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和崇禎皇帝微服私訪,一夜間把杭州知府謝來財等貪官汙吏一舉拿下,於民生立即升任杭州知府,接替謝來財的職位,徹查江南貪墨稅銀一案。這個重磅炸彈般的消息轟動了整個江南。百姓們歡唿雀躍,奔走相告,江南的三大稅務監的公公卻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地團團轉。他們不知道謝來財是不是已經把他們都咬了出來,他們心裏都很清楚,這些年他們貪墨了多少銀子,那種龐大的數字幾乎是不可估量的,那樣的話,他們死罪難逃!


    謝文舉嚇得冷汗直冒,顫聲道:“陳公公,平時你最有主意,你看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啊?”


    陳大金蒼老的臉頰上的肉塊也是微微抖動,道:“我們馬上去見福王。這次皇上一定是怕楊國公壓不住我們,所以親自南巡,或許隻有福王,他是皇叔,身份地位非同一般,隻要他肯出麵保我們,問題應該不大。”


    閻思印點頭說道:“陳公公說的對,不僅如此,咱們絕不能坐以待斃,江南可不同於京城,這裏可是咱們的天下,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在咱們的一畝三分地上,哪怕皇上他是條巨龍,也得給咱們盤著。哪怕楊國公他是頭老虎,那也得給咱們臥著!否則……哼哼……”閻思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大金眼中陰鷙的如同一頭老鷹,壓低了嗓音說道:“沒錯,迫不得已,咱們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這個計劃我已經思量了好久,我這邊與琉球群島上的渡邊正雄有些書信來往,這次皇上隻派了三艘巨船出巡,倘若借倭寇的手除掉他,你們說,到那個時候大明王朝將會如何?”


    閻思印若有所悟,低沉笑道:“到那個時候,天下必然大亂,各路藩王必然拚命爭奪皇位。”


    陳大金擊掌道:“沒錯,咱們趁機擁戴福王繼位,以福王的號召力,誰能比過他?而且福王整天沉迷於酒色,不問事務,這天下不還是咱們幾個兒說了算嗎?”


    謝文舉聞言眼睛一亮,顫抖的身體終於緩了下來,問道:“陳公公,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有三點,一是先與福王溝通一下,做好繼位的準備,同時也聯絡一下曾經參與“國本之中”的那些舊臣,那些人一直巴不得福王繼位,他們多少也能出一把子力氣,這件事情就由我出麵來辦。第二個是,閻公公你去緊緊盯住皇上的一舉一動,絕不能讓他迴了京城,說什麽也要拖住他,江南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兒,皇上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美人在側,難道他不動心,我這麽說,你可明白了嗎?”


    閻思印點點頭,江南八豔的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要想皇上在江南多逗留些時日,唯有聞名杭州的“八豔樓”!


    見閻思印已經領會了自己的意思,陳大金繼續說道:“這第三麽,謝公公你立即派人與倭寇聯絡,我想隻要給銀子,他們會完全按照我們的意思去辦的,這樣一來,我們假借倭寇的手除掉了崇禎,從而還使我們置身於事外,就算陰謀不成,也不會落下謀反的把柄,可謂是一舉兩得。”


    “妙,實在是太妙了!”閻思印忍不住鼓掌讚歎。


    “來,為將來的榮華富貴擊掌盟約!”謝文舉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三位大公公一起哈哈大笑,擊掌盟誓。


    ……


    就在稅監的三位大公公密謀造反的時候,崇禎和楊樂倒是閑了下來。此時,他們早已經和諸葛師匯合,在杭州的府衙暫且住了下來。


    “怎麽樣,謝來財招供了沒?”崇禎見楊樂走進,急忙問道。


    “還沒有,他還存在著一絲僥幸心裏,希望福王能夠救他。”楊樂歎了口氣說道。


    “福王是皇叔,如果真替他求情,朕心裏……唉……”崇禎欲言又止,畢竟是自己的叔父,如果真鬧僵起來,最後如何收場,崇禎心裏沒底。


    楊樂微微一笑,道:“皇上放寬心,船到橋頭自然直,隻要福王服從變法,看在皇上的麵子上,臣怎麽也不會趕盡殺絕。”楊樂這麽說,自然知道曆史上福王最後被李自成煮著吃了,不知真假,不過,這壞人總有遭報應的那一天,何必自己動手?


    有了楊樂這句話,崇禎稍微放下心來。笑道:“昨天觀賞了西湖美景,今天朕準備去市坊轉轉,叫上王公公,一起去。”


    楊樂無奈,把皇上整天擱在屋裏悶著,沒準憋出毛病來,倒不如陪著他出去轉轉,隻是安排人手暗中保護就是了。


    楊樂給王洋施了一個眼色,立即和崇禎、王承恩出了衙門,幾人站在樓口叫了幾輛馬車來,往最繁華的縣市中心行去。


    馬車走街串巷,慢慢行進,崇禎掀著窗簾從車內打量著路邊的一條條胡同,正直晌午時分,人頭攢動,顯得十分繁華,崇禎臉上興奮連連,王承恩也拍著馬屁說百姓們能夠安居樂業,全仰仗皇上治理有方,喜得崇禎哈哈大笑,不知不覺,已經接近中午飯點,街口恰好有一家酒樓,旗幡招展,門前擠著一大群吃客,甚是熱鬧,於是崇禎立即叫馬夫停車。


    王承恩一瞧這家酒樓的名字――春月樓,不禁心中暗暗叫苦,皇上不知道,他卻是知道,這裏的酒樓為了賺取更多的利潤,裏麵大多藏有其他貓膩,酒樓其實與青樓場所別無二致,喝酒聽曲,到最後喝醉了再睡個好覺,可謂是一條龍服務。


    楊樂也是禁不住暗想:“曆史上有名的秦淮八豔就在江南這一片地方,如陳圓圓、柳如是這些歌妓,不知道她們會在那座酒樓裏呢?”


    店家見顧客上門,立刻笑臉相迎:“三位客官,品茶吃飯,聽曲作陪,本店樣樣俱全,不知幾位需要點什麽?”


    楊樂顧不得再去琢磨這幾個耳熟的名字,連忙對店家道:“我們隻吃飯,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再來一壺好酒,至於其他的服務就不需要了,明白了嗎?”


    店家會意,笑道:“好的,客官請稍等。”


    崇禎看楊樂和王承恩如臨大敵的模樣,他可不是不懂秋花雪月的小孩子,焉能不知道這裏麵的貓膩,故意笑眯眯地說道:“喝酒豈能沒有歌妓奏樂?那豈不十分無趣?”


    王承恩正提心吊膽,一聽他這話提著的心滋溜一下竄到了嗓子眼,幹巴巴的說道:“公子什麽場麵沒見過?這裏的歌妓焉能比過京城的,咱們今天隻飲酒,不聽曲,好不好?”


    這幾句話恰好又被店家聽了去,店家不悅,立即反駁道:“幾位客官,我不是說大話,你們在江南地界打聽打聽,我這春月樓的如是姑娘,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那是才貌雙全,怎麽會比不上京城的姑娘?隻可惜,她以後就不是我們春月樓的招牌了!”


    崇禎奇道:“怎麽了?她可是你們的招牌,難道你們還要趕她走?”


    店家道:“哪能呢,我怎麽舍得她走呢,她可是招財貓。隻是有位姓錢的老大人看上了如是姑娘,花了大把銀子要聘她為妾呢,我告訴你們,聽說那位錢大人曾經是內閣大臣,不過現在已經被貶官了,但是他是東林黨,家裏有很多錢,都給如是姑娘蓋了一座小樓呢。”


    崇禎恍然大悟,叫道:“那位錢大人,是不是叫錢謙益?”


    店家思索片刻,點頭道:“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哎?你們怎麽知道他?”


    楊樂笑道:“我們是京城人,錢大人曾經在京做官,我們自然聽說過他。”


    店家不疑有他,躬身道:“那你們先聊著,飯菜差不多好了,我去給你們端來。”店家躬身退去。


    崇禎沉著臉,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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