著手為兇水裏的九嬰出來做準備,父親和我說,沒有鎮妖令,九嬰出不來,可是誰都知道鎮妖令是柳樂歌的本命仙器,而且在三百年前就可能已經不存在了...”


    萳鳶收起了煙袋,站起,留給了明瑤一個背影。


    “什麽呀?你們在逗我玩麽?可能不存在的東西,你們堅持了三四百年,那九嬰自己逃不出來?我看他挺厲害的,不比柳樂歌遜色啊。”


    明瑤是真的有些退卻,之前柳樂歌與她說的時候,就不像假話。


    “可有什麽辦法?我們萳家世代侍奉九嬰族,現在的九嬰族長鋒九,就是兇水裏的那個,這就是命,爺爺是,父親是,我也是,做不到,也要窮其一生。”


    萳鳶大聲說,像宣泄,轉過身又是那個玩世不恭的模樣。


    “你...”


    明瑤有點跟不上他的轉變。


    “我怎麽和你說這麽多,總之,這是我的命,而你,想必也是不得不做這件事,那就不要遲疑,隻管做。”


    萳鳶的狠絕勁再現,明瑤知道了之前自己不是眼花,這人骨子裏就是如此。


    “是啊,我是不得不做,所以...現在你有什麽計劃,我可能等不了多長時間。”


    想起在路上耗費的大半個月,明瑤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越來越差,可是根本無暇去尋找合適的山簽訂契約,也不是急於一時的事。


    “我也不想太久,這次柳樂歌出乎我意料的來了青雲潭,是個好機會。”


    “所以?”


    明瑤感覺他一開始來看自己就是有打算的,如今終於說到正題。


    “我先給你看一樣東西。”


    萳鳶從袖中拿出一卷畫,緩緩展開,畫中女子隻一張側臉,就可以傾倒眾生。


    “真像...”


    明瑤不禁感慨。


    “是啊,你是我見過最像她的,也是最不像她的,她給人的感覺更純淨,一塵不染的感覺,而你...太魅惑,太世故了,一看就是有故事的。”


    “啊?”


    明瑤覺得他越說越離譜。


    “有你這麽說人的麽?太世故說的,搞的我滿肚子壞水一樣。”


    明瑤撇嘴,又看了一眼畫中的女子,就不想再看,覺得心裏不舒服。


    卻不想那幅畫其實沒有完全展開,畫的底部角落有兩把劍,比之一般劍短小,樣式簡約,一把劍光清淩,一把劍光戾氣重生。


    “你可能學的她幾分?我知道你有傷,可是今晚是難得的機會。”


    “你到底想做什麽?”


    明瑤可不想和他在這裏繞圈浪費時間。


    “我派人定製了一件與畫中九成相似的衣服,你穿上它,在晚宴開始獻舞一場。”


    萳鳶說,明瑤心悸,吼道:“你瘋了,我可不善跳舞,這麽明目張膽,你敢保證,柳樂歌不會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一手把我掐死?”


    “不會,那舞很簡單,我找了伴舞,你隻要關鍵地方做好就好,那舞杜若芷也跳過,為了取悅柳樂歌。”


    萳鳶打量了一下明瑤,覺得她出現會是一個轉機。


    明瑤卻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死神在和自己招手,怎麽也甩不開萳鳶的手,說:“晚宴什麽時候開始?”


    “一個時辰之後,時間足夠。”


    萳鳶自信,明瑤哭喪著臉。


    突然想到被人帶著的白思,有些擔心,“你的人帶走了白思,不要傷到他。”


    “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萳鳶調侃,明瑤真正冷了臉。


    “不要把不相幹的人扯進來,我不喜歡這樣。”


    萳鳶輕笑,放開了明瑤的手。


    “你還當真了,放心,昌淵應該送他去白葳寧身邊了,並且不會記得剛才的事,你不必擔心。”


    明瑤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不去追究萳鳶怎麽讓白思忘記了之前的事,想必他自有他的辦法,她現在最擔憂的是自己會不會直接出糗。


    “就一個時辰,你還不帶我去學那舞,不然隻有丟臉了。”


    明瑤說,唇色蒼白,沒再咳,血色退去,臉色也蒼白下去。


    “把這個吃了,你身體很虛。”


    萳鳶遞過幾顆丹藥,明瑤一口吞下。


    “謝了。”


    說著便爬了起來,一點也不矯情,隨著萳鳶去學習舞,戰戰兢兢,沒想到學起來好像真的不那麽難,動作行雲流水,跟著沒兩遍,就可以自己跳,一邊的萳鳶都驚訝她的速度。


    “我就說,你沒有問題。”


    萳鳶由心一笑,明瑤心裏卻莫名,那些動作好像刻在骨子裏,好像她本來就會一般。


    “你知道那個明瑤麽?是個什麽樣的人?”


    明瑤一邊跳,一邊問,控製不住。


    “聽說和柳樂歌師出同門,是他師妹,後來好像犯了錯,死的很慘,還被世人詬罵了一段時間,隻是近百年已經無人知道了,隻有一些年長的還清楚一些,但也知道的有限。”


    “被詬罵?那柳樂歌是護她還是放棄了她呢?”


    明瑤停下,轉頭看向萳鳶,眼神空洞。


    萳鳶被問得一怔,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這個與你無關,我也並不清楚,父親隻說那女子對於柳樂歌意義非凡,但並沒有說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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