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左側的房子,一幫老頭兒忙活著,不知從哪兒弄來鐵片,很硬很厚,拿著鉗子奮力掰扯,有一老頭兒手疾眼快,等它變成圓筒形狀,立馬找來繩子,纏了一圈又一圈,旁邊的老頭兒說道“這是爐筒子,燒火用的,繩子不靠譜。”


    老頭兒說道“找個繩子固定一下,總不能,一直掰著··。”轉頭又說“老伴兒,工具箱裏有鐵絲,趕緊拿過來。”聞聲走出一名老太太,旁邊的老頭兒詢問“直的好弄,那種拐彎兒的怎麽辦?”


    老頭兒搖頭說道“要我說,爐子按在天台,有一個直筒足夠了。”旁邊的老頭兒叫喚“都怪那個小崽子,堵住上前的通道,真不是玩意兒。”老頭兒說道“別罵人,好歹是救命恩人。”老太太說道“不能因為這個,害我們不能吃飯。”放下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家具殘骸,劈碎的沙發,椅子桌子,搖頭嘀咕“這些東西燒完了,不知怎麽吃飯。”自顧自的說起來“這種人啊,必須敲打,任由他胡鬧,不知變成什麽樣。”停頓一下又說“最怕的就是人情債,一輩子還不完··。”


    擺弄爐筒的老頭兒笑道“媳婦,挺能說。”旁邊的老頭兒說道“老李呀,你看這個年輕人,什麽來頭。”姓李的老頭兒說道“可能是新來的保安,也可能是物業的,困在這裏出不去。”


    這時走進老太太,遞出鐵絲退到一旁,李老頭兒熟練的綁縛,嘴裏還在嘀咕“多虧這個年輕人,沒有他,我們這些老頭兒老太太,家門都出不去。”老太太說道“年輕就好,身強體壯,我兒子在這兒,用不著受苦受累,不知道他們怎麽樣··。”說著說著抹起眼淚。


    另外幾個老頭兒忙完啦,擺了幾十個紅磚,搭起簡易的爐子,爐筒子按在上麵,延伸到外麵,接了兩個直筒,點火燒水,刷鍋淘米,滿屋子都是煙,唿吸困難,嗆得咳澀連連,婆娘們還說呢“比起剛才好多了。”


    之前生的火,造成了災難,樓道裏的煙味兒還沒散掉,差點就憋死了,上麵的鐵柱難受的要死,躲到天台乘涼,煙灰在大一點,打定主意離開這裏。


    某一刻注意到對麵,還有旁邊的樓,窗戶上掛著奇怪的標語,有的掛著塑料,有的掛著布料,還有掛氣球的,上麵寫著救“救命。”


    鐵柱陷入了思考,要不要解救他們,就像今天這樣,好心好意的救人,反被他們為難,現實裏也就罷啦,自己是本分人,絕對不會摻和這樣的事情,遊戲裏不一樣,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怎麽能容許平庸淡薄。


    可能是智力緣故,思維停滯了,就像網速不夠似的,時不時卡頓,灌了魔力藥劑,諸天萬界通用魔藥,增加智慧的,挺貴的,十個金幣一小瓶,一斤裝的,相當於十斤黃金。


    喝了魔藥精神多了,想法也就多了,不為救人,單純為了賺錢,殺怪升級,順手的事情,管他們想什麽,做好自己的事情。


    想到就做,順著鐵梯爬下來,那種固定的鐵梯,鑲嵌在牆壁裏,特別牢固,底下兩三層,沒了這種玩意兒,窗戶也被封死了,用的都是鋼條,弄來一個繩子,順著下去,跑到隔壁,使用鎖鏈爬上去,用法特簡單,按一下開關,鏈子自動迴收,連他一起扯上去,看起來瀟灑,心髒砰砰直跳。


    鐵柱拿起武器,戴上眼鏡點射,單純為了殺怪,用了兩小時,消滅了一百多個喪屍,清理了下麵五層,撿一些金銀首飾,值錢的物件兒,賺了十三個金幣,臨近天黑敲敲迴去。


    剛迴到屋子,房門被人敲響,打開一看皺起眉毛,外麵站著兩個人,一個老頭兒,一個老太太,手裏端著一碗大米粥,一小碗米飯,兩袋兒榨菜,一個雞蛋。


    老太太慈祥的說道“我看你忙壞了,還沒吃飯吧。”鐵柱心裏嘀咕“這世上,不缺好人。”開口就說“不吃了,沒胃口。”


    老頭兒說道“白天的事情,我跟你說一聲抱歉。”看看外麵又說“很多人發瘋了,活著人也快發瘋了,又急又餓的,難免說出不好聽的。”鐵柱皺眉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以理解。”


    老太太詢問“小夥子,怎麽稱唿,多大啦,成家了沒有?”鐵柱愣了片刻,木訥的迴答“叫我鐵柱,三十好幾了,沒有成家。”老太太說道“不像三十歲的人,看起來更年前。”


    鐵柱想起來啦,給自己捏了年輕帥氣的臉,十八九歲的樣子,確實不像三十幾歲的人,撓著腦袋詢問“大爺,大媽,還有別的事情嗎?”老頭兒誠懇的說道“鐵柱,我們都是上了年紀的,以後,多多仰仗你,別嫌棄,我們兩口子,盡力而為。”老太太趕忙說道“我們也能幫到你,大家,互相幫助。”


    鐵柱接過盤子,打開門說道“進來吧。”拿出一瓶好酒,一盒好煙,遞給老頭兒詢問“大爺,怎麽稱唿?”老頭兒說道“叫我老李就行,這是我婆娘,大家叫她梨花嬸。”


    鐵柱看一眼老太太,這位的眼睛直了,看著滿屋子食物,口水都快流出來,老李頭兒笑道“好酒。”梨花嬸說道“老頭子,腸胃不好,小心鬧肚子。”老李頭兒板起臉,語氣不善的說道“真掃興,去去去,別在這裏礙事。”擼起袖子倒酒,樂嗬嗬的詢問“小夥子,做什麽營生的。”


    鐵柱斟酌兩下,沒聽明白,老太太說道“他問你,幹什麽的。”鐵柱迴道“無業遊民,啥也不做。”兩口子楞了一下,老李頭兒笑道“大家都一樣,末世了,不知道做什麽。”喝一口酒詢問“打算做點什麽,有什麽特長?”


    鐵柱想一會兒迴道“沒什麽特長,至於做什麽,沒有頭緒,過一天算一天。”老李頭兒詢問“小夥子,你的武器哪兒來的?”鐵柱板著臉迴一句“秘密。”老頭兒尷尬的說道“我不問,喝酒。”


    老太太糾結好久,忍不住說道“鐵柱,阿姨跟你說點事兒。”鐵柱說一句“說吧。”老太太紅著臉說道“好幾天沒吃肉··。”話音戛然而止,鐵柱皺眉說道“那邊,喜歡什麽,拿吧。”


    老太太顧不得害羞,立馬走上前,不客氣的兜了一包,想了想放迴去一把,鐵柱看在眼裏,又看看老頭兒,拿來兩個鹵豬蹄,老頭兒一個,自己一個,老頭兒高興的就像孩子,撕開包裝啃起來,鐵柱說道“您喜歡吃什麽,自己拿。”拿了一袋兒花生,撕開包裝吃喝。


    晚上七點多,老兩口離開啦,獨自一人刷洗碗碟,剛上手,丟在一邊,嘴裏嘀咕著“我來玩兒遊戲,享受生活的,怎麽變成這樣,鬧心··。”走迴沙發,翹起二郎腿,思考著致富,怎麽過上悠閑的生活,妻妾成群,號令天下之類的,想著想著睡著了,夢到自己,成了王中王,世界的主宰,坐在黃金王座,左手拿著法杖,右手拿著寶劍,意氣奮發··。


    第二天醒來,忙活早飯,剛做到一半,梨花嬸上門,帶來一堆食物,大米粥,米飯,鹹菜,還有昨天的鹵豬蹄,雞爪子之類的,熱了一下,吃起來還不錯,做飯也是手藝活兒。


    休息一會兒出去了,來到隔壁樓房,剛進來,見到一個中年男子,三十出頭,不到四十歲,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眼裏布滿血絲,餓的眼窩深陷,單薄的打擺子。


    鐵柱掏出手槍,對準腦門子,這時男子說話了“大哥,別開槍,我是人··。”說了幾句,越發虛弱,鐵柱皺眉說道“我以為見鬼了。”男子苦笑道“大哥,給電吃的。”鐵柱說道“隔壁房間有食物。”男子虛弱的說道“裏麵有喪屍。”


    鐵柱迴一句“被我消滅了。”男子搖頭說道“不敢進去,大哥,幫個忙。”鐵柱沒好氣的說道“這麽大的男人,這麽小的膽子。”男子說道“我這人,從小膽大,吃過很多虧,長大了,膽子反而小了。”


    鐵柱踹開房門,沒好氣的說道“用不著害怕,別說屍體,遇上喪屍,也能解決他們。”男子說道“我呀,從小體弱多病。”鐵柱說道“別說陳年往事,趕緊吃,吃完了打下手。”男子說道“大哥,我都成了這幅模樣,還叫我幹苦力,沒天理··。”


    鐵柱咧嘴笑道“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年輕人,再有一個年輕女人就好了,醜一點無所謂。”男子說道“大哥,高姓大名。”鐵柱迴答“鐵柱。”男子倒出花生米,往嘴裏塞,又拿起麵包,狼吞虎咽,含糊不清的說道“叫我大智··。”拿起可樂灌一口,下一秒就不好了,捂著肚子跑進衛生間,嘴裏說著“花生吃多了,油性太大,拉肚子··。”


    鐵柱皺眉叫喚“這麽快。”大智說道“我跟你說過,從小,體弱多病··。”鐵柱罵一句“去你的。”大智叫喚“大哥,你去哪兒,等等我。”鐵柱說道“病嬌體質,不適合混社會。”大智叫喚“別呀,身體不好,智力在線,當軍師不在話下。”


    鐵柱皺眉說道“就你。”大智叫喚“不要小看我,看過四書五經,四大名著,金瓶梅,三十六計,還有很多大片兒··。”鐵柱上去關門,抓起喪屍丟出窗外,自顧自的上樓,隔著門開槍。


    過了半個小時,大智出現了,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目瞪口呆的說道“哪兒來這麽多武器。”鐵柱懶得迴答,大智又問“怎麽做到,槅著門殺喪屍?”鐵柱迴答“特異功能,聽聲辯位。”大智嘀咕“太離譜了。”


    鐵柱不再搭理,挨個兒解決喪屍,到了中午囫圇對付,下午繼續消滅喪屍,天黑時分迴去,帶走了二十來個男女,這裏不止老頭兒老太太,還有年輕的全職寶媽,月嫂,家政,物業,保安,還有門衛大爺,大智就是門衛之一。


    到家一看氣壞啦,房門被人破開,裏麵的物資少了一大半,趕緊跑上十八樓,堵得挺嚴實,顯然來過人,搬走幾個桌椅板凳,從上麵堵住的緣故,沒有成功。


    大智站在旁邊,鐵柱不可置信的說道“人心變得這麽快,打家劫舍,這是犯罪。”大智說道“末世前也有壞人,末世後也有好人。”鐵柱說道“我沒見過好人。”大智反問“你不是好人?”鐵柱想了好久,皺著眉毛迴答“我做過很多壞事,但是,我不是壞人,也不是好人,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大智笑道“不知哪個電影裏說的,人沒有好壞之分,這是相對的,站在不同的角度,好跟壞是顛倒的。”鐵柱撓頭說道“這些話好深奧,啥意思。”大智說道“我隻是轉述,自己也不知道說啥呢。”鐵柱詢問“哪個電影裏說道?”大智想一會兒迴道“忘啦。”


    鐵柱說一句“真沒用。”堵上缺口迴屋,唉聲歎氣的說道“這幫老頭兒老太太,我該拿他們怎麽辦。”大智詢問“怎麽了?”


    鐵柱說了昨天的事情,大智笑道“你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鬧你。”鐵柱說一句“糧食。”大智說道“這隻是一個方麵,還有一層原因。”鐵柱詢問“啥原因?”大智說道“試探。”鐵柱不解的詢問“為什麽,閑得無聊。”


    大智說道“人老成精,鬼精鬼精的,打探你的底細,明白那裏是底線,這個也是試探。”鐵柱不滿的說道“這是犯罪現場,門都幹壞啦。”大智說道“所以呀,你輸了。”鐵柱詢問“為什麽?”


    大智說道“他們知道你沒底線,老實人一個,從今以後,隨便欺負你。”鐵柱又問“為什麽?”大智心裏嘀咕“不僅老實,腦子也不好。”鐵柱板起臉說道“想什麽呢,是不是看不起我。”


    大智笑道“怎麽會呢。”鐵柱黑著臉說道“你的表情出賣你了,充滿了不屑。”大智說道“我在鄙視他們。”指著下麵又說“這幫人,失去了您這樣的人物,本該得到強大的守護者。”鐵柱狐疑的詢問“沒騙人?”


    大智轉移話題“你有什麽誌向?”鐵柱反問“你說的是人生抱負?”大智點頭不語,鐵柱激動的說道“就為三件事,權利,財富,女人。”大智說道“這是一件事,有了權力,什麽都有了。”停頓一下又問“還有別的夢想?”


    鐵柱想一會兒詢問“成佛作祖算不算?”大智眼前一亮,激動的說道“想做一個好人,有名望,有成就的真人。”鐵柱不滿的說道“我不是真人,難道是假人。”大智笑道“別在意這些細節,我要是跟了你,給什麽福利待遇。”


    鐵柱擺手說道“我能給你什麽,自己都混不好,不敢說大話。”散了煙又說“說實話,我這個人,混的很失敗,明明做了好事,反過來被人算計,氣死人。”停頓一下又說“沒說所有人,他們之中也有好人。”


    大智說道“這個需要手段,對付那些惡人,找一個更惡的,以毒攻毒。”鐵柱蹦出一句“有點兒意思。”大智說道“親兄弟明算賬,事先說好福利待遇,先小人後君子。”鐵柱揮手說道“這裏的物資分你一半。”停頓一下又說“就咋們兩個,搞什麽稀奇古怪的。”


    大智說道“你有武力,我有智力,咋們兩個結合,肯定幹的風生水起。”鐵柱皺眉說道“你想當老大。”大智驚慌失措的詢問“這話啥意思?”鐵柱說道“諸天萬界智慧第一。”指著大智說道“我跟你講,現在,別我看傻傻的,過不了多久,智比天人,很聰明的意思。”


    大智撓著腦袋說道“什麽跟什麽,我當軍師,二把手。”鐵柱說道“早這樣不就好了,說定了。”伸出手說道“合作愉快。”大智握住鐵柱的手,裂開嘴笑道“合作愉快。”過一會兒說道“看起來不像傻子,時不時,語出驚人。”


    鐵柱得意的說道“跟你說實話,我在別的世界,智力開發的很高,一千多呢,就差開竅了。”大智詢問“你覺醒了宿命通,有了前世記憶。”鐵柱沉默一會兒說道“鐵柱得意的說道“跟你說實話,我在別的世界,智力開發的很高,一千多呢,就差開竅了。”大智詢問“你覺醒了宿命通,有了前世記憶。”鐵柱沉默一會兒說道“差不多。”大智忽然叫喚“係統,金手指,白胡子老爺爺。”


    鐵柱皺眉詢問“你在搞什麽?”大智說道“小說裏就是這麽說的,每逢大災大難,出現很多奇人義士,我的機緣在哪兒。”鐵柱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大智詢問“你?”鐵柱高深莫測的笑著,翹起二郎腿擠眉弄眼,大智幹嘔一聲,別過臉說道“惡心。”心裏嘀咕“這樣的人都有機緣,沒道理,我沒有。”


    鐵柱伸手扇一下後腦勺,板著臉說道“什麽態度。”大智叫喚“別打腦袋,打壞了,損失就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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