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範染安心睡了下去,晚風輕撫著臉頰。


    弄一整天的活動也是累了。


    本來活動最開始的時候僅僅是為了慶祝節日,讓大家開心的,不知道從何時起,變成了必須項目。


    還成為討好達官貴人的玩意。


    真的是迷惑性行為,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又過了些時日。


    太子殿下大婚,迎娶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家姑娘。


    綠禾上前來,眼眸裏泛起驚訝:“小姐,難道太子妃不應當是您。”


    “慎言,皇族之事,豈容我等妄議。”她擺了擺手,滿不在意。


    丫鬟急了,原地打轉,小淚差點就流下來:“那上次夫人和皇後商量,豈不是要定小姐為側妃。”


    “側妃就側妃吧,夫人如此安排自有道理。”


    範染抿了口茶水,懨懨躺在椅子上。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綠禾跺了跺腳:“姑娘,你怎麽能這麽想呢,以範家家第,哪怕是太子正妃也是擔當得起。”


    當不起。


    真的當不起、


    太子正妃能配得上她那顆自由的靈魂嗎?


    不就是要兩個錢,有點權。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更何況,這一不是愛情,二不是生命。


    不過是些權利罷了,她又不敢興趣,憑啥叫自己放棄寶貴的自由。


    “哎呀,綠禾你就安心吧,凡事自有安排。”


    唯一讓她有些惱火的是,因為婚期在即。


    連飲食都被嚴格控製,每天本來的就少的分量,這些時日就更加少了。


    每天深夜裏,都會聽到來自靈魂的唿喚,來自胃的鳴叫。


    啊。


    真以為穿越到富貴人家就有吃有喝了嗎。


    人生艱難。


    她還是個孩子,擱現代那就是長身體的時候。


    每天在庭院裏,練習禮儀,腦袋上頂著盆水,穩步走路,還不能掉落下來。


    關鍵是尼瑪,範染覺得長此以往下去,腦袋早晚要進水。


    啊啊啊。


    不知道是哪個腦袋進水的家夥想出來,如此魔鬼的訓練方式。


    有沒有考慮過後來者感受啊。


    大婚當天。


    範家府邸難得出現紅色裝扮,到處張燈結彩,大大的喜字貼在窗邊,傳統工藝剪紙。


    當天早早就被從被窩裏拉出來,綠禾開始為她裝束,將長發盤攏,插上屬於婦人的釵。


    前幾天才及笄,現在就將婚事預定了。


    真是,亂來的。


    擱現代就就是童婚,雖然她政治學得不怎麽樣,但是那也知道是違法犯罪的。


    恕她實在是忍受不了。


    那一腦袋頭飾,範染頂著隻覺得腦殼疼,丁點也不好看。


    尤其是點翠,工人為了保持色澤鮮豔,通常會從活的翠鳥身上拔取羽毛,來製作,底下是銅胎,粘在上麵。


    真的沒有辦法欣賞那玩意。


    活生生出鳥的身上拔下來的羽毛,靛藍色,顯得特別老氣,減少了年輕人的活力,偏偏她又對味覺極度敏感,總感覺腦袋上有很濃的血腥味。


    夫人愚鈍,信佛,卻又喜歡收集點翠。


    真是自相矛盾。


    如此殘忍藝術,她是不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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