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20公分左右的桌子不用說,也是黑『色』的。桌子正中央放著一個大盤子,盤子上放著一個圓球狀的東西,不過用黑布全部覆蓋著。


    (這大概是占卜用的水晶球吧?)科納米猜測。


    桌子的兩頭分別『插』著兩根蠟燭,火焰跳動,巫婆臉上的褶皺和紋理隨著光影變幻,顯得更為詭異。隻見她並沒有帶帽子,頭發卷曲披著,灰白黑分不真明,鼻子也不大,下巴也不尖,是個普通老嫗的模樣。


    (奇怪,我怎麽會先入為主的認為巫婆應該戴尖帽,坐掃把?我好想沒有見過巫婆啊!)科納米覺得腦海裏出現了某些被植入的東西。(笑)


    桌子這頭並沒有座椅,隻有一個布製墊子。大概是讓客人也跟巫婆一樣曲腿跪著、屁股坐在腳跟上吧。不過由於裝備的限製,科納米隻能盤腿坐在了墊子上。


    見科納米坐定,巫婆開口了:“說吧,想知道什麽。”


    她沒有用疑問語氣,似乎在表明,無論顧客問什麽都沒有差別,如同已經發生的事實一樣簡單。


    由於對方低沉沙啞的聲音,加上氛圍實在壓抑,科納米不自覺的壓低嗓音,剛一開口,差點沒說出話來,還是正常發音吧。


    “我想知道我的學生在獵人大賽最後階段的情況。”


    “好,你等會兒。”巫婆閉眼冥想了一會兒,嘴裏細碎的念著什麽,聽不真切。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伸出了三個指頭。但眼睛依舊閉著。


    科納米不明所以,看了看身旁的泰勒。


    泰勒見這位顧客並不明白交易細節,解釋道:“老婆婆的意思是先付3000z。”


    “什麽!這麽貴的嗎?況且我還沒說我學生叫啥啊!”科納米難以置信。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並沒有帶這麽多錢啊。


    “不用說這些,老婆婆根據你身上的氣息,就能占卜到你想知道的事情。”泰勒說。


    科納米聞了聞自己,沒啥味道。


    “可是我錢不夠。”科納米有些難以啟齒。


    “那你有多少?”巫婆突然睜開眼睛,雙手撐著,半個身體壓在了桌子上往前探。


    被巫婆忽然起身前傾的動作嚇了一跳,科納米後仰脖子,吞吞吐吐道:“大概500z吧。”


    (到底行不行啊,怎麽像騙錢的。)


    聽到這個數字,巫婆有些失望,退身點了點頭,嗯著沉『吟』了一會兒。


    “行吧,隻夠算一個人頭。你具體點問個問題,我看看行不行。”巫婆說。


    “你知道我有幾個學生?”科納米問道。


    “當然。”巫婆也沒直接迴答說“你有三個學生”這樣的答案,隻是把這個當理所當然,簡單迴答了下。


    科納米轉頭看了看泰勒,她臉上沒有那麽冰冷了,看著疑『惑』的顧客,反倒是浮出笑容。


    “那我想知道我的學生在獵人大賽中最危急的時刻!”科納米說。


    巫婆沒有迴答,拉開遮蓋布,『露』出了腦袋大的水晶球,她五指撐開,在球麵上來迴撫『摸』,緩緩閉上眼睛,嘴裏繼續念著聽不懂的咒語。


    (應該是某種儀式吧。施法詠唱的前搖很長啊!)科納米覺得自己腦海裏又被植入了某種不屬於他的想法!(咦?什麽施法詠唱?什麽鬼?)(笑)


    等待了一會兒,忽然水晶球開始從正中心發出光芒。先是光點,然後變成光線,光線連成麵,就如水麵一樣但沒有厚度的好幾片光麵在水晶球中來迴移動,紅的綠的藍的。旁邊的蠟燭都像著了魔了一樣變成了青藍『色』,扭動起火焰來。就像欣賞一場魔術,科納米看的出神。


    慢慢的,巫婆雙手離開了水晶球,握在胸口。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的,科納米忽然從球中看到了影像,先是很小,仿佛在雲層中朦朦朧朧,再變大變大,是鬥技場,再變大,眼前的畫麵讓科納米久久難忘——跟自己夢中的畫麵一模一樣!


    隻見少年與雄火龍搏鬥著,他靈活的躲避著怪物的追擊,高高躍起,衝向怪物……


    就在這時,水晶球一瞬間熄滅了,房間重迴昏暗,兩個蠟燭火焰搖搖晃晃,最終穩定下來,恢複了紅『色』。


    可科納米的心情完全無法穩定,他開口問道:“怎麽沒了?”


    巫婆氣喘籲籲,麵『色』大變,過了好久才答道:“大概……大概隻能到這種程度了。既然你已經看到想要知道的事情,那麽今天就到這裏吧。”她揮了揮手,看了下泰勒,表示送客。


    “那麽請吧。”泰勒說道。


    看見巫婆又閉著雙眼,正在定神,而且確實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便不再糾纏。科納米站起身,把錢放到了泰勒的手中,轉身走出內屋。


    不過他留了個心眼,待在等候室,耳朵聆聽著內屋的動靜。


    過來一會兒,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很輕。


    “那位少年也跟你一樣……”


    “剛剛那位顧客看到了我手腕的圖案,說也看到過類似的。”


    “你怎麽會這麽不小心,不是叫你帶好護腕的嗎?”


    “……”


    “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看來我們……”


    談話聲忽然消失了,隨即而來的是腳步聲。


    不好!


    科納米趕忙趴下,佯裝在座椅旁尋找著什麽。


    背後的泰勒撥開門簾,看見科納米還在,問道:“這位先生你怎麽還在?”


    聽到聲音,科納米故意做被嚇到的樣子,迴頭說道:“哦,我掉了個卡片,估『摸』著掉在了這裏。”


    “那麽找到了嗎?”泰勒又變得冷冰冰的,似乎並不相信對方。


    “找到了,你看。”科納米笨拙的拿起卡片又快速放進了口袋,尷尬的笑著說。


    見對方沒有反應,便繼續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泰勒一直目送著科納米出門,將大門關上了。


    走出去一段路科納米才迴頭瞧了瞧,見占卜屋大門關上,隻有兩片門簾垂在那裏。


    他心中產生了一些奇怪的感覺,可能以後都見不到她們了吧。


    雖然那個名叫泰勒的小姑娘實在讓人在意,但現階段自己也無法直截了當的上去詢問。


    還是先迴客棧吧,看看那個搗蛋鬼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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