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顏放到床上,男人才跟著躺上去,緊緊的摟著她。


    女孩嬌小的窩在自己懷裏,鼻尖都是來自女孩兒身上的淡雅花香。


    第一次看見她,因為黑貓,那時沒有什麽太多的感覺,隻是心裏的魔鬼喜歡她的身子,手,腳……


    後來夢裏就是她任自己宰割的模樣,完全符合自己的心意。


    開始不受控製的去找她。


    自己是那個人攻擊自己的時候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吧。


    鮮血蔓延到自己的眼睛裏,所有的視線在那一刻換成了血腥的紅色。


    漫天的紅色,像是密密麻麻的線向自己襲來,捆綁割裂。


    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座詭城,到處是殘肢遺骸,那路邊的行人像是張著嘴,流著腥臭的魔鬼,嘲笑自己被人拋棄,被人背棄等等……


    自己的手開始變成尖利的利器,玻璃窗映著的自己滿眼血腥,渾身長滿鱗片,像個怪物。


    世界在這一切眩暈肮髒不堪……


    自己逃不開,越逃越那捆綁著自己的線越緊。


    隻有不停地吞噬那些路邊的臭蟲才能安穩,腦中總有聲音不停地誘導自己,激發自己的陰暗麵。


    每當自己要克製自己殺人殘害的舉動,就會出現那樣的畫麵,自己開始不受控製。


    漸漸去對小動物下手,直到遇到那隻黑貓,黑貓看著自己,琥珀色的眼睛第一次清晰看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倒影。


    意識也開始清醒,黑貓也被自己留在身邊,時刻提醒自己。


    這迴楚希的事,自己沒控製住,實在是她太不知所謂,進入自己的領地才導致的。


    那時自己有了殺了她的念頭,可看到窗邊的玫瑰花,心裏熄下了這個念頭。


    連一直與自己叫囂的怪物也乖乖的臣服在那,沒有打算。


    可惜當看到浴池裏那個人肮髒的血液時,冥冥中有什麽驅使自己殺了她。


    顧沉緊緊摟著懷裏的安顏,像是抱著唯一的希望。


    還好你來了,讓我清醒……


    第二天安顏再醒來,顧沉已經去了寵物醫院。


    女助理走過來就看到房間門口的顧沉。


    男人站在門口和那些人攀談著,白大褂套在在身上,一副嚴謹治學的態度,手裏還握著筆在病例填寫著什麽。


    一旁歲數大的老爺爺,看著陪伴自己多年的夥伴躺在病床上,耷拉著耳朵,混濁的看著自己。


    那有一滴淚含在眼眶邊,老人知道它歲數大了,再強留,它也不舒服。


    隻能遵從顧醫生的話,選擇安樂死。


    可是終究是陪伴自己度過老伴離開時的夥伴,陪伴自己度過一個一個難熬的早晨和夜晚。


    顧沉在一旁等待著老人的決定。


    老人走過去,摸了摸狗的腦袋,那狗也費力的支起前爪靠過去。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褶皺的皮膚劃過斑駁的淚痕。


    那狗的白色絨毛已經失去了年幼的光澤,卻和老人的發絲相融,像是時間走過的痕跡。


    那狗閉上眼睛體會最後來自老人的溫暖。


    “唔……”


    那狗的聲音好像是在告別。


    顧沉看著,第一次真正體會到那些生靈傳來的生息,不僅僅是他滿足自己愛好可以虐殺的動物。


    而是充滿情感的物種。


    老人來到顧沉身邊,點點頭,走遠了。


    那狗看著老人離開的背影,緩緩閉上了眼睛。


    顧沉仰頭,俊美的側臉劃過短暫的痕跡,就有藍色衣服的護工上來,把房間玻璃窗上的窗簾拉上去。


    顧沉看著老人離開的背影,在這個豔陽高招的午後卻顯得那麽孤單。


    影子走在老人的眼前,越發佝僂。


    顧沉看著時間不早了,交代女助理把東西放好,記得鎖門。


    把鋼筆掛在黑色襯衫胸口的口袋上,一邊脫下白大褂,搭在胳膊上向門口走去。


    女助理看顧沉這麽著急,也不好攔著。


    顧沉迴到家就急忙去了廚房,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把袖口一點點解開,洗好手就忙碌著。


    自己還沒吃上一口,就端出來上樓。


    來到房間就看到女孩兒背對著門的背影。


    哪怕知道自己這裏沒辦法看到正門的院門,可安顏也知道他迴來了,黑貓自從他迴來就爬到窗戶上蹦蹦跳跳的不消停。


    早上醒來,又是隻有自己和桌子上擺的食物。


    想到昨天自己不明不白就睡了,肯定是他在晚飯裏放了東西。


    如今醒來,也不見他,安顏多少是有些生氣的。


    他難道不怕別的客人或者和自己相熟的人找自己發現自己不在會有多大的麻煩嗎?


    所以安顏置氣的背對著顧沉。


    男人推開門看到女孩這幅樣子,拒絕的意意味很明顯。


    好在一旁的早餐還是吃了的。


    所以,男人把東西放下,拿走早餐剩的碗筷又離開了。


    男人靠在門後,合上了眼睛,舔舔唇瓣,又迴頭看了看房門,緊抿著唇下去了。


    安顏趴在膝蓋上,雙手環抱著自己靠在床下一角。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顧沉忙碌著自己的事,除了晚上悄悄過去摟著女孩睡覺外的接觸,其餘時候二人都不碰麵。


    高修再一次來到安雅的花店,又是關門的狀態。


    上迴放假迴來想借機找安顏,喝喝茶,聊聊天。


    結果花店沒開門,自己隻能迴去。


    這迴高修帶了母親親手醃的水果幹過來,還是關門的狀態。


    而且還掛上了暫停營業的標牌。


    自己來的真不是時候,總趕上她關門……


    聽老媽說,她就住在花店上麵。


    男孩站在馬路對麵,看著安顏住的房子好久,終是怕打擾嚇到她,迴去了。


    高媽看著迴來的兒子,手裏的東西沒送出去,不由接過東西質問他。


    “讓你送東西去,怎麽還把東西帶迴來了?安雅她不喜歡?”


    男孩兒搖頭,像他媽媽開始抱怨沒見到安顏,而且花店關門的事。


    “不是啊,老媽。”


    男孩走向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拉著母親坐下。


    “我去了,關門。”


    高媽沒在意。隨口敷衍著:“哦,那你明天再去。”


    男孩翻了個白眼,“不是啊,老媽,是暫停營業。”


    “你小兔崽子什麽表情,啊?”高媽看著男孩的白眼,瞬間撇下手裏的東西,上前去拽他的耳朵。


    “你個小兔崽子,我養你那這麽大,我容易嗎我?你還敢這樣對待你老媽我?”


    高修不聽求饒,讓她消氣才從高媽手裏逃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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